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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庸小说同人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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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第二式,我要破尽天下所有剑法,就叫‘破剑式’;第三式,破尽所有刀法,自然叫‘破刀式’;然后……呃,枪、鞭、点穴橛,不对,点穴橛的用法和枪没什么大的区别,算成枪就行,再加上长索软鞭,拳掌功夫和奇门暗器,最后汇为一式总诀——喂,喂,我的‘独孤八剑’很厉害吧,第一式就有三千种变化呢!哎,黄大哥你别睡——”

  翰林院供学士留宿的卧房里,一身绷带而依旧神采飞扬的隽秀少年捏着身边睡眼惺忪的青年的一只耳朵死命地摇。求饶似的呜咽一声,青年翻了个身,喃喃敷衍道:“是好剑法,是好剑法,是一流的厉害剑法……”

  “明明是绝顶的厉害剑法!”黑暗中独孤剑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为什么说是一流的剑法?”

  我的小祖宗……黄裳迷迷糊糊地叹一口气。都二更了,你是整日养伤躺得无所事事,可我明天还要校书啊……

  “为什么啊?”不依不饶。

  无意识的,黄裳嘴里溜出一句话:“只重剑招不重内力,若是内力比你高的人用内力压制你的剑招,你连剑都递不出去……”

  独孤剑猛然一呆,背脊微微一震,一双眼倏地看定了黄裳。

  世界清静了……黄裳满意的哼哼两声,丝毫没注意此刻卧房中的气氛是何等诡异。

  待黄裳睡着了,独孤剑才从他被窝里拖出一只胳膊,不理会他颇委屈的“……你占我的床,睡觉还踢我……”的喃喃呓语,径自将手掌扣上他脉门。

  第二日早上起来,黄裳眼底一抹黑,独孤剑眼底也是一抹黑。黄裳笑着逗独孤剑报应啊报应叫你天天晚上闹我终于老天有眼你也睡不着啦啊哈哈哈,独孤剑却一反往日那样一个枕头甩在黄裳脸上,只是长睫轻轻一颤,扫他一眼,默不作声。

  木榻一沉,一个黑影挡去了窗外透进的明妍的天光 ,独孤剑抬眼,正见黄裳一双眼温润如昨。“怎么变得乖了?”坐在床沿的男子微笑,“是想家了,还是想你那宝贝雕?”

  “都不是。”少年蜷起未受伤的左腿,将小脸埋进交叠的手臂间。

  “那是伤口疼了?”黄裳靠得近了些,声音有点发急。

  “也不是,”独孤剑微微仰起脸,双眼埋在发丝下,看不出颜色,“大哥,你不喜欢打架?”

  这一句问得蹊跷。黄裳一愣,道:“打架便要受伤,有什么好?”

  独孤剑点点头:“难怪前几天你发了那么大的火。”

  敢情他是为这个不痛快。黄裳笑了笑,轻轻抚摸少年头顶,正想赔个不是,只听独孤剑道:“那大哥就不打架?”

  黄裳惑然:“我? 我跟谁去打架?”

  独孤剑道:“也不跟我打?”

  这孩子脑袋里想的究竟是什么?黄裳失笑,反问道:“我干什么跟你打?”

  独孤剑骤然直起身子,吸了口气似想说什么,终咬住了唇,低声道:“你便装蒜。你不打架,要那么高的武功做什么!”

  三句话说得黄裳一头雾水。黄裳嗫嚅了半天,才道:“谁?你说我……”话未说完只觉眼前白影乱闪,领口一紧,坠在上面的重量几乎让他趴在榻上。“你还装蒜!”独孤剑扯住他衣领,雪白的鼻尖几乎擦在他唇上,额角隐隐便是一片青筋,“‘只重剑招不重内力,若是内力比你高的人用内力压制你的剑招,你连剑都递不出去’这是一个只知道子曰诗云的翰林学士说出来的?!昨晚我探过了,论内力你比我还强得多!好呀,算是我独孤剑瞎了眼,以为高手都在江湖上,便是想不到、庙堂之上还有你这么个黄大学士、黄大高手!!!”

