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活着,为自己快乐 >

第5章

活着,为自己快乐-第5章

小说: 活着,为自己快乐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十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给我不拒绝,不给也罢。无所谓,犯不着为它玩命。划不来。我们在大学里的同学都说,要长寿不要教授。人家还是在学校里混,全指着职称吃饭呢还想那么开,咱们这一家小杂志更别提了。


第一部分同事关系(2)

    老周算活明白了。    
    我赞成老周说的。就是写过几篇文章又怎样,办杂志的谁没有写过几篇文章?可要在国家级杂志上发就没那么容易了。一咱上哪认识人家去?如今不认识人什么也别说做的成。国家级杂志,那稿子还不雪片般的来?像我们这小杂志还——二咱也觉得自己这水平不行啊。人贵有自知之明不是?所以——至于书,跟老周我们倒是半斤八两。不是不用功,天天在人家的文章里搅和,聪明才智都给人家缝嫁衣裳了,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去为自己做衣服?更何况,外语考过一回还没及格。想再考,又记不住那些外语单词,看多少遍都不知道它们谁是谁。真应了那句话,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也心灰意懒了。    
    老周说:杜鹃,你又不用破格,还不拼一下?    
    我说:拼什么拼?为那几个钱再拼出好歹来。怎么都活人,我就这样吧。    
    老周就笑,很舒心的样子。    
    我也笑,多少有些自嘲。    
    同事关系,说难处也难处,说好处也好处,关键在于大家有没有欲望。有欲望就有了利益冲突,没有欲望就没有利害冲突,没有利害冲突大家就都是好同事。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反过来,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有了永远的利益也就有了永远的朋友。    
    前几年老组长退休了,社里说要在我们几个人中选一个人来负责。我说,选什么选,干脆让老周干得了。老同志又是男同志,有个一官半职的在家里多少有点面子。大家都同意。老周也挺高兴,私下说谢谢我。说老婆知道他当负责人了晚上吃饭还加了个香椿炒鸡蛋。他最爱吃香椿炒鸡蛋,但香椿芽太贵,一两敢卖一块钱。    
    其实,他不知道,我爱指点江山却不喜欢管理江山,我受不得约束。指点江山是名士,是名士者自风流,而管理江山者则是俗人,俗人就要吃自己的饭操人家的心。所以这什么负责人请我干我都不愿意干的。拢共四个人,还没个小学班主任管的人多,干不干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又没有级别。更重要的是,钱多出个一、二十块既不够买房又不够买车,万一文字上出点纰漏你得吃不了兜着走,每天还有那么多罗嗦事。老总一天到晚吆喝着,要各个编辑室开动脑筋想办法,怎么提高经济效益。怎么提高?我们做小编辑的怎么知道?我们就管文字编稿子就行了,少有点病句,少几个错别字,至于其他的,让负责人管好了。我们不拿那份钱也不操那份心。年轻人可能还要担心被抄鱿鱼,我们已经把一辈子连同火红的青春都献给它了,只要它不倒就不能开我们。再说,老周没主见,时常还得我给他出出点子什么的。不担责任说话又算数,比较适合我这没野心的人。    
    我留恋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四张斑驳的写字台,每张上面都堆满着稿件、信件和字典、书什么的,电话机挤在稿件们之中,如一个委委屈屈的小媳妇。靠东边的墙角里搁张破书柜,黄着张脸,身上塞满了报纸、稿子、书、读者来信。每年岁末都要卖上一批,可很快又堆满了。要是不在编辑部混饭吃,你会觉得现在都没有人再写什么东西了,琢磨来琢磨去写首顺口溜,卖得出去卖不出去且不说,即使卖出去了又能卖几个钱?还不够换几个写它时用去的电钱呢。真不如做买卖或者买买彩票证券啥的。有枣没枣来一杆子,说不定打下几颗枣来。万一中一大奖,乖乖——    
    我跟老周就聊过这事,我说我还真不明白怎么还有那么多文学青年呢,连咱这小杂志,说些爱情啦婚姻啦啥不起眼的都这么多稿子,可想而知那些大刊物了。照说不是咱那个时代了呀。那时候千军万马挤在文学的独木桥上,如同现在千军万马挤在高考的小道上。谁要是作家,就像今天谁是大款一样,人们那种羡慕、那种钦佩、那种向往。轻薄的人不知能得到多少崇拜英雄的姑娘呢。可现在时代不同了。市场经济了呀。不去经商却琢磨着这些有它没它都过年的东西,真是想不通。    
