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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22_金史-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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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宋人既诛张邦昌,太宗诏诸将复求如邦昌者立之,或举折可求,挞懒力举刘豫。豫立为帝,号大齐。豫为帝数年,无尺寸功,遂废豫为蜀王。挞懒与右副元帅宗弼俱在河南,宋使王伦求河南、陕西地于挞懒。明年,挞懒朝京师,倡议以废齐旧地与宋,熙宗命群臣议,会东京留守宗隽来朝,与挞懒合力,宗干等争之不能得。宗隽曰:「我以地与宋,宋必德我。」宗宪折之日:「我俘宋人父兄,怨非一日。若复资以土地,是助仇也,何德之有。勿与便。」挞懒弟勖亦以为不可。既退,挞懒责勖曰:「他人尚有从我者,汝乃异议乎。」勖曰:「苟利国家,岂敢私邪。」是时,太宗长子宗磐为宰相,位在宗干上,挞懒、宗隽附之,竟执议以河南、陕西地与宋。张通古为诏谕江南使。

  久子,宗磐跋扈尤甚,宗隽亦为丞相,挞懒持兵柄,谋反有状。宗磐、宗隽皆伏诛,诏以挞懒属尊,有大功,因释不问,出为行台尚书左丞相,手诏慰遣。挞懒至燕京,愈骄肆不法,复与翼王鹘懒谋反,而朝议渐知其初与宋交通而倡议割河南、陕西之地。宗弼请复取河南、陕西。会有上变告挞懒者,熙宗乃下诏诛之。挞懒自燕京南走,追而杀之于祁州,并杀翼王及宗人活离胡土、挞懒二子斡带、乌达补,而赦其党与。

  宗弼为都元帅,再定河南、陕西。伐宋渡淮,宋康王乞和,遂称臣,画淮为界,乃罢兵。

  赞曰:君臣之位,如冠屦定分,不可顷刻易也。五季乱极,纲常斁坏。辽之太宗,慢亵神器,倒置冠屦,援立石晋,以臣易君,宇宙以来之一大变也。金人效尤,而张邦昌、刘豫之事出焉。邦昌虽非本心,以死辞之,孰曰不可。豫乘时徼利,金人欲倚以为功,岂有是理哉。挞懒初荐刘豫,后以陕西、河南归宋,视犹傥来,初无固志以处此也。积其轻躁,终陷逆图,事败南奔,适足以实通宋之事尔,哀哉!

 





金史卷七十八

列传第十六

  ○刘彦宗刘萼刘筈刘仲诲刘頍时立爱韩企先子铎

  刘彦宗,子鲁开,大兴宛平人。远祖怦,唐卢龙节度使。石晋以幽、蓟入辽,刘氏六世仕辽,相继为宰相。父霄,至中京留守。彦宗擢进士乙科。天祚走天德,秦晋国王耶律捏里自立于燕,擢彦宗留守判官。萧妃摄政,迁签书枢密院事。太祖至居庸关,萧妃自古北口遁去,都监高六送款于太祖。太祖奄至,驻跸城南,彦宗与左企弓等奉表降。太祖一见,器遇之,俾复旧,迁左仆射,佩金牌。

  张觉为南京留守,太祖闻觉有异志,使彦宗、斜钵宣慰之。太祖至鸳鸯泺,不豫,还上京,留宗翰都统军事,留彦宗佐之。及张觉败奔于宋,众推张敦固为都统,杀使者,乘城拒守,攻之不肯下。彦宗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知枢密院事,加侍中,佐宗望军。宗望奏,方图攻取,凡州县之事委彦宗裁决之。

  天会二年,诏彦宗曰:「中京等两路先多拒命,故遣使抚谕,贳其官民之罪,所犯在降附前者勿论。卿等选官与使者往谕之,使勤于稼穑。」未几,大举伐宋,彦宗画十策,诏彦宗兼领汉军都统。蔡靖以燕山降。诏彦宗凡燕京一品以下官皆承制注授,遂进兵伐宋。至汴,宋少帝割地纳质,师还。宗望分将士屯安肃、雄、霸、广信之境,留阇母、彦宗于燕京节制诸军。明年,再伐宋,已围汴京,彦宗谓宗翰、宗望曰:「萧何入关,秋毫无犯,惟收图籍。辽太宗入汴,载路车、法服、石经以归,皆令则也。」二帅嘉纳之,执二帝以归。

