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月落大地-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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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交手不过刹那之间,那千蛇魔尖声一笑,道:“别走,你不是要尝蛇吻的味道吗?就让我这条铁线竹锦儿和你亲热亲热!”
话起手松,那手中的铁线竹锦儿竟尾附着天星宫主凌空追到,速度之快,竟不落人后。
罗成大惊失色,一声厉叱,扬掌凌空向铁线蛇劈去。
狂风顿生,撞得那蛇凌空滚了三滚,嘘嘘连声,落在地上。
“千蛇魔”伸手一招,铁线竹锦儿又飞回手中,她看了一看,顿时厉声道:“罗成,你竟伤我乖儿!”
牛钊哈哈笑道:“你把蛇当儿子,难怪你的长相一点也不像人!”
“千蛇魔”狰狞地道:“好,好,你们这等口齿恶毒,怪不得莫先生说你们目中无人,今夜我要不好好叫你们尝尝死活二字的滋味,就算不上叫‘千蛇魔’了。”
她说着话,倏卷起袍袖,露出白惨惨的手臂,口中吱吱呱呱说着听不懂的苗语,只见手中铁线毒蛇竟张口咬着她手臂,吸起血来。
这情形看得罗成与天星宫主毛骨悚然,像这等奇毒之蛇,任何人被咬上一口,也会立刻毒发命亡,但“千蛇魔”被蛇吸血,不但神色毫无痛苦之状,反面露出愉悦的狞笑,只见她喃喃道:“乖儿,乖儿,喝饱了,好好去报仇!”
牛钊倒吸一口凉气道:“他奶奶,老子连昨夜的饭快呕出来了。”
罗成忙扬声道:“蛇娘子,刚才都是误会,你何必听信莫贼挑拨,非要动武流血不可!”
“千蛇魔”厉笑道:“罗成,刚才你为什么不说,看那个丫头打不赢又求饶了。”
天星宫主冷笑道:“本宫还未把你这贱妇放在眼中,莫以为仗了几条畜生,就能称霸。”
这时,“千蛇魔”右手握着蛇首七寸,左手握着蛇尾轻轻一抖,又像长鞭一般握在手中,狰狞地道:“我这几条蛇至少能叫你们这些江湖人物束手无策,听任摆布。”
罗成这时再也忍不住气冲脑门,冷冷地道:“蛇娘子,你也太张狂了,我罗成只是不愿多开杀戒,牵连无辜,如今就叫你知道中原武林并非易欺之辈!”
“千蛇魔”一声冷笑道:“口舌我斗不过你,现在就分个生死强弱吧!”
一手横箫吹奏,一手拍拍巨蟒额前,地上群蛇与巨蟒倏都动了。
这刹时,罗成一声大喝:“你们扫除地上畜生,人由我来对付!”
身形在话声中已如旋风一般冲起,双掌暴挥猛带,一股既软又巨大无比的掌力立刻随掌挥出。
四周的气流似乎都在旋转,巨蟒如何吃得住这股神力,蟒首被震得带动蟒身连翻二个滚。
这一滚不但把立在蛇首上的“千蛇魔”抖落地上,而且压垮了五顶帐篷。
只听得帐篷中有人纷纷惊呼,二柄剑刺穿帐蓬,却正好刺进蛇身,于是巨蟒性子大发,十余丈蛇身来回狂扫,这一来首先遭殃的是附近群蛇,被蟒身几次扫动,全部扫烂,其次是正被蛇群团在帐篷中的群雄,被蟒身这一扫,连人带篷都扫上半空,未受伤的立刻趁机走出,协助扫荡群蛇,已受蛇咬伤的此刻凌空摔下,伤上加伤,有的再被地上的蛇一咬,立刻气绝命亡。
这是一幅毒蛇地狱图,景象惨厉无比。但罗成已无法兼顾,他一击未中,“千蛇魔”已抖手抛出铁线竹锦蛇,同时腰带一抖,又握着二条细小的白色小蛇,狰狞无比地欲亡命反袭。
哪容得对方再施放毒蛇,罗成一声清啸,身形旋升,避过铁线毒蛇的绕噬,双掌一分猝合,轰地一声,像爆炸的气球,一股巨大无比的劲力向“千蛇魔”当头击下。
这是他毕身功力所聚的一击。也是“万象心法”与“天地心法”所聚的一股无形罡劲,似雷公的铁锤,一下打在“千蛇魔”的脑门上。
哇!
