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桃花灿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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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脚步沉重地走过去,从悠原手中接过了这个孩子,“这孩子,还是接受一下检查比较稳妥。”他看着被手下们包围着的两具尸体,眼里有几分痛苦。细川,并不是他心爱的女人,他照顾她,尊重她,但没想过其他,然而最终还是被他连累了,这个孩子,仍将是他的责任。“你先离开这里,警方我来对付。”
悠原从半跪的地方站起来,拣起枪冲干净,插回到后腰。刚才那惊恐的样子早已不见,麻木的脸上没有半丝表情。
“小野,我会安排人好好葬他,到底是白龙会的旧部,也算是个忠臣吧。”赤木低声说。
他随即听到一声冷笑,当惊愕地回过头来时,看见那张木然的脸上泛起了嘲讽的笑意。
“如果是白龙会员,为私仇乱大局,不管理由,格杀勿论。”悠原的语气也是嘲讽的,“赤木,你还比不上九井。”
赤木看见悠原眼里的寒光,他熟悉这寒光,当年在一个外号叫“狐鬼”的杀手眼中常常可以见到。
“悠原……”
对面的这个人并没有回应这个名字。
“我是流川。”他冷冷地说。
10
仙道早上起来打开门,从门口报箱取出晨报的时候,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袭来,他没有如往常一样把卷成一筒的晨报随手夹在腋下,然后荡回厨房扔到饭桌上,等吃早餐的时候再慢慢翻,某种奇怪的感觉驱使他马上打开报纸,寻找未知的答案。
答案就在头版,一张放大的照片,定格了一个男子在停车场被击碎头颅脑浆与鲜血迸溅的瞬间,从后方远距离摄过去的镜头还清晰地记录了那个男子身前倒毙的女子和从怀中半抛出来的婴儿,在背景处,一条黑色的身影举枪正射,脸庞被倒下的男子身形遮去。照片上方是黑底白字的硕大标题“黑帮火拼:救死扶伤地惨成屠宰场”,晨报的记者相田弥生揭露本地区黑社会自三年前被警方打压下去之后死灰复燃,在公共场所制造流血事件,祸及无辜妇女儿童。相田小姐并以令人钦佩的勇气指出,黑帮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本该是挽救生命标志的医院门前大开杀戒,这是对社会秩序的公然挑衅,警方事前毫无察觉可谓失职,而事后对新闻界仅以“正在调查,无可奉告”来托辞显然难以令公众满意。在新闻报道的最后,相田小姐呼吁警方尽快查明真相,严惩凶手,给公众一个负责的交代。
仙道注视照片里那个被遮住脸的影子,他很清楚那是谁,他熟悉那个影子。
即使赤木昨天矢口否认在被袭击时有其他人在场,也坚持说意外的发生是其保镖在凶手攻击时的防卫过当,但从报到藤真那里的资料来看,仙道认为很干脆就承认自己在防卫中误伤对手的那几个保镖不过是忠心的替罪羊。刺客小野在子弹横飞中被近距离的几枪击中脸部,头部稀烂以至于很难准确分析出受枪击时的情况,现场提取的弹头和保镖们所持的枪械所用子弹型号相符,只是在接到警报到警察赶到现场的五分钟里,很难排除某颗不在小野体内的弹头已被取走的可能。
现场报告中并没有提及有个叫悠原的人在场,只是在下午六点钟,在街上的仙道得到线人通报——流川重新出山,与赤木同在医院看护樱木,原白龙会员不得再向赤木挑战,否则,与向流川樱木二人挑战同论。
仙道把报纸放下来,坐到沙发上拿起几上的电话。
藤真在家里刚起床,显然也正在翻看今日晨报。
“相田弥生为什么刚好会在那里?”仙道问,“而且正好带着相机?”
“去找她谈谈,”藤真在那边指示,“弄清这件事。注意谈的时候态度好点,不要给记者留下造谣的把柄。”
“……”
“还有什么事?”