  完全教独孤剑一股火冲得分不清东南西北,黄裳张了张嘴,乱作一团的脑中却只面前拼得出诸如“我、我没……”、“阿剑,我不是——”之类的词汇。独孤剑一双点着怒火的眸子逼得他方寸大乱,心里的某一处,却不知为什么开始疼痛起来。

  领上又一松,一股斥力猛然将黄裳推离床畔。黄裳斜跌了两步,左足微旋,方始站定,却听独孤剑道:“你便装蒜、你便是装蒜!你去问问,江湖上禁得住我这一甩的有几个?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便是瞒我!!!”说着咬咬牙,一个趔趄,跳下地来。

  黄裳一惊,本能地便想扶他,独孤剑淡唇狠咬,“创”的一声长剑出鞘,将黄裳迫退两步,抢到窗前,空余的一只手已推开了窗。黄裳惊道:“你干什么?莫教别人看到!”独孤剑却回眸,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你放心,我以后睡觉再不占你的床、再也踢不着你!”少年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单足一蹬,翻窗而出。他轻功绝伦,虽腿伤未愈,却只一个起落便不见了。

  只带起一阵劲风,将一场绮旎尽数吹乱。

  那一晚黄裳做了一宿噩梦,梦里白衣俊美的少年将清淡的嘴唇几乎咬破,瞪着冒火的眼,却吼出了哭音:

  “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便是瞒我!!!”

  夜半梦中惊坐起。

  忽然就明白,为何看到少年燃着火的眼,心底会那样的疼痛。

  ——那不是愤怒的眼神,那纯黑的眼里,满满欲漾的,都是伤心。

  他不是气黄裳身怀武功,他只是伤心为什么黄裳瞒他。

  瞒他么?

  一片冥晦中黄裳叹了口气:如果一个人原本手无缚鸡之力,只是和一些道书打交道,仔仔细细看了几年,结果有一天,忽然发觉自己无意间不但通了道学,更触类旁通,明白了许多武学上的道理,得了一身的功夫,谁会信呢?

  也许没人会信。便是黄裳自己,今日之前,也是决计不会相信。

  这些事他以前从未注意过,纵然这些年他耳愈聪、目愈明,也只当是自己身子愈发健壮,而他心里渐渐冒出的关于武功的念头他更从没觉得一个文士原本应想不到这些。直至今日,叫独孤剑这么一闹,他才在近乎一日的怔忡中,蓦然,醍醐灌顶。

  原来自己果然是有武功的,虽然几乎剑也没碰过,虽然自己二十七年的生命里一次也没与旁人动过手,但自己果然,是有武功的。

  对不起,阿剑,不是故意瞒你。

  似乎自从明白了自己身怀武功之后这一身的武功便有意无意的自行突飞猛进。无师自通,呵,黄裳觉得词海浩瀚中最能形容自己的,非这四字莫属。近几日,当他口渴之时,他甚至可以以内力操纵丈许之外的茶碗,令之自行飞至掌中——这便是当年阿剑对他说过的“擒龙控鹤”了吧?记得自己刚刚听他说的时候,怎么都不信这世上竟还有那么神奇的一门武功,而如今,却也不觉得这门御虚载实的功夫有多困难。

  心里忽就一痛,黄裳不自觉地看向卧房里那张兀自凌乱的木床——阿剑,我记得你含愤离开时翰林院内唯一一棵桐树正是叶红似火落如泣血,而今这院里,却已积了三寸的雪了。

  你莫非……真的不来了么……

  你若回来,从此我永远永远不瞒你。

  (四)

  茶是今年的新茶,翠绿的叶儿紧紧地蜷着,叫滚沸的水一冲,便透出沁人心脾的香气。窗外纷纷扬扬的下着轻雪,一点寒凉随风从紧闭的窗隙间悄悄游进来,荡在翰林院空阔的正堂内,愈见得杯上一缕水汽白得明显。正月十五早过了,春天却还早得很,黄昏的翰林院,一如既往的安静。

