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教授隐秘情欲剖白:非色-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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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话,一个瘦子说,屁话。
我的学生说,怎么是屁话?你才是屁话呢。
我说屁话就是屁话,那人说。
你他妈才是屁话,我的学生说。他又把一个杯子弄到地上了。
我靠,胖子说,那么多废话,讲完了再说是不是屁话。
我的学生说,和尚和尼姑住对门。和尚对尼姑早就有意思了,他不知道尼姑
对他有没有意思,因此他就想了个办法。你知道想了个什么办法吗?你知道吗?
屁话,瘦子说,我要知道还用得着你讲。
你才是屁话,我的学生说,你他妈知道也不会弄。你他妈就根本不会。
我靠,胖子说。
我的学生说,原来这和尚是个读过书的,他的语文学得好。因此他就写了一
副对联,有一天贴到门上。你猜写了什么?你他妈闭嘴。他的对联是这样写的:
白天没球事,晚上球没事,横批:无比痛苦。尼姑很快看见了,这尼姑也很厉害
――原来她也是读过书的,她的语文也学得好――于是也贴了一副对联:白天空
洞洞,晚上洞空空,横批:有球必应。
梅若夷(3 )
他们大笑。
梅若夷也在大笑。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忽然觉得无聊。我看着我的学生。他
仿佛一只可笑的猴子。我端起一杯酒,自己喝了。
梅若夷看着我。她说,式牧,你别喝了。
你别管,我说。我又拿起一杯酒。
梅若夷看着我,把我的杯子抢过去,喝了杯子里的酒。她说,你别喝了,我
喝。
梅若夷说,你们他妈再别讲笑话了,好好喝酒,闭上你们的臭嘴。
他们的嘴巴和脸在空气里飞来飞去。我感觉有些晕,就到一旁的沙发上躺了
一会。
我感觉快要睡着了。忽然,我被一种巨大的响声弄醒了。我睁开眼,坐起来。
我看见梅若夷站在那里,手臂挥舞,大喊大叫,仿佛一个愤怒的妓女;她的头发
在凌乱的飘飞,黑色内衣被酒和水弄得很湿。我看见她高高的乳房的轮廓。地上
是一堆破碎的碟子和杯子。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她朝着他们喊叫说,滚,你们都给我滚。
他们大笑。就好像梅若夷的愤怒是出于假装,或者,梅若夷的愤怒是他们正
在进行的游戏的一个部分。
梅若夷把手里的杯子朝胖子扔过去。杯子和杯子里的液体在灯光里划出闪亮
的光。它们从胖子的头顶飞过去,在对面的墙壁上破碎。
我靠,胖子说,你真的生气啦?
屁话,瘦子说,那还有假。
滚,你们都滚啊,梅若夷说。
他们忽然都安静下来了。他们惊奇的看着她。她的眼睛里都是泪水。它们从
眼睛里出发,在脸庞上弥漫开来,就像水落到质地很好的宣纸之上。我甚至能够
听见它们的声音。
对不起,我的学生说,他妈我们先走。
他们都走了。他们从我面前经过,跟我点头。有人还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
膀。
我看着她。她站在那里,还保留着刚才的姿势。两个侍应小姐在收拾地上的
碎片。她们的动作小心翼翼。包厢里很安静,一片狼藉。这时候我已经清醒过来
了。
我说,怎么啦,刚才?
没什么,她说。她看着我。她忽然笑了。
没什么,她说,现在好啦。
他们都走了,我说。
他们有事,她说,其实没有什么。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人不错。
我们也走吧。
我们再喝一点酒,好不好?你看,还有这么多呢。
你喝醉了。
没事,她说,你坐我旁边吧。
我坐到她身边。我看见她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她举起杯子,跟我笑了一下。
她把杯子里的酒喝了。我看着她。她一杯接一杯地喝。她看着我,笑。但是,我
看见,眼泪还在她的眼睛里。就好像她喝进去的酒没有到达喉咙,而是到了眼睛
里。
我把她的杯子弄到一边去。扶她到沙发上。她柔软得像是没有骨头。
我叫侍者结帐。侍者很快拿来帐单。我看了一下,我带的钱根本不够。我就
从梅若夷的包里找钱。卫生纸,手机,钥匙,一包女士烟,剩下的,就是钱。梅
若夷这时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的头发凌乱,脸上很脏;我忽然觉得她有点
可怜。
我在包厢里又坐了一些时候。我抽了几颗烟,吃了一些菜。我在等着梅若夷
醒来。这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午夜了。我扶起梅若夷,从饭店出来。我几乎是抱着
她。大街上没有什么人,一些车迅速的穿过。一个男侍者帮我们等车。一辆
出租车停下来。我们上了车。
司机问,去哪里?
你先往前开吧,我说,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梅若夷躺在我身边,仿佛一颗化开的糖。我说,你家在哪里?
梅若夷说,不知道。
我看见城市的灯火和无限延伸的街道。我们超过一些车,另一些车超过我们。
司机说,两位去哪里?
