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档案-第5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考虑到白德珍毕竟是自己的弟媳,平时对自己也特别好,毕竟还有很深的感情,在说明情况后,邓天宇的哥哥恳请警方能够从轻处理白德珍,他说:“只要追回被盗赃款,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对她进行一些批评教育就放了她吧,都是毒品害的,她也很不容易。”
然而,情况并不像邓天宇的哥哥想像的那么简单,按照法律规定,白德珍的盗窃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仅仅批评教育已经不够了。就感情而言,他想撤消对白德珍的控告,但此时已进入法律程序,他也无法抽身了,只有等待法律的裁决。
之后不久,北京市宣武区人民法院以盗窃罪判处白德珍有期徒刑2年,缓期2年执行,罚金人民币3000元。之后,警方又把白德珍送到戒毒所强制戒毒。
在戒毒所里,管教和医生都尽力帮助白德珍,想让她戒毒脱离毒品的控制。在真诚的爱心面前,白德珍还剩下的良知被唤醒了,决定出去后再也不吸毒了。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很难了。从戒毒所回到家以后,她的工作也没了,以前的那帮朋友又来找她了,毒友们一在她面前吸毒,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曾经立下的决心在白粉的冲击下不堪一击,她重新陷入了白粉的包围中不能自拔。白德珍这样描述当时的境况:“一看见毒品,就像看见亲妈一样”。就这样,她又复吸了。
在吸毒前,白德珍是一个善良的人,跟街坊邻居和亲戚朋友关系都很好,谁有困难白德珍都会上去帮一把。可是吸毒之后,白德珍完全变了,一天到晚什么都不想,只有“白粉”两个字。平时,她靠卖羊肉串、卖西瓜勉强度日,实在没有钱了就四处举债购买毒品,借不来就到处骗钱,骗完了街坊邻居就骗亲戚朋友,。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2001年3月。
2001年3月12日上午,白德珍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而她也12个小时没有注射毒品了,大脑里除了海洛因3个字以外,别无它想。她只能去借钱买毒品了。想来想去,周围附近的街坊邻居、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过了,只能去找干妈钟雨虹了,因为干妈一家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吸毒。白德珍已顾不上什么脸面,戴上手套骑着自行车去找钟雨虹。临走的时候,她把那只长统丝袜也带在了身上,以备拿到钱就买海洛因注射用。
到了钟雨虹家之后,钟雨虹却没有在家。白德珍便又改道去钟雨虹的婆婆家找她,家里也只有钟雨虹的婆婆王老太太一个人在。
王老太太是一位年逾八旬的老人,她退休前是一家医院的护士长,信奉基督教,十分虔诚。王老太见是“干孙女”来了,便将白德珍迎入卧室和自己聊天。两人面对面坐在床前的小马扎上,互相的身子离的很近。聊了三四十分钟后,白德珍的毒瘾发作的越来越厉害,浑身发冷。她实在受不了了,就对老太太说:“奶奶,借我200块钱吧。”
老太太当然不知道白德珍吸毒,她只知道白德珍是个富婆,她想都没想就说:“你怎么找我一个老太太借钱?你不是有的是钱吗?”
白德珍说:“你别问那么多了,我有急用,要去看病。你先借给我,等我干妈回来再说。”
老太太说:“你那么有钱,怎么还找我借钱?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老太太很固执,还是不愿意借。
白德珍急了,毒瘾的发作已经让她十分难受甚至神智不清,她恨恨地说道:“我都求你了,你怎么这么不开通!”但无论白德珍怎么央求,老太太就是不肯借钱给她。
“你太不开面了!”急红了眼的白德珍见王老太太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恼羞成怒,猛地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掐住老太太的脖子。老太太没料到一向文静的白德珍居然下如此毒手,她挣扎着要站起来,白德珍见状,顺势伸出右脚一绊,就把她绊倒在地,并坐在了她腿上。老太太头朝窗户,脸朝下趴在地上,身子动弹不了,嘴里却不停地喊着:“你干什么啊,白子!救命啊!”
