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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投机女巫(寄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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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在气什么?她不过住几天而已。」她的醋劲比玉娘还大。

    「战大堡主可能贵人多忘事,三天前你说她住个两、三天就会离堡,可是现在呢?她每天和堡里的鬼打交道,乐不思蜀的拉拢你的手下,一副等著嫁人的含情脉脉样,别告诉我你已经死了,没感觉。

    「连黑白无常都认为她比我更适合你,人家带来欢笑和光明嘛!我只会欺陵和制造黑暗。」

    没见过手段那么高明的古人,几乎和越隽的聪明程度不相上下。先笼络失意的段玉娘,应允其堡中的地位,再将自己融入鬼堡成为其一分子。

    具有一双阴阳眼故得以与鬼魂交谈,一张笑脸亮得叫人生恨,逢人便笑,满嘴甜得哄人开心,几乎所有人皆一面倒地倾向她,希望她成为下一任的堡主夫人。

    哼!大家表面都装得若无其事,可她用读心术一听就了然,谁能瞒得过女巫的法力。

    近来堡里笑声是多了些,偏偏她十足厌恶由心底发出的笑波,他们想笑她偏要他们哭,不整得个个哭爹叫娘,沙家女巫的招牌就摘下来任人践踩。

    唯一的例外是心已被她染黑的关晓月,每隔几天就来找她报到,不像其他人一样一窝蜂地去讨好刑、妹、妹。

    「芎儿,你打翻了几缸醋?」战醒风失笑地搂著不情愿的她,有些事是不该纵容。

    「别以为我会死赖著你,等我找到回家的方法,就算你穷极一生之力也见不到我。」她突然好想念姊妹们拌嘴的情景。

    他神情绷紧的问:「你说过你没家,父母双亡。」

    「我的话能信吗?跟晓月一样好骗。」她十句话有十一句是谎话,谁会相信她来自未来?

    都是那几张熟悉的面孔害她掉落时间的裂缝里,更让她查到他们该死却活着的事实,她会很乐意再让他们死一次,可能包括她的父母。

    在她的记忆里,她们六个姊妹的父母都死於沙暴中,若有两人存活,其他人就绝对死不了,他们之中有一半的人会巫术。

    诈死是逃避寿终的不二法门,这是她想出来的结论。

    或许她们不只二十六岁,一切学经历都可作假,封住记忆是莎宾娜奶奶的拿手绝活。

    「你住在哪里?」他有一丝恐慌,除了她的名字和一只猫,他对她一无所知。

    她微笑中略带黑色忧郁,「说了你也去不了,一个遥远的时空。」

    「别说我听不懂的话,我只想了解你。」听来像是天与地。战醒风不安的搂紧她。

    他知道她的出处必有古怪,可是他宁可说服自己她是平凡人,和其他人一样要吃要喝,没有一点异常,选择性地遗忘她的平空出现。

    不善说爱不代表他不爱她,初见的锺情已深镌在骨子里,她是老天赐给他的幸福,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夺走她,包括她自己。

    她是他的最初,也将是最终的爱,谁都不能拆散他们。

    「要不要我脱光衣服让你了解个透彻?」他没心吗?不会用心看呀!

