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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名剑风流-第102章

小说: 名剑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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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扮成古古怪怪的模样。
  朱泪儿怔了半晌,才叹道:“原来他不知你脸上是戴著面具的。”
  桑木空微笑道:“这面具乃是老夫精心所制,水火不伤,是以那天蚕圣水毒性虽烈,也
无法侵入面贝,沾上老夫的脸。”
  朱泪儿忽然一笑道:“你本来的样子很好看嘛,为什么要戴面贝呢?”
  桑木空冷冷道:“只因凡是见到老夫真面目的人,只有死。”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许并没有什么可怕。
  但此时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朱泪儿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道:“你难道……”
  桑木空忽又一笑,截口道:“但你只管放心,这也并不是老夫的真面目。”
  朱泪儿不禁又觉得很奇怪,本想间间他:“你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样子呢,”但话到嘴
边,却又忍住,只问道:“那么你究竟想对咱们怎么样呢?”
  桑木空目光闪动,缓缓道:“老夫并不是个心软面慈的人,你们又知道了太多秘密,无
论如何,老夫本都不该放过你们的。”
  他说话本来就不快,此刻说得更是缓慢,朱泪儿一颗心紧张得几乎要跳出腔子,只见桑
木空说到这里,忽然望了俞佩玉一眼,缓缓道:“但你既不愿乘我之危伤我,老夫也不能乘
你之危时来伤你,今日之后,你我就两不相欠,再见时为友为敌?就难说得很了。”
  胡佬佬大喜道:“桑教主果然不愧为恩怨分明的大丈夫。”
  桑木空冷冷瞪了她一眼,厉声道:“你还是闭上嘴的好,若非看在俞某人的面上,今日
老夫就算不杀你,也少不得要砍下你两只手来。”
  胡佬佬果然不敢再说话了。
  只见俞佩玉似乎还要说什么,胡佬佬生怕他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桑木空又改变主
意,赶紧道:“快走快走,再迟我老婆子就不能担保是否还能救她了。”口口口
  他们坐来的那辆马车竟还在洞外,只因拉车的两匹马俱是久经驯练的臭驹,是以虽然受
惊,也未跑出很远。
  俞佩玉虽未赶过马车,试了试居然也能勉强应付,他手挥丝鞭,加急赶马,心中却是忧
虑重重,感慨万千。突听朱泪儿道:“四叔,你……你在想什么?”
  她发现车厢有个小窗子是通往前面车座的,为的自然是便于坐车的向车夫指点途径,此
刻却正好让她和俞佩玉说话。
  俞佩玉叹了口气,道:“戎在想……天蚕教主竟会是这么样一个人,实在令人觉得很意
外,看来他此后必定不会放过那俞……俞某人的。”
  朱泪儿道:“但这位俞某人做事也实在太毒辣,我想桑木空也拿他没法子,因为那封信
上既没有具名,说不定不是他写的,桑木空就算将信拿到他面前,他也可以推得一乾两净,
你说是么?”
  俞佩玉道:“纵然如此,但桑木空若是存心与他为敌,他也不好受的。”
  朱泪儿道:“他要桑二郎在十天之内去找他,现在桑二郎自然不能去了,你想桑木空会
不会乘此机会去找他麻烦呢?”
  俞佩玉道:“只怕是会去的。”
  朱泪儿道:“我也想他一定会去的,那封信上虽然没有说明是在什么地方,但桑二郎既
然知道,桑木空就一定有法子逼他说出来。”
  俞佩玉道:“正是如此。”
  朱泪儿忽然叹了口气,道:“四叔你直在应该多问桑木空几句话的,我……我的事,再
等一时半刻,其直也没有什么关系。”
  俞佩玉淡淡一笑,道:“我其实也没有什么话好问他了。”
  朱泪儿目光闪动,道:“四叔你难道不想问问那俞放鹤和桑木空约会的地方么?”
  俞佩玉沉默了许久,才一字字缓缓道:“我不想问。”
  朱泪儿道:“为什么?”