此时的白德珍已经丧失了理智,她怕老太太的呼救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便在卧室外面的过道上拿了两个塑料袋,把老太太的头套上了。老太太依然顽强地挣扎着喊救命,正无计可施的白德珍突然想起来自己来的时候,把那只丝袜也带在身上了,于是她掏出那只丝袜,隔着塑料袋在老太太的脖子上缠了好几圈,并且在后脖子处打了两个结。终于,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但她的手还能动,拽住了白德珍的衣服。白德珍十分害怕,但毒瘾发作的很厉害,她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想拿到钱,而老太太现在却是最大的障碍,她回头看见门口有一个打气筒,便坐在老太太身上,拿起打气筒使劲砸向老太太的头,一下,两下,三下,老太太在血泊中毫无声息了,拽她衣服的手也松开了,无力地垂在了身体两侧。
第五部分第103节 毒瘾一直在发作
鲜血溅在了白德珍的手套上,她便把手套摘了下来,开始在屋里找钱。她在桌子上找到了一把水果刀,便用它撬开一个柜子,翻出来几件衣服和一个塑料包。白德珍在塑料包里找到了四张存单,其中两张是大额存单,两张是小额存单。她便将这四张单子都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兜里。另外她又在老太太的床上枕头下找到100多元现金。接着她又来到老太太儿子的房间,但她除了找到一个保险柜外,没有找到其他的财物。而毒瘾一直在发作,她快支持不住了,只得放弃了保险柜,扔下水果刀,离开了作案现场。
白德珍马上骑着自行车就近去一家银行取钱。她只想马上取一点钱立即购买毒品,她从两张小额的存单里总共取出了6000元,那两张大额的单子她没有取,然后她把这四张单子全都撕碎扔了。取完钱后,白德珍马上就打车去魏公村,花2000元买了10克海洛因。拿到海洛因后,她当即就在魏公村街边的厕所里进行了注射,以缓解毒瘾的发作。
往家走的时候,刚刚走到半路,白德珍的毒瘾又上来了,又跑到街边的一个厕所里给自己打了一针,觉得好受多了,便回到了家中。当然,他买回来的海洛因也不忘给自己的丈夫也留了几克,丈夫问他是哪里来的钱买的,白德珍说:“你别管了,给你你就吸了吧。”
这个期间,警方一直强制邓天宇和白德珍戒毒,也经常检查他们的身体状况。在白德珍杀害王老太太的第二天,派出所的人来找白德珍,她以为自己杀害“干奶奶”的事情被警方知道了,赶紧躲了起来。后来丈夫告诉白德珍是派出所的人让她去验尿,白德珍才放下心来。但她知道自己刚刚吸了毒,在检查时肯定会被发现。她到医院后施了一个调包计,用公公的尿冒充自己的,检查结果呈阴性。警方也就没有追究她。
而邓天宇却在当天被警察在一个洗浴中心带走了,经尿检呈阳性,这一次,邓天宇因吸毒被判劳动教养一年。白德珍得知后,带上两个孩子前去给丈夫送了些用品。在去看守所门前,白德珍给了女儿3000元,让她给奶奶。这时候,清醒的白德珍已经意识到自己犯罪了,她意识到警方会很快找到她,她决定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尽管她还幻想着老太太不会有什么大事,就是晕过去了,而老太太实际已经因机械窒息而死亡了。
其实,当时警方已经开始怀疑并寻找白德珍了,她知道是自己的祸惹大了,决定到外地去躲避一下风头再说。
和孩子在看守所出来分手后,白德珍又去魏公村买了10克毒品,然后没有告诉任何人,就直接来到长途汽车站,坐了去往河北武强的公共汽车。白德珍想去农村避一避风头,如果可能,在买不到毒品的乡下,顺便也可能把毒戒了。
经过一路颠簸,当天下午她来到了在河北武强县丈夫的舅舅家。从此,白德珍开始了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涯。
萍踪点点,望断天涯不归路
舅舅一家人热情地接待了白德珍,大家很久没有见面了,这一次见了面自然分外亲热。白德珍只说自己想出来散散心,况且也该来看看舅舅了,舅舅也未加怀疑。
在河北乡下,白德珍依然背地里偷偷地注射海洛因。
白德珍在舅舅家的日子很逍遥,她每天去亲戚家串门,跟街坊邻居们聊聊天,打打牌。邻居们对这个北京来的富婆也挺感兴趣,听她讲京城的传奇,炫耀自己的富有。而他们当然都不知道这个富婆早就是昨日黄花了,她不过是在回忆中温习从前的日子来陶醉自己。
在舅舅家待了一个星期后,一天下午,北京警方来到白德珍舅舅家寻找白德珍,却被舅舅搪塞走了。白德珍当时正在邻居家玩牌,听说有警察来找她,吓得她没敢露面。
警察走后,她这才慌慌张张地回到舅舅家,刚一进门,就觉得屋里气氛不对,众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而舅舅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白德珍心里暗暗叫苦,其他人见她回来了,都很知趣地离开了,留下白德珍站在门口,手足无措。舅舅很生气地盘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定了定神,说道:“我能有什么大事啊,舅舅您还不了解我吗?还不是因为吸毒的事,邓天宇因为吸毒进去了,所以警察在到处找我。”
舅舅听了,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也稍微放心了,但他非常不满地抱怨道:“你看看你们这俩口子,都干的什么破事?咋就不能踏踏实实地做生意过日子呢?非要去吸那断子绝孙败家的毒!?”
舅舅本来只是想说几句气话就算了,但一向要强的白德珍岂能受得了这种委屈,一赌气扔下舅舅回到自己房中,将房门摔得咣当直响。
舅舅也火了,在门外大骂:“你给我耍什么威风,你以为你是少奶奶啊?!有本事你就别在我这待着,我这小庙供不起你这个大神!”
白德珍坐在床上,眼里饱含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默默地擦干脸上的泪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心想你不留我,自有留我处。等到天黑了,她趁去厕所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离开了舅舅家。
夜渐渐深了,只有星星在天空中好奇地瞅着这个深夜独行的女人,尽管已经是初春了,但夜里的清风依然残留着冬天的寒意。冷冷的风毫不留情地从她的身体穿过,她不禁打了一阵寒颤。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后悔没多带几件出来。她啷啷跄跄地在田野里走着,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前方又有什么在等着她。白德珍从前享受富贵的时候,从来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落到这么惨的地步
半夜时,白德珍来到了荒郊野外的一个破桥旁,她实在走不动了,就到桥下靠着桥墩坐着。这时,毒瘾又发作了,她慌忙打了一针。空旷的大地上只有寥寥的树木和呼啸的风声,她非常害怕,抱着头,蜷缩成一团,浑身不住地发抖。模模糊糊中她仿佛看见了王老太太,满身血污慢慢地靠近了她,“你这个杀人犯,还我命来!”白德珍吓得尖叫了一声,头撞着了桥墩,很疼,她睁开了眼,看见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绚丽的朝霞。
第五部分第104节 原来是梦
原来是梦。不会是王老太太死了吧,她越想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