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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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教头要他多用耳目,少说话,人头上的器官都是成双的,嘴巴只有一个,自然是老天
爷有意的安排,要人少说话。
这一晚,他上床便沉沉入睡,任凭雷凤如何挑逗,他根本不加理睬。
休息了两天,年轻人闲不得,闲下来便精力过甚,疲劳一消精力旺盛。
当天,他终于被雷凤挑得激发了生命的本能。但除了知道自己一度兴奋激情之外,仍觉
茫然无知。
第三天,他才成为真正的男人。
但他不知其中的阴谋,不知这是庄主笼络他的手段。
雷凤是个情场老将,在郎情似水妾意如绵中,祝他办事一风顺,愿他平安早归、要等他
一辈子,要与他做一辈子思爱夫妻要与他……
第四天—早,他与七名同伴。随同庄中周、吴两位管事。风尘仆仆到了东流县的江湾僻
静处,找到了一座江边的木屋。
木屋的人执礼甚恭,立即招来了一艘快船,登船后立即躲入舱内休息,船迎着朝阳顺风
顺流向下放。
周管事的大名叫恒,是个高大如人熊的虬髯大汉。
吴管事名威,手长脚长像个大马猴。
这两伍管事在庄中,各管一小队弟子,素以精明残忍狠毒著称,没有一个弟子不怕他们
,打起人来简直就不要命,拳打脚踢加上抛掷,不将人打昏绝不罢手,连辛文昭也怕定了这
两个要命阎罗。
船上有八名舟子,走上五十里便有船相迎,立即更换舟子,船继续下放。
如此昼夜兼程,速度骇人听闻。
船至南京起旱,不再乘船,走凤阳趋徐州。沿途有时徒步,有时乘马。
每隔二十或三十里,便有一处秘密驿站,该乘坐骑的地方、驿站早就备马以待,站站换
乘,根本不需顾忌牲口的死活。
第八天,越过徐州府,向山东地境急赶。
近午时分,到了一处道旁的三家村,村口第一家便是秘站。
周管事领先策马驰入,马口已吐白沫行将力尽。
两名大汉匆匆迎出、亮声道:“坐骑在屋侧树林,请专使换乘。”
周管事一跃下马,交过缰绳与大汉说:“不,吃了饭再走。”
“请里面招待。”大汉说。
屋侧的密林中,奔出十余名大汉,匆匆牵走了坐骑、藏入密林。
厅堂不算大。大汉请众人就坐,厨下一阵忙,酒菜匆匆上桌。
周管事一面喝酒,一面向主事的大汉问:“下一站在何处?”
主事大汉欠身答道:“前面二十三里,地名丁集。过丁集两里地,便是山东地境。路旁
一家小食店,那就是递站。专使可按路旁暗记前往,该站早已获示准备停当了。”
辛文昭大感震骇,讶然问:“兄台,前面就是山东地境了?这么快?”
周管事叱道:“少废话。食毕要赶路呢!快,哼!咱们已经够慢了。从江西到京师,期
限是十二天,你说咱们快吗?”
主事大汉笑道:“十二日并非指人,而是指传消息。传使已按八日期限赶到,确实是够
快了。”
辛文昭不敢再问,心中不住嘀咕:“南昌到京师,与大下罗天有何干连?数千里路程,
设这些递站,需要多少人手?需要多少金钱度支?”