    他叹了口气地轻吻她的发,「你真的很在意刑二小姐是吧?」

    「怎麽会呢?你的刑妹妹人见人爱,连我瞧了都想疼她。」疼得她哇哇叫。

    「口是心非,你是想撕下她几块肉留作纪念。」她的表情说得一清二楚,牙根都快咬断了。

    「我的心有这麽黑吗?你看错了。」她装模作样地表示受冤枉。

    「别人我不晓得,但你的心只有一种颜色,纯黑。」她有一股十分浓烈的邪气。

    她咯咯的笑得前俯後仰。「你很了解我嘛!我要命的本事你绝对想不到。」

    倏地,她妖异的紫绿眸流转成诡魅的冰冷寒色。

    「怎麽了,你……」战醒风讶然地迎向她变得毫无温度的眸光,心口如刺般难受。

    「战大哥,你在不在?」

    他懂了,是她厌恶的人来了。「我向你保证她留不久。我爱你。」

    闻言,沙芎芎的冰眸中闪过一抹诧然,有丝暖意软化了她的冰然。这个鬼堡主真坏,尽挑不适合的时间诉衷情,她非给他一点教训不可。

    女人千万不能敷衍,尤其是感情的事,随随便便的轻忽太不应该。

    在她冥思之际,一抹粉绿的春天身影像活泼的雀鸟般飞奔而进,明媚的大眼闪著毫不掩饰的恋慕,健康的肤色是青春飞扬的象徵,叫人怨恨。

    「战大哥,原来你真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刑水清像没心机的孩子般睁大清瞳,开心的拉著他的手。

    战醒风技巧性的收回手,并退了一步。「谁允许你到引鬼涛来?」

    「不可以来吗?没人告诉我呀!人家想找你就来了。」她不认为有何不妥的靠近他。

    他们是未婚夫妻。

    「现在你知道了,请你离开。」她再不走,他怀中的母老虎会恨死他。

    刑水清耍起孩子脾气地指向沙芎芎,「为什么她能在这里而我不行?」

    「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够讨好你了吧!芎儿。顺著她总好过她使性子。

    「你胡说,堡里的人都说你尚未娶亲,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聘礼刑家早收下了。

    穿帮了吧!看你怎么自圆其说。不利己的事投机女巫绝不插手。

    「妻子是我的还是他们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踏入引鬼涛。」这群手下该整治了。

    「那你干麽到我家下聘?收了聘礼我就是你的人了。」她没脸再嫁别人。

    从小她就有异於常人的能力,能看见另一世界的鬼魂,所以一听见鬼战堡有鬼群居住,她就自告奋勇的要嫁入鬼战堡,不甘於平淡。

    鬼有什么好怕的,她向来有与鬼交好的本事,与其待在家中任由爹亲安排嫁给世家的纨绔子弟,她宁可自己挑选丈夫,好坏都是她的命,怨不得人。

    「我後悔了。」

    「你怎么可以後悔,那我呢?留下来当你的妾?」她不要,妾室无权。

    天真有馀,心智不成熟。「明天我会命人送你回家,聘礼归不归还无所谓,婚约就此解除。」

    「我不同意,每个人都晓得我要嫁入鬼战堡,这么回去会很没面子。」她死都不肯解除婚约。

    「你……」战醒风恨不得把她一掌打晕丢上马车,一路快马加鞭载回杭州。

    轻笑出声的沙芎芎玩味的摩搓下唇。「我说刑妹妹找战哥哥应该有事吧!」

    她的精心杰作岂能错过,那可太无趣了。

    「什麽事?」他不知该看心上人还是兀自生气噘著菱唇的「刑妹妹」。

    「人家本来要说了嘛!可是你偏要赶人家走。」她生气嘛!刑水清愤怒的瞪大那双发光的水眸。

    「说。」

    战醒风声一冷,刑水清马上一五一十的道:「鬼战堡在闹鬼啦!好多的鬼四处流窜,见到人就攻击,守卫的大哥、大叔都受了伤,他们还追著女眷要咬,黑大哥叫我赶快来通知你。」

    鬼战堡闹鬼由来已久,怎么今日特别凶,还选在阳气特重的白日?「芎儿,我去看看,待会再来陪你。」

    忧心堡内安危的战醒风匆匆离去,没心思注意「刑妹妹」有无随後跟出引鬼涛,就这样将战场留给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女人。

    ※※※

    「战大哥是我的,你最好识相点别跟我抢,我保证你活得长长久久。」小天真脸一变,狠厉的表情饱含杀意。

    沙芎芎往软榻一躺,神情佣懒地撩撩发。「我就想你能忍耐到几时,狐狸尾巴藏不下去了吧!」

    多可爱的威胁语,当她是软柿子好咬吗?老掉牙的把戏了无新意,真该教她几招。

    「别以为我在开玩笑,鬼战堡堡主夫人的位子我是坐定了,你休想与我争。」她誓在必得。

    「段玉娘是妇道人家好收买,你随口哄骗两句就叫她的心倾向你,城府很深哦!小姑娘。」想跟她斗?还早得很呢!

