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落的红颜--中国历代后妃往事-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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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赵构从宋太祖的子孙中挑出伯琮伯玖为自己的养子,并将皇位传给了伯琮,是为宋孝宗赵眘。
宋王朝的帝位转了一个大圈,终于在赵匡胤父子离奇去世一百八十六年后,又回到了其后人的手里。对于这个结果,不知赵光义泉下有知,会做何感想?
往事只堪哀——南唐后主李煜妻大小周后
一、 南唐李家的传奇发迹
常言道,乱世出英雄,又说英雄不问出身。这话一点也没错。后唐开基之祖李昪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人物。他的发迹史,就是一个小和尚的奇遇记。论起来,安徽凤阳的寺庙实在是风水大好,李昪和明太祖朱元璋一样,都曾是在此地出家的和尚。
唐朝末年,军阀混战能者为王。庐州(安徽合肥)人杨行密就是在这样的混乱中,靠着天生的气力勇猛以及必不可少的好运气,由一个出身农家的孤儿,一步步出人头地,并且在天复二年(公元902)的时候,被唐昭宗封为吴王的。大约就在封王的第二年,杨行密攻取濠州(凤阳),得到的“战利品”五花八门,当然也包括被献做婢仆的男女。
检阅战利品时,杨行密一眼就看见在瑟瑟发抖的人群中,有一个小沙弥格外显眼,他不但服饰与众人有异,相貌气度也格外不同。
小沙弥俗姓李,名昪,字正伦,本是徐州(江苏徐州)人,生于唐僖宗光启三年(公元887)。父亲李荣老实本份,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佛祖的身上,将寄住寺庙与和尚为伍视做人生乐事,被人称为“李道者”。徐州发生战乱后,李道者竟不知所终,也不知是死了,还是遁迹深山修炼去了。无奈之下,李道者的妻子刘氏只得让两个女儿出家为尼,自己带着儿子辗转到淮南谋生。然而到淮南没多久,饱尝艰辛的刘氏就再也支持不住病倒了,终于撒手西去。
父母俱丧时,李昪只有六七岁年纪,只得也象两个姐姐一样投身佛寺,就在濠州开元寺内做了个小行童。僧寺生涯清苦,时常还要外出化缘,在濠州泗州一带流浪,但总算是有处归着,还能学些文墨,只是战乱再起,如今他却又成了吴王的俘虏,若不是被编入军中,就是成为王府的僮仆。不过人生际遇总是出乎意料。李昪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抓他的军校虽没安着什么好心,事实上却从此将自己送上了青云路。
杨行密一见李昪,就不知为何感觉格外亲切,认为他相貌与众不同,人也格外聪明。就把他留在了自己身边。没过多久,杨行密对这个孩子越来越喜爱,觉得他比自己亲生的儿子们要强得多,干脆将他收作养子。
对于杨行密毫不掩饰的偏爱,杨家的几个儿子非常不满,他们都容不得这个平空冒出来的野小子,变着法儿为难他。时间一长,杨行密也晓得李昪如果再在这个家里呆下去,迟早要出事,只好为养子另做打算,将他托付给了自己的亲信徐温。
从此,徐温就多了一个叫“徐知诰”的养子。
天祐二年(公元905),五十四岁的吴王杨行密病逝。他的长子杨渥、次子杨隆演相继被拥为吴王,而徐温则取得了一系列权力斗争的胜利,成为事实上执掌一切的权臣。天祐十六年(公元917),徐温强拥杨隆演为傀儡,虽然名义上还称“吴王”,其实已经俨然一国,徐温当仁不让地做起了大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封东海郡王。由于长子徐知训前一年死掉,排行第二又为徐家立下过大功的养子徐知诰便被封为仅次于养父的左仆射、参知政事。
