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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绝无禁忌-第18章

小说: 绝无禁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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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的空气地正在凝结。

    “我会”。我空前地说,仿佛能触摸到心里最脆弱也最不肯轻易让人看见的
那条敏感的神经。

    也许是意识到了谈话的沉重,而这种沉重并不是刘艳自己所喜欢的。她张开
嘴巴大笑起来:“安顿啊,我让你难受了。我知道。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
你好奇。我对年纪比我大的女人都有些好奇,想知道她们看我这中人。来喝茶吧,
你的水都凉了。”

    她端起我放在桌子上的瓶子,转身给我加热水。看着她弯曲很妩媚的背影,
听着热水倾倒在瓶子里的畅快声音,我提出了最后的问题:“刘艳,告诉我,你
怎么评价你自己的生活?”

    水声已经停止,而那个背影暂时没有动。她的话语仿佛撞击在铺面的墙壁上,
反弹回来传递给我:“我从来不想我是英雄还是狗熊。我就是一个吃了自己最爱
吃的妹子种冰淇淋的人。”

    我想要的是重新出生

    最后一次背着书包站在学校的大门口,我是背对着教学楼的。看着大街上的
人来人往和车来车往,我想:我的人生现在才真正开始了。

    “江湖险恶”是我遇到地第一个大哥最常说的一句话。我本来以为这只是电
影里周润发们最喜欢发的牢骚。后来,我自己也开始这么说了。喝得越醉,我越
喜欢这么说。

    我从来不设想重新回到15岁那年,我会怎么计划自己的未来的。我知道那是
没可能的。如果这个江湖真的肯给我机会从头再来,我想要的是重新出生。否则,
我宁愿要现在这样的日子。

    认识张羽是在去年夏天朋友的生日PARTY 上。

    那是一场气氛混乱的聚会,朋友的朋友太多,来的人几乎没有几个我认识的。
朋友给我们彼此引见,名牌收了一把也散出去一把,记住的名字和能够对上号的
脸还是屈指可数,自助晚餐很快就被一扫而空,像我这样不好意思直奔食物人只
好饿肚子,百无聊地端着一杯冰水看那些正在抢着话筒唱歌的陌生人。话筒被一
个穿黑色紧身T 恤和牛仔裤的男孩子抢到了。在一片起哄声中,他模仿着那些做
作的小歌星捏着嗓子说:“大家好,现在你你献上《背地里身情歌》!”起哄的
声音稍稍小一些。音乐声起,更多的人开始大笑、大叫——那前奏分明不是他说
的这首歌,而是苏芮在很多年以前唱给了的《牵手》。“下去吧!换女的唱吧!”
“给他一大哄哦——”男孩子自己也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释然了。他把话筒
紧贴着跟,以足以压倒起哄声的洪亮声音说:“不好意思,单身男人回家了,单
身女人与您牵手!”

    接着,他跟着音乐唱起来。起哄的人渐渐安静,最后,静到整个大厅里只有
他一个人的歌声。直到他唱完整首歌,没有人再大呼小叫,他收了话筒,高声对
下面的人说:“怎么样?给一点掌声!”

    真的很多人鼓掌,我也参与其中,。他是值得鼓励的,因为他唱得那么好。

    “这个孩子物有意思。”什么时候朋友已经站在我身边,端着一杯啤酒,饶
有兴味地对我说。、“他是干什么的?”我很好奇。

    “我雇来的。”朋友还看着台上的男孩“忸怩作态”。

    “雇来唱歌?”

