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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七大谜案 作者:[法]莫里斯·勒布朗 译者:陈爱义 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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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葛尼玛一声冷哼。可是,他怎么看也不像是罗宾,反而像一位高贵
的俄罗斯绅士。因为他早就知道罗宾善长乔装打扮,因此也就无话可说了。
    “哦,原来你就是罗宾。”葛尼玛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问道:“罗宾,
你有何贵干?”
    “先别忙,这是一栋荒静的古宅,不会有人来打扰的,让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啊?这栋房子吗?它是路修特勒尔伯爵的别墅,可是他一直不住在这里,因此本人
就借用一下,这可说是本人秘密藏身的其中一处吧。当然,这不是以我的名义租借
的,它是以前内阁大臣杜马路由的名义租下来的。曾经任为内阁大臣的一职的人很
多,用这一官衔来避人耳目,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这些鸡毛蒜皮小事就不用提了,还是言归正传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也忒性急了吧?话不多,5分钟便可搞定。”罗宾也拉过一张椅子,椅背向
前,像骑马一般两腿分开坐下;又把两个胳膊搭在椅背上,两手托着下巴道:“昨
夜凌晨时分,当一艘小船从新桥下驶过时,突然,一包东西自桥上掉下来。依我琢
磨,那包东西本意是丢人河中,让它沉入河底的滞成想恰掉在船上。
    “船上有一条狗,叨着它来回甩,并不时用爪子和嘴扯撕。这时,恰好有位船
夫走近一看,发现那是用报纸包着的一个纸包,船夫把那条狗撵走后,打开一看,
报纸里包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东西,于是便把这些拿给他朋友看。而他这位朋友恰是
我的属下,所以,今天一大早便急忙把那些东西送到我这里,就是这些……”罗宾
站起来,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
    那是一些破旧的报纸,墨水瓶(瓶盖上系着一根长线)、玻璃片、破破烂烂的
纸盒,另外还有一条被截为二段的红色丝巾的其中一段一丝巾边上缀着和丝巾一样
质地、颜色的圆形丝穗。
    “这些东西有何不妥?”
    “不清楚。这些就像一个谜,说不准还有一一些其他东西包在一起,呵能被那
条狗甩到河里去了。如果东西全部都在的话,说不定可以解开这个谜。葛尼玛探长,
对这方面,你是个行家,看了这些东西有何感想?比方说,是否感觉到有犯罪的动
向?我就是因为想了解、查清这一点,所以才把您请到这儿来……怎么样,探长先
生?”
    葛尼玛默不作声,他和罗宾是夙敌,很多次都几乎抓住他,甚至有一回已经逮
住了他,但马上又被他使计溜掉了。而且罗宾每次逃脱以后,都要在报纸上公开刊
登文章来讥笑他,或者在拘留所的墙上写一些揶揄和嘲弄的诗句。因此,他对罗宾
可谓恨之入骨,甚至一听到罗宾的名字便怒不可遏,葛尼玛虽然如此痛恨罗宾,但
是,不知为何,对他却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感情。一个追,一个逃,互相斗争,不知
不觉,两个人竟然有了感情,这确实够幽默的了。
    “今天费尽心思把你请来,是想听听你的高见,没成想你竟然不开尊口。不过,
我认为你的想法和我的也无甚大区别。那么,就先听听我的吧!如若您认为有何不