一声怪叫,接着一声闷哼,“千蛇魔”连人带蛇化成一堆肉泥。
尚未死的蛇似乎与人有心灵感应,“千蛇魔”一死,残余群蛇纷纷乱窜,霎眼走得一干二净。
这一场人蛇大战在僵持半个时辰后,才留下遍地蛇尸结束。罗成与“沧浪神刀”等人又急急分头检查死伤!
一圈下来,牛钊首先来报告:“公子,帮中弟兄被蛇咬死十个,中毒垂危的倒有二十个。”
接着“沧浪神刀”也回来了,叹息道:“各路同道中毒十三人,七个自己有药医治,六个没药,这怎么办?”
罗成急从腰中掏出四只药瓶道:“就烦展兄送去,这是‘鬼医’的解毒药丸,可能还有效!”
“沧浪神刀”匆匆离去,“铁面飞卫”跟着走进帐篷,颓然坐落椅中道:“天也快亮了,我已命他们清扫蛇尸,略作休息。看来明天掘宝,不太容易。”
罗成忧心忡忡地道:“这是料想中之事,我想咱们一面掘宝,一面搜索四周,务必先搜出莫贼及他一干党羽下落!才能安心。”
“铁面飞卫”道:“也只好如此了,但人手如何分派,公子应该及早商定,目前掘宝之举,已非我们一己之事,若安排不好,反而引起其他江湖朋友猜疑。”
罗成沉思半晌道:“我想,钟大哥你与展大哥,还有牛兄弟,我们只有多辛苦一点了。”
“铁面飞卫”道:“公子说那里话,任你如何安排,老朽决无怨言,水里水去,火里火去,展兄与老牛虽不在,我想他们还不至于怕多担点危险!”
罗成拱手道:“多谢钟大哥支持,故我想帮中兄弟下崖担任掘宝,其他同道愿意参加的,就让他们参加,不愿参加的,就由他们担任守护之责。同时请天星宫主主持此地一切,以防莫贼偷袭。”
顿了顿又道:“至于咱们四个,除了牛兄弟跟着我以外,你钟大哥与展大哥分头搜索,以十里方圆为限,务必要把莫贼找出来,但如发现敌踪,切不可动手,就以烟火联络,等我到达。”
“铁面飞卫”道:“老朽非常赞同这样安排,不过搜索十里方圆,人手似乎太少了一点。”
罗成道:“大哥你如果觉得太少,也可以多请几位同道协助,但决不能太多,免影响了此地守护力量。”
“就这么办了,我去通知天星宫主。”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几声叱喝,接着见牛钊匆匆奔入,道:“弟兄们的蛇毒,服了公子的药,都已痊愈了,但听说有金环门的高手闯了进来!”
罗成虎地站起,急急道:“在什么地方?快领我去!”
二人走出帐篷,西北角林边已传来叫骂打斗之声。
罗成身影急掠,三个起落,已到搏斗地方,只见“木君子”、“铁板飞钹”等四五名高手围着一名黑衣人大战。
那黑衣人身手矫若游龙,一柄长剑,寒光飞洒,防得滴水不漏,力敌五人,却极少出手。
黎明前一段时间,天色最黑,罗成凝神注视,因人影交错,闪动极快,竟无法看清那人面目。但那剑上招式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蓦地那金环门高手一声大喝,道:“诸位若再相逼,不让老夫见罗少侠,莫屋老夫七剑齐出,手下无情了。”
这“七剑齐出”四个字使得罗成心头一震,急忙扬声道:“各位快住,来的是燕大侠!”
动手五名高手一听此言,纷纷撤招停手,只是“七剑神君”身形一掠,收剑站在罗成面前,激动地道:“成儿,我总能再见到你!”