    老周说:没人琢磨咱这杂志还怎么办?就靠咱几个写稿还不累出心脏病来?别看是婚姻家庭,说大不大,说小它可也不小,跟每个人都联系着呢。谁能离得了婚姻?谁又能离得了家庭?说实话,它可跟吃饭这国计民生的大事紧挨着。家里的风云比不上海湾战争激烈,可比海湾战争离自己近多了。咱们这么经常地给人们指导着点儿,一是有了拿工资养家糊口的理由,同时也是一种精神享受啊。人不能没有一点精神享受吧?越吃得饱喝得足越需要精神享受不是?    
    我笑,老周对自己的事业还真热爱,换句话说对自己工作的认识还真深刻。把自己当牧师了吧?还指导人们怎么生活还精神享受。其实,这些玩意儿,说到底不过是为人们解个闷开个心,茶余饭后,入睡之前拿来有一眼没一眼的闲看,常常是这眼进去,那眼就出来的。为人们指点生活?拉倒吧!    
    老周也笑,笑完后捋捋日见稀薄的头顶,很舒坦的样子。    
    我笑说:有句话叫做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待开张。叫我看呀,经商的还比不上这写字的多呢。    
    老周说:还是经商的多。钱还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嘛。人家说在广东,一巴掌打死七个人就有六个是经理,可没说一巴掌打死七个人就有六个是写字的呀。    
    是啊,还是钱重要,想着我感慨地说:“老周说的对呀,一转眼我们都老了。这地方破是破点,旧是旧点,可我在这里度过了十几年的光阴呐,也就是一眨眼吧。”    
    小严对小赵挤挤眼,转头笑着对我说:“哟哟,杜姐,怀念青春了?”    
    我摆摆手说:“说什么话呢小严?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再怎么说也有感情啊。是不是老周?”    
    老周点头,捋捋头顶:“可不是嘛。”    
    小赵点头,挥手,做报告一样:“杜老师,周老师,等到了新的写字楼,再开始第二春。”    
    小严嘻嘻地笑。    
    我也笑了:“小赵,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第二春还第三春呢。我都是往50上奔的人了。”    
    小严笑着说:“杜姐,人生从45岁开始,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嘛。”    
    我说:“小丫头片子,净说风凉话。还是你们赶上好时候了啊。抓紧点吧姑娘,女人的好日子转眼就过,快的你都来不及反应。”    
    小严笑着笑着不笑了,换上了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    
    小赵对着我竖起大拇指,说:“着呀,看人家杜老师说的多哲理呀。”又对小严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今朝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晚上还不跟我一起逛吧去?”    
    小严白了他一眼:“去你的。胡咧咧。”    
    我知道小赵对小严有点意思,我也对小严透露过。但小严嘴撇的老长,想的美,她说,红嘟嘟的嘴唇弯曲成一个轻蔑的浅笑:我才不会找一个跟自己一个单位的人呢。咱单位有什么?房子有吗?没有。钱有吗?没有。俩人都在这样一个穷单位,什么时候才会有钱?没有钱就没有房,没有房哪有新娘?!她说着被自己话里的韵逗笑了。    
    有爱情就会有一切。小赵人不错。    
    杜姐,这都是你们那一代人的黄历了。我们可不是这么想的。爱情是什么?爱情是花。花是要有所附丽的,没有水没有肥花不仅不会开甚至不能活。所以,首先要有水其次要有肥,有水有肥才能催开爱情之花。对家庭来说,什么是水什么是肥,那就是钱呀!有爱有钱是一等婚姻,有钱无爱是二等婚姻,有爱无钱是三等婚姻。古人不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嘛。她笑,雪白的牙齿糯米般在红唇里闪光。    
    哎呀,那一刻,我才清楚地意识到跟年轻人的距离有多远。    
    小赵胡噜一把下巴,装做不在意。    
    我打圆场说:“小赵,什么时候搬家?”    
    小赵说:“快了吧?听他们说,也就是这几天。”    
    老周又搔搔稀疏的头发,转身看看周围:“我才想起来,这院子怎么办呢?”    
    小赵说:“听说是租出去给人家做仓库。”    
    大家相互看了看,做仓库能租几个钱?    
    小赵说:“唉唉,那不是咱们关心的事!管它租出去做仓库还是做饭店,只要咱们有钱租松竹就行了呗,又不要咱自个拿钱!”


