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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大学教授隐秘情欲剖白:非色-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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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了一遍。这童子就是虚隐。一时间,虚隐之名,全县皆知,被誉为“神童”。
原来,母亲王氏家学深厚,曾将汉赋、唐诗、宋词许多篇目,逐一向虚隐讲读;
虚隐口中不言,但是胸中早已铭记。

    虚隐十二岁时被父亲送往县学堂修习功课。所设科目有国文、珠算、地理、
医药等。但虚隐生性顽劣,对于国文以外科目,并无兴趣,常受先生斥责――由
此越发偷懒。其时县里有妓女名月娥,常从学堂门首经过,虚隐看见其风姿绰约,
心动其中――他饱读诗词,于男女风情比同龄人谙熟许多。于是常常逃学,与月
娥厮混;月娥也喜欢虚隐俊雅可爱,视如小弟。虚隐曾对月娥说,要娶她为妻;
月娥大笑,搂虚隐在怀中,说道,我做你最亲的姐姐,也是一样。当时有一嫖客,
名马三,是县长公子,常来月娥处留宿;马三性残忍,喜欢月娥裸行室中,且加
鞭笞,月娥肌肤上,伤痕累累,却又强作欢颜。虚隐闻之大怒,伺机报复。一晚,
马三大醉,在月娥房中寻欢,虚隐手持利斧,一通乱砍,马三当场毙命;月娥大
惊失色,慌乱稍定,取出自己历年积蓄,交给虚隐,叫他赶快逃走。虚隐仓惶逃
至省府兰州。马三被杀案当时轰动一时。县长大怒,逮捕李二白,抄没其全部家
产;李二白在狱中不知所终;母亲王氏只有虚隐一子,伤痛过度,自缢而亡。一
时间,虚隐家道零落。妓女月娥本欲携父母外逃,结果在邻县被抓,在狱中受狱
卒轮奸,不堪其辱,于是自杀。

    1919年虚隐到甘肃兰州。他改名虚隐,在兰州郊野租居于偏僻民房。这期间,
他开始写作,写了大量古体诗词、曲赋,后遗失。1921年,风声已过,虚隐开始
在兰州街头出没。月娥所给盘资已经所剩不多,虚隐到城隍庙,以抄写帐目为生。
城隍庙有许多书刊销售,虚隐偶见一本《文学创造》月刊,喜欢其中故事,于是
在闲暇之际,开始用白话文写作散文、小说。《夜奔》就是在这一时期写成。《
夜奔》讲述一名妓女,因爱一名读书学生,手刃富绅公子,而后红拂夜奔情节,
――这故事,其实有虚隐自感身世之意。一日,有一儒雅文人在城隍庙购书,看
见虚隐字体飘逸,很是喜欢,问他可愿意做文字编校工作。此人正是《河洲报》
总编达文先生。当时虚隐23岁。

    虚隐(2 )

    达文看过虚隐作品后,大加赞赏,惊为“天人”。《夜奔》一篇,达文推荐
于上海《新文学》杂志,发表于1931年2 期上,北京××先生曾作短文称赞说,
小说文字“委婉雅致,意蕴渺远,有如武家高手,满纸生烟而不留痕迹”。虚隐
其余部分散文作品,发表于《河洲报》副刊上;兰州《现代文学》杂志,先后刊
登虚隐小说《逸情》、《乡村物语》、《易水之歌》等。一时间,兰州府各学校
青年,争相传阅虚隐作品。达文爱才,让虚隐编辑副刊,由此和当时许多文人都
有往来。在师范学校任教的作家肖仁喜欢虚隐小说,和虚隐经常往来,由于家境
富裕,所以多次宴请虚隐,谈文论艺。肖仁喜欢纵酒,虚隐不免常常大醉而归。
一日肖仁邀虚隐到妓院嫖妓,虚隐看见其中一名妓女,长相酷似月娥,因此勾起
旧日回忆,不免泪流满面;肖仁惊讶不解,问虚隐原因,虚隐于是说起月娥之事,
当然,个中人命一节,他隐去未谈。肖仁感叹说,自古文人多情,看来不假。

