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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知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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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却绣着世间的美态与和睦。舞魁自当是以最美才能为魁的,衣美、人美、舞美、风姿美,是为魁者。颜阁的人就算她跳的再美,有了这一身的伤痕,也是那美中的一处败笔,所以称不得魁,究其根本只算是个异类,想以这番手腕讨巧而已。”
  
  “小小的丫头,话说的到是很满,你的舞衣就很了得,堪称绝美么?”皇后听着知更的话语,暗道这么小的丫头,竟然说话头头是道,不由心中大寒,忍不住出声责备。
  
  “知更的舞衣是天下最有名,女红手艺最高之人缝制的,单论这舞衣,天底下自然是无人能及!”
  
  “好你个丫头,”皇后听到这里越发恼怒,竟站起身来出声痛骂道:“你好猖狂啊!天底下无人能及?难道皇上的衣衫、哀家的衣衫,都比不了你一个小小舞姬的衣衫?”
  
  众人听着皇后的责骂,都是面带忧虑,为知更担忧。深感这丫头胆子太大,什么话都敢说,岂料知更非但不惧,反而抬头迎着皇后说道:“娘娘失言了。知更已经说了是舞衣,怎么娘娘还要将皇上与您穿着的龙锦霞帔拿来跟我的舞衣比?非是知更猖狂,却是皇后娘娘您会错了意。”
  
  被一个小女孩一番抢白,皇后哪里还沉得住气,她不禁高声怒喝:“丫头,你在跟谁说话?”
  
  知更闻言,低下了头,再不敢多语。她也明白自己的话是过分了些,她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因为她看到了皇后身边坐着的那位优雅安详的月杪公主。
  
  此刻心里很平淡,想起早已失去的爹娘,想起被虐待致残的阿庄,想起云楼女子悲惨的遭遇,想起这不太平的人世,她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这支舞就让她代卜儿姐姐跳吧,如果要死的话,那么她没有任何的挂念。她不愿在这个残忍动荡的世间苟且偷生,不愿做任何人的奴隶,不愿整天生活在提心吊胆中...
  
  “来人!”皇后怒语,只是话未说完,就被元希打断:“来人,去把她的衣服取来,朕到要看看云楼的人,究竟有什么能耐,是不是真的出息到了称魁的地步。”
  
  “是!”内宦答道。
  
  皇后见皇上已经开口吩咐,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好尴尬的坐回座位,不再说话。
  
  一辆马车载着傜娘飞快的向镇国府赶去,摘星台又恢复了平静。
  
  元希拿起茶杯轻轻的咽下,仔细品着口中茶水的余味,静静的等候着这小女孩的舞衣到来。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眼睛时不时的在知更的脸上、身上逡巡,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皇后脸上苍白,面无表情,可以看得出她心里有多么的气,堂堂琅月皇后竟然被一个小女孩说的颜面全无,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斜瞟了眼元希,就见元希打量知更的眼里充满了浓情,不禁心里暗骂道:老不死的东西。哼,我早晚要你好看!
  
  众人心里各有计较,时间也在飞快的流逝。不一会的功夫,先前的小马车就已赶回,手捧“天下衣”的傜娘出现在众人眼前,在她身后还跟着一蒙头蒙面的男子。
  
  元希在看到那名男子后,嘴角邪笑了下,再不理会他,而是示意摘星台上的知更速去换衣。看着走向台下的知更,卜儿对着皇上叩首说道:“那衣衫穿起来麻烦,还请皇上准许卜儿去帮知更将舞衣穿戴整齐。”
  
  “去吧!”淡淡的一声回复,卜儿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下。缓缓走下摘星台,她向着知更与天下衣的方向走去。
  
  婼师傅的眼里射出一道精光,自楠冰后,卜儿是第一个活着走下摘星台的人,形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难道这一次的魁斗,云楼会扭转结局不成?看着卜儿接过天下衣与知更一起走向摘星台一侧的小屋,她的心乱的搅在了一起。
  