对大小罗天的雄厚实力,他暗暗心惊。
…
小勤鼠书巢 扫描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邪神传》——第 三 章
云中岳《邪神传》 第 三 章 从京城到江西,有水陆两途。
陆路经河南,下湖广,然后乘船下放鄱阳。
水路经山东,沿运河下南京,上航九江。
这天,两艘官船在入暮时分,泊上了德州的码头。这是西门外的水驿码头,驿站叫安德
水驿。
德州属济南府,是到京师的最后一座大站。
这一段运河当地人称之为卫河,也叫御河。如果漕舟恰好经过,西门一带河面,帆樯林
立,热闹非常。
官船泊妥,接着有四艘中型快船,两左两右傍着官船停泊。
码头上人声嘈杂,船夫们忙碌万分,因为需要进城的旅客,必须赶在城门关闭以前入城
。
城根下站着七个船夫打扮的人,其中两个是周、吴两位管事,另两位是辛文昭与他的同
伴宫永,其他三人是从京师跟踪而来的刺客,是奸贼潜派在京师的爪牙。
那位五短身材的刺客首领,盯着从船上下来的人,一面加以解说:“瞧,首先跳下码头
戒备的两个人,左面那人叫金眼彪仇正,他那双火眼金睛最易辨认;右面那人是混江龙秦权
。
瞧那跳过舱面,留了五绺长须的佩剑豪客么?他就是北地大名鼎鼎的追云拿月罗大方,
他的剑术确是可怕,号称京师第一剑客,轻功更是超尘拔俗。
瞧!右首快船上的两个人,倚舱而立的是神弹子杨易,蹲在舷板上的那个叫作判官柏华
。”
周管事不耐烦地说:“够了够了,只要知道他们的船,便万事好办了,那狗官怎么还不
出来?”
“他敢出来,挨了两次冷箭,他根本就不敢在有人处走动。已经吓破胆啦!”
“今晚就动手。”周管事凶狠地说。
刺客首领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苦笑道:“周兄,别开玩笑,在闹区行刺一个人平常得
很,要杀四五十名老小可不是好玩的,官府一追究,大家不便,千万别闹。”
“那到上游偏僻处动手可好?”
“自临清至德州的江面,毫无机会。这里至上游的四女寺,有追云拿月的好朋友飞狐冯
海护航,冯老狗的眼线多得不可胜数,你们一现身,保证坏事。
再往上游走,武城县的知县,是张太监的一门远亲、你如果弄丢了他的乌纱帽,张太监
找长上的晦气,咱们吃不消得兜着走哩!”
“到临清州附近,该无妨吧?”
“只要超过武城县界,随便你高兴何时下手。”
“好,那就到临清去。”
“记住,周兄,千万不要弄错了。”
“弄错了什么?”
“长上只要贼官一家老小的命,却不许动他弟弟念头,弄错了,咱们大家全完了。”
“长上说……”
“贼老二妻子,是夫人的妹妹,你明白了么?”
吴管事顿脚道:“这才真糟,棘手得很。”
周管事却不同意,冷笑道:“贤弟,何事棘手。”
吴管事直摇头,苦笑道:“如果那老狗两家的妻小,并不完全分乘各家的船,你说怎么
办?杀错一个你吃得消?只要夫人在长上面前压上一句话,咱们大小罗天谁也担当不起。”
周管事也觉事态严重,抓耳搔腮地说:“对呀!真要命,真棘手。”
刺客首领苦笑道:“就因咱们难以处理,所以,才催派你们来。”
“你说该怎么办?”周管事向吴管事询问,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另一名刺客接口道:“只有一个办法,派人进去卧底。”
“怎样进去?”
“你们的兄弟都是江湖上的新面孔,而追云拿月正传信沿途各地的好友情求助拳,如果
……”
“对,就这么办。”周管事不假思索地叫。
吴管事摇头晃脑地说:“妙,好办法。走,咱们找个地方商量。”
一早,辛文昭与宫永穿一身墨绿劲装,佩剑挂囊,手提包裹,大踏步上了码头,举目四
望,意在雇船。
码头上相当拥挤,船夫们都在准备启航。
他两人身材高大健壮,穿着也神气,而且带了唬人的剑,人也长得帅,颇为引起码头上
人们的注意。
码头长有两里,比城墙还要长一倍,泊了大小五六十艘船。
他们有所为而来,缓缓向指定的官船走去。
码头上,左右分立着四个青衣佩剑人,船头上也有家将和家丁。
追云拿月则坐在右面的快舟舱顶上,留意附近每一个可疑的人。
船夫已在解缆,正在忙码。辛文昭领先而行,直赶船头。
两个青衣佩剑人之一,正是金眼彪仇正,早就对这两位出众的年轻人留了神,等两人走
近,突然迈步迎面拦住去路,含笑道:“抱歉,请留步。”
辛文昭任务在身,必须小心应付,淡淡一笑,问道:“咦!尊驾有何见教?”
