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蛇爱上青蛙 作者:艾易舞-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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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
就算我在军事上没有才能,也知道不应该让自己被瓮中捉鳖。普通的居民们都离开阿吉尔斯了。但是军队撤离静京的时候,长官确实命令的是往阿吉尔斯内部撤。
这么做,是截断供给路线的不利行为。与其说长官在计划等待援军,造成米迩国双面夹击的局面,不如说,阿吉尔斯省里面有什么必须要守护的东西,所以绝对不能让米迩国占领阿吉尔斯。
有过弗里易赛路的经历,我意识到,最近的战事可能是一个惊天的阴谋。
“你有什么看法没有?”梅典询问我的意见。
我考虑了一下:“最近肯定有一场恶仗要打。”
虽然对我废话一样的论断很不满意,但是接下来遭遇的激烈战斗让梅典还是对我的乌鸦嘴产生了点佩服的味道。
就在我下了要打恶仗的论断过后不到半个小时,山谷中的熊型兽人突然大批出现。几乎连沟通的时间都没有,我们已经陷入了与兽人的激烈战斗中。
没有人知道我们为什么反而会被伏击。军队且战且退,拼死打开了缺口冲出了山谷。
接下来的日子劳累与接近极限的紧张让我无法记忆,一场一场的战斗接踵而至,与主力部队的联系也时常断绝。
阿吉尔斯省宛如被非人类的种族控制了,我随着军队在静京周边打着徒劳的反围剿战,偶尔解放几个被敌人控制的村镇,但是不多会儿又不得不拱手让给敌人选择撤退。
最后军队靠近特鞍萨峡谷时,我们接到了死守峡谷下的古城莉箩的命令。
莉箩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着实惊讶了一番。傍峡谷而建的古城竟然还保留着历史课本上才看到过的古护城河,巨大的城门与坚不可摧的城墙。而令我更惊讶的是进入城门后的事。城门口吊悬的巨石轰然放下,把追击进来的敌人出路一齐截断了。
也截断了我数天的混乱生活。
一觉醒来,我有几秒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坐起来打量了周围片刻,我又闭上眼睛倒下去。麻木的大脑开始慢慢工作了。
这里是莉箩的一座旅馆。昨天打完了莉箩保卫战后我被安排到这里休息。也许是太累了,睡着前发生了什么事我完全没有印象了是我自己躺下的吗?我竟然没忘记脱衣服。
整理完毕,下楼找东西吃的路上遇见了闽义也。他看起来精神不错,一看见我就喊:“嘿,你这个大个子真是沉得像铁,把你搬上去可累掉我半条命。”
我惊讶了一下:“我怎么了?”
“还以为你昏了,谁知道你睡着了。就在开完会议来旅馆的路上直接倒地。”他大笑着说,“像你那么强的男人却也是抵不过暗魔法的消耗。”
我微笑了一下。谢过了他,我开始询问现在的情况。
莉箩在古时候是古国夏果的首都,夏果当时是一个很小,但是科技很发达的国家,在莉箩有极先进系统的防御设备。其中有一个最终防御措施是启动'守护者'防御罩。
说是最终防御系统是因为'守护者'启动后,整座莉箩城会被无法看见的防御罩笼罩,不但空中,陆上的一切都无法进入但是城里的一切也无法出去,处在彻底的被围困状态。使用了一次后,'守护者'的能量耗尽了,当找到能源补充的阶段,我们只能在莉箩里待着,哪里也不能去。
现在在莉箩的军队只有半个连不到,大约450人。
上述的信息在战后会议上都说过了,但我大概在打瞌睡,在听闽义也说之前只有个模糊的印象。
“总之我们现在是没有什么任务。军队医疗站在街角,你有需要的话等会儿去。”“谢谢。”
伤口上的绷带确实该换了。吃过了饭,我出了旅馆朝医疗站出发。
莉箩其实真的算是个很小的城市,连微紫市的四分之一也不到,街道是笔直的土道,可以看见野草这种路在我长大的高萧村很常见,感觉有些荒凉。
但是意外的,聚集在莉箩的人很多很多。那是因为静京被炸了,交通线一断所有没有逃走的老百姓都有了生命危险。全阿吉尔斯省最安全的地方就数有最终防御的莉箩。周围有条件逃跑的难民几乎都逃到这里来了,附近的旅馆,甚至连民宿都住满了,政府还临时开了收容所。
三教九流,什么种类,职业的人都有。
一阵吵闹声唤醒了我还有些迷糊的脑袋,我眯起眼睛看过去。
那是在医疗站前发生的纠纷。一群女人聚集在街道上。不是寻常的女人。她们把头发绑成密密麻麻的辫子,在头上插满花枝招展的便宜头饰,脸上画着妖冶的浓装,看不出原来的面容,手脚上尽是叮叮当当的链子镯子。她们的衣着极其暴露,上面露出一半胸部,而裙子的叉都开到大腿根。看到军官,她们痴痴的笑着,姿态非常轻佻。
我想,那大概是舞娘。
在这片大陆上有一种叫做艺团的东西。它们由舞娘,歌姬和乐师组成,间或还会看见一两个会杂耍的人,其中主要表演的人是舞娘。他们四处旅行卖艺为生。小时侯我曾经在村子祭典的时候看见过一回。
关于舞娘,长辈们曾鄙薄地告诉我,她们太脏,是进不了大城市的。确实在微紫市没看见过这样职业的女人,不过在宽容的地方,她们出现的频率就很高了。舞娘不光跳舞,还会排解男人的寂寞,听说在老打仗的地区非常受欢迎,有些色艺双绝的还艳名远播,出场费高达天文数字。
没想到被困莉箩的还有一支艺团。这样想着,我靠近了医疗站。
于是我看到了那个引起纠纷的人。
“跟你说这里是军队专用的,普通子民不能用!”