  天会六年薨,年五十三,追封郓王。正隆二年,例降封开府仪同三司。大定十五年,追封兗国公,谥英敏。子萼、筈。

  萼,彦宗季子也。辽末以廕补阁门祗候。天辅七年,授礼宾使,累官德州防御使。天德初,稍加擢用,历左右宣徽使,拜参知政事,进尚书左丞,为沁南军节度使,历临洮、太原尹。正隆南伐,为汉南道行营兵马都统制。大定初,除兴中尹,封任国公,历顺天、定武军节度使、济南尹。萼淫纵无行,所至贪墨狼籍。廉使劾之,诏遣大理少卿张九思就济南鞫问。既就逮,不测所以,引刃自杀,不死。诏削官一阶,罢归田里,卒。子仲询,天德三年,赐王彦潜榜及第。

  筈,彦宗次子。幼时以廕隶阁门,不就,去从学。辽末调兵,而筈在选中。辽兵败,左右多散亡,乃选筈为扈从,授左承制。辽主西奔,萧妃摄政,赐筈进士第,授尚书左司员外郎,寄班阁门。

  天辅七年,太祖取燕,筈从其父兄出降,迁尚书左司郎中。八年,授殿中少监。太祖崩,宋,夏遣使吊慰,凡馆见礼仪皆筈详定。迁卫尉少卿,授西上阁门使,仍从事元帅府。元帅府以便宜从事,凡约束废置及四方号令多从筈之画焉。

  天会二年,迁太常少卿、东上阁门使,从宗翰伐宋,围太原。迁卫尉卿,权签宣徽院事。四年,授左谏议大夫。秋,复南征,权中书省枢密院事。丁父忧,明年起复,直枢密院事加给事中。七年,为礼部侍郎。十年,改彰信军节度使,权签中书省枢密院事。

  天眷二年,改左宣徽使,熙宗幸燕,法驾仪仗筈讨论者为多。皇统二年,充江南封册使,假中书侍郎。既至临安,而宋人榜其居曰「行宫」,筈曰:「未受命,而名行宫,非也。」请去榜而后行礼。宋人惊服其有识,欲厚贿说之,奉金珠三十余万,而筈不之顾,皆叹曰:「大国有人焉。」

  六年,为行台尚书右丞相,兼判左宣徽使事,留京师。或请厘革河南官吏之滥杂者,筈曰:「废齐用兵江表,求一切近效,其所用人不必皆以章程,故有不由科目而为大吏,不试弓马而握兵柄者。今抚定未久,姑收人心,奈何为是纷更也。」遂仍其旧。

  七年,帅府议于馆陶筑三城,以为有警即令北军入居之。筈曰:「今天下一家,孰为南北。设或有变,军人入城,独能安耶。当严武备以察奸,无示彼此之间也。」其后,竟从筈议。初,以河外三州赐夏人,或言秦之在夏者数千人,皆愿来归。诸将请约之,筈曰:「三小州不足为轻重,恐失朝廷大信。且秦人之在蜀者倍多于此,何独舍彼而取此乎。」遂从筈议。陕西边帅请完沿边城郭以备南寇,筈曰:「我利车骑而不利城守。今城之,则劳民而结怨。况盟已定,岂可妄动。」遂罢之。

  九年八月,拜司空。九月,拜平章政事,封吴国公,行台右丞相如故。天德元年,封滕王。二年,拜尚书右丞相兼中书令,进封郑王。未几,以疾求解政务,授燕京留守,进封曹王。居数月,乞致仕。筈自为宣徽使,以能得悼后意,致位宰相。海陵即位,意颇鄙之。及筈求致仕,诏略曰:「不为暗于临事,不为谄于事君。未许告归,姑从解职。」筈因惭惧而死,年五十八。子仲诲。

  仲诲字子忠。皇统初,以宰相子授忠勇校尉。九年,赐进士第,除应奉翰林文字。海陵严暴,臣下应对多失次。尝以时政访问在朝官,仲诲从容敷奏,无惧色,海陵称赏之。贞元初,丁父忧,起复翰林修撰。大定二年,迁待制,寻兼修起居注、左补阙。