    “我有毛病。”朋友笑起来,“雇他来替我追债。别人欠我50万,他说能替
我要回来,不要工资,钱收回来,他提5%。 我看他成。才俩礼拜,已经有谱儿了。”

    “他有20多岁吗?”这么小的男孩子,居然能接下这种追债的事,他不简单,
朋友的话让我不由地想起看过的那些香港赌徒电影和警匪电影:一个小混混,每
天替人要债,最后要么欠下人命、被人追杀,要么就成了替罪羊或者屈死鬼。
“你不是要改行拍通俗片吗?”我对朋友打趣。

    “你才是看电影看多了。我给你介绍他。你问问他愿意不愿意给你讲霁他自
己。他可是一个书,还不是小人儿书,”朋友兴趣手招呼男孩子,“张羽,过来
过来,认识认识你啊婕!”

    男孩儿咧着嘴笑了一下,露出白净、整齐的牙:“哦,来喽!”

    说着,跳下歌台,直奔我们走来。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张羽。他大概有1 米
8 ,很瘦,但很。被紧身T 恤包裹着,她能看出他很有蓬勃的肌肉,显然也是一
个健身运动爱好者。他的长相不能算英俊,但,怎么说吗?用现在最浒的语言来
形容,是很酷——线条硬朗,充满朝气。而且,灯光闪烁下,可以看到他的左耳
朵上戴了一个很小的银耳环。

    “阿姨。”他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然后,问我的朋友:“大歌你找我有事
儿吗?”神态极是谦恭。

    “没有。给你介绍这个阿姨。记者,想采访你的故事,好好跟阿姨说说,唢
准儿你就出名了。”朋友把喝了一半的啤酒递给他,他毫不介意地接过来就喝。

    “我哪儿有什么故事啊。老板拿我逗您开心呢,阿姨,我给您拿一杯饮料吧,
你喝什么?”第羽喝干了啤酒,满不在乎地对我说。他的神态的确很有意思。看
上去那 满不在乎,但实际上他很紧张,一直警惕着,经束着自己什么话该说,
什么话不该说,大概这就是江湖气吧。我是他老板的朋友,他不能跟我太亲近,
也不能太不亲近,他观察老板对待我的态度来决定他该怎么跟我周旋。他用随意
的话语和姿态来掩盖他对我和朋友的察言观色。一个“狡猾”的男孩子。我和朋
友交换了上眼色。我们毕竟是“大人”,他的没有褪尽孩子气的机灵还是被我们
看穿了。

    “我不喝什么了。谢谢你。你愿意聊天儿吗?我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到这个公
司的。”我盯着他的耳环。他有点儿尴尬,伸手摸了摸耳朵,笑了,“非要告诉
您吗,阿姨?可不能仗着我大哥欺负我。”

    “你小子就是滑头,成天跟我们胡侃,真让你说了, 脚底下抹油。”朋友
像长者一样伸出一个手指头点了一下张羽的脑门,“一个男人,说说大故事给女
人听,有什么了不起!”

    这时候尴尬的是我。我分明知道张羽和朋友的关系岂知道老板真的让他做什
么,他就是看在钱的份上也一定会照办,只要这事情不让他太难受。可是我怎么
能利用一个孩子的这种心理呢?我赶紧说:“没关系,没关系,我给你留个电话,
什么时候头了,想起阿姨来,就打电话聊天儿。

    “好啊。您真爽快。”他小心地把我的名片主之间变子兜里。我只是笑一笑。
他的话不能信,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不是在夸我,他是给他“大哥”和“大哥”
的朋友面子。

    那个聚会之后,风几乎已经把张羽忘记了。没想到,两个多星期以后,我会
接到他的电话。他上来就道歉:“啊姨,我不知道你是安顿您名片上不是这个名
字。我女朋友给我洗衣服,看见名片了,她告诉我的。她不买过您的书呢。我眼
拙,您可别生气。我女朋友说了,我应该给您 讲我自己的事和,说我这么有代
表性的一个坏人,应该曝曝光。”

    “你怎么坏了?”我故意逗他。

    “咳,我也不是说我自己有多坏,就是这么多年没接触什么好人。一个人在
外面混,见坏人风多了,自己也受 熏陶,近墨者黑了。”他的语气里有隐隐约
约的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特喜欢您,想让我请您吃饭,您愿意吗?”