我说,你就往前开吧。
车外的灯火寂静而且明亮,道路越来越开阔。
梅若夷(4 )
我说,你家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她说,我不知道。
我想了一想,然后对司机说,去某某大学。
大约凌晨两点左右,我们到了我居住的楼下。下车之前,我看了看周围;当
然,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什么人在外面了。我付了车钱,扶着梅若夷,上楼。我尽
量不发出一点响声。她醉得很厉害,我几乎是抱着她。我有点紧张,还有一点兴
奋。
梅若夷是的。某一年的一个夜晚,有一个名叫沈易欣的女子,大醉之后,也
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到我的房子里。所以,我们看上去就像是几年前的一种翻版。
但是,你肯定知道,沈易欣和梅若夷其实是绝不相同的两个女子。对于沈易欣而
言,也许从一开始,所有的事件就是一场阴谋。她很早就学会了假装,包括她看
着你的眼神,她喝酒的姿势,甚至还包括她所制造的肉体高潮;而梅若夷并非如
此。我们熟悉,亲近,就像多年的好兄弟。她本来是快乐的,喝酒到了酊酩大醉
并非她的本意;只是由于意外的事件,她受到了伤害;她习惯于一种浮浪的生活,
所以无法承受生活中的某些意外。她看起来孤独,而且忧伤。她仿佛一个小小的
孩子。这一切都是我不知道的,也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
现在,她就躺在我深夜的床铺之上。我该把她怎么办呢?
我站在床头,看着灯光里甜甜睡去的,寂寞的梅若夷。她微微张开的,鲜艳
丰满的嘴唇。她的被黑发掩盖的脸庞。她的内衣下面饱满的,凸现起来的乳房,
以及乳房之上的乳头。这些我没有触摸过、然而让我熟悉的部分。如果我现在俯
下身体,如果我躺在她的身旁。如果我亲吻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的乳房。如
果我脱去她的衣服,又脱去我的衣服。我相信她在醒来的时刻,并不会责怪我。
她甚至还喜欢我这样。我知道。她其实是另一个我自己。是我的生活里想象过的
部分。是我没有得到的部分。
我没有。因为喜欢。因为我不会。
我躺在沙发上。我听见梅若夷发出的轻柔的气息。她的身体上甜蜜的味道。
我难以入睡。
后来我听见梅若夷醒过来。她从床上下来,走到我身边。我假装睡着。她看
着我。我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后来我听见她去了
卫生间。她在那里停留了很久。之后我听见卫生间里流水的声音。她走出来,
到我身边,看我。她忽然俯下身体,她亲了一下我的脸颊。然后,她上床去。我
听见她把衣服脱了。衣服水一样在夜晚的床铺上滑行,有一些落到地上。
后来我睡着了。
我们的夜晚就是这样。
早上起来,我去上课。因为入睡很晚,所以上课迟到了。上完课之后,我回
到房子里。我看见梅若夷还在床上躺着,不过她已经醒来了。房子里充满了浓烈
的酒味。
她看见我,笑了。
喂,你老实交代,她说,昨晚上你是不是非礼我啦?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也许昨天夜里的事情她根本想不起来了。她提出如
此奇怪的问题,简直就像是故意挑逗。
我忍不住笑了。我说,是啊,送上门的美味,岂有不品尝的道理?
你敢,她说,小心我把你的那东西割掉。
别臭美了,我说,你当我是色鬼啊,再说,我从来不会乘人之危。
嗯,乖,她说,昨天我喝多了,没有说什么吧?
肯定说了嘛,我说,一直在说,没完没了。
她看着我。她说,说什么了?――告诉我,不许撒谎。
别的倒没有什么,我说,主要是一句话。
什么?她说。
不说了,我故意说。我看着她。她的样子很可笑。她像妩媚的猫。
喂,她说,你要不老实,我打你。
我要是说了,我说,多不好意思――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梅若夷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我看见她的粉红色的乳罩和紧绷的内裤。她的白
皙、饱满、在上午的光线里闪亮的肌肤。她一下子窜到我身边,抓住我的一只耳
朵。她暖烘烘的气息包围了我。她裸露的如此之多,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梅若夷(5 )
她说,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我说,你昨天夜里说:式牧,我喜欢你。你一直在说
这句话。
我看见梅若夷笑了。就好像她急于知道和证实的就是这句话一样。
她说,你说谎,你想占我的便宜。
我没有,我说。
她看着我。现在,她真的相信她说过了;我要是再告诉她,她其实没有说过
这些,就反而没有意思。
她的两条胳膊放到我的肩膀上,看着我,神色放浪。她的气息在我的身体里
冉冉升腾。这些令我无法忍受。我伸出手,抱住她。我的唇凑到她的唇上去。我
感觉到她光滑、灼热的肌肤。我还感觉到她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就好像没有
料到我会这样。她对于我的举动一时间不知所措。她居然有一点紧张。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之后,她迅速的从我的怀抱里滑出去。仿佛一条鱼。
她说,你想占我便宜?
不是我要占你便宜,我说,而是你穿的太少,你看看你穿的。
我不跟你玩了,她说,我要穿衣服了。
早就该起来了,我说,太阳都晒到你屁股上了。
她中午还待在我的房子里。我到下边买了盒饭。下午没有课,我在房子里读
书。梅若夷在地上走来走去。她穿着黑色的内衣。我看见她的扭动、上翘的臀,
以及她内衣下若隐若现的乳房。她在我面前根本无意于掩饰。她喜欢这样。就好
像我是一个可以对此无动于衷的人。的确,我似乎已经习惯于她这样了。她在
卫生间又停留了很长时间。我听见她在摆弄一堆化妆品――我记得她的包里
并没有这些东西,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我听见她说,你的马桶怎么这么脏?
她又说,你的洗脸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