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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释怒-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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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过后,江成久得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隐姓埋名,而他也正需要一批干才为他暗中做事,此人智勇兼备,今后必将是他的绝好助臂。

看着跪倒在帅案前的江成久,张素元心中既高兴又心酸,高兴是因为人才难得,心酸是因为他觉得对不住这些舍死忘生的兄弟们。江成久偷鸡是假,但所说的却是实情,类似的事必定每天都在发生着。

堂堂兆亿之众的庞大帝国竟然让为国浴血奋战的十数万将士缺衣少食!这种荒唐事虽令人悲愤莫名,但却无可奈何。张素元之所以如此急切地想取得秦桧贤的信任,安排好将士们的生活就是最直接的原因。

安排好将士们的生活不仅是出于长远战略上的需要,也是他自身感情的需要,所以现在和江成久虽是演戏,但也不全然是演戏,他心痛兄弟们的疾苦,江成久又何尝不是!

默然良久,张素元起身离座,走到江成久跟前俯下身去,伸出双手扶起这个被他誉为战神的昂藏男儿。

江成久望着大人的目光,他读懂了其中的含义,不知不觉间,江成久又跪在了张素元身前。

“起来!”这一次,张素元没有扶起江成久,而是直接命令。

待江成久挺直身躯后,张素元头也不回地命令道:“拿酒来,本抚要为江兄弟送行。”

“大人,念在事出有因,请您饶过江成久。”一旁的左长跪倒在地,以头触地恳求道。

见张素元不语,左长挺直身躯高声说道:“大人,朝廷拖欠将士们的饷银已达四个月之多,不仅如此,兄弟们每天吃的粮食大多已经霉变,而且如此竟尚不能果腹!大人,只此一件,末将以为就不应将江成久处以军法。”

左长的话音未落,呼啦啦,除了帅案旁端坐着的二位监军大人,堂上堂下,不论是将军,还是中军,全部跪倒在地为江成久求情。

“大人,左将军所言甚是,如果就这样杀了江成久,定会寒了将士们的心,末将恳请大人三思。”祖云寿率先说道。

祖云寿也和众将一样,此时已是疑信参半,但不论真假,这个情都要求的,因为若是假的,他们求不求情当然无所谓,但若万一是真的,那这个情就必须得求。

就在众将此起彼伏的求情声中,张素元敬了江成久叁碗酒,而后,他直视着江成久轻声说道:“江兄弟,和诸位将军告个别吧,本抚就不送你了。”

说完,张素元转回身回到帅案后坐下,但把脸转了过去。

江成久又跪倒在地,分别向四方磕了四个头,然后说道:“小的谢过诸位将军,小的请诸位将军不要为难大人了,不论什么原因,军法就是军法,如果大人因小的坏了军法,那小的也无颜面苟活世上,请诸位将军成全小的。”

说完,江成久又重重磕了三个头。

听完江成久的话,众将俱都默默无语,他们都是亲自带兵的人,知道因为欠饷和缺粮,士兵们的怨气已经越来越大,如果放过江成久,那此类事件今后必将层出不穷。

一时间,帅厅内如死一般沉寂,就在这时,巡抚衙外忽然人声大作。

“禀大人,百姓听说江成久偷鸡犯了死罪,都要来求见大人为江成久求情。”中军回禀道。

听了禀报,张素元转过脸来,他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江成久好一会后,方才说道:“江兄弟,本抚但有三寸气在,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家人,你就放心地去吧,至于外面的百姓,你自己去说吧。”

江成久出去后,众将请示巡抚大人,他们都要去为江成久送行,张素元点头同意。众将正要转身离去,突然帅厅外一阵喧哗,紧接着就是几声没有人味的惨叫声隐隐传来。

五十五章 震慑

 “外面怎么回事?”听到外面越来越清晰的惨叫声,张素元不由得沉着脸问道。

话音未落,刚刚随江成久一同出去的左长又进了帅厅。

“大人,适才有两人当街公然调戏妇女,被巡街的军兵抓获,但他们说是监军大人的侍从,所以值日校尉不敢当误,马上就把二人压来巡抚衙,请大人定夺。”左长看了看二位鸭子腿,偏要拧着劲坐着的监军大人后,躬身说道。

听了这话,张素元的神情愈加凝重。

“ 把他们带上来。”张素元沉声命令道。

看到被两个牛高马大的士兵跟拖死狗似的拖进帅厅的俩小太监,张素元也不禁有点吃惊,因为二位的模样未免太惨了点。

二位不愧是难兄难弟,腮帮子此刻都跟刚出锅的戗面大馒头似的,看得出来,这显然不是三五个嘴巴子就能造成的效果。二人的眼睛也一样,一边红一边青,而且也都到了不下点狠心就甭想睁开条缝的程度。

二人的体形虽是一个偏胖,一个稍瘦,但由于捆他们的绳子细点,勒的再狠点,所以形象也没差多少,胳膊都成了麻花。张素元知道一定是这俩兔崽子太过嚣张,否则不至于如此,因为他事先特意嘱咐过左长,让他约束部下,不要太过分。

正要开口问问是怎么回事,却见一直稳如泰山的二位监军大人已欠身离座,朝堂下疾步走去,于是他也就闭口不言,静观事态的发展。

王丙元和江上庆走到二人面前蹲下身来,仔细端详着正有一声没一声学狗叫的两个猪头三。

好一会儿,王丙元才迟迟疑疑地问道:“你是小海子?你是小成子?”