“认出照片上的人了?”
“认出了,这件事交给我,你不用担心。”
藤真挂断电话后,仙道极力想去拨另一个号码,一个他从昨天下午六点钟后就非常想拨的号码,不过在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放下话机。
那个人,终于还是接下樱木中途放下的担子,走到前台,一个人人注目的前台……
仙道简单的吃了两片面包喝过一杯牛奶后就走出了家门,上班时间路上比较拥挤,车在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被阻了一下,仙道借这个机会理了理脑袋里的记忆库,找出了一点与“相田弥生”这个名字有关的印象。
仙道看报纸新闻很少关注是谁写的,通常他只是看看标题然后通读一下感兴趣的内容,所以通过看报纸记住这个名字的可能性微乎极微,那么他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呢?似乎是不久以前拒绝过一个申请,某报记者要求与扫黑组合作,作一个专题报道,那记者的名字就是相田弥生吧?显然她在遭到拒绝后并没有死心,另辟途径实施了她的专题调查。
报社办公室里人不多,记者们不知道是没有上班还是在外跑新闻,仙道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引起谁注意,或许是常有访客,这里的人对于陌生人的来往表现得很友善但也不会过于热情。仙道很担心那个勇敢的女记者不会安于在办公桌前坐着,他的运气很好,相田弥生还没有出门,正在网络上查看其他报社的新闻。
仙道并不意外相田小姐有一付泼辣利落的外表,她的唇膏上得很艳,耳垂上造型夸张的环坠衬着相当漂亮的脸蛋,这样一个时尚的女人,很难想象她竟会对黑道仇杀一类的事件抱有研究热情。在仙道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相田骄傲地扬起脸,她显然已经猜到警方找她的原因并早已做好准备。
“我只是报道事实,仙道先生,这是一个新闻工作者的职业本能。”相田小姐的语气并不客气,“我会为我说的每一句话负责,相反,倒是警方没有表现对公众负责的态度。”
仙道并不打算和相田纠缠,从看到她的第一眼仙道就明白这个女人很难对付,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在熟悉的环境里有一种倍增自信的能力,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她或许接待过很多陌生的来访者,职业的训练让她很容易就把握住谈话的先机。仙道并不希望这次谈话由女记者来主导,所以他只是很温和地笑笑,向相田小姐绅士地伸出他的手:“如果方便的话,相田小姐可否赏脸和我去喝杯咖啡?”
相田感到意外,她准备好的防御与反攻似乎无法派上用场,这反而使她对面前这个看上去笑容很讨人喜欢的警察产生了兴趣,在思考片刻之后,她决定冒一次险,于是把手放到仙道手中,让他带自己离开办公室,来到报社附近的咖啡店。
“看上去你并不是为了那篇报道而来,”相田弥生在闲扯了几句话后介入正题,“你到底想从我这里探听什么?”
“我只是很好奇,警方对这次袭击毫无准备,相田小姐怎么会有那么准的预感刚好在那里出现呢?”仙道也不想浪费时间,微笑着问。
“我感冒了,去医院看病。”相田很快的回答上来。
“带着相机去看病吗?”
“这是职业本能。”
“可是您现在跟我出来喝咖啡并没有带着您的相机。”仙道指了指相田手边的坤包,小小的坤包里即使有相机,也不可能是体积较大的专业摄影器材,而报纸头版的照片很明显不是由一般的傻瓜相机抓拍的。
相田弥生呆了呆,她这才意识到这个对手邀请她出来的目的并不是喝喝咖啡这么简单,这实在是个聪明的对手,这个认知让相田兴奋——她喜欢厉害的对手。
“好吧,我承认我跟踪了赤木。”相田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这并不违法。”
“为什么跟踪赤木?我想这并不是女士逛街时的一时兴起吧?”
