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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怎么可以爱上你(娃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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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上踏过去吧!

    这样我还能上衙门告你们,说你们凌虐死尸,罔顾死人尊严。”

    凌虐死尸,罔顾死人尊严?

    一句话逗得路旁看热闹的人们都想掩嘴笑;

    这罪名该冠在丫头自个儿身上才对吧!那个将尸体当沙袋般拖来拖去、摔来摔去的人,不正是她吗?

    这个当街阻道的丫头,正是东海龙王的七公主敖筝,而那个不幸的“死人”,是陪她一块儿来“讨公道”的粗皮仔。

    事前七公主说,他只须扮具死尸就算帮了她忙,可是她没说这具死尸是这么的歹命啊。

    虽说他粗皮仔“鱼如其名”,皮够粗、够厚,可也不是拿来这么糟蹋的呀!

    听着自己的后脑勺撞在地上不断咚咚有声,粗皮仔只能在心里啜泣。

    呜呜,等公主的公道讨够了之后,他的公道又该上哪儿讨去?

    大街上不少人瞧着热闹,耳里同时听到死人的脑勺撞击在石板道上的声响。

    众人一致摇头悲怜,好可怜的死人,若换成是我,肯定死不瞑目!

    姜万里一脸无奈。陪侍任剑飞多年,他还是首次遇上不知该如何处理的僵局。

    就在此时,轿里传出了淡淡的声音。

    “停轿。”

    轿子停下,缎金锦帘被人由内伸手掀起。隔着轿夫,任剑飞审视起那个正在撒泼的野丫头。

    “我说你们哪……”

    敖筝原还打算长篇大论,没想到轿子会停下,更没想到轿帘会掀起,一转眸,她才发觉周遭忽然变得安静,以及那对正审视着她的俊眸。

    两人的目光一对上,敖筝突觉喉头一窒,像是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潮红瞬间爬上她的脸颊。

    任剑飞的眼神锐利刚猛,精亮如电,热烫烫地似要炽人,敖筝只是被他看着,就觉得全身虚脱无力,于是她小手不由得一松,那个“死人”忽然砰地应声落地。

    粗皮仔强忍着不哀号出声,倒是街边的人们都忍不住要为他齐喊一声疼哪!

    但敖筝仍傻愣着,脸儿酡红,对此毫无所觉。

    任剑飞睇视着眼前的少女。

    他原早想停轿训人,告诉她,想找任家堡麻烦,还请先掂掂自己的分量,然而在乍然见着那个蛮丫头时,向来冷静自持的他竟然恍了神,忘了原本的目的。

    制芰荷以为衣,集芙蓉以为裳。

    这是窜人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那少女就像是无意中落人凡尘的精灵,柳眉,红唇,俏鼻,鹅卵似的可爱小脸,浑身充满灵气。

    最令他讶然的,是她那双澄净而无垢的大眼。

    单论艳色,这丫头或许还不如蜀中第一美女风铃儿,但她浑身那娇娜可人的独特韵味儿,却是谁也比不上的。

    更怪的是,他明明是第一回看见这少女,可是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心悸感觉。

    真是心悸,他的心竟在不经意间猛然抽了几下。

    这样的情绪,他还是生平头一回领略。

    虽然内心起伏不定,但任剑飞安然自若的神情并未让人看出半点异样。

    “姑娘蓄意找麻烦,究竟意欲为何?”

    “找麻烦?我?”

    敖筝眨眨大眼,好半天才领会到任剑飞不友善的态度。

    向来被人捧在掌心的她胸中怒火陡生,但她马上亿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立刻敛起怒容。

    对,她是来报恩,可不是来找人寻仇的。

    “小女子不是找麻烦,只是诚心诚意地想请公子爷帮忙而已。”

    敖筝表现出楚楚可怜模样儿,接着菱唇的贝齿还轻轻打着颤,全然没有方才的泼蛮劲儿,像是受尽了委屈,那双泫然欲泣的大眼睛仿佛随时可能泛滥成灾。

    见状,姜万里猛揉眼睛。

    好演技!若非亲眼所见,他真会以为刚刚那个凶丫头与眼前这一位只是长得相似的双生姐妹。

    双臂环胸,冷眯着眼,姜万里心想,蠢丫头,也不想想他家主子是多厉害的人物,她连他姜万里都骗不了了,还想骗他家主子?