一年后,二十四岁的杨隆演抑郁而终。徐温又将杨行密第四子杨溥推为新傀儡。徐氏父子的权力更大了。徐知诰好贤知礼,在吴国境内很有人望。养父的权力游戏,他也几乎都参与其中,对所有的花样都烂熟于胸。因此,当徐温死后,徐知诰立即采取手段,成功地将养父的爵位权柄都掌握到了自己的手里,徐温的几个亲生儿子连边都沾不着。
成为吴国权臣后,徐知诰先是于当年迫杨溥即皇帝位,封自己做“齐王”。然后又广建人望,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吴国太子杨琏为妻。最终,徐知诰在天祚三年(公元937)十月完成了养父没能完成的心愿,取亲家杨溥而代之,建立齐国,改元“升元”。(可怜的吴太子妃变成了“永兴公主”)
徐知诰称帝后,徐温的儿子们揣摩他的心思,纷纷上书,请他恢复本姓。徐知诰经过一番客套,恢复了“李昪”的本名,还自称是唐宪宗之子建王李恪的四世孙,建起了唐高祖唐太宗神庙,并改国号再改为唐,史称“南唐”。
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李昪对待自己两任养父兼恩人杨行密、徐温的后人可以说是极其残忍,但是做为一个帝王,南唐在他的统治下却得以休养生息,不但是五代十国中疆域最广的国家之一(包括今江西全部、江苏安徽大部、福建小部),也是最为富足的。
二、传位之争
就在李昪登基称帝前夕,即公元937年的“七夕”(农历七月初七),牛郎织女鹊桥会的这一天,李昪(徐知诰)长子、副都统李景通的嫡妻钟氏在金陵府宅里生下了一个男孩,这已经是李璟的第六个儿子了,取名从嘉,字重光。
李从嘉六岁这年(公元943),他那一生传奇的祖父李昪去世了,他的父亲李景通成为南唐皇帝,改名李璟。
据说,李昪晚年的时候觉得嫡长子并不能令自己满意,曾经想要另立次子李景遂为太子。然而李景遂却表示自己不敢越次,李昪才不得己打消主意。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李璟刚一即位,就找来兄弟们,在父亲的灵柩前立下盟约,发誓要将皇位传给弟弟。
李璟倒也说到做到,他即位的当年(南唐保大元年公元943)就下令将政务交给弟弟齐王景遂全权处理。四年后(南唐保大五年公元948),他正式宣布册封景遂为皇太弟,另一个弟弟景达升为齐王,封元帅。李璟自己的嫡长子李弘翼则升为燕王,封副元帅。
有些说法认为李昪当初不愿将皇位传给李璟,是因为他胸无大志、性情懦弱、爱好诗词。但是从李璟即位后的表现来看,也许原因恰恰相反:他太胸有大志、太聪明了,这才是让李昪不敢放心的原因。一个不够伶俐却品性稳当的人做国君,也许不能创立功业,却能够和睦上下给国家积累实力,相比起来,聪明人的聪明劲如果用得不是地方,比普通人更容易把事情办砸锅。
李璟称帝没多久,就开始致力于开疆拓土,没多久的功夫就将南唐的疆域由二十八州增为三十五州。然而成就冲晕了他的头脑,他开始贪功冒进,对内又陶醉于歌功颂德的声音,以至于宠信侫媚小人。宠臣陈觉、冯延己等人为非作歹坑害百姓,被时人称之为“五鬼”,偏偏这五鬼都是些出色的文人骚客,极投李璟的脾胃,他将这五鬼看成是心头肉一般,对于出征卖命的将士却赏罚失,惹得天怒人怨。与此同时,这位新君王的表现也使他国对南唐的走向越来越担心,在李璟时期与南唐交好的一些国家也开始改变态度,南唐成了众矢之的。周世宗柴荣更是一面三度亲征,一面致力于分崩南唐昔日的友邻。
