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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邪神传-第44章

小说: 邪神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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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铮!”清鸣震耳,剑被崩出偏门,背部已贴上崖壁,只有等死。
  文新的剑长驱直入,剑尖抵在对方的心口上、冷冰冰地说:“说吧!我在听。”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嘴角泛起令对方心悸的冷酷怪笑。
  神爪张定远不怕刀剑的枯手,抓住了抵在心口上锋利沾血的剑身,右手一松,丢掉了
剑,脸色死灰地说:“在下横行江湖半甲子,第一次看到具有如此凶猛凌厉剑术的人。”
  “你想说废话分我的神?”他问。
  “不!废话对我毫无好处,我的神爪抵抗不了你的剑,反而受到你的克制,你随时可以
要我的命。”
  “在下正有此打算。”
  “你不想听口信?”
  文新阴沉地道:“我是一个江湖浪人,走遍天下没有半个朋友,不会有我的朋友,是
么?”
  “是葛少当家的口信。”
  “你要我听他的口信?”
  “是的,他……”
  “嗤”一声怪响,神爪张定远的胸口裂了一条缝,血如泉涌,原来抓剑的手五指俱断。
  “哎……”张定远狂叫。
  “嗤!”第二条裂缝出现。
  剑光再闪,龙吟震耳。
  神爪张定远心胆俱裂,慌乱地用左手急护头面。
  “咔!”左小臂落地。
  “且慢……”张定远发狂般大叫。
  剑尖直抵咽喉,文新阴森森地说:“你居然要在下听葛天虹的口信,老兄,你看错人
了,我最讨厌不自量力的人虚声恐吓,你知道么?”神爪张定远浑身发抖,恐惧地说:“你
听……听我说,再杀我……”
  “我不听,但在下还不想杀你,有些话问你,答得好,你可以活。”
  “你……你问什么?”张定远完全屈服了。
  “十余年前,大小罗天在池州大罗山建山门,听说你巴山三圣曾投入大小罗天门下做走
狗,可有其事。”
  “冤枉!”神爪张定远亟口呼冤,叹口气又道:“想当年,大小罗天在池州建山门,开
始是警告咱们巴山三圣不可向西越界半步。
  后来,门主无量佛派人前来,要求咱们替他办了几件小事而已,咱们还不配身列大小罗
天门下呢!”
  “你知道大小罗天山庄焚毁的内情么?”
  “听说是被天人焚毁的,没有人能知道内情。”
  “目下大小罗天仍然有人住在东流县吗?”
  “没听说过。大小罗天山庄失火焚毁,那是大失面子的事,他们不会再逗留了。”
  “葛少当家肆虐武连驿,老当家的是谁?你的身份地位又如何?”
  “这……”
  “你不想活?在下成全你……”
  “不,我说……”
  “快说。”
  “老当家是资州五龙帮的老大青龙颜群,咱们巴山三圣在五年前曾经加盟,在下的身份
是五方使者,地位相当高。”
  “哦!五龙帮在江湖道上名头不小呢!但……为何跑到此地来建窟?这不是过界了
么?”
  “资州的地盘,前年岁尾与长流县火拼,被翻江鳌段豪段舵主占去了,因此只好远到这
一带三不管山区另创基业。”
  文新收了剑,冷冷一笑道:“你替我传口信,叫青龙颜群少作些孽,不要让葛天虹公报
私仇替贵帮招祸。
  再就是不要派人追来赶尽杀绝,与在下交手的人,决无侥幸可言,在下为了保全自己,
杀人是绝不会手软的。你走吧!”
  “阁下可否留下名号?”
