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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奇门风云-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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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却如大鹏降落一般,轻悄悄地降在冯无悔的身旁。

两人都立着身体,就像两棵参天大树一般,又如两座高山般地威猛。猎鹰和冯无悔的气势融合在一起,蒙面人不禁倒退了一步,但猎鹰和冯无悔又同时逼了上去。

“为什么要杀了他?”猎鹰冷冷地问道,语气似是从万载冰窖中冒出来的一般,一直寒到蒙面人的心底。

“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又太没有种,更不该出卖组织,所以他必须死!”蒙面人沉声道。

“好,好,那就是说,你也至少知道他所知道的事,所以你便杀他灭口,却没想到你依然逃不出去,对吗?”猎鹰无情地道。

“不错,他所知道的,我的确也知道,但你别妄想从我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蒙面人倔强地道。

“真的吗?他不行,那我能不能知道一些呢?”冯无悔平静地道。

“你也一样,没有人能从我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蒙面人说完,便倒了下去,那黑布下面滴出几滴黑色的血液。

“不好,他服毒自杀了。”猎鹰大惊道。

冯无悔急忙走过去伸手将蒙面人的面巾一拉,惊道:“是唐胜山!”

“唐门的飞刀高手唐胜山怎会帮毒手盟的人呢?”猎鹰伸手探了一探唐胜山的鼻息道。

“不知道,或许他是唐门的叛徒也不一定!”冯无悔解释道。

“好,毒手盟!我会记得这个仇。冯兄弟,这次多亏你仁义相教,使我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杀戳,但愿我们今后能再并肩作战。”猎鹰静静地道。

“愿猎兄回去能和司马盟主说说情,冤家宜解不宜结,相信今后还有共同作战的机会。”冯无悔拍拍猎鹰的肩膀道。

“好,那我们这便返回川中!”猎鹰握着冯无悔的手道。

“好,就让我送猎兄一程。”冯无悔也紧握猎鹰的手道。

△△△ △△△ △△△

三峡之风光以奇险称著,河道水势异常湍急,暗礁险滩多不胜数,过白帝城,经孟良梯,也真应了李白的“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是矍塘峡的水势。

峡岸的青山让凌海和孙平儿大开了眼界,那种飘然于世外的感觉异常舒爽,偶尔有险礁横立,又让孙平儿的心提到了喉管,甚至有时候发出尖叫。杨水仙也是第一次走如此水道,又是激动又是害怕。而杨老爹、杨平安及杨顺风一脸凝重,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驾船当中,不再和凌海、孙平儿说笑。凌海却独得其乐,坐于船头,饱览一路山色。杨老爹为了让凌海和孙平儿更好地饱览这人间奇景,特在甲板上搭了一个小棚,以挡住阳光的直射。所以这一路下来,也无烈日的顾虑,亦有激浪的险趣,更有山水的壮丽。凌海更是体味到大自然的威力。开山劈石,如此雄奇的三峡,能由自然形成,需要多大的能量呀。

孙平儿偎在凌海的怀里,面对如此惊险的河段,凌海便紧搂着孙平儿,让孙平儿深深地体味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全感和舒适感。

大船行过大溪,水势渐缓,但不到一个时辰便又到了巫山,进入巫峡,登龙峰、飞凤峰、净坛峰、起云峰、圣泉峰、朝云峰、神女峰、上开峰、翠屏峰、松峦峰、聚鹤峰、集仙峰等十二峰各有奇色,一个个古老而美丽的传说更为其增添了无限的神秘。峡道相迎,使凌海的心如在梦中翻腾,对这些美丽而神奇的山峰无比向往。人类来自于大自然,若能回归大自然,那应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孙平儿也完全陶醉在这美丽的大自然中,她也练习过玄天宝录内的武功,她也深知自然的雄奇和伟大,但却从来没有如此地贴近自然,在心中除了水便是船,除了船还有山,山是青山、奇山。如仙女、如飞凤,起伏如巨龙,云雾飘绕却有一种幽深神秘的感觉,那奇石,如狮、如猿、如出山之虎、如归巢之兔,千奇百怪。那花,红胜火、白赛雪、粉如霞,黄的、紫的、红的,什么样的颜色都有,偶有山鸡惊起,偶有巨猿掷石,偶有玉兔乱窜,偶有巨蟒出没,偶有猛虎长啸,偶有饿狼凄嚎。蝉鸣、鸟叫,千姿百态,一路的山水,一路的迷情,一路的惊险,一路的雄奇。