  俞佩玉这次连一个字都不说了。
  朱泪儿幽幽道:“四叔就算不说,我也知道的,因为四叔生怕自己知道了那地方后,会
忍不住也要赶去,而四叔为要救我,就将别的事全都放下了。”
  俞佩玉忽然一笑,道:“你肯为我做件事么?”
  朱泪儿眼睛亮了,道:“当然肯。”
  俞佩玉道:“那么你就赶紧乖乖的睡一觉吧。”口口口
  胡佬佬不断的在车厢中指点方向,但却始终不肯说出她的目的地究竟那里,因为她总是
怕俞佩玉知道地方,就将她在半路抛下,对这么样一个既狡猾,又多疑的老太婆,俞佩玉实
在也无法可施。
  现在,正是黄昏。
  车马连夜急驰,也不知走了多少路?俞佩玉目不交睫的赶著马,因为,他知道剩下的时
间已不多了。
  到明天早上,已是整整三天,而要赶的路却还不知道有多远,俞佩玉虽然疲倦,也只有
勉强支持下去。
  他们只在经过一个小镇时,又买了些食物,朱泪儿又买了一大堆刚上市的橘子,一瓣瓣
剥给俞佩玉吃。
  她神情看来很不安,但却又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发愁,而像是心里隐藏著一些秘密,有
几次她似已想说出来,却又忍住。
  这小姑娘心里究竟隐藏著什么事呢?对这么样一个既聪明,又多情的小姑娘,俞佩玉也
实在无法可施。
  黄昏时车马走过一个并不十分小的城市。
  这城市里的人虽非那些乡巴佬可比,但瞧见这么样一辆马车急驰而过,仍不禁人人为之
侧目。
  街上行人很多,马车到了这里,也只有缓了下来。
  街道两旁,虽有各式各样的店□,但数来数去还是以酒楼饭馆最多,这城市的人也正和
别地方的人一样,别的事都可马虎,对自己的肚子却十分优待。
  这时虽还未到吃晚饭的时候,酒楼饭馆中已是刀勺乱响,酒香和菜香一阵阵自窗户中传
出,引诱著人们的食欲。
  胡佬佬忽然大声道:“停下来,停下来。”
  俞佩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惊勒马,回首道:“什么事?”
  胡佬佬道:“这两天来,天天吃油蛋冷馒头,找老婆子已吃得嘴里快淡出个乌来了,若
不再好生吃一顿热饭热菜,简直非死不可。”
  俞佩玉吃惊道:“你想上馆子?”
  胡佬佬笑道:“不错,我方才闻到葱爆羊肉的香气,看来那家叫“致美楼”的北方馆子
菜还做得不错。”
  俞佩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为了赶路,不眠不休,但这老太婆却想上馆子喝酒吃
肉。
  若是换了别人,听了这话纵不一个耳光打过去,也要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但俞佩玉沉
默了半晌,却只是淡淡道:“好,去吧。”
  朱泪儿显然也觉得很意外,失声道:“你答应了她?”
  俞佩玉道:“嗯。”
  胡佬佬笑道:“你莫看这小伙子不说话,其实心里可比你明白多了,他知道和我老婆子
争论也没有用的,到后来还是非答应不可。”
  致美楼的菜果然做得不错,一只烤鸭更是又香又脆,用鸭骨头熬的汤也很浓,很够火
候。朱泪儿瞧见胡佬佬,将一块烤鸭的皮沾著甜酱,卷著大葱薄饼吃得津津有味,不禁觉得
很奇怪,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吃肉?”
  胡佬佬一口饼全喷了出来,大笑道:“傻丫头,吃烤鸭就是吃这皮的呀,吃肉就是呆子
了。”
  朱泪儿道:“真的么?”
  胡佬佬道:“自然是真的,你难道从来没吃过烤鸭?”