想起以往一切,罗成自难免耿耿于心,拱手道:“燕大侠,此来想必已悟昔日之非,脱离了莫贼掌握!”
这一声“燕大侠”,听得“七剑神君”心如刀割,一叹道:“成儿,都是老朽昔日昏庸,不察真相,听信谎言,你莫非仍在怀恨我!”
罗成终究心地仁慈,不忍再说气话,徐徐叹道:“往者已矣,燕大侠一切经过,令媛已经告知,既来了,就请进去休息一下吧!”
接着又为“七剑神君”介绍在场各人,经过一番客套,罗成带着“七剑神君”走回自己住的大帐篷。
“沧浪神刀”与“铁面飞卫”已在帐中,于是双方又是一番见礼,才相互落坐。
“铁面飞卫”道:“燕神君来得正好,咱们明天正准备搜寻莫贼下落,你正好告诉我们地点,免得明天再人手分散劳心劳力!”
“七剑神君”道:“莫贼与一干金环门高手,就隐匿在离此约二里左右的一座山谷中,不过此人狡诈多端,天明若发觉我不在,必定又迁移了地方。”
“沧浪神刀”精神一振,道:“既是如此,我们何不立刻赶去,攻他个措手不及,免得麻烦。”
罗成摇摇头道:“不行。”
牛钊讶道:“为什么不行?”
罗成道:“冷姑娘尚在他们手中,我们终究投鼠忌器,必要想个办法,先把冷姑娘救出来,才能放心一拼!”
说到这里,问“七剑神君”道:“燕大侠能否说说哪位姑娘的情形?”
他至今不肯改过口来,燕神君听得刺耳刺心,但翁婿之名份自断,自然无法计较,轻轻一叹道:“你说的可是金牌帝君那位女徒?”
罗成道:“正是,她是咱们这边的人,不知她怎么混进去的,既被莫贼识破行藏,不知如今安全否?”
“七剑神君”道:“老朽正想告诉你这件事,听说那位姑娘昨日巧遇金牌帝君,且为其上药包扎,故那老匹夫心感之下,收她为徒。”
牛钊插口道:“这就奇了,仇人在眼前,已值重伤之际,不趁机报仇,反而为仇人上药疗伤,冷姑娘是在弄什么花样!”
罗成叹道:“她所以如此,或许正是为了谨慎小心,怕金老匹夫功力太高,出手不逞,反遭虎伤,所以才伪装接近,准备趁机下手!”
“七剑神君”一怔道:“你说那金牌帝君与那位姑娘有仇!”
罗成道:“不但有仇,而且是杀父之仇。”
“七剑神君”叹道:“那位姑娘太谨慎了,失去一次机会,恐怕再没有第二次机会,说不定反而栽了!”
罗成一惊,道:“难道金牌帝君也识破她的企图了?”
“七剑神君”道:“那倒还没有,自莫老贼迁移到山谷后,曾与金牌帝君为那姑娘起了争执!”
罗成道:“为何争执?”
“七剑神君”道:“莫贼由于你杀少林掌门时露了神色,所以告诉金牌帝君她是混进来的奸细,不怀好意,但金牌帝君却是不信。”
罗成吁了一口气,道:“幸亏这老匹夫不信,若是知道她就是仇家之后,正要杀他报仇,那老匹夫不宰她八块才怪哩!”
“七剑神君”道:“但金牌帝君因莫贼一口咬定那位姑娘是奸细,心中也有了怀疑,只因受患于前,无法立刻翻脸就是,如今那冷姑娘想必也清楚,她此刻生命全在于金牌帝君身上,不但无法报仇,而且如不讨好帝君,持为护身符,莫贼就会立刻要她的命!”
“沧浪神刀”叹道:“若立刻要冷姑娘性命,也就干脆倒落了,只怕莫贼把冷姑娘整个死活二难,再反过来对咱们要挟威胁,这才令人伤脑筋哩。”
罗成道:“不错,冷姑娘或许也怕这一点,所以迟迟不敢动手,否则以她那悲痛的样子,只怕早已想与金老匹夫来个不顾生死,同归于尽了。”
接着又问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