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的幽灵 作者:[德] 海因茨·G·孔萨利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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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
他站起来脱掉衫衣,解开裤带……把脱下的衣服抬起来放到船上,他和她一样赤裸裸地站在沙滩上,让微风抚摩着他的身体,他伸开双臂做了几个扩胸动作,强壮的躯体上凸出几块肌腱。
他向她走过来时,她面带笑容地微歪着脑袋望着他。
“我必须和你讲清楚,”她说。
“请吧,你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争辩。”
“我知道你要吻我,”她说,“我知道你想把我搂到你的怀里,躺在沙滩上尽情地作爱。我不但愿意,而且也盼望这个时刻的到来,假若现在并非如此,我的神经将会撕裂,安德烈斯……”
他刚要扑上去搂抱她时,她却用双手将他推开,她那有光泽的躯体上似乎只有唯一的地方还暂时不能攻击。
“现在不许说,你爱我……”
“天哪。那我还能再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象爱你这样爱过任何女人。没有你,对我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的生日吗?”
“你的生日是5月23日……”
“多么富有有想像的谎言。这样生活下去能行吗?”玛丽·安妮反问道。
“行,玛丽·安妮,一定行!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象我们两人这样炽热的爱情……”
她苦笑着,把纤细的腿蜷曲起来。
她蹲在船边上,就象一个刚从海里升起漂浮在海面上的娇嫩,窃窕的仙女,裸体上映射着闪烁的星光。
“玛丽·安妮……”她重复地叫着,声音变得似乎象童音一般。“安德烈斯,我不叫玛丽·安妮,我叫乔安娜·泰伯,出生于哥伦比亚科尔多瓦山脉中的一个很小的山村里。我是我家族里唯一活着的人……我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全部都被杀害、谋杀了……其原因是在我的出生地发现了石油……”
他一丝不挂,象根木桩似的呆呆地站着,富有幻想的夜空、星群和大海顷刻之间变得沉闷、可怕。
他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靠在破船的甲板边上,看着碰到珊瑚礁上的海浪掀起的白色浪花。
她用双手扭随风飘扬的象一面黑色纱巾一样裹在身上的长发拢起来,好象有意用这面纱巾来遮盖她那娇嫩的躯体。
“你为什么不吭声呢?安德烈斯,”她小声问。
“该说什么呢?”
她用手指无意地抠着腐烂的船棱。
“你为什么偏偏现在要给我讲这些……偏偏在这里,在我俩相爱的时刻。”
“神经病,”她说,“你爱的是一个海盗,却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我爱的是一位被我劫夺的人,一个比我大15岁的男人,为了他把人都折腾疯了。”
“我爱你,但是,我不爱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我们应该忘记过去,让它化为灰烬。”
“过去总是一段历史,安德烈斯,事实上你和我都很清楚,任何人都擦不掉历史的——我们是历史的产物。”
她把身子向后移了移,顺着船边滑到船里面,她躺在船底上,双臂交又放在脖子后面,她那光滑苗条的裸体在黯淡的夜光中仍然映射着光泽,显露着躯体的轮廓。
赖赫踌躇着……也从船边上跳过去,躺在玛丽·安妮的身旁,船底并不狭窄,但是,他们紧贴在一起躺着,双方的热量不通过任何媒介直接互相传递着,各自都能察觉到对方寻求的欲望,只要稍微动弹一下就会使他们的心跳加快,呼吸追促,最后,他俩终于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谢谢!”她突然说。
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她幸福、高兴而平静的脸。“谢谢什么?”
“谢谢你现在没有进入,任何男人能会做的事,你却没有做。”
“我也能……”他的声音变得沙碰、急促。
“你为什么不趁机侵袭我?”
“正是由于你现在把它看成侵袭,也就是看成强奸,虽然这能给我们俩带来快感……可是,它的背后却隐藏着一种:暴力行为。”
“我爱你,我想让你这样……”玛丽·安妮小声说。“哦,难道要我解释我是如何爱你吗?”
“请……”
“我从来还没有向任何男人说过:我爱你。”
“你能讲些别的吗?”
“我曾经宽恕了一个男人,并用鞭子将他从我的房间赶了出去,是的,用皮鞭将他赶出去的,他乖乖的根本不敢反抗。那是在卡塔赫纳的事了。”
“是西班牙的卡塔赫纳市吗?”
“不,是哥伦出亚的卡塔赫纳港,它是一个有大型机场的港口城市,来自世界各地的轮船和船员源源不断地集聚在那里,也有士兵和海军,最多的是来自玻利瓦尔省内地和山区及戈尔达巴沿海一带无所作为的人,他们到卡塔赫纳港是为了卖他们的猎获物。除了天然金块、便宜的蓝宝石、兰花,兽皮和印第安人的千头颅外,再无别的东西,如果他何在卡塔赫纳港出售不了便来求我,他们把宝石或美金。虎皮放到我的桌子上说:姑娘,不要客气,上有天,下有地……你看这能值多少钱!”
