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风雷-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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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老爷。你还看不出来呀。人家娴如才生了孩子,大少爷这心都在老婆孩子身上呢。屋里还两张嘴巴巴的等他回去呢,你缠了他在这里做什么?老爷你要儿子陪,你那宝贝孙子就不想爹了?”五姨太一句嬉闹地话算是打破僵局,杨焕豪这才缓和了口气责备说:“有什么话就明说,男人还吞吞吐吐的。多陪陪娴如也是应该的,现在你也知道有个孩子地好处了?当初就跟要杀了你一样,推三阻四,你若早听话些,何苦吃那些生活。”
汉辰露出淡淡的笑,显得有些腼腆。
“我书房桌案上那个雕漆盒子你拿去给娴如,让她放在孩子枕头下面,是依了《周易》雕地七宝镇,保孩子母子平安地。”杨焕豪吩咐。
汉辰应了声退下,知道父亲似乎有些迷信这些,也很信风水。书房里,打开那个雕漆的小盒子,里面有一只玉麒麟,身上镶嵌了五颜六色地宝石金银,看得汉辰眼花。父亲果然喜爱这些古董玉器,无意间回头望了眼多宝阁,琳琅满目的玉器宝贝,猛然间又想到了那尊玉雕善财童子像,凄惨的往事令汉辰的手指冰凉,捧了雕漆的小盒子居然定在了原地。
“做什么呢?”父亲进了门,汉辰慌了神,擦了眼角的泪忙说:“汉辰这就下去,父亲还有别的吩咐吗?”
杨焕豪寻了儿子刚才的目光望去多宝阁,落在一尊翡翠大白菜上:“这翡翠白菜也是年前购来的,怎么,你喜欢?”
汉辰笑了摇摇头,他似乎都没注意到那翡翠白菜。
“喜欢你就拿去。”父亲说:“这家里的东西迟早是你的。早给晚给,都要给你。”
心中的苦涩,汉辰应付一句:“回父帅,汉辰对玉雕没研究,粗通都谈不上,更谈不上喜爱。”
“是了,我们家的大少爷不爱财,清高得很。就会摔个宝贝呀,炸个堤淹自家地的毁东西。”
看了父亲的眼光不离自己的面颊,汉辰心想,你就直接骂我是败家子好了。
“我吩咐玉店的老板重新给你雕那尊善财童子了,既然喜欢,就别总抱了那尊破损的玉雕,不雅。璞玉都选好了,你把那尊粘补好的玉雕交给胡管家,他要拿去做样子。”
父亲这不是生事吗?生怕他忘记了那一幕不成。汉辰心底的屈辱波涛翻涌般难平,只冷冷的应了句:“回父帅,那粘补好的玉雕不在汉辰身边,放在外蒙的营地里了。再说,汉辰也不稀罕什么玉雕,父帅不要浪费了材料。”
杨焕豪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冷笑,其实父子二人此刻心知肚明。
汉辰躬身往后退了要出门,杨焕豪忽然喊住他:“汉辰,你真是一刻也不想留在杨家吗?”
汉辰惊得抬起头,但眼睛不敢看父亲,那个“是”字立刻要脱口而出,却在牙边打转,如何也冲不出来。
僵持的空气,汉辰的目光掠过多宝阁的时候,一个金光灿烂的物件晃进他的眼帘…金蟾蜍。
第四卷 第126章 叔侄情深
杨焕豪强压了怒火,被儿子不冷不热的态度,不阴不阳的话语激怒。汉辰这种态度只是对他这个老子才这般独特,平日见了母亲和姐姐们,那活泼亲热的样子仿佛还是十几年前那个小孩子。
汉辰的目光滞留在那只金蟾蜍上,心跳都加速了。难道这就是七婶的那只金蟾蜍,如何在父亲的书架上?