    “行啊,你们喜欢吃什么、”我对他的女朋友也充满了好奇。

    “不不不,我请客,我请客。你喜欢吃什么?”

    讨论了半天,决定吃火锅。他说:“叫火锅好,夏天吃,出一身透汗,舒服。”

    我知道他的话还是不能全信,顺着别人说闲话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他爱不爱
吃火锅,只有真真正一起吃起来才能知道,我的时间定不下来,我答应有空了给
他们打电话。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我记起我们的约会,拨通了张羽留吓的手机。
“对不起,你拨叫的电话已停机。”一个冷淡的女声把最后的线索切断了。以后,
我给他打过很多电话,都是这个从电脑里出来的声音。我给朋友打电话询问,朋
友大大咧咧地说“那小子走了,我也打不到他。”“钱拿回来了吗?他不是追债
的吗?怎么说走就走了。”“拿回来了,给了他3 万。这小子,又忙乎什么去了。
你甭理他。他嘴里没实话。”

    我不得不放弃。

    本来以为,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到张羽了,这么有意思的一个“小混混”。
可是11月初,他竟然又冒了出来,用的是一个新的手机号码。

    “阿姨,对不起,我出去躲了些日子。欠你的饭,我没忘。不过,我女朋友
吹了,我自己跟您见吧。您不是想知道我的一事儿吗,都不是什么好事儿。”听
起来,他比过去要诚恳了一些。、“你想好了吗?我可是认真的。”我“威胁”
他。

    “没什么的,说说也好。以后,你要是写出来了,让我那些弟弟、妹妹也看
看,受受教育,我也算为社会做贡献了。”这一回,他真的认真了。

    见面前一个小时,我打电话给张羽,想提醒他不要走错了地方。他的手机关
了。我的心陡然一沉,也许他不会来了。我这样想着,还是决定准时到达。我计
划等他半小时,如果那个时候他还不来,我就真的“不理他”了。

    推开五福茶艺馆的玻璃门,我一眼就看见了端端正正地坐在窗户边上的张羽。
他冲我笑着,一脸的开心。他还是穿着黑衣服,不过这次换成了略带闪光的尖长
袖衬衫,椅子背上搭着一伯黑色的外套,银耳环还有,他手里夹着半枝烟。

    “您以为我不来了吧?”他站起来一下,又会下,很礼貌民很周到,“我要
了乌龙茶,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

    “可以啊。”坐在这个年轻的“绅士”对面,我忽然一下遗憾,没有见到他
他那个女朋友在一起的样子。他一定是一个体贴的男朋友,能把女孩子照顾得很
舒服。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您说。我没什么文化,说话也没条理。不珲,我女朋
友走了以后,留下了一本您写的书像叫《相逢陌生人》,我还真看了几篇,觉得
挺有意思的,您好像对别人的事儿挺宽容。”他吸着烟说。他的手指很长,不像
干粗活的人,这样的手夹着魄的烟是很好看的,一种属于成熟男人的好看,眼他
的年纪不相符。

    “咱们就是随便聊天儿。我比你们年纪大,喜欢听你们说话,也怕自己落伍。”
还是能感觉他的紧张,于是我尽是调整气氛。

    “其实没事儿,我也是想说说。你知道,我们这种人天在江湖上漂着,看着
热闹,狐朋狗友一大堆,其实真正能过事儿的人不多,能交心的几乎没有。一辈
子能有一个生死之交,忆经很稀罕了。”烟吸到了黄色过滤嘴的边缘,递了一支
“中南海”给他。他感激地笑笑,赶快续上,深吸一品,烟头红亮起来,他才看
了看那枝烟,“0。5 的,真淡,我抽烟最凶的时候,是这么粗的雪匣。”他伸出
食指,在我眼前比划了一下。

    一枝烟,打破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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