“公公,正是小的,正是小的,公公救命,救命啊!”二位猪头三猛然听到亲人的声音,登时来了精神,带着哭音一声连着一声叫道。

二位监军大人确认无误后,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张素元,质问道:“张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是哪个王八蛋,竟敢把我的人打成这样?张大人,本监军要求你立即查办,务必严惩不法之徒。”

听到他们的质问,张素元原本无比凝重的脸陡然间沉如寒冰,眼内泛着金属色泽的幽幽冷光有如实质,射入王、江二人的心中。

就这一瞬间,王丙元、江上庆原本润红的脸色就已变得惨白,再无半点人色,背后的内衣也已湿透。张素元眼内的寒光留存在世间不过电光火石的光景,但王丙元和江上庆依然跟傻了似的,呆呆地站在哪儿一动不动。

好半晌,二位监军大人终于缓过神来。看到二人回过神来,张素元站起身来,语气和缓地说道:“二位大人,先请回座。待本抚把事情断清问明,而后再作处置,二位大人以为如何?

王丙元、江上庆虽说已回过神来,但依旧晕晕乎乎的,好像做了一场梦,张素元前后变幻的态度反差之大令他们如坠云端,一切都似幻似真。又过了一会儿,二人总算彻底清醒过来,虽然心里依旧怪怪的,但对现实的世界已可以做出正常的反应。

此刻,张素元对他们而言就是一团雾,而雾里边是什么,他们更是一点谱也没有,原以为张素元和其他的官一样,都在他们手心里攥着呢,但如今,他们心中已对张素元怀有本能的畏惧。

看着二人如木偶般回到座位坐下后,张素元知道一切顺利,大功已告成,但演戏要演全套,余下的收尾工作同样不能有丝毫马虎。

“王校尉,当着二位监军大人的面,你把经过从头至尾详细说一遍,记住,不得有半字虚言。”张素元冷意森森地命令道。

于是,一场不算激烈的辩论过后,虽然俩小太监始终嘟嘟囔囔地说是那个女的先勾引的他们,但已无碍事情的定性。

对这个结论,二位监军大人基本没什么意见,俩孩子啥德行,他们自是比谁都清楚,但没意见归没意见,只是如何处置,他们却不能不在意。抛开彼此间的感情不说,单是面子问题,他们也不能让张素元把俩宝贝宰了。要是真给宰了,他们今后还怎么在皇宫里混?但如何能把俩宝贝保下来呢,他们却没一丁点主意。

偷支鸡,张素元都给宰了,那调戏妇女还好得了吗?王丙元看了看江上庆,江上庆又看了看王丙元,二人都憋气窝心,但已没谁敢在张素元面前无理搅三分。

正当二位监军大人不说难受,可想说又不敢说的当儿,张素元转过头来征询他们的意见。

“二位大人,两位侍从虽然当街公然调戏妇女,但所幸还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何况他们已被众人责打,所以本抚决定不再另外处罚,就将他们交由二位大人严加管束,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张素元谦恭地问道。

王丙元和江上庆以为他们听错了,这怎么可能?张素元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啦?他们开始难以置信,接着就心花怒放,头也就自然点的跟拨浪鼓似的。

“大人,毕竟是他们调戏妇女在先,所以挨打的事还请二位大人海涵一二,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了,就当是给本抚一个薄面。”张素元接着低声说道。

他们还能说什么,虽然张素元谦恭的态度让他们恍惚间觉得张素元还在他们的手心里攥着,但稍一迷糊,跟着就清醒过来了。

当张素元宣布了处理决定后,左长当即跪倒在地,说道:“大人,江成久的死罪还请大人三思。”

显然,谁都听得出来左长话里有话,既然巡抚大人如此处置调戏妇女的俩太监,那江成久就绝不该死!

一听这话,张素元的脸当即又沉了下来。

“本抚主意已定,尔等不必多言,退下!”张素元沉声喝道。

“大人!”,左长长身而起,向着张素元昂然说道:“大人,您处事如此不公,叫将士们如何心服?又怎能不令将士们寒心?大人,末将以为,要杀就一起杀,要留就一起留!”

左长话音未落,堂下众将皆站至左长身后,一个个佩刀悬剑,怒目横眉,请求给江成久一条生路。

到了此刻,即便脑子再苯的人也知道这十有八九是演戏,因为巡抚大人反常的太过火,而聪明如祖云寿、郑学峰之流此时也已差不多把这件事给想了个通透。他们知道,众将之中至少左长是知情者,所以他们一见左长的作派,当然也就清楚了这场戏应当达到怎样的效果。

看着堂下众将一张张阴沉、凝重的脸,张素元心中不觉轻轻叹息一声。

为了计划顺利实施,也为了今后不至真的出现像今天这样令他为难的状况,他必须震慑住两个太监。为了达到这种目的,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不会在意,但用这种手段整肃军纪,他却极不情愿。只是目前已到了军纪非整肃不可的地步,他必须防患于未然,绝不能让将士们在这种事上枉死。

张素元极其反感以‘术’来统驭这些和他同生共死,血肉相连的兄弟,所以明知瞒不过众将的眼睛,也不愿和他们明说,他觉得心中有愧。

瞬间的感慨过后,张素元收拾起心情继续演戏,于是刚才令二位监军大人魂胆皆丧的森森杀机又充斥着诺大的帅厅。

堂下众将虽明知是演戏,但大人的一怒之威还是令他们不好消受。

张素元双目寒光闪烁,逼视着众将说道:“二位监军大人的侍从不属本抚辖制,他们当街公然调戏妇女触犯的是民法而不是军法,所以江成久触犯军法当死,他们触犯民法罪轻,二者不可一概而论。”

张素元的话说完,众将依然横眉怒目,因为这种说辞明显是强词夺理。这一点即便是强词夺理惯了,以至不大知道什么是强词夺理的二位监军大人也知道张素元是在强词夺理,是在拿大屁股压人。

众将和张素元依然无言地对峙着,直至托盘中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放在了帅案上。

就在这无比压抑、肃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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