“装什么装!嫌咱钱少是吧?天下乌鸦一般黑,军匪一家!还有没有天理啦,见到人快见阎王了还要伸手,当心生儿子没屁眼,不得好死!”
一连串的尖声咒骂刺痛了我的耳朵。骂人的女人口音很重,我很困难才分辨出她在说什么。我朝她看。
一时我不知道该不该认为她也是舞娘。
她是个个子中等的女人。一头齐腰的长发没有任何装饰,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熏衣草般的美丽紫色。与头发同色的眸子,如水晶一样透着紫色的光芒。她上身着长袖高领的短上衣,下身为宽大的丝绸裤,仅在腰间系着长长的纱,垂到脚踝宛如长裙。
她站在那些扭捏作态的舞娘最前端,气势汹汹地指着一个士兵的鼻子大骂。脂粉不施清素的脸上满是怒意,紫罗兰似的瞳孔因愤怒而射出清澈的凌厉光芒。在她身边是一个被男人架着的枯瘦老人。老人无力地咳嗽着,奄奄一息的样子。
“你这个没教养的舞娘快走开!”士兵显然已经不耐与她起纷争了,伸手就要推她。
“干啥!吃豆腐啊!禽兽,猪狗不如!”随着她的大喊大叫,街上看人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周围的舞娘顺势围了上去,其中妖艳的一个直接倚在了那士兵身上,露出白生生的大腿在他身上摩擦:“呦,小哥别那么无情。咱家小妹天生冲脾气,军哥哥有大量,就通融通融。要是死了那个乐师伯,俺们就不能跳舞给哥哥们寻乐子啦。”她的眼波流转下,那士兵看上去有些动摇。
“你们这些骚货给土匪发什么浪!”没想到这时那紫发女子又破口大骂,“丢人现眼!不给过咱就冲进去,按着郎中还怕他不医!”说着她推开那些舞娘,就要硬闯进去。
也许是她太用力了,只听一声娇呼,一个舞娘被推倒了。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顾三里从卫生站里出来,顺势就接住了那舞娘。
“干什么?”他问着,眼睛朝紫发女子直看。
“干啥!人要死了给不给医!”
“我看你丫头胆子倒大,敢在国军地盘上撒野。”顾三里不善地说着瞟她,眼神却有些奇怪,似乎对她相当感兴趣,“当心我把你拉去枪毙!”
那女子终于不再说话,周围的舞娘一齐把她拉下。“军爷莫怪,小妹心软,见不得人死才急呢。”
我望向紫发女子。她的眼睛里跳动着怒火,即使身边围着一群风流舞娘,与她们格格不入的浩然正气还是强烈地散发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动了一下。
顾三里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把手搭上了他的肩头。他回头见是我,表情僵了一下:“是中士啊……”我淡淡地说:“把我的治疗机会让给那个老人。还有,别为难她们。”
那些舞娘发出了小声的议论声:“呦,好酷的军爷~”
“哼,装好人!我看他的脸黑得和大便一样黑!”又是那个紫发的女子。冲着她的挑衅,我微微扬起了嘴角。
第四回 春香
回到旅馆,简单地用酒消了一下毒,我光着膀子自然风干。之前看了日历,今天是金月22日。据离开维奈成为军人只过了10天,但是感觉已经有数个月。此刻我身上的伤比一辈子受过的还多,没有接受过疗系魔法,有一些正在变成疤痕。
风很暖和,仿佛所有的战争在昨天结束了。我靠在床上随便想着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那个紫发女子。
其实她并不漂亮,脸部的线条有些硬。身材也有些纤细,不特别吸引人。但是不知为何,一想起她那对紫眸我心里就有些异样。为什么呢?
难道只是我认为舞娘不应该有那样清澈的眼神吗?
我的视线落在桌上的红头绳上。
傍晚的时候我婉拒了同行之间喝酒的邀请,到街上换口气。街道让我有种亲切感,我不自觉地走了远些。
也许是命运,我再一次看见了那个紫发女子。
她站在一家小旅馆前面,被几个舞娘推搡着。她的脸难堪地红着,紫罗兰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着羞愤的光芒。顾三里抱胸站在一边,笑容带着邪恶的期待,等着她做决定。
“不要不知好歹!军爷给咱那么大的恩惠保了乐师伯的命,你有点良心还不快从了!”其中一个年长的舞娘高声说着,似乎不只说给紫发女子听。
“不知廉耻的东西……”女子别过头去。我似乎看见有什么晶亮的东西从她眼里滑落。
顾三里得意地笑着走过去。她被众舞娘一推,踉跄地倒向他。他伸手抱她。她反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众人全部懵了。
“你不要以为可以糟蹋我,混帐!”她厉声说着自己向旅馆里走去。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没有想到的话从我口中跳出:“站住。”
所有的人都朝我看过来。我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注视着她敌意的眸子,我缓缓地说:“这个女人,今晚我想要。”
周围的人全都僵了。顾三里的声音已经燃烧起来了:“纳尔逊中士!这个女人是我先看中的!”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说我想要。”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为什么中士你总要跟我过不去?!”没有回答,我问:“给还是不给?”
紫发女子不肯保持沉默了,一掌就挥向我的脸。我抓住她的手腕,在心里惊讶了一下她的大力气。不由分说,我暗地里蓄起暗雷吸了她的力气。她怔了一下恼怒地瞪着我。
顾三里怒不可遏地指着她:“臭娘们打我的那巴掌怎么办?”
周围的舞娘们全凑上去说好话,大概是认出我是谁了。但顾三里不肯善罢甘休。
我淡淡地说:“我代她还你。”此话一出,众人再度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