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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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司徒越点点头,说:“我原本是考考你,没想到,你了解得倒还算透彻。我知道你是我儿子,流落在外面也吃了不少苦,如今我也没有多少时日,不能跟你承诺什么,只能把唯一的资产留给你。”
“你的兄弟姊妹虽然同你不是一母所生,但好歹你们血缘最近,所以希望你好生照顾他们,莫要因对我的怨恨,归咎到他们身上。”
这可以算是临终遗言么?我沉默许久才说话:“你得的什么病?”
“大夫也查不出什么病,我现在只能等死了。”司徒越笑道,招呼影关把地图收了,拉着我的手对影关说:“我死后,司徒南风就是你的主子,你要好好保护他的周全。”
“是。”
“我还带了一个人来,”我开口道。
“谁?”
“他叫苏谨。”我说到,“我刚才那番见解,也是他教的。”
我撒谎了,但脸不红心不跳。
“原来是苏公子……”司徒越点头道,“他是你师傅?”
“嗯,他就在外面的大厅内。”
“那就寻个好住处,让他住下罢,苏公子才学了得,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拜他为师也是极好的。”
事情就这么着定下了,我出去的时候,老头子又吩咐了辛管家一些事情,那BT王爷早不见踪影,影关也不知去向,我想,他应该是就在附近的。
正坐在新住处喝茶,苏公子气冲冲走进来:“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师傅了?”
我嘻嘻一笑,端着茶就地跪下:“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哪有你这样的……”苏公子好气又好笑,“真是乱了章法!”
“不乱,不乱,反正你总是要教我的。”我给他端了个凳子,“只是,家父说苏公子才学了得,我说,苏谨,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英雄不问出处!”苏公子笑着说,然后突然板起脸,“既然你师傅都拜了,明天起,你就抄写经文,识文断字吧。”
还真要抄啊……我的脸马上变成了苦瓜脸。
结果,第二天,我抄得手都要断掉…
8
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好几年。我到紫淞的第二年,老爷子走了,他撑了大半年,想来是担心我还不能熟练地操作业务吧?苏公子的学识的确了得,我在他的帮助下,业绩也是惊人的蒸蒸日上,辛管家是个难得的好管家,庄中些个小事,没什么让我操劳的。我也见过了司徒家原来的长子司徒南岳,他基本上是离不开药罐子,伺候他的人最多,我也没虐待他,有好的药材,也都留给他了,他对我还算和气。
司徒南罡长期不见人影,有时候在账房能见到他,基本上,他就是个典型的败家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我也由着他胡闹。只要不杀人放火就成。
司徒南苠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我想过几年就给她寻户好人家。
七王爷跟我有了密切的商业来往,我现在也算是紫淞的主人,他忌惮我就如同当日忌惮老爷子一样,我很高兴脱离他的控制,当然也小心地提防他使阴招,还好,暗地里有影关助我,这几年我倒是过得还算逍遥自在。
我在苏公子院子里种了竹子,我知道他喜欢,这么多年,幸亏有他,不然我不知道怎么能活到现在衣食无忧的境地。
随着时间的变化,我也长高了,看着苏公子,也不必再仰望了……
成长了,不知是喜还是忧……
司徒家的经商,不是单纯的出售和买进,也涉及赌馆,走私……有时候,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杀人,虽然不用我亲自动手,但是账毕竟还是记在我头上的。这么多年,我为了经营紫淞,野心也一点点膨胀起来。我知道,那些在我进入紫淞之后遇到的人,都不可信任,只要我有钱,就可以利用他们。只有苏公子和影关,是真心待我的。
我到赤丹国的第六年,赤丹皇帝驾崩。
此时,王爷与我的联系,突然就断了。
烦心的事情居然接着一件又一件的出现,南岳的病情在换季的时候变得严重,南苠也病倒了,大夫看过,只跟我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便没再说话,整日里也就进些滋补的药来。出奇的是南罡这小子居然放弃寻欢作乐,知道探望兄长和小妹来,虽然他对我的态度还不是那么友善,不过至少知道关心亲人,这点,总是好的。
一日清晨,辛管家突然呈上拜帖,原来是岳国的商贾柳开顺路经赤丹,特上门来拜会。商人间毕竟也会有贸易来往,来者是客,我不敢怠慢,即刻就开门迎接。
柳开顺是位约摸四十的男子,心宽体胖,面色红润,身上是上好的丝绸,随行的有几个家眷,都一一安置好,唯独留下了小女。我挑挑眉,这样的情形我已再熟悉不过,司徒南风,年纪不过十八九岁,家境又富裕,到现在来说,也是个钻石级的王老五,自然让许多美女投怀送抱。但是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应付这些事情,家里已经是乱糟糟了。
柳开顺跟我说了会话,便找了个借口闪人,只留下我与他女儿独处。我出于礼貌,邀请她逛庄园。
“还没请教小姐芳名?”我礼貌性问候。
“请教二字,小女不敢当,”这姑娘很温婉,“单名一个菱字。”
“敢问贵庚?”
“年方二八。”我靠,才16岁,我不想涂害未成年人,虽然我当初泡马子也只是十五六岁。
“小姐年龄与舍妹相当,不如在下将舍妹叫来,大家也热闹些。”
“这倒是不必,”柳菱微微一笑,指着远处说,“我远远瞧见那边有片竹林,能否劳烦公子带我过去走走?”