  形,单,影,只。

  黄裳将茶杯放在唇边,静静地汲取浅碧的水中根植的香气,却不就饮。少年嘟着嘴清颦浅笑的模样似乎就在眼前,黄裳似乎能听见他嬉笑着抱怨:“你啊,一个人就是饿死的命。瞧你这茶泡的,也只‘天怒人怨’、‘鬼哭神嚎’才得以形容一二了……”

  心里又涩涩的痛起来。

  四个月,与那疏狂却天真的少年足有四个月没见过了。

  却远比相知相交的四年还要长。

  黄裳撂下茶碗,回眸注视身后架上如山高的道藏——阿剑,你还不回来吗,校罢了明日的十三卷道书,《万寿道藏》便告付梓,也许后天我就不在翰林院了,你要去哪里找我,或者,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你?

  就如同已经过去的那一百二十个日日夜夜一样,问出的话语落在空处,没有人回答。

  只是窗外的风声有些紧密了。

  冬日夜长,内堂早早点了盏罩灯,微黄的火光穿过纱罩朦胧地照明丈许方圆 ,却只是教人觉得昏暗。黄裳走向窗前,将纱窗推开——有雪的黄昏,总是比内室要亮的。

  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只是窗外唯有孤桐一棵,却是听不见折竹声了。

  望向那孤桐黄裳突然一激灵——那老桐虬枝甚茂,张拔如刺,一树叶子却早落光了,枝上积了点雪,白的雪与黑的枝干相互交映,莹莹的雪光中每一根桐枝看得更是清晰,而眼下,那枝上却分明有团黑影动了一动。

  ——是……阿剑?

  是了,一定是阿剑!除了那孩子,谁还会有这份心思有这份身手攀上近乎三丈的老树!!!

  黄裳心中蓦然教难以言喻的狂喜充满了。一向颇为进退有度的翰林学士甚至没有抢出门去的功夫,单手一支窗台,微一借力,人已如电闪般越窗而出,直扑向那团黑影。直至黄裳跃到那黑影近前,启唇欲语的刹那,猛地,他又呆住了。

  潮涌的苦涩,弥天漫地。

  满心的希望,尽作寥落。

  不是阿剑。

  那黑影甚至连人都不是:阔翼,秃颈,钩喙,还有额上的瘤。

  那是……——是阿剑疼在心尖儿上的宝贝雕!!!

  心境乍悲才喜的巨大起伏叫黄裳一时反应不过来,那一刻他心中来来去去,只那么两个字:阿剑!阿剑,阿剑,阿剑阿剑阿剑阿剑……

  黄裳觉得,念着少年名字的须臾,便是疯了他也心甘情愿。

  “笨死!喂,你发什么呆啊?扁毛挂在树上了,你是把它解下来啊!”

  不知就那么痴痴傻傻地蹲在树上多久,那道声音才换回了他的神志。少年的嗓音已不似初见时一般带着稚气的清越尖锐,然而那样朗而优雅的声线,依旧终日年兹,无日忘兹。

  独孤剑就站在那桐树下,白衣若雪,皎皎明月光。他衫子单薄得紧,偏又是广裾长袂,轻薄的质料缠结着未束的青丝妖娆,于夹雪的风中离离纠葛。他似瘦了些,唇更淡,眼更亮,瞳内神采被掠过脸前的发丝切割成碎,长睫颤动间,更见凄迷。

  雪白的脸庞,雪白的人,雪白的一天一地;漆黑的眼,漆黑的长发,漆黑的老茎横斜。

  恍然一梦。

  所以黄裳便以为自己的确在做梦。两人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相顾无言,又不知多久。久到挂在树上的雕儿实在不耐自己枯枝挂足寒风侵体的处境,“呱”的一叫,狠狠在黄裳手上啄了一口,黄裳才痛叫一声回神,颤着流血的左手替那雕儿折断缠身的枯枝。

  他抱着雕惴惴地走向独孤剑——那么绝美的身影,是真呢,还是幻?独孤剑却“扑哧”一笑,便如初见时一样将白得几乎透明的手伸到黄裳眼下,抱起了那雕。

  掌中擦过微凉的触感,是,真的……

  黄裳偏了头,想了半天,才轻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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