  三年,诏仲诲与左司员外郎蒲察蒲速越廉问所过州县,仲诲等还奏状,诏玉田县令李方进一阶,顺州知法、权密云县事王宗永擢密云县尉,顺州司候张璘、密云县尉石抹乌者皆免去。丁母忧,起复太子右谕德,迁翰林直学士、改棣州防御使。厌次县捕得强盗数十人,诣州欲以全获希赏。仲诲疑其有冤,缓其狱。同僚曰:「县境多盗,请置之法,以惩其余。」仲诲乃择老稚者先释之。未几,乃获真盗。

  入为礼部侍郎兼左谕德,迁太子詹事兼左谏议大夫。上曰:「东宫官属,尤当选用正人,如行检不修及不称位者,具以名闻。」又曰:「东宫讲书或论议间,当以孝俭德行正身之事告之。」顷之,东宫请增牧人及张设什用,上谓仲诲曰:「太子生于富贵,每教之恭俭。朕服御未尝妄有增益,卿以此意谕之。」改御史中丞。

  十四年,为宋国岁元使,宋主欲变亲起接书之仪,遣馆伴王捓匆椋媲克担员卮印V倩逶唬骸甘钩挤蠲独葱藓茫逃衫瘢旁妓兀鞘钩奸冶涓9人喂剐模憬男乙皇保Т蠊丁!雇丛偃褂镁梢牵灼鸾邮槌衫穸埂

  复为太子詹事,迁吏部尚书,转太子少师兼御史中丞。坐失纠举大长公主事,与侍御史李瑜各削一阶。仲诲前后为东宫官且十五年,多进规戒,显宗特加礼敬。大定十九年,卒。

  仲诲立朝峻整,容色庄重,世宗尝曰:「朕见刘仲诲尝若将切谏者。」其以刚严见知如此。

  頍字元矩。以大臣子孙充阁门祗候,调莘县令,召为承奉班都知,迁西上阁门副使兼宫苑令,累迁西上、东上阁门使。泰和二年,宋盱眙军报:明年贺正旦使鲁、杨明辉。及过界,副使乃王处久。入见,鲁殿上不双跪。诏就阁诘问先报名衔杨明辉不复报改王处久之故,及不双跪者。鲁对,拜时并双跪,有足疾似单跪者。初,南苑有唐旧碑,书「贞元十年御史大夫刘怦葬」。上见之曰:「苑中不宜有墓。」頍家本怦后,诏赐頍钱三百贯改葬之。三迁右宣徽使。贞祐二年,转左宣徽使。明年,致仕,迁一官。上曰:「卿旧人也,今朝廷多故,岂宜去位。朕自东宫薨后,思虑不周,俟稍宁息,即以上郡处卿。」顷之,起为知开封府。四年正月元日,摄左宣徽使。再请老,未半岁复起为御史中丞。诏安抚河南路,捕盗贼。坐与保静军节度使会饮,解职。起为太子詹事,迁太子少师。詹事院欲辟广东宫周墙,頍请于皇太子曰:「师旅饥馑之际,何为兴此役。」遂止。寻卒。

  时立爱,字昌寿,涿州新城人。父承谦,以财雄乡里,岁饥发仓廪赈贫乏,假贷者与之折券。辽太康九年,中进士第,调泰州幕官。丁父忧,服除,调同知春州事。未逾年,迁云内县令,再除文德令。枢密院选为吏房副都承旨,转都承旨。累迁御史中丞,刚正敢言,忤权贵。除燕京副留守,丁母忧,起复旧职,迁辽兴军节度使兼汉军都统。

  太祖已定燕京,访求得平州人韩询持诏招谕平州。是时,奚王回离保在卢能岭,立爱未敢即朝见,先使人来送款曰:「民情愚执,不即顺从,愿降宽恩,以慰反侧。」诏曰:「朕亲巡西土,底定全燕,号令所加,城邑皆下。爰嘉忠款,特示优恩,应在彼大小官员可皆充旧职,诸囚禁配隶并从释免。」于是,辽帝尚在天德,平州虽降,民心未固。奚王回离保军所在保聚,蓟州已降复叛。民间流言谓:「金人所下城邑,始则存抚,后则俘掠。」时立爱虽开谕而不肯信,乃上表:「乞下明诏,遣官分行郡邑,宣谕德义。他日兵临于宋,顺则抚之,逆则讨之,兵不劳而天下定矣。」上览表嘉之,诏答曰:「卿始率吏民归附,复条利害,悉合朕意,嘉叹不忘。山西部族缘辽主未获,恐阴相连结,故迁处于岭东。西京人民既无异望,皆按堵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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