“对不起,请二位绕远些,咱们正在解缆,万一船伙计们手下什么失闪,碰着两位岂不
失礼?”
“哦!不要紧,咱们小心就是。请问,兄台的船是不是向上走?”
“尊驾何必打听?”金眼彪一团和气地加以阻止。
“咱们想雇船至东平,可是盘缠不足,希望能搭上便船。如果……”
“抱歉,我们的船已经载满了,老弟可到别处问问。”金眼彪客气地回答。
宫永突然闪身越过,向官船走会。
金眼彪眼色一变,喝道:“站住!阁下。”
声落,一闪即至,伸手便搭。
宫永转身,手下一翻,神乎其神地扣住了金眼彪的右手脉门,不悦地说:“你怎么啦?
这条船难道也是你的?码头上谁都可以任意走动,就不让咱们走?”
金眼彪的同伴一怔,闪身抢进。
辛文昭更快,手一伸,便扣住了对方的右肘曲池,沉声道:“慢着,你们似乎很霸道呢
!”
两人全被制住了,邻船的追云拿月两个起落便落下码头,沉声道:“两位老弟手上功夫
委实了得,是不是冲咱们而来?是何用意?”
辛文昭收回手,笑道:“咱们盘缠短绌,只想省几文搭个便船。这两位仁兄凭空岔出相
阻。似乎说不过去吧?”
这时,四周已戒备森严,附近的人除了追云拿月的朋友外,胆小的人皆纷纷走避不迭。
冲突的人皆带了杀人的家伙,走近瞧热闹必定倒媚。
追云拿月含笑扫了两人一眼,抱拳行礼平静地说:“敝友无意相阻,不是已声明在先,
船上已经满载了么?算咱们失礼好了,老朽向两位老弟道歉。”
辛文昭大方地说:“老伯客气,不敢当。不过,咱们搭便船的事还没有着落,你说怎么
办?”
扣住金眼彪的官永冷冷地说:“我把这位金眼仁兄的双腿废了。”
追云拿月脸色一变,不悦地说:“什么花?你们是存心生事么?”
辛文昭也脸一沉,虎目中冷电倏现,一字一吐地说:“存心也好,无意也罢,你们瞧着
办好了。咱们如果没有三分颜色。也不敢开染房,你如果不服气,何不秤秤在下的斤两呢?
”
这次基于义愤,随追云拿月冒万险前来保护官船的武林朋友们,皆是艺业不凡有头有脸
名号响亮的江湖高手,而一个照面间,司伴金眼彪便莫名其妙地被制住了,毫无挣扎的机会
。
追云拿月心中雪亮,如不动剑绝难轻易收场,吁出一口长气,沉静地说:“好吧!你们
定然是有所为而来,敢公然出面拦截,老朽不得不佩服你们的勇气。
如果不让你们如愿以偿,你们是不会死心,知难而迟的。年轻人,你们是否想在剑上印
证一下?”
辛文昭缓缓后退,左手徐徐握住所佩长剑的剑鞘,剑把便缓缓移至拔剑的部位,冷冷地
说:“在下不懂印证的规矩,只知剑出鞘必定有人锋尖沥血。阁下,你随时皆可拔剑向我出
击。”
码头大乱,看热闹的人纷纷惊惶地后退,让出广阔的比斗场地,退远些才免得被殃及池
鱼。
宫永一振,金眼彪“砰”的一声跌出丈外,跌个昏头转向,狼狈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