  朱泪儿默然半晌,淡淡道:“没吃过烤鸭就很稀奇么?我烧的稀饭你也没吃过呀。”
  胡佬佬笑得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俞佩玉却听得一阵心酸,这好强的小女孩子连一只很
普通的烤鸭都没有吃过,世上还有许许多多美味之物,她更连看都没有看过,她实在还没有
享受过一丝一毫生命的乐趣。
  但人生的痛苦,她却已□得太多了。
  他心里感慨良久,竟未发现一个人刚走上楼,突又退了下去,却偷偷探出半个头,瞪著
他们这边直瞧。
  瞧了两眼,这人忽然飞也似的跳下楼去,过了半晌,凄迷的暮色中,突有一道青蓝色的
灯光冲天而起。口口口
  到了晚上,天色反而比黄昏时明亮得多,因为这时明月已升起,秋夜的月色,总是分外
明亮的。
  平坦的道路上,像是□著层白银。
  吃饭的时候,俞佩玉已找致美楼的伙计去想法子为他们换了两匹马,换来的马自然远不
如他们原有的两匹神骏,但无论多神骏的臭驹,经过两天马不停蹄的奔驰后,也快要倒下去
了。
  这两匹马都是力气充沛,俞佩玉打马急驰,一心想将吃饭时所损耗去的时候追补过来。
  夜已很深,官道上已瞧不见别的车马行人。
  胡佬佬抚著肚子笑道:“莫心焦,莫看急,我说来得及,就一定来得及。”
  朱泪儿忍不住问道:“你住的地方已经快到了?”
  胡佬佬道:“不远了。”
  朱泪儿道:“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胡佬佬笑道:“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
  朱泪儿还想间下去,但眼珠子一转,却又忍住,只因她知道就算直说,也休想从这老狐
狸嘴里间出什么来。
  突听“嗤”的一声。
  道旁的黑暗中,又有一道青蓝色的火光冲天而起。
  胡佬佬瞧不见,却听见了,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俞佩玉道:“没什么。”
  他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却也有些惊疑。
  这种示警报讯用的火箭,绝不会无故发射,此刻就在他们车马经过时射出,显然是冲著
他们来的。
  但来的会是谁呢?
  难道俞放鹤又探出了他们的行踪。
  俞佩玉打马更急,拉□的手心里已沁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有人影闪动,似乎要拦住他们的去路,俞佩玉咬了咬牙,拚命打
马,想硬冲过去。
  那些人也未出声喝止,却一字排开,将道路隔断,眼看著连车带马都要撞在他们身上。
  飞车急马,这一撞力道又何止千斤,这些人就算都是高手,究竟也是血肉之躯,怎挡得
住这一撞之力。
  俞佩玉挥鞭大喝道:“闪开,否则莫怪我……”
  喝声未?道路两旁忽然飞出两根铁枪,竟插入飞滚的车轮里,只听“喀喇,喀喇”一连
串急响,车轮的轴架已被生生格断,无法再向前滚动,但奔马之力却未衰,仍拖著车向前
跑。车轮磨擦石地,那声音就宛如野兽临死前的哀呼。俞佩玉头上的汗水已流入眼睛,还是
只有拚命打马,可是车轮已被煞住,那里还能飞驰。
  只听一人厉声道:“网中之鱼,还想跑得了么?”
  喝声中,一条黑衣大汉已越众而出,大步追上奔马,这时奔马之速虽已大减,但若撞在
人身上,还是可以将人撞得飞出去的。这大汉却丝毫不在意,一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怒目
瞪著马首,左右双拳忽然直击而出。但闻“砰,砰”两声,马车一震,竟向后退了半尺。那
两匹马连哀嘶都未发出,已倒在地上,马头竟已被这大汉一拳之力,硬生生打得稀烂。口口

  俞佩玉自己也是天生神力,却再也未想到世上竟真的有人能力毙奔马,一时之间,也不
禁怔住。
  车厢里的胡佬佬和朱泪儿也瞧不见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觉车身一震之后,就完全
停住。
  胡佬佬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位俞公子倒真是多灾多难,找他麻烦的人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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