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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巴黎爱情--底层华裔女性的爱与欲 作者:韦敏-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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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我的手机一直处于开机状态,即使是在做手术的时候。就算我不能接听米卡的电话,起码我也有未接电话的记录啊,我可以用这个号码重新找回她啊。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我做完手术,正在更衣的时候,我听见了手机铃声。
  谢天谢地,是我的米卡!
  她说她就在我家门口的公共电话亭里给我挂的电话。
  我让她就在门口等我,我这就回家。
  当我看到坐在家门口台阶上等我的米卡时,那感觉就好像久违重逢的亲人。我一边掏出钥匙开门,一边揽着米卡的水蛇腰,恨不得要把她当成我身体的一部分那样紧紧地把她往我身边拉。嘴唇也要跟着凑热闹,它就象驯服了的宠物要舔舐主人来献媚一样,连开门的那一瞬间也不放过,一定要在她的脸上、颈上留下点阅兵的记号来。
  我太激动了,激动得没有顾得上去在意米卡的神情。
  不过就只是分开了一天,但我却仿佛找到了久别胜新婚的那种激越。
  莫非我真是舍不得她了吗?
  我迫不及待地想解放我们身上所有的束缚,谁让她叫我这么挂念啊?!
  就在所有的武装都已卸去、所有的帷幕都徐徐落下的时候,我本想营造一个最接近于原始和本能的表达思念的形式,但是,这时候,手机响了——
  我说过,总有电话铃声会在我最不方便的时候响起。这一点让我非常痛恨现代通讯,好像我就象是别人用电话线给拴住的一条狗,问题是,牵线的人还遍布五湖四海,任何时候,这四面八方的某一人物想到你了,要拽你一下,你就要扭头去答应他。
  这许多年的值班医生生涯,让我早就落下了职业病——对于任何电话,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接听,我要是在电话旁边,我一定不会让电话铃声响到第二声!
  电话那头,是单亦欣!

跟我说你爱我
 
  她说她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噩梦,后来就没睡着了,弄得今天早上头疼欲裂,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征兆,所以她想找到我,看看我的生活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只能“哦”了一声。此情此景,我能说什么啊。
  单亦欣非常敏感,她马上在电话里问我:“怎么?你说话不方便啊?”
  我冷言说:“什么叫不方便?我会有什么不方便?”
  “你就别在言语上和我弯弯绕了,你是不是旁边有女人啊?”
  “你别净胡猜了,没那么事情让你疑神疑鬼的吧?”
  “我不疑神、也不疑鬼,就怀疑你身边有个狐狸精。不放心你呗。”
  “那谢谢你了,我挺好的。你要是头疼,就在家休息一天吧。都是中年人了,要记得爱惜自己。”也不知道单亦欣在电话里说的头疼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说的是大实话,都人到中年了,没什么事情值得我们一定要用透支健康去交换的。
  听我说了句体贴的话,单亦欣马上就追着问我:“你爱惜我吗?”
  “你说呢?”
  “你要是爱惜我的话,现在就跟我说你爱我。”
  “你干嘛呢?”
  “我就是想听,你要是说了,可能我的头疼就好了。”
  “哦,那就算你说得对。”我迟疑了一下,想避重就轻地赶快搪塞过去。
  单亦欣却是不依不饶地坚持说:“不行,我就要你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说!你、爱、我!”
  “你别胡闹了,怎么弄得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呢?傻不傻啊?”
  “我不跟你说别的,我就是想听你说,你、爱、我,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好好好,我、嗯、爱······你。”我把后面的两个字说得很快,而且声音极轻极轻。
  我不确认单亦欣在电话那头是不是听清楚了,但是,我听到了身边的米卡发出的一声叹息。
  本来和米卡的重逢是已经被安排得好好的了,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败了兴,怨谁好啊?重新回到主题上来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了,要想继续的话,也只能从头酝酿了。
  电话挂上的时候,我翻身看米卡。她的脸颊上有晶亮的两道泪渍。
  我把米卡搂抱在胸前,故意回避了刚才这个电话,换了个话题,问她说:“宝贝儿,昨天你怎么一去就不回呢?”
  米卡顿了顿,说:“给你腾出时间和地点啊,免得你说个电话也总象是有人在监听一样,做得那么可怜兮兮的。”
  “米卡,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也是明事理的人,有些事情是历史遗留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干净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真的不用。你对我已经很好了,真的。”
  我把米卡的话当成是一种很婉转的气话,于是说:“我就是怕你误会啊。你想想看,她在美国,那么远,我和她之间能有什么啊,就是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也算不得什么吧?”
  “我懂。你们男人有时候说话是不用去负责任的。”虽然米卡的口气很平和,但我还是嗅出了言语间的那种责难。
  我费劲地解释说:“米卡,其实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有些话,我不会轻易去说的。但是,我要是说出口了,我觉得,说一遍和说一万遍就没什么区别了。”
  “那,在你看来,对一个人说,和对一万个人说,是不是也没有区别呢?”
  “不是。我没有过对一万个人说同样一句话的经历,我也没那种气魄。你是在生我的气,对吧?你听见我刚才跟单亦欣说我爱她了,是吧?我不是到哪里都上下嘴唇一碰、说了话也不负责任的人。到今天,她是唯一一个听见我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的女人。”
  “我和她不一样······也许,她是值得你这样做的吧。”米卡幽幽地说着,眼泪竟然又涌了出来。
  “米卡,每个女人都是不一样的,你不要这样拿你自己和她去比,你应该知道,你很特别,你身上那些特别的东西也特别地吸引我······”
  “那······我能吸引你多久?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
  我无法回答这样的提问。我没有权利主宰我的命运和未来,所以我没有办法交付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在我晕头黑脑在找措词的时候,米卡又说话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了,你别费脑子去想怎么回答我了。我就做一个填空的人,在你还没有回到那个女人身边之前,我来陪着你。我没打算攀你的高枝。你放心好了,你什么时候让我走,我都不会纠缠你的。”
  听到米卡这样说话,我忽然灵机一动,问:“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故意用离家出走来吊我的胃口啊?”