妥之处,请不吝赐教。依我的推理,从这些东西得出的结论是这样的。”罗宾平静
地说道,“昨日夜里,在9点到12点中间,一个装束新潮的女士被人用刀刺杀,然后
又被勒死。行凶之人也是个衣着华贵的绅士,戴着独眼眼镜,酷爱玩赌马游戏被害
的女士吃了凶手带去的奶油蛋卷和巧克力奶油蛋糕、”
    罗宾点了一支雪茄烟后继续说道:“嘿,探长先生,你冷笑什么?是对本人的
推理不以为然吗?不要以为对于搜查证据和犯罪推理,只有您才有办法,葛尼玛兄。
可能你看不起外行人,可是,本人的推理比你们这些专业人士更正确、精密。那是
一种无懈可击的推理而且,每一个细节都有证据,并不是凭空想象的。注意,案发
的时间在21点以后,这是根据这份报纸推理的。”
    罗宾把包着东西的报纸打开,接着说:“喂,你瞧,这是昨天的晚报,而且,
这决不是从报摊上买来的,是报社通过邮局直接寄给长期客户的。你再看,这上面
有粘着没有撕掉的封条,邮戳是21时。所以,凶手作案的时间一定是晚上9点以后。
可是,这些有可能成为证据的东两是今天凌晨1时从新桥上扔下来的,依此推算,女
士被害的时间大概在24点前后。
    “至于我说凶手是个讲究装饰的绅十,这是为什么呢?你瞧,从这些碎玻璃中,
可见,这非一般的玻璃,而是一个没有镜框的近视镜片,而且,在眼镜片的边上有
一个小圆孔,那是从来穿带的。换句话说,那是一个单眼的近视镜碎片,单眼眼镜
不是一般人戴得起的,只有那些贵族绅士,爱好新潮,讲究装饰的才能配戴得起。
    “凶手带着蛋糕一类的东西去约会那位女士,从这个纸盒子,一眼便可以看出。
因为这是一个装蛋糕的盒子,并且盒子里还沾有奶油,当然奶油还不只是一种,有
奶油蛋卷和巧克力甜蛋糕两种。
    “凶手带着这些东西去女十那里。从红色的丝巾,我们可以想到那位女上一定
是一位摩登女性。因为既然会系这种丝巾,很明显,必是位美丽而新潮的女人。
    “可是,不知为何,那个绅士要用小刀杀死那个女士。因为她没有马上毙命,
所以便用这条丝巾把她勒死。”
    “你怎么知道凶手曾用小刀刺伤过那女士呢?”葛尼玛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罗宾
一眼,然后说道。
    “这很容易,用放大镜看丝巾就知道了。这上面有带血刀子抹过的血迹。当那
个女士被勒住脖子时,挣扎着用手揪住丝巾的手印,这上面还有凶手带血的指纹。
    “当时,那女土尽管身中一刀,好像仍然作过一番拼搏和斗争,跳起来和凶手
拼命。当时,那女士也许抓住那个男人单眼眼镜上的吊带,把他的眼镜拉掉,摔在
地上跌碎了,于是男人便用丝巾把她勒死了。后来,他便从口袋里掏出报纸,把有
可能作为证据的东西统统包起来。这张报纸上有昨天的马赛新闻,由此可知他是一
个热衷于玩马票的人。
    “本来,他想用丝巾包的。可是,那女士在临死前,因痛苦紧紧拉着丝巾不放
手,在无奈之下只得将沾有自己指纹的那段,用剪刀把它剪下来,然后揉成一团。
接着,他把从地上捡起的破碎眼镜片连同血迹斑斑的刀子、蛋糕盒子一块包起来。
也许,他怕这个包太轻无法沉入河底,便把墨水瓶也包在里面,为了增加包的重量。
他把这些东西包成包,从新桥上朝河里扔。也许是太背了点,恰好扔在船上。”
    “那么,小刀呢?”
    “也许,当狗咬着报纸包时,甩到河里去了。”
    罗宾深深吸了一口烟,又喷出,眯着眼睛偷偷看了探长一眼。
    老探长双目盯着罗宾的侧面,脑袋急速转动着,“这个怪盗罗宾用桔子皮的游
戏把我引到这里来,究竟有何企图?”
    两个人仿佛都在极力琢磨对方的心思,谁也没有开口;宽阔的大房子里寂静之
极,初冬的阳光从窗口照入屋内。
    这时,老探长感到有些尴尬,打了一个冷颤,小心谨慎地注视着罗宾的一举一
动。可是,罗宾像什么事也未发生般,悠然地吐烟纳雾。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空气也变得压抑起来。老探长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罗宾,你的推理很正确,发生的凶杀案也像真的一样,可是,你打算让我如何?