    「少叫我小姑娘,我还大你一岁。」她不简单,居然能得知自已暗盘下的操作。

    「呵呵呵……怎么这年头傻子特别多,我随便说说你就信十分,你岂止大我一岁,少说也有四、五百岁。」沙芎芎笑得令人头皮发麻。

    「你在胡说些什麽?想拖延时间等战大哥来拆穿我的真面目吗?」她在作梦。

    天真善良是最佳的掩护色,没人会质疑她心怀不轨,这是她擅长的手段,将人玩弄於股掌之间。

    「不利己的事我从来不做,你大可安心地恫喝我。」她倒要见识她能使出多大的伎俩。

    心中微惊的刑水清握握拳再放开。「我不是只会下毒的段玉娘,你要是不知分寸地跟我斗,当了鬼以後别怨我。」

    「试试看你有多少实力,我讨厌狗吠声。」她眼神一使,银白色的猫立即跃入她怀中。

    「你说我是狗?!」刑水清气恼得头上珠花乱颤,原本无邪的大眼露出凶残。

    「说实在话,光说不练很费神,你总要做件让我怕的事。」怕的感觉是何滋味呢?

    欺人太甚,敢瞧不起刑天威的女儿。「很好,我先在你脸上划个几刀,看有谁会要你。」

    她伸手探向怀袋欲取短刃,谁知遍寻不著,心想,大概落在梳妆台。

    无妨,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用不着刀,凭她苦学多年的武功就够杀人於无形,然後再把责任推给鬼去承担,她才能乘虚而入。

    反正此时鬼在闹堡,死了个人理由充分而且无人目睹,顶多算她运气不好,谁叫她不讨鬼欢心。

    「小姑娘,你要刀吗?我借你。」沙芎芎空无一物的手心翻了翻,瞬间出现一把尺长的利刃。

    「你……你怎么办到的?」那是她随身携带的护身刀刃。

    「戏法人人会变,只是巧妙不同,过来拿呀!」人心哟!测不到底。

    刑水清提防的抿著唇,不相信地提起气欲攻击。

    「别蠢了,你伤不了我,白费工夫。」唉!她等得好困。

    「你找死。」她扬手一推,身形迅速前窜痛下杀手。

    沙芎芎手指一划,她便像撞墙似往後倒。「回房绣绣花、数数豆子,不自量力的事千万别做。」

    「你会武功?」好奇特的武功招式,不像中原武学。

    「学武腿会变粗,而且会长不高,这样我会勾引不到男人。」沙芎芎娇媚地撩起裙摆,妖娆的微露白嫩大腿。

    「无……无耻。」纵然同是女人,刑水清仍忍不住为她放浪的行径脸红。

    「女人不浪,男人不爱,醒风可爱死了我在床上的骚劲。」她风情万种地送著秋波。

    「下流!战大哥只是一时被你迷惑,你嚣张不了多久。」她忿忿地揉著适才扭到的手腕。

    傻。「尽管大话吧,现在正得宠的人是我,坐回头轿的人是你。」

    「你……」刑水清气得扭头要走。

    「等等,你的刀。」她只用小指一比,利刃即快速飞过。

    一条血痕出现在刑水清的左脸颊,笔直的刀身没入她身後的石柱当中。

    「沙芎芎,此仇不报枉为人,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捂著脸,她连利刃都不要地跑了出去。

    沙芎芎得意地扬起笑。有波折的日子才适合她,多刺激的游戏,小女孩想玩赢她是有点困难,她是不是很恶质地以大欺小?

    不过既然人家下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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