    正这么想着,他却听见向来精明的任剑飞不但没打算赶人,还问了下去。

    “你想要我怎么帮忙?”

    “买了我就是帮忙!”敖筝瞬间转悲为喜。

    “我买你有什么好处?”任剑飞冷冷地一哼。

    果真是个拨算盘的,问得很实际嘛。敖筝这么想。

    “我可以当你的贴身丫鬟,好生照顾你呀。”顺带报恩罗。

    “你觉得……”任剑飞审视着她,“你有本事照顾人吗?”他的眼神明白的写着,我瞧你连自个儿都顾不好了,还妄想照顾人?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公子爷,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吧!”

    “街上人来人往,为何独独挑中我?”这丫头会不会是哪个有心人派来摸他的底的?

    笨蛋!因为街上人来人往,只有你救了我一条“鱼命”,其他的人,当时都只想着该将我清蒸还是红烧好。

    “因为我和公子特别有缘呀。”敖筝厚着脸皮笑咪咪地道。她当然不能当街告诉他真正的原因,除非她打算被人当成疯子。

    有缘?真是睁眼说瞎话。

    先挑准了再死黏上,这叫啥有缘?

    姜万里吸口气,正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人来撵走这死缠烂打的丫头时,却听见任剑飞又问了。

    “你叫什么名字?”

    “敖筝,筝声如语的筝。”她笑嘻嘻地说,怕他不清楚,还好心地加上注解。“你可以唤我筝儿。”

    “好吧!筝儿,你先跟着万里学规矩,至于该做些什么事,你都得听他吩咐。我给贮个月的‘有缘’试用期,期限到时如果你做得不好,那就该缉尽人去,我有权可以要你离开。”

    轿帘放下,此事就这么决定了。

    “少爷!不行啊,这样会坏了规矩的。”姜万里赶紧上前道。

    轿里再度传出淡淡的说话声。

    “万里,别再说了,如果你觉得她不懂规矩,那么从现在开始,让她懂规矩就是你的责任了。起轿。”

    几个轿夫见事情总算摆平,个个如释重负,立刻扛起轿子往任家堡的方向而去。

    被留下的姜万里无奈地将视线转向那正带着粲笑,目光仍追逐着轿子的敖筝。

    天哪!主子是不是瞎了眼了,这丫头笑得像花痴似的,哪像是刚死了兄长的人?

    “敖姑娘。”姜万里不情不愿的喊了声。

    “呃?”敖筝眨眨眼,总算回过神。

    天哪!她真是太开心了,他真的、真的、真的答应了耶!

    “既然主子同意收留你,那么你就跟我回任家堡去学规矩吧。”

    “好哇、好哇!走走走,早点儿学好,我才可以早点儿去服侍少爷。”也好早点儿报恩哪!

    “就这么走?敖姑娘是不是忘了什么?”脸上的青筋暗暗抽动,姜万里强忍着大吼出声的冲动问道。

    “没忘呀广敖筝笑嘻嘻地环视自己,“我孑然一身,方便得紧,到任家堡后若发现缺些什么,再买就是了。”

    “我指的不是你的包袱,而是……他。”

    姜万里伸手指着那趴在街道上,早被敖筝忘得一千二净的死尸。

    “喔,他呀!很容易的!”敖筝笑咪咪的说,“我们家乡的规矩是用海葬,你们这儿离海稍远,还好有江,来来来,你帮我,咱们将他扛到江边扔下去,他东飘西荡,早晚总会飘到海里去的。”

    什么?姜万里额上的青筋又开始抽搐。

    瞧这丫头笑嘻嘻的说得若无其事,如果真这么简单,她还需要卖个屁身葬个屁兄呀?