凌海也醉了,自然乃是精神之源泉,所以凌海和孙平儿全身心地陶醉在大自然之中。

峰峦叠起如起伏之飞龙。凌海想到了马君剑。马君剑的剑,马君剑的剑招,不正是顺应了大自然之方法吗?水道千曲,山峦万状,山水之姿,武学之式。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的提示,也正由于有自然的提示,才会有不断改进的武学,才会让人的精神文明不断进步。人来自于自然,情也来自于自然。凌海还想到司马屠的剑,那如山石相叠而成的雄奇剑式,是完全符合大自然所含哲理的!

杨顺风说得也很有道理,当船行于险地之时是最快乐、最让人陶醉之时,只有在生与死之间,才能真切感悟到大自然。那礁石险滩不是在揭示一些什么哲理吗?那猿跃兔奔不是在揭示一个什么道理吗?那鸟飞、浪溅不是也在揭示一个什么真理吗?

凌海有些醉了。他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可是他的心却在不停地激跃,那一招,那一式,那一条弧度,那一个角度,那一种速度,那一种组合等等,在他心中不断地闪过。凌海的手指在不断比划,只限于手指,但手指却变得如面条一般柔软,根本就不受骨骼的限制,可以做出山峦起伏的姿式,可以作出鸟翅滑行的姿式,时而如怒滔急流,时而如浪中顽礁。

孙平儿躺在他的怀中,她也是沉醉于大自然的雄奇之中,她想起了自己的衣袖,如云如雾般的动作,不亦是大自然的变化吗?她看到水平静时,那浅波便如她的流云飞袖,可她的飞袖之中却没有这一段滔猛浪急的动作,就算礁石再奇,又能耐水何?你奇反而更激起了水的汹涌,反而让水势更猛更威霸。她看到了山峦起伏之跌宕,也便如飞袖之轻舞,只是少了群山的一份苍劲。她还看到了漩涡,巨大的漩涡,若是能将力道如漩涡般地使出,那平静的袖波不也可以形成一团漩涡,空气的漩涡吗?……

凌海和孙平儿,在心中不断地比划着改进着,而他们的武功修为也在不断地进步着,那玄天宝录上的武学不断地变得更纯熟,更自然。

杨水仙更是激动得要命。不过这一段日子以来,孙平儿和凌海传授她一些武功,也使她的心能够比较平静一点,不至于有时惊慌失措。杨老爹和杨顺风及杨平安一丝不苟地操舟,对周围的山水并不在意,也幸亏他们操舟技术高,而凌海又教给他们一些内功心法,虽只有一二十天的时间,但他们本身就有武功底子,加之练习又勤,竟使他们的功力大增,对于这一点点险境来说,自是游刃有余。