一个很好的故事
 
  “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吗?”
  “是啊,你这小人精儿,什么事情你做不出来啊!”
  “那,你把我想成什么样子,我就是那个样子吧。”
  “我要是把你想得很糟糕呢?”
  “那也会是一个很好的故事。”
  那个夜晚,我和米卡之间没有故事发生。我们说着话,累了,然后就背靠背地睡着了。和从前不同的是,那个夜晚,从言语到身体,她都刻意地发散着一种冷漠的信息,平和地抵制和消退了我本想膨胀和勃发的欲望。我第一次发现,象她那样肉感的身体,原来也可以有那么一种可以浇灭火焰的冰凉——玉体横陈,胸脯依然高耸着起伏,却是和我有着那样遥不可及的距离,就好像画里画外的氛围。
  看来,她要是不勾引我的话,可能她真不能吸引我很久啊。
  难道一切的过失,真的就只是因为单亦欣那个不合时宜的电话、和我在电话里的那个不知轻重的句子吗?
  那个夜晚,我终于没有耐心问明白,米卡为什么带着毛毛出门以后就一夜不归了。米卡懒得说,我也不便问。
  迷一样的女人,做一些迷一样的事情,我已经有点习惯了。
  我是一个很没出息的男人,我必须承认。我接了单亦欣的电话,在电话里被她逼着说了那句“我爱你”,是我懦弱的表现。我更懦弱的是,为了回避这样事情再度发生,尤其是在米卡在场的情形下再度发生,我又自作聪明地去做了一件蠢得可以的事情——米卡回来以后的第二天,我抽空买了张新手机SIM卡,把我的手机号码给换了。
  这个号码,我只留给了医院和米卡。
  就算单亦欣能在十天以后侦察到我这新的号码,那我也要感谢上帝,起码我可以被赐予十天的宁静啊!
  当我晚上下班回家、用看似平常的口气告诉米卡我的新手机号码的时候,米卡只是淡淡地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
  “我这不是想讨好你吗?你没看出我的诚意啊?我们的生活,不要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情给搅乱了。”
  “是不是因为我,才把事情弄得很乱啊?”
  “瞧你这胡说八道的,没你我才觉得乱呢。你没看你就是离开了一天,我都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了。要不,你以后也别去香榭丽舍倒买倒卖了,你接着正经地念书去,我给你出学费吧。”我指了指床头柜的那个抽屉,告诉米卡,那里面有张现金支票,是准备给她交学费用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我愿意啊。”
  “你不怕你会后悔啊?”
  “要是将来你真成了一个服装设计大师,我站在人堆中间没被你认出来,我可能会有点后悔。我会后悔没早点把你娶回家,这样就把你给彻底霸占了······宝贝儿,今天晚上,我可以霸占你吗?”
  “······”
  米卡什么也没说,但她的身体给出了回答是拒绝。这个夜晚,她给我做了很久的按摩,温香软玉地侵蚀了我的每个部位,直到我最后的激情勃发。漫长的过程中,她很坚决地只是用她的手来触摸我,就是不让我进入到她的深处。她把自己做成了一宗类似神龛前的祭司,奴隶一般虔诚地供奉和服侍着我,却不要我也带给她同样的快乐和享受。
  我还是太自私,只顾及了自己的享乐,却没有深想这其中的缘由。
  第二天,正好是圣诞前夜。
  一下班回家,我跟米卡说,好歹也算过节吧,我们找个地方转转去。
  米卡问我想去哪里,我说,要不就去拉丁区的那个“LesDeuxMagots”咖啡馆吧这是我们第一天认识的地方,是米卡领着我去附庸风雅的去处。那天,她让我在这个咖啡馆等她,我费劲地排了好半天的队,却没进去领教一下。到底那是个什么样的感觉,这还是我心里的一个惦记呢。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这是一个属于家人团聚的平安夜晚,没几个人还在街上晃悠。巴黎的大街上有一股清冷的潮湿,加上巷道之间的穿堂风,一阵一阵地从前到后拥挤着你的身体,有一种鬼魅的神秘。
  米卡牵着我的手钻进了地铁。我说她象是在牵着一个盲人大叔。她顺着我的话说,她也觉得我的视力确实有点问题,认人就认不准。我揣摩着她的话,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含沙射影地说我和单亦欣的关系,说我找了一个摆不脱的女人。管她怎么想的呢,我就愣装糊涂好了。

你是我的神
 
  整个地铁里只剩下被节日过滤后的冷清。墙壁上是一些不良青年用油漆乱喷乱绘的杰作,写了一些乌七八糟的文字,把地铁墙壁上原有的一些广告招贴画给糟践坏了。火车终于来了,晃荡晃荡的,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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