  她知道知更学舞的灵气与悟性,还有那丝勤奋,她跳的的确好,起码在场的所有舞姬,论舞技没人比得上她,可是要登魁,还差了些,差了身材完美的曲展度,这一点受她的年龄限制,身高限制,是没法更改的。想到这里,她不由担心的看向颜阁方向,正看见那个恶狠狠瞪着傜娘的秋娘。
  
  秋娘,她绝不会让云楼的人活的舒服的。看看现在颜阁女子所受的虐待,就知道她的心肠有多狠毒。
  
  小屋内,卜儿将天下衣放至一旁,怒视着知更说道:“更儿,你是疯了还是傻了?竟做出这样的傻事情来!姐姐知道你舞技好的很,可是那是送死的台子,你是嫌命太长了么?”
  
  知更看着卜儿浅浅一笑说道:“卜儿姐,那个不是魁斗的场子吗?你来镇国府时我们也切磋过舞技,你不是我的对手,那么我更有道理去登那个台子不是吗?”
  
  “傻瓜!”卜儿擦掉已经溢出眼角的泪水,说道:“我是个废物明白吗?太子宠幸我,但是却为了不留后患,早就赐我饮下了离魂,我根本就没有再活下去的意义了,懂吗?你却不同,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是个活生生的女孩子!”
  
  “你也还是女人不是吗?即使已经喝了那东西,可是卜儿姐一样可以收养像我这样,无家可归的孤儿做孩子,也可以听他们叫你娘亲,不是吗?”
  
  “更儿...”
  
  “还请卜儿姐帮知更穿好天下衣,我想外面那些高坐在王位上的人,一定等得很不耐烦了。”
  
                  水袖摇
  很显然,琅月皇帝元希的脸上已露出了一抹不耐的神色。茶水已品到无味,这云楼的丫头却还在磨蹭,这么久了还没有出来,等的人已经耐心全无。
  
  皱了下眉头,元希从王座上站起身来,他欲回宫,不愿再等下去,可又不太愿意那个小丫头送死,便在站起身的同时,琢磨着该说些什么话,来打发这次的魁斗赛。寻思了下,正要开口说话,就见一侧小屋的门被打开,知更与卜儿从那间小屋里走了出来。
  
  众人顿觉眼前一亮,怪不得这丫头这么自信,说她的舞衣天下第一,如今的她,站在小屋门前,丝毫不比颜阁的女子逊色,反而因那一身衣服的衬托,更她更显柔美清秀。
  
  纯白色的舞衣,其实只是件罩衣,在那上面用金色丝线勾勒出了无数景观。宽大的而略微收腕的袖口以银色、白色、金色丝线勾出淡淡的水纹,衬着内里长而窄的水袖,给人一种游荡千里的感觉。
  
  腰身处以金色、粉色、白色丝线调和,绣着飞花与鸟,使得知更细软的腰身,更显婀娜。从腰身处向上,是鸟儿上飞的景致,与衣领处淡淡的薄云、雾色巧妙的结合,让人有种仰视天宫的感觉。腰身处向下,被徐徐暖风吹荡的花瓣,飘散在无数城池间。
  
  山川、河流、更有一座座繁华的城池,庄重而结实的绣在裙摆极大的下身,正好平衡了舞衣上身飘飘欲仙的上浮感,使的整件舞衣层次感分明,不轻浮、不累赘,整个衣服的景色、色彩、层次配的恰到好处,做工更是天衣无缝。裙摆处勾勒出的繁华城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人们在郁郁葱葱的飞花中劳作、乘凉,享守着一个清爽的时节,享受着人人艳羡的天伦之乐。
  
  在裙摆最下沿,青色、蓝色、白色、银色线相互交错,沿着裙边绣出了一条宽敞的大河。河水滔滔,流淌不息,忽而咆哮俱高,忽而低徊蜿蜒,看的人心魂动荡不已。阳光下,光是那河水的气势便已绣的让人惊厥,更不要说,再配着那飞鸟、飞花、流云、城池,景象让人看着眼都懒得多眨一下,甭提心里有多喜欢那件衣衫了。
  