“这?”老天,她眼睛怎么这么尖?这庄子里面,唯一有竹子的地方,只有苏公子那里。
想到苏公子,我的心突然沉重起来。这几日,家中不安生倒是算了,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赤胆皇帝驾崩后,太子根基不稳,连带着邻国虎视眈眈,想撕破了脸皮开战,南方传来消息,说是运送的货物接二连三的被水路拦截了,苏公子主动请缨去查看,我让影关找了人护送,这已经去了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司徒公子?”柳菱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司徒公子仿佛有心事。”
“啊,想到舍妹尚在病中,难免不安。”我叹道。
“看来爹爹和我来的不是时候,居然……这样,真是叨扰了。”柳菱有些愧疚的说道。
“柳小姐这是说哪里话,你们千里迢迢来赤丹,便是我紫淞山庄的贵客,”我笑道,“倒是在下怠慢了……”
“想请教公子,这院子,住的什么人呢?”柳菱指着苏公子的院子说道。
“是在下的师傅。”
“司徒公子的师傅?想必,是个高人。”她慢慢走进院子。
苏公子自从随我到这紫淞山庄也已经好几年了,我说给他调几个使唤的过来,他不肯,只有我来的时候,叫我做这做那,还说:“你是徒弟,伺候师傅天经地义。”有时候,除正事外,他好像是越来越像儿童般爱撒娇,而我却刚好和他相反,反而越来越沉稳了。他离开三日,院子无人打扫,竹叶被风吹了一地,踩上去沙沙作响。
屋子门没有关,我就那么推开门进去,什么都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案几上还有我之前临的他的字,茶壶里面的开水也是三天前的,突然,我听见一声琴音,猛地回头喊:“苏谨!”
琴音破开来,我回神才发现受惊的柳小姐。
“司徒公子……”她小心翼翼地喊我。
“对不住,让柳小姐受惊了。”我抱歉地作揖。
“没事,小女唐突,见到这琴,实在心痒难耐,便想试音……不料……”
呵呵,这琴也是某日从集市上淘到的,卖琴的是个败家子,抱着琴东张西望,当时苏公子对我说,那琴是上等货色。古玩之类我是不懂,只是二话不说,掏钱就买了,买回就送了苏谨。他当时有些错愕,我只笑着说,你喜欢就收了,难得的上等货色。
他只摇头,然后即兴为我弹了一曲,我是听不懂,但是极享受,日久便上了瘾。
“你不要碰他的东西!”我有些生气,“那是我送他的!”
“对不起!”柳小姐有些惊慌,“我不是故意……”
“唉,”我见她那样,脸色缓和下来,“我师傅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柳小姐,我们且出去吧……”
“嗯,”她低声应着,跟着我出去了,我只顾低头走,却突然听见柳小姐说话:
“这竹子,怎么就开花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觉得浑身发凉,竹子开了花就是接连着一株株地死去,这不是个好兆头!我急忙地把柳小姐安排好,就去了正厅,叫来辛管家。
“庄主,有何吩咐?”
“苏公子院子的那片竹林给我铲了,换新的过来,要快!”
“是。”
辛管家出去后,我焦急地在大厅踱来踱去,为什么,竹子开花而已,迷信而已,我是不是太多虑了?
苏公子不在,影关也不在,我身边现在连个拿主意的都没有。
下午,正午睡着,噩梦连连的时候,辛管家慌忙地闯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庄主,庄主,苏公子他们回来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急急忙忙地往正厅跑去。
苏公子神色憔悴,面也没修,胡子茬也出来了,身上还是临走时候的那件青衫。
“南边情况如何?”
“不好,”苏公子长叹,“抢东西的不是原来那帮子强盗,是列国的士兵!”
“简直是一群野狼!”苏公子身后的吕掌柜也愤慨起来。
“我与他们的长官交涉过,那家伙好像是新上任的,态度傲慢得很,看样子胃口也不小,恐怕还要你亲自出马。”
“我明白了,大家一路辛苦了,都下去休息吧,一会一起吃饭。”
等大家都下去了,我阴冷着脸低声喊来影关。
“主子。”
“你跟着去了列国,打听到什么没有。”
“主子,列国蠢蠢欲动,怕是要开战了。”
开战?我挥挥手示意他下去,我的心又不安起来。不知不觉居然踱到苏公子的院子来。
辛管家果然办事效率高,竹子已经全换了,就连院子也扫了。我走进去,看苏公子躺在床上,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那样沉睡着,怕是累坏了……
还好,你还活着。
我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平静了。
伸手拉过薄毯来给他盖上,看见他眉头微微一皱,苏谨,你也在担心吗?
就这么坐着,看着他,迷迷糊糊地,居然靠着床睡着了。
我是在琴声中醒来的。
听见的第一句话是:“有人动了我的东西……”
“苏谨……”
我走过去。
“徒弟,记得随时要叫师傅~!”他佯装严肃的说,“今天是不是来了什么客人?”
“噢,是岳国商人柳开顺到访。”
“还有呢?”
“他带家眷来了……”
“谁动的我的琴?”
“柳家小姐……”
“还有外面那片竹林是怎么回事?”
“……”
我沉默。
“你为什么不肯说话了?”他眼神锐利起来,“出了什么事情?”
沉默是金。
“司徒南风,”他用试探的语气跟我说话,“你是不是想把这院子翻新了做新房?”
“这是什么话?”我吃惊地抬头看他。
“柳家连小姐都送上门来了,”他笑,“就等着你收呢,这院子,怕是被她看重了,做个新房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