“您的话有性别歧视的倾向——逛街并不是女士们的专利。”相田幽默地说,“我只是在为我的工作尽力而已,我在做这个专题的调查,相信您知道这件事——我向警方提出过协助的申请,但被拒绝了。如果我记得没错,拒绝我的那位警官名字也叫仙道彰。”
“的确是我拒绝的,因为那是一项很危险的工作,我不希望您遭到危险。”仙道并不打算向这个厉害的女记者隐瞒他们之间的过节。
“很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只是嫌麻烦罢了吧?”相田毫不客气地反驳过来。
仙道耸耸肩。
“你们根本不打算给予合作,也许是你们从没相信我。”相田遗憾地摊摊手,仙道看到她的手上有一只漂亮的钻石戒指,很显然相田是个很懂得享受的女人。
仙道觉得有必要把气氛缓和一下:“只是我拒绝了您而已,不是我们,不用一棍打倒一片吧?”他笑着问。
“是吗?那个越野警官呢?他甚至都不出现了。”相田冷笑一声。
仙道把咖啡杯放下来,“您见过他?什么时候?”
“三天前的下午。”相田不满地回答,随即发现仙道脸上的神色变得异乎寻常,那种可怕的神色让她害怕起来。
“您对他说了什么?”仙道哑着嗓子问。
“我只是说北闸的仓库有点奇怪,他答应去看看然后告诉我结果,可他根本没有给我回答……”相田被仙道的神情慑住,讷讷地回答。
“北闸是焰门的地盘吧?”
“我并没有说过我只对赤木感兴趣。”相田挑挑眉。
“您怎么遇见越野的?”仙道的嗓音越发沙哑。
“确切地说是他发现了我……有几个奇怪的人从那里出来,我想我的感觉没错,是黑帮的,于是就跟着去看看。越野在路上发现了我,他问我在干什么,我对他说了我的怀疑,于是他答应顺路调查一下,但命令我回家。您看,他对我并不礼貌,甚至派了一个警察押我回去。”相田愤怒地摇摇头,“如果您见到他,请您转告他,我保留投诉他限制我人身自由的权利,要知道,我并不是不懂法的。”
但仙道只是对相田弥生的要求报以悲哀的一笑:“抱歉,我无法转告,他殉职了。”
走出咖啡馆时,仙道并不相信相田小姐真的被说服放弃她的专题调查,不过在震惊之下她勉强接受不再私自乱闯的建议,姑且也只能相信她。
仙道在路口和相田分手后打通了藤真的手机,通报了见面的情况,表示将去北闸的仓库看看,藤真没有反对,只是说:“带几个兄弟去,随时保持联系。”
藤真没有一起去北闸,他和牧正忙着应付由于新闻报道带来的各方压力,此外,仙道知道他在等待别的消息——医院手术的结果。
消息并没有让人失望,樱木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不到五分钟,这个讯息在黑白两道已经传开。
藤真在牧的办公室里听到监视组打来的电话时,与牧相视而笑。
“定局。”藤真舒了口气,叹道。
往医院去看望樱木的道上人络绎不绝,除了让几个黑帮老大单独在门外通过玻璃窗确认这条消息的真实性外,所有来人无一例外被北门人挡了回去——自从樱木入院后,北门人有效地把他与外界隔离开来,以求达到完全隔离危险的目的。
樱木在深夜苏醒过来的时候,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只看到狐狸。
北门的人在门外守着,赤木在帮里处理紧急事务未来。
狐狸低垂着眼皮坐在病床边,似乎在打盹。
樱木嘴唇动了动,他想叫醒狐狸,想对他说话,但知道狐狸一旦睡着是轻易叫不醒的。
樱木听见自己嘴里只发出非常虚弱的几乎辨不清音节的声音,他感到绝望。
狐狸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白痴,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明明白白地问。
樱木咧了咧嘴,象是笑起来,流川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要求,于是,把头低下来,耳朵贴近樱木的嘴边。
“彩子……”流川感觉到樱木嘴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