  “不必了。”
  “这……在下如何向当家的交代。”
  “那是你的事。”
  “这……”
  “你如果不趁在下转念之前滚蛋,恐怕永远也没有机会离开了。”文新冷酷地说。
  神爪张定远打一冷战,握住断臂伤口狼狈而遁。
  文新把尸体拨下深渊,收剑向栈口走去。

  …
   小勤鼠书巢 扫描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邪神传》——第三十四章 
云中岳《邪神传》 第三十四章   范云深一家老少,瘫软在栈道的崖壁下、口中不住念菩萨保佑。
  他大踏步而来,系好包裹说:“我们走吧!愈快愈好。”
  光天化日,总不能将范姑娘背在背上,由文新搀扶着姑娘走路,一步一顿慢慢向剑州举
步。
  四里长的鬼愁涧栈刚走了一半,后面到了三十余名挑了竹制货箩的挑夫,箩内的货物好
橡颇为沉重。
  范云深搀扶着乃妻走在后面,首先发现后面的大群挑夫,以为是追兵,不由叫苦连天,
心中惊慌,双腿便不听指挥。
  文新不得不停下,沉静地说:“先歇歇脚,靠壁坐好,大家聚在一起,不管发生任何
事,切记不可惊慌失措走散。”
  五个人挤成一团,不住发抖。
  文新则站在他们的外侧,不住扛量渐来渐近的挑夫,等对方接近至三十步内,方向前迎
去、大叫道:“停下,给我将箩盖揭开!”
  挑夫们一怔,立即引起一阵大乱。
  领先的人看见文新带了剑,而且身上沾有血迹。不由惊急的叫道:“是劫路的,大家快
准备。”
  挑夫们放下担子,急急取下扁担准备。
  文新接近至十步内,沉声道:“在下也是赶路的,刚才碰上了强盗,因此,在下也不信
任你们。
  因此必须检查你们的货箩和每一个人,好好听话,不会有人受伤,不然就难说了。人退
回去,听见没有?”
  “你……你无权……”
  “有权无权,那是我的事,如果你们妄想抗命。在下一剑一个把你们全宰了。”他厉声
说,大踏步接近。
  为首的挑夫仍深怀戒心,不肯听命,扁担一横,拉开马步准备动手,拒绝的神色极为明
显。
  “锵!”长剑出鞘,清呜刺耳。
  挑夫们脸色大变,不约而同向后退。检查毕,没有人暗藏兵刃。
  文新松了一口气,说:“好了,打扰诸位,事非得已,请原谅。你们可以走了,一个一
个地过去。”
  他仗剑挡在范家老少的前面。开始叫第一名挑夫桃了担子通过。
  他们走在挑夫的后面,文新显得心头沉重,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眉心紧锁,似乎在思索
一件大事。心中委决不下。
  范姑娘感觉到了,不安地问道:“文大哥,你心中很不安,难道说,我们还没有脱离险
境吗。”
  他淡淡一笑,喃喃地说:“除非我们到达西安,不然便脱不了险。”
  “天哪!他们敢一直追赶,不伯沿途的官府?”姑娘惊骇地问。
  “五龙帮一群匪徒不是强盗。但却是一群无法无天的黑道歹徒,这些人三五成群无恶不
作。神出鬼没,官府管不了这群浪人,抓不住罪证无法绳之以法。刚才那一批挑夫,谁也不
敢保证里面是否有五龙帮的人。”
  “哎呀!那……”
  “要命的是这是一条往来大道,总不能禁止旅客来往,此后咱们得随时留心了。”
  好不容易过了栈道,前面是一座树林茂盛的山坡。文新放下姑娘,向范云深叔侄说:
“咱们休息,快在附近找枯枝。”
  范云深大惑不解,既然要休息,为何要拾取枯枝?问道:“文贤侄,要枯枝有何用
处?”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阻止他们追来。”文新一字一吐地说神色冷肃。
  “你是说……”
  “放火烧了这段栈道。”他语气冷酷地说。
  范云深大惊,骇然道:“天!烧栈道。”
  他阴森地说:“当年刘邦入已蜀,如果不火烧栈道,哪有日后统一天下的局面?恐怕早
就被楚霸王分了尸。”
  范云深倒抽一口凉气说:“那……那怎么可以?”