杨焕豪顺了儿子的目光看去,汉辰也发现了父亲的目光扫向了这只金蟾蜍,紧咬薄唇支吾道:“父帅,汉辰的镇纸被乖儿弟弟摔碎了。”后半句话没说,目光就落在金蟾蜍上。
杨焕豪这才恍然大悟的笑骂:“拐来道去,原来就是看中了我房里的东西,还费了这多口舌周折,你倒是满有眼力的。”
“是昔日在七叔房里见过,可七叔舍不得给。”
“不是不给你,这是你七婶当年的陪嫁,爹也做不了主。”杨大帅说。
“即若如此,父帅为什么没把这镇纸随了七婶陪葬?”汉辰疑惑的问,心想明明记得娘说过,七婶身边但凡值钱的娘家陪嫁都让她带去地下。
“有些凑巧,本是打点好了要埋了去。谁想那几天内先后三批人来打听这只金蟾蜍,按说不是个什么价值连城的物件,我就托人仔细验看也没看出名堂。”
“有人要买?”汉辰故作糊涂的问。真若如父亲所说,那七叔就是第四个来打听这只金蟾蜍下落的人。
“买倒也无妨,只是打探金蟾蜍的这几位都颇有些来头,这头一位是吴建争,他同南方政府有些联系;第二个是你冯四伯。同吴建争也有些渊源;第三个,哼哼,就是你那人小鬼大的于司令于远骥。都不对我说实话。都旁敲侧击地问这金蟾蜍的下落。”杨焕豪说到这里忽然迟疑的问汉辰:“龙官儿,该不是小于子要你来打听这只蟾蜍地吧?”
“爹说到哪里去了。七叔的物件,我怎么会替旁人来算计。不定天七叔回了家还要寻了去呢。”汉辰又嘟囔说:“他地东西,我不稀
想想汉辰说过的话,如果他一死,小七自然会回杨家的话。虽然是赌气的言语,怕汉辰同小七也是有些过结。杨焕豪不便多问,儿子好不容易开口向他讨个东西,若不给也太说不过去。杨焕豪就取了金蟾蜍递给汉辰说:“拿去用吧,小心些。不过你七叔回来也未必要,在他屋里摆了那么多年,也不见他用。。(奇*书*网…整*理*提*供)。”
“七叔屋里不是有镇纸吗?爹送的三不猴。”汉辰奚落地话几乎是不过大脑的滑出来,自己都后悔平日谨慎,如何在父亲面前竟然如此的唐突。
父亲的脸色忽然晴转阴。汉辰也觉得有些后怕,却见父亲摆了摆手,居然没同他计较。放他走了。
汉辰也没多想,径直的回到房里。七叔从帘幕后闪出来。
“龙官儿。我要走了。”七叔说,“你若是要找我。去城东吴掌柜家找他家的少东家。”
汉辰得意的笑笑,从怀里掏出那只“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金蟾蜍,在七叔眼前晃晃。杨焕雄出乎意外的惊喜,接过那只蟾蜍仔细看看,频频点头称是:“不错,是这个物件,不是说陪葬了吗?”
“这个汉辰要问七叔了,爹说你是第四个来向他讨金蛤蟆地人了。”
面对汉辰的疑问,杨焕雄正经的说:“七叔有正事要做,日后你定然知道七叔地苦衷。只是汉辰,辛苦你一定要留在杨家,一定!龙城靠你,可能千万苍生的命运都要靠你了。”
“七叔要走就走吧。”汉辰说,话语里难以掩饰地嘲讽:“这句话说地重如泰山了,汉辰受不起。汉辰活一天,就撑一天吧。”
杨焕雄要来工具,将金蟾蜍小心的放在桌上,翻过来肚皮朝上,用一支毛笔蘸墨涂抹一番,又用一张宣纸贴印上去,纸上清晰地显现出一张纵横交错的图。杨七爷将图对了日光仔细看看,然后在汉辰惊讶目光的注视下,将金蟾蜍嘴里叼的那粒红宝石转到嘴边一个位置,再向一个小洞按下,从舌头的位置用个镊子夹了一条微乎其微的金线往外拉,蟾蜍的肚子忽然裂开一条逢,里面掏出个小皮卷儿。汉辰咬紧嘴唇,如同看武侠小说般的刺激。金蟾蜍合拢时,那道缝隙简直没入了蟾蜍身上的纹路里,微不可辨。七爷杨焕雄将皮卷展开,是一张汉辰看不懂的图。
“七叔,这是什么?”汉辰紧张的问。
“不该问的就别问,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告诉你。”杨焕雄说了,拍拍汉辰的肩膀:“龙官儿,多亏你了。”
七叔走了,汉辰借口去祠堂为亮儿给祖宗烧香,骗来父亲的钥匙,帮了七叔从祠堂密道溜走。心里还想,多亏了亮儿,不然祠堂轻易是进不去的,高墙深院,怕只有鸟能飞进去。
汉辰去还钥匙,父母和顾夫子夫妇正在玩牌。顾师父见了他就招呼说:“龙官儿,来,替师父玩这局。师父老眼昏花了,刚才把牌都看错了。”
也不好扫兴,汉辰落座,看了父亲兴致很高,一局终了,还是母亲胜了,汉辰忽然调皮的说了句:“怎么也要让龙官儿抽筹吧?”伸手就去抢钱,被母亲慈爱的打了他的手说:“多大了,还玩赖,怎么跟你七叔一般的调皮了?”