    但是肖仁为人,其实促狭多疑,他猜度虚隐如此诡异作为,必有隐情;同时
他又嫉妒虚隐鬼才,于是他托人四处打听虚隐出身来历,结合小说《夜奔》,隐
约知道祥川县马三人命案件与虚隐有关,于是化名在《现代文学》上发表《奇文
当有奇事》一文,文中写到一位近年活跃于文坛的青年才俊,其实大有奇怪来历
;他涉嫌杀人事情,所以对自己身世讳莫如深;他为人浮浪,人品不佳;其文字
虽然华美飘逸,但是若与海派文字比较,可以窥见许多剽窃痕迹。等等。

    肖仁在文章里没有道出此人是谁,但是外人一望可知,文中处处影射虚隐。
此文一出,顿时谣言四起,众说纷纭。达文先生即刻在《河洲报》撰文,怒骂该
文作者居心叵测,予以严厉反击,但是众口铄金,收效甚微;再加上当时达文先
生因涉嫌“赤色”,受到兰州当局严密监控,总编职务形同虚设。虚隐惶惶不可
终日,于是再次从兰州出走。达文先生送他一笔盘费,同时还有写给外地朋友的
推荐信数份,嘱虚隐到异地继续创作生活,无论有何变故,也不要放弃。虚隐与
达文先生挥泪告别,数月后,辗转到达上海。时为1933年,虚隐28岁。

    虚隐租住于汉口路29弄12号一处民宅,通过达文先生的推荐信,辗转找到上
海文联李先生。原来,李先生数年前已经注意到虚隐作品,虽然他认为虚隐所走
的是海上一派风格,文字未免过于绵密,但是也很欣赏虚隐才华。他推荐虚隐到
上海书局做校对,每月薪水为大洋3 元。虚隐在工作之余,潜心写作,写出《陈
年旧事》、《夜的远处》等小说;先后刊登于1934年上海《文学》杂志上。由于
往昔江湖纠葛,虚隐署名“甘夫”。虚隐此时文风,较原先在兰州时已有不同,
行文虽然一贯华丽典雅,但又有曾经沧海之朴素老道,犹如中国画中,工笔转入
写意。《文学》杂志主编石先生大为赞赏,认为虚隐“深得欧美意象派精髓,行
文叙述开合有度,令人喜出望外,在当今文坛,实属不可多得”。××先生也读
过虚隐小说,他曾与文联李先生谈起虚隐,认为若在题材上更多一些家国、生命
之思,当会在写作上自成一派。虚隐深感欣慰。

    上海花花世界,令虚隐眼界大开。石先生多次带虚隐出入灯红酒绿之地。虚
隐收入有限,但也挥金如土,纵情声色;其风流行径,曾受到李先生严厉批评。
其间所写《上海的舞女》、《风尘》等小说,虽然深受青年学生喜欢,但是其中
所流露的颓废、奢靡气味,被“左联”人士不齿。

    上海“大世界舞厅”有舞女名盛伊惠,相貌、气度与月娥相似,虚隐很是喜
欢,常去盛伊惠处留恋。他也带盛伊惠出入文友聚会,其小说《上海的舞女》,
就是取材于前者故事。虚隐虽然数得盛名,但是令人惊奇之处在于,上海文艺界
始终对之采取不冷不热的态度。曾有作家倡导为虚隐开作品研讨事宜,因应者寥
寥而作罢。石先生曾预备将虚隐小说结集为《夜奔》,收入“新中国文艺丛书”
出版,但是不知何故,上海书局出版文丛时,并未收录虚隐作品。另外,虚隐收
入菲薄,又要留恋于风月之地,所以在上海数年,总是处于困窘境地。虚隐曾经
有归隐之意,因为达文先生曾来信告知,肖仁已经病故,兰州府文坛陷于平静,
他若回去,不会再有从前纷扰。盛伊惠也愿意和虚隐回去。但虚隐反复斟酌,还
是决定滞留上海。他少小离家,四处飘零,纵然回到兰州,那又如何?更主要原
因是,虚隐正专注于一部长篇小说的写作;他所写长篇,名为《浮生》,计划写
40万字,此时已经写有一半,这部长篇,蕴积他半生心血,也期望由此改观他在
文艺界的清冷处境。上海著名文人×××曾看过部分手稿,惊为“天才之作”,
鼓励虚隐写完,他可以代为出版。盛伊惠虽然久入风尘,但其人多情,她见虚隐
生计艰难,不仅不要虚隐花费,反而自己拿出积蓄,帮助虚隐应酬、写作、及生
活开支――虚隐之穷,之风流,盛伊惠之多情,之有义,曾被上海文艺界传为佳
话。