“就这些吗?”赖赫想问个明白。
“是的,就这些。”
她爬到他的胸脯上狂吻起来,过了一会她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象纱巾一样的黑发遮住了他的面孔,她的右手慢慢地移到他的两条大腿之间,他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地享受着……这种快感象电流一样立即传遍了他的全身,此刻的享受将永远印在他的脑海中,永世不忘。
“象我这样的姑娘成了海盗,该怎样解释呢?”她轻轻地抚摩着他的肚皮继续说;
“我不会再爱男人,绝对没有我爱的男人。男人只是我劫夺的目标,是的,是我必须劫夺的目标!”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时,他感到她的乳房在她吸气的瞬间绷得紧紧地,死死地压着他。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她忽然改变了嗓音,提高了嗓门说,“也就是我18岁生目那天,我父亲在我们的家乡发现了……石油!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第九章
农场主西泽·泰伯是一个身强休壮的大个子男人,他居住在圣·豪尔赫河畔的科尔多瓦山脉的一个小山庄——桑塔安娜山庄。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经常脚穿一双长统靴,身穿一件他妻子卡梅西塔亲手编织的与裤腰带齐的开襟羊毛衫。下雨了,他常披着一件穗饰披巾,头戴一顶边缘用一条宽布带裹着的草帽,布带子上还绣着印第安人的图案。
西泽·泰伯的血管里流的不是印第安人的血液……他是西班牙占领者的后裔。不过,他不是贵族,而是一个十足的农民。据他的家族史谱记载,他的祖先当过兵,受当时西班牙国王陛下的派遣,随垒副武装的西班牙大战舰来到哥伦比亚。
泰伯的祖先是个英勇善战的士兵,他身穿护胸铠甲,手持战戟,腰间别着毛瑟枪,随西班牙战舰入侵哥伦比亚不久,便被提升为下等指挥官。身居首都马德里的西班牙国王陛下为了奖赏他的战功,让他在哥伦比亚挑选一块土地安居乐业。那时哥伦比亚人少地多,大部分国土还无人居住。泰伯的祖先在圣豪尔赫河畔附近的科尔多瓦山脉选择了一块土地。他的祖先之所以选上这块土地,不是由于这里的土地肥沃,而是因为他从西班牙接来的妻子喜欢山里的新鲜空气。
从此,泰伯家族便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使这里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小山庄,取名桑塔安娜山庄。几百年来他的祖先在那里种植烟叶、咖啡、香蕉、菠萝、甘蔗,甘薯、可可和玉米。他们开渠修路、垦荒种植……他们还撵走了这里的印第安人。
几百年后,桑塔安娜山庄成了哥伦比亚一个富裕的山村,而泰伯家族又是这个山村里最富裕的人家。
西泽·泰伯是泰伯家族的最后一代,他居住着一座漂亮的房子,他爱自己的妻子卡梅西塔。他有5个听话的孩子。两个姑娘,三个儿子。他们兄妹五人都和他父亲一样居住在山庄里,帮助父亲管理庄园。
一天,他们突然在庄园的山谷里发现了——洞穴。
老祖宗的家谱中并没有记载这个洞穴,它大概是几百年前印第安人在山里挖的陷阱。
一天,西泽泰伯和他的儿子伯纳达从洞中搬出几块石头,用锤子和凿子将石头打碎。儿子将敲碎的小石块拿到太阳光下,突然发现了奇迹。
“圣母玛丽亚,你发慈悲了。”他激动地喊道,“爸爸,我们的土地上有宝石洞了。爸爸,绿宝石。我们要成为哥伦比亚的富翁啦。”
西泽决定将矿石避到首都波哥大分析化验。他和儿子伯纳达,女儿乔安娜将矿石送到哥伦比亚首都国家矿物研究所,请专家鉴定。
几天后,一个地质学家来到他们的住处,将鉴定结果告诉了他们。
“你送来的矿石是绿宝石,”身穿白大褂的地质学家说,“但质量不高,杂质太多。不过,还可以将矿石弄碎做些小工艺品投放到市场上销售,祝贺你们……”
后来的事实证明了波哥大国家地质研究所的那位地质学专家是在撒谎。
既然绿宝石纯度不高,质量低劣,为什么仅三星期后,会有三位地质学家、一位地质物理学家和一位化学家乘两架直升飞机来到桑塔安娜山庄,拜访西泽·泰伯全家。
西泽平时就好客,他热特地款待了不约而来的客人,还举办了一个小型舞会,他的印第安民工尽情地跳起古老的印第安民间舞蹈,欢迎这些客人。舞会结束后,他们抽着雪茄烟,喝着玉米烧洒言归正传。
“矿石既然不值钱,先生,”西泽说,“你们这次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我们想到你的矿井里采集一些标本,西泽先生,”一个自称地质学家的人说,“只是出自于科学兴趣,一方面想研究一下这里的地质结构,另一方面想研究这里的历史。即使它是一个古代印第安人狩猎的陷阱,也对研究这里的人类史有伟大的意义!”
“我不同意。”西泽答道,“不管是研究地质结构也罢,还是考古也罢,我感兴趣的只是矿石中的钱!只有我才有权采矿,因为这是我的土地。”
没有一个人与他争辩。
国家地质研究所多次宴请泰伯全家,参观了泰伯的耕地,并且趁西泽和他儿子们不提防时,秘密测量了他的土地和矿井。经过5天的谈判,邶两架直升飞机又飞走了,带走了能彻底改变泰伯家经济状况的宝物。
波哥大地质研究中心的专家们将采米的岩石标本经过仔细分析,并且根据测量其附近的地质资料断定;西泽上地上的绿宝石矿井根本算不上这一带最有价值的宝物。
分析结果表明,西泽驻地750米深处有一个大油田,一个至今从未发现的大油田,估计储油量最少也有几百万吨,原油的含铅量可能要比阿拉伯石油的含铅量稍高一些,但尽管如此,它对哥伦比亚国家、对泰伯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取之不竭的宝库。
西班牙国王陛下将这块土地作为礼物赐给战胜者,几百年来历史证实了这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宝地。
绿宝石和石油是属于这个家庭的……它在泰伯家的土地上。
不出意料,哥伦比亚政府派遣了一支钻井队,到这里进行勘探。
西泽·泰伯拒绝在他的土地上勘探,他要维护公民的合法权利,他封锁了咖啡园——钻井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