  他沉声问:“你们想不想活?”
  这岂不是废话么?如果不想活,便用不着辛辛苦苦逃命了好死不如恶活,世间真正不想
活的人并不多,人间毕竟比不可知的阴曹地府可爱得多。
  范云深长叹一声,心烦意乱地说:“秦川道崎呕难行,自古以来无人不知蜀道难。百余
段栈道,年久失修.经常断绝行旅。你看,这段栈道有多处是新修的……”
  范开平接口道:“这段路已有五年不通了,知州李大人发丁招工重修栈道,整整三年方
修缮完工。
  不仅是剑州的栈道完全修好,而且道路易崩陷处皆以大石砌牢。
  瞧!路两旁的柏树,这是李大人规定种植的,共栽了数千株,这两年来己高有丈余
了。”
  自剑阁至梓潼的七曲山,数十万株柏树蔚为奇观,出于知州李璧的手泽。
  但后人却将这些柏树称为张飞柏或将军柏,说是三国时代张飞修栈道时所栽,遂致以讹
传讹,没有人知道李璧,只知道莽张飞,岂不可怪?
  也许是倾怀先贤,也许是假借张飞的名义,避免旅客们催残这些柏树,因为张将军已成
了神,神的手泽谁敢不加爱护?
  至于李璧,一个小小的知州,又算得了什么?谁知道他是老几?
  文新冷冷一笑,拖来几株枯树,丢在栈道上,说道,“栈道烧毁了,可以重修,咱们的
命断送了,再也捡不回来。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那怕烧毁了全部数百里的栈道,我也会毫
不迟疑。”
  范云深仰天吸入一口长气,黯然地说道:“这么一来,不知要误了多少行旅。日后重修
时,又不知要死伤多少丁夫,我罪孽深重。文贤侄,我相信你独自一人,足可远走高飞,谁
也拦不住你。”
  “你的意思……”
  “我愿意留下来。”
  “你要留下来?”
  “是的。”范云深语气坚决的说。
  文新一怔。久久,他才正色地问道:“你愿意被他们追上杀掉?”
  “那些在地牢不愿意逃出来的人,现在我才真的了解他们的心情,唉……”范云深叹息
着说。
  范开平惨然道,“二叔,我们留下来好了。”’
  文新扫了众人一眼,三位女眷避开了他的目光。显然,她们一切以男人的意见为意见,
认了命。
  他哼了一声,不悦地说:“好,你们留下吧!我可要走了。”
  “祝你平安。”范姑娘喉硬地说。
  他拾起包裹,大踏步走了。喃喃地道:“太愚蠢了,太愚蠢了。”
  远出百步外,他脚下一缓,转首驻足回望。
  五双眼睛注视着他.虽然相距甚远,但他仍可感觉出他们的眼神,所流露出来的哀伤、
绝望、无助、悲壮的种种感情。
  他不由长叹一声,重新举步,但这次,脚步并不稳定了。
  文新向前走了数十步,却停顿了一次。终于,他站住了,缓缓转身,后面,已看不清范
家五个人,树影已挡住了视线、
  “他们为什么?”他自问。
  他茫然而困惑,心乱如麻。
  在他来说,一切该以自身为主,过去他所受的严格训练,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保全
自己,毫不迟疑地排除一切妨碍自己的人和事。活下去,这是最重要的事,任何代价,在所
不惜。
  没有是非,无关道义,不涉及感倩。无所谓罪恶。因此,他成了个铁打心肠,只有意志
没有感情的人。
  可是,他已经逃避了不少时日,经历过不少凶险。
  他的人性在复活中。是非黑白己可分辨,他不是个冷血的变态怪人,残酷的锤炼混减不
了他的良知。
  但他的良知需要外力银导诱发,压抑太久,自发是不可能的。
  他心中在天人交战,进退失据。
  范家五个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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