    这一切更像个诡计了,可是为何他那沉着冷静的主子会傻不愣登地情愿栽进去?

 第三章

    一声叠一声的尖叫打破了任家堡向来的清幽。

    书房中的任剑飞施施然地从帐册中抬起眸子。

    他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容许这个小麻烦精住进任家堡。

    心里暗数到三后,门扉忽然被推开,进来的果真是气急败坏的姜万里。

    任剑飞心想,这丫头果真好本事,万里脾气之好,个性之圆滑是出了名的,却每每被那丫头逼得全然不再似万里了。

    “少爷!这是最后一回,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她又做了什么?”

    不用明讲,双方心知肚明,他们正在谈论着的是哪一位人物。

    “她将小虫放进饭桶里,还坚持说肠胃里一定要住些小虫,这样才能帮助肠胃蠕动。”

    “和前一回烧了畜棚的事比起来,这应该还算好吧。”

    “不好,一点也不好!少爷,她浇烂了顾妈辛苦养了十年的兰花园,还将那些马、牛、猪放了,要它们逃生,这会儿畜棚那儿的仆役见了她便赶紧关紧栅门,现在,她连灶房那儿都待不下了,少爷,您干脆给她一笔银子,求求她快走吧!”

    “如果她要的是银子,当日就不会那么费尽心思拦轿了。三个月的时间还早得很,我不能赶她走。万里,把带她来,就安置在我房里吧。”

    姜万里闻言,惊得往后退了三步。

    “不成的,少爷,这丫头专门坏事,咱们又不清楚她的底细,说不定她是个刺客呢!”

    任剑飞闻言忍不住大笑。

    刺客?真亏万里想得出。

    傻愣愣地看着任剑飞的笑容,突然间,姜万里对于敖筝突然释怀了些。

    就由着她去放虫、烧畜棚吧,既然她有本事将从来不笑的少爷给逗笑,那么她在这儿总算是有点儿用处。

    之后不久,任剑飞才知道,同意敖筝进入任家堡是疯了的行为,让她当贴身丫鬟,那更是个会逼得自己气死的决定。

    “我可不可以坐着看你写字?”敖筝的嗓音微带着讨好的娇笑。

    嗯,他写字的神情好专注,好好看喔!她光是远远瞧着,就已经心头小鹿乱撞了。

    “不可以。”

    “那我可不可以喝一口你的鸡汤?”

    任家堡的厨子煲汤向来舍得放料,又是鹿茸又是各种蕈菇,光是闻着就足以让人流下满地口水。

    “不可以。”

    小气!她噘噘菱唇,再度转移心思。

    “那我可不可以喊你小飞?”叫少爷多疏远哪!

    “不可以。”

    “那我可不可以说故事给你听?”

    说大哥吞并东畿的故事,真人真事,绝不灌水,而且精采刺激,包你连听三天三夜都还意犹未尽。

    “不可以。”同样的话说了太多递,任剑飞只觉得他的头皮已开始微微发麻。

    怎么,对听故事没兴趣吗?没关系,唱曲儿她也是挺拿手的。

    “那我可不可以唱曲儿给你听?”不屈不挠地问着,她仍笑得甜蜜。

    “不可以。”

    她笑得脸都快抽筋了,他怎么还是无动于衷?

    “为什么什么都不可以?”敖筝忍不住擦腰怒问道。“你这个人哪,还真是难伺候得紧耶。”

    “我不难伺候,你只要尽本分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好。”

    “那么,什么是我该做的事情?”

    任剑飞终于将目光自帐册中移开,眼神缓缓梭巡着屋内。

    他爱静,因此堡中虽有上百个丫鬟,但他只容许一个人伺候他,可是目前他身边这唯一的存在却摆明了是个废物。

    房里的摆设并不多,都是价值连城的花瓶等古董珍品,可是这会儿,那些珍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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