“怎么娘想我七叔了?他到了家门都不肯回来,你想他有什么用?”汉辰听似赌气的话,招惹得父亲怒视了他,母亲却停了手下的牌失落说:“龙官儿,谁都可以说你七叔的不是,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你爹前些天打你。是生气你欺瞒他,也不该怪你七叔的。再说你七叔呀,当年为你也没少吃苦头。”
顾师母接了附和说:“你小地时候呀。有一年龙城发大水,全城的人都四处逃难。你爹忙了向朝廷申请赈灾粮。朝廷正在大乱呢,哪里有。那百姓造反生事的、逃难地,那就一个乱。”说到这里,杨焕豪直叹气。
“我们这些家眷呀,你爹那时候哪里顾得上。避难到山里。那是什么吃的都没有。你四岁,下面还有汉平小你半岁,还有才出生不久地涛儿呢。那个难呀,才知道没有吃的是什么滋味。大人饿了还好,孩子不能没吃的呀。你七叔和钟尧那小子就带了你大姐凤荣和胡伯去打山鸡、扎鱼、掏鸟窝、挖蘑菇。他才九岁大一个孩子,就成了这家的小男人了,那时候弄来点吃的都给你们兄弟填肚子了。什么时候问小七,他都说不饿,都听到他肚子骨碌碌地响呀。那时给灾民发的那点粮食也不够吃。后来索性就没了。”顾师母说得越来越委屈。
杨大帅低头摆弄着牌,也不插话,知道她要说什么。
大太太说:“你七叔呀。从小就懂事,小小的年纪呀。都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本领。到后来。好不容易盼来你爹回来,在山里恰见你七叔在树枝上掏鸟蛋。你爹就大喝一声,吓得你七叔一哆嗦,那鸟窝就掉下来,正扣在你爹头上。”
汉辰听得哑然失笑,真想不到鸟窝扣到爹头上黄汤直流是个什么狼狈样。
“你爹就急了眼,不问青红皂白的,折了根树枝,扒了小七的裤子就狠打呀
“当我爱打他?那多悬呀,从一棵树爬到另一棵树,这要是掉下来?”杨焕豪不服的接道。
“小七哪里是贪玩呀,这几个孩子和三姨娘的口粮都靠小七了。煮好的鸟蛋给他吃,他偷偷地剥给龙官儿吃,真是个叔叔样呢。这晚上呀,你爹就心疼了,知道冤枉了小七,嘴里还不承认,偷偷跑到你们屋里去看你七叔。龙官儿你那时候也有趣,从兜里掏出藏了没舍得吃的鸟蛋给你爹吃,你爹一看鸟蛋无名火就来了,都不知道哪里的怨气,夹起你扔了鸟蛋就给你屁股上一巴掌。听你七叔说,你疼得张了嘴半天没哭出声来,哭出来声音都嘶哑地,吓坏了他了。”
汉辰想象得到父亲的不讲理和霸道,只是浅笑了说:“四岁地事,我又不是神童,哪里还记得。”
“你小七叔可就恼了,先时被你爹打得那么狠都没见他抱怨,这一见你爹打你呀,从床上就蹿下来从你爹胳膊下去抢你。他才不过是个孩子,哪里扭得过你爹,结果他上口就把你爹地腕子给咬了一
大太太边说边笑得眼泪出来了,伸手去掀开杨大帅的袖口,腕子上那疤痕汉辰先时是见过地,只是不知道是七叔咬的,心中也隐隐发笑。
“不然我就说小七这名字起毁了,豹儿,生来咬人的。”顾师父笑了摇头说“龙官儿你那时真是小七的命根子了,谁要碰都不行的。落是惹了祸,你七叔抱紧了你一点儿也不低头呀。你爹就火了,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