    虚隐(3 )

    1938年6 月某晚,虚隐正从汉口路回家,忽有几个戴墨镜汉子手持棍棒,冲
上前来,对着虚隐一顿暴打。虚隐大呼救命,其时夜色已深,行人寥寥,就算有
人,也唯恐避之不及。顷刻之际,虚隐昏死过去。是夜,虚隐所租住汉口路29弄
12号房子,突发大火,虚隐房中书籍、手稿全部付之一炬――其中就有未写完小
说《浮生》。也是这晚,盛伊惠被一个不明身份男子枪杀于“大世界舞厅”一间
包厢内。

    虚隐后被好心人送往某诊所,几经抢救,这才保住性命。但一条腿已经残废。
著名文人×××等人曾来探望虚隐,给其一些费用,作为回乡资费。虚隐曾有寻
找元凶,为自己和盛伊惠报仇雪恨的念头,伤愈后,他四处打探,未果。上海《
周末申报》就虚隐事件刊登过数次报道,报道称,这是一场情场“三角恋爱”事
件云云。究竟谁是元凶,不了了之。

    虚隐经历这场变故,万念俱灰,许多文艺界友人此时都有意和他疏远。此后,
虚隐消失,不知所终。1940年代,有人曾在北京街头见过一瘸腿乞丐,其容貌类
似虚隐。又有人在成都看见一算命先生,依稀有虚隐神态。当然,这些都是传闻。

    虚隐家乡,1940年代还有两位同父兄长居住。后遭遇大饥荒,李家岔村民无
一幸存。兰州达文先生,于1945年亡故,其后人移居国外。

    我所知道的虚隐生平,就是如此。这其中,虚隐的大部分作品已经无法得到
了。1980年代以来,海派文学大盛,许多在现代文学中一度销声匿迹的作家作品,
雨后春笋一般进入大众的阅读视野。时间证明了他们作品的价值。而虚隐,实际
上是1930年代文学中一位无可争议的佼佼者,但是很奇怪,虚隐的作品却没有重
现于世人的面前――也许这一切,和虚隐不明确的身世有关?和那场奇怪的大火,
以及他的神秘的消失有关?或者,和他生命里的那些女人有关?和×××有关?
是的,虚隐留下了许多难以解开的谜团。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很可能会成
为永久的

    谜语。

    林小芳(1 )

    我的同事。她敬业、热心、善良。但是现在,她变成了一个爱哭的女人。我
看见她在很多地方哭。就好像哭泣是她的生活。她哭泣的样子非常悲伤,让我们
感觉到生活的苍凉。她原先并不是这样的。只是由于她忍受不了打击,她才开始
哭泣――除了哭泣,她还会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我要是像她一样悲伤,就可以
去喝酒,找朋友倾诉,或者,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约会,看色情的碟片,还可以写
几首感伤的诗歌;作为女人的林小芳,就没有我这么幸运:她只有哭泣是属于自
己的了。

    现在,她和几年前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人。那时候,她真是很风光啊。
她毕业比我要早几年,我到中文系的时候,林小芳已经是系里的老师了。她讲课
迈力,很受学生的欢迎;经常在课间休息的时候,还有一些男女学生来和她讨论
问题。中文系的课程,本来笼统至极,不像理科,可以有许多具体的问题――但
是林小芳和她的学生看起来就不一样了,他们热烈的讨论,就像是真有许多问题
在课堂上没有解决那样。那时候林小芳风华正茂,脸上总是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对于生活中的一切都充满了热爱。她还是一个善于装扮自己的人,她的衣服看上
去比较简单,色彩也没有那么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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