一阵顺流急下,过了铁棺峡、楠木涧。当过了官渡口之时已是黄昏,今天因水势急猛,所以速度异常快,上午从奉节出发,竟于黄昏时走完了巫峡水路。

晚上便在巴东停靠,杨老爹也舒缓了一口气,凌海和孙平儿依然魂醉于巫峡。

巴东的江夜很宁静,几盏渔火,在江面上摇晃着,偶尔于江边小楼船上传来丝竹之声,混合江水击岸那有节奏的声响,别有一番情调。

凌海和孙平儿静静地相偎于船头,这是每天晚上都必有的节目。很浪漫,很惬意。凌海很沉默,一向都如此,孙平儿很温柔和驯服,一向也都如此。他们也不必说话,夜虫的私语便是他们心底的交流。银河很灿烂,但他们从来都不去理牛郎和织女,他们对牛郎很不耻。既然每年都能相会一次,为何不将织女拉回自己的身边,哪怕是相拥坠入银河,也总比苦苦相思强上百倍。凌海更嫌牛郎不够魄力,所以他们对牛郎织女的故事并不感兴趣。但他们喜欢看星星,满天的星星显得天空是如此深邃,如此神秘莫测,凌海和孙平儿喜欢思索,思索大自然,思索人生。凌海更喜欢流星,流星虽然短暂,但它却是无比的勇敢,明知道自己会化成灰尘,依然能勇敢地跳出宇宙为它安排的轨道,然后以亮丽的风姿告诉宇宙它喜欢的是自由。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境界,也是非常引人入胜的境界。凌海崇拜流星,向往自由,更不喜欢什么江湖规矩,那样太拘束太烦闷,也没有乐趣。

“海哥哥,今天便是约定给毒手盟答复的第三天了,我们该怎样应付呢?”孙平儿幽幽地道。

“我是不可能答应毒手盟盟主的,但杨老爹他们的安全我有点担心。”凌海担心地道。

“是啊,若只是我两人倒并不怕他们,可杨老爹和杨大伯他们却不是对方的对手。”孙平儿很担心地道。

“那只有将对方的首领厉啸天击死,然后才有可能将他们打跑,但厉啸天的武功也是高深莫测,并不是三招两式便可以解决的。现在惟一可以办的,就只有改水路走陆路,不再麻烦杨老爹他们了。”凌海无奈地道。

“可是他们已经知道杨老爹是送我们去安徽的,肯定不会放过杨老爹他们的。”孙平儿幽幽地道。

“那么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路打出长江算了。”凌海非常无奈地道。

“不谈这些扫兴的事了,人各有命,急也无用,对吗?海哥哥!”孙平儿转个话题道。

“是啊,人的命运就像这满天的星空一般难测和神秘,也或许这一颗颗的星星真是我们命运的归宿。”凌海感慨地道。

“可能吧,这么多的星星都在眨呀眨的,谁也不知道它们是在向谁打招呼。”孙平儿天真地道。

“你就当它是在向你打招呼吧,它是否在说地上的小仙女,你怎么长得比天上的嫦娥更漂亮更动人呢?”凌海轻抚着孙平儿的秀发轻轻地道。

“海哥哥,我真的有那么美吗?我怎么老是觉得你才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这样英俊、这样潇洒,跟你在一起,我并不觉得自己美,只是很快乐,很满足。”孙平儿眨着眼睛说道

“傻妹妹,我这个星宿下得凡来就是专门为了配你这个地上的仙子呀,所以你会觉得快乐和满足。其实,我也一样,只要有你在我的怀里,这个世界就变得不再重要。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爱,这是至善至美的爱,为了这很多仙子都会动凡心,何况是我呢?因此我也很充实和满足。”

“海哥哥,你真会说话,但我总是怕我现在是在做梦,这样美好的时光只是在梦里。”孙平儿温驯地道。

“或许吧,或许我们真的都是在做梦,我们本是两只彩蝶,但因为睡了一觉,便梦成了你和我,正如庄子所写的‘究竟是我梦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成了我’,但无论如何,我们至少也是一对相处得很好的蝴蝶,你说对吗?”凌海向往地道。

“嗯,这或许就是缘吧。”孙平儿点了点头道。

“我们不要管这么多,只要能把握住现在的幸福就行了,就像我爱你一样,我不必想将来会怎么样,也不去想过去如何,我只知道我爱你,就是爱你,没有谁能将我们分离。”

“咦,海哥哥,你看,那是什么?”孙平儿着茫茫黑暗中的一点星火道。

“那大概是渔船吧?”凌海猜测道。

“那好像是有很多灯呢。”孙平儿惊奇地道。

“是啊,他们是向我们这边过来的,待会儿到了跟前不就知道是什么了吗?”凌海轻抚孙平儿的秀发道。

那一排排灯火渐渐走近,原来是一只巨大无比的大船,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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