你把我引到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想让你立一功。”罗宾脱口而出。
    “什么?让我立功?……”
    “没错。咱俩虽然是仇敌,可是,我们之间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情。我是你
的心头祸患,可是不知为何,我却感到你和蔼可亲。如果没有你,我会非常寂寞的。
我好像特别地思慕你,不过,这个案子感觉有点奇怪和恐怖,凶手不会是个小角色。
假如你把他缉捕归案,这不是大功一件嘛。这个美差我想让给你,略表鄙人对阁下
的敬意。
    “其实,我可以亲自去调查这个案子。只是近来我事务繁忙。伦敦的抢劫案,
洛山同样的抢劫案件,这些犯罪分子都必须绳之以法;在马赛有个孩子被诱拐,也
必须尽快把他找回来。此外,我还受人之托,去搭救一个有生命危险的小姐。可是
现在,我有种分身乏术之感。我一向是精力充沛,然而这次真感到无法一块处理了。
    “这件凶杀案的证据几乎已齐全了。因此,调查起来难度不太大,怎么样?葛
尼玛,有没有立一功的意思?”
    葛尼玛默不作声罗宾站起来说:“请你接受我的建议吧!喂!让我再给一些被
害人的线索。从她那时髦的穿着上来看,这个女士很可能是一个歌星,否则就是一
个舞女。凶手嘛,可能是住在新桥不远的绅士,并且很明显是住在河的左岸。
    “现在,我把这些证据全都给你了,利用这些线索去进一步地调查,我想凶手
很快会水落石出了。喔,对了,这条丝巾我暂时先拿着,另外半截,照理说还在被
害人的脖子上,你找到后把它拿来,因为只要一对,就知道它是不是一条丝巾了。
    “对了,从今天起,一个月后,也就是12月28日上午10点,我在这里恭候你。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还有,那个戴单眼眼镜的凶手是个左撇子。失陪了!祝你顺
利,我的朋友!”
    罗宾一转身,刹时,他的背影便在门外消失了。
    “嘿,罗宾,稍等片刻。”葛尼玛探长有话尚未问他,急忙赶到门口。可是,
门已经被锁上了,他花了10分钟打开房门,又花了同样的时间打开第二扇门,费了
好大劲走到走廊上,然后一口气冲到三楼的楼梯,罗宾早已踪迹全无。
    “呸,感情?……满口谎言,这小子的友谊令人难以相信!可是,他的真正目
的是什么?”葛尼玛无法理解罗宾留下证物的真意,他把桌上的东西一包装进衣袋
里,急忙返回警局。
    当葛尼玛迈进刑事处的办公室时,一位同事对他说:“喂,探长,科长刚才正
在找你呢!”
    “他在哪里?”
    “刚刚出去”
    “到哪里去了?”
    “柏俄大街,好像那里发生了凶杀案!”
    “喔,被害的是什么人?”
    “好像是一位女歌星。”
    “什么?歌星?……”葛尼玛的脸马上阴了下来。
    葛尼玛坐上地铁赶往柏俄大街
    凶杀现场是一座公寓、警察在保护现场,那是二楼的一个房问
    刑侦科长托兹依及法医正围在尸体旁,被害人叫珍妮·索非,是一个歌星。尸
体倒在一张椅子上,浑身鲜血,好像曾有过激烈地搏斗。被害人内衣破碎,胸部裸
露,白皙而丰盈的肩上有处很深的伤口,鲜血自伤口流出,弄得整个椅子上血迹斑
斑:虽说是一具死尸,仍不难看出死者生前是个美人。她紧握双手,手上攥着半截
红色丝巾,一个手指甲已深陷肉中
    “噢,她抓得如此紧,凶手有心拿走丝巾,也不能轻易办到”探长很们情地看
着那死去歌星的脸。
    这时,法医正向科长报告验尸结果,“死因很明显,被害人光是中了两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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