  好一件天下衣,看的摘星台下的人,俱皆惊呼。在衬着模样出类拔萃的小知更,更让人觉得她似是衣中仙阙中走下的神女,明眸、樱唇、柳眉、艳腮,俏颜楚楚动人,风姿翩翩如画,看的人口瞪目呆,心摇意动。
  
  知更迈开步子,一步步走向摘星台,徐风轻抚,衣袂飘飘,这更显出那天下衣不可言喻的柔美。在风的涤荡下,那衣服上绣着的景观、景物栩栩如生,似要从衣服上飞下来一般,看的人目眩神迷,眼花缭乱。
  
  “哇,好美的衣衫。”
  
  “啊!”
  
  “真是难得一见!”
  
  瘫软在摘星台上的颜阁舞姬,看着那件舞衣,眼里已不停的滚落下泪水来。在秋娘一番毒辣的管教下,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了折磨,人人身上烙下了永不磨灭的血图。以为凭此即可夺魁,没想到这身子经过那么多的磨难,到底不如那女孩子身上的一件衣服,立时脑海一片空白,万念俱灰。
  
  元希复又坐回王座,看着知更徐缓的走上摘星台。在阳光柔和的照耀下,知更全身笼罩在一片金色光芒之中。昊天的眼睛瞪得很大,眼光中有份惊讶,有份迷恋。
  
  娘,小天在那光中看到了你...
  
  看着耀人眼目的知更,众人的表情各异,皇后面无表情,脸如死灰般毫无生气,而月杪则紧锁眉头,微微发红的眼睛中已隐约有了些泪水。那衣衫上绣着万里江山,千里风光,百顷良田,好一派旖旎风光,好一个朗朗天下,这么鲜活的衣衫,却为何要穿在她——一个舞姬的身上。她是公主,可是就算她的衣衫,皇后的衣衫,也不及她现在所穿的那件衣衫半分,怪不得刚才她会对皇后出言不逊。想着想着,月杪的目光就转向了昊天,看着心里惦记的少年,眼含浓情的看着知更,她心里的滋味不是一般的难受。
  
  “嘭、嘭、嘭”三声鼓点后,随着第四声鼓点的敲响,知更将双手长长的水袖“唰”的齐齐甩出,那甩袖的力道准确,干净利落无一丝的拖沓。随即双肩随着乐曲声,前后摆动,双臂则轻微的抖动着水袖,使得两支袖子如同两条冉冉清泉一般,轻淌过众人的心头,留下一席清凉纯净。
  
  严谨的舞步,传神的形态,高高抛起又落下的水袖,那神韵、那意境,似春日的一棵绿柳,蓄美柔静,又似夏日的一条大河,气势磅礴,无休无止。
  
  猛一个扭身,金丝线勾勒的图案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好似那舞动的女子,踏着光芒降临凡尘,惊得摘星台下的人连声忘情叹息,随即拜伏在地,继续观望。
  
  白色的低裙,在台上知更的旋转中,忽而被撩起,忽而又落下,看的人心襟摇曳,奈何起舞之人神态端庄,即使裙摆飞扬,众人也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与邪念。
  
  知更全身心投入到整支乐曲中,她已不知道这一刻她处身在哪里,她的耳朵里只有乐曲荡漾,她的眼睛里,只有连绵不绝的衣袖,她的双眼,不会纷飞流连在众人的瞩目中,她的眼只有一个方向,追着那袖,追着那起舞时的光,追着那让她愉悦不止的乐声。
  
  当一记高啸的笛音响起时,知更收回了抛撒出去的长袖,将双臂收回背后,仰头望向天空。
  
  乐曲声渐无,表情认真的知更这才恢复了常态,看向台下,已整整齐齐的伏倒了一片。
  
  那万人跪伏的摘星台下,一片伏拜的身躯中,有两个身子却笔直的跪坐着,她们的身形格外的刺眼,那两个人一个是颜阁的秋娘,另一个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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