后周显德五年(公元958),在周世宗柴荣的亲征之下,南唐大败亏输。李璟不但拱手让出南唐江北淮南十四州的大片土地,本人更是不得不向后周俯首称臣,自去帝号改称国主,以如此惨重的代价,才换来了剩下半壁江山的苟且偷安。
比国事失利更令李璟难以承受的,还有皇族内部的争权夺利。虽然国势渐衰,国主之位仍然闪烁着诱人的光芒。随着年龄的增长,李璟的亲生长子李弘冀越来越不能忍耐自己必须“屈居”于叔父之下的现状。
当然,李弘冀也是有本钱与“皇太弟”叔父一争高低的。他虽然年青,却性情严苛,治起军来当然也比叔父厉害,立下了不少军功,在军中的声望日隆。
打了大败仗的当年三月,在老哥的英明领导下打了败仗的“皇太弟”李景遂一方面是顶不住形势,另一方面也寄希望于侄儿能够挽回国运,一连向李璟交了十封辞职信:“今国危不能扶,请出就籓镇。燕王弘冀嫡长有军功,宜为嗣,谨奉上太弟宝册。”坚决要将储君之位让给李弘冀。李景达也与李景遂共同进退,也以败军之将自毁,要求辞去元帅之职。
李璟接受了两个弟弟的请求。李弘冀当上了皇太子,参与决断政务。李景遂改封晋王,加天策上将军、江南西道兵马元帅、洪州大都督、太尉、尚书令。李景达封抚州兼润州大都督。
然而李璟“家和万事兴”的愿望并没有得到实现,事情的发展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新任太子李弘冀对曾任储君长达十年之久的叔父满腹猜忌,他一当上太子,便显露出他刻薄寡恩的本性,进行大规模洗牌,就连叔父以前在东宫时曾役使过的侍者,都一定要驱之而后快。
大约是由于父亲李璟曾经干过“兄终弟及”的事,李弘冀对自己的弟弟们也疑心重重,担心他们终会有一日不利于自己的儿孙。因此他还派了很多亲信去监视弟弟们的行动。而在所有的皇弟里,李从嘉是最为长兄最忌惮的。
如果按照天生的排行,李从嘉只不过是第六子。然而李唐皇家正应了“旺财不旺丁”的老话,儿女夭折率极高,待到李从嘉长大成人时,他已经成了事实上的次子了。
次不次子的倒还好说,偏偏李从嘉长的模样也异于常人——他有一只眼睛是“重瞳”,也就是一个眼眶里有两个瞳仁——这个长相令人费解,如果不是钟皇后怀孕时胚胎发育有故障,大约就是这位王子眼睛里长了黑斑吧。但是这种长相在史书上一向被人津津乐道,故老相传,舜帝姚重华就是个“重瞳子”,项羽和王莽听说也有这一异相。虽然后两位做帝王的运气不如舜帝,也毕竟曾如假包换地占据过那张万人之上的位置。李从嘉的婚姻更让李弘冀满腹怒气、南唐官民议论纷纷:这位有舜帝一半水平眼睛的皇子,居然娶了个闺名娥皇的妻子,做了南唐老臣司徒周宗的女婿。
李从嘉当然知道世人的议论,更知道大哥的手段。他对这位太子大哥敬而畏之,拼命地自抑自损,不过问任何政事、醉心诗文书画,最后干脆学了太爷爷的风范,混迹于浮屠精舍之间,每日里诵经参禅,还受了三归五戒,自称“居士”起来。摆出一副“富贵于我如浮云”的架势。(其居士的名目繁多,有白莲居士、莲峰居士、钟山隐士、钟峰隐者、钟隐等等……)
弟弟既如此识趣,李弘冀一时倒也找不出什么岔子来。这位太子爷打起仗来是把好手,闲下来也不能安于平稳,弄权惹事摆架子无所不为,太子当了还没半年,就把老子给惹毛了。李璟不止一次地训斥李弘冀,却从来不曾见到这儿子有丝毫的悔改意思。李璟本来就被后周整治了一肚皮闷气,再见儿子如此胡搅,气不打一处来,终于忍不住亲自动手,拿着球杖对李弘冀行起家法来。一边打他还一边骂个不停。李弘冀对老子苦口婆心望子成龙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但是老子的斥骂他却是声声入耳,尤其令他不能容忍的是李璟其中一句:“吾当复召景遂!”
李璟这句话可能是下意识的,也可能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