第一部分胡搅蛮缠(1)

    电话铃响起时,我正在洗澡。说起来我这个人挺乏味的,不喜欢打牌也不喜欢跳舞。几个人凑在一起摸几张纸片,还为了输赢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实在很无聊。杜鹃,来来来,三缺一,加上你正好升级,来吧。不管谁、什么时候邀请,我一律谢绝。有那工夫,不如看点什么,哪怕什么也不看胡思乱想,也比挣来抢去的好吧?大四那年,学校刮起了跳舞风,男男女女们都兴头头的学跳舞。我可不觉得那么搂着扭来扭去的有什么意思,无非想找点刺激而已。当然,我是有点担心到舞场没人邀请,干站着挺尴尬。但那不是重要原因。是的,我不漂亮,但丑男人更多。我妈常说,再丑的女子不愁嫁。我不爱听她这话,但却觉得这话有道理。漂亮怎么啦?美丽如昙花,转瞬即逝,而且越是美好的东西越经不住风雨的摧残。你看那路边上的葛巴草,人踩车碾的,偏就不死,有点雨就蔓延的到处都是。所以,我只是不喜欢跳舞玩牌。    
    但我爱洗澡,可以说洗澡是我的爱好。那会儿,住房条件差,没有卫生间,大家都是到澡堂子里洗澡。我一星期要跑两趟澡堂子。那会儿的澡堂子没有淋浴喷头,都是大池子,氤氲的蒸气似浓雾,赤裸裸的人们就在雾中摸到池子边,扑通扑通跳下去,饺子般在水里载沉载浮。泡的差不多了就爬出池子坐在边上准备擦泥,有讲究些的撩点水把要坐的池子边冲冲,不讲究的一屁股坐上去就开始大力擦,擦的浑身红通通如煮熟的虾,泥们也团成球变成缕纷纷落地。擦完后再跳进池子把身上的泥冲掉,跳上来擦遍肥皂,再跳下去冲掉肥皂,如是者三,澡就算洗完了。池子里的水也已经浑浊如煮得过久的肉汤,更不用说空中漂浮的那股气味,可后来的人仍然继续往下跳,没见过谁因为水的浑浊而掉头就走,拒绝洗的,顶多嘟哝几句水脏之类的话,仿佛那浑浊本就跟洗澡密不可分。也听人说过澡堂子在某些地方成了社交场所,可能那些澡堂子不像我曾经去过的,反正我从没见过谁在澡堂子里聊天不走的,除了澡堂子里的服务员。    
    我从什么时候起就坚决不下大池的呢?记不得了。反正我每次都拿个脸盆,到洗头的水管子那里接水洗。跟妈一起洗澡时妈总爱骂我事多,干净的像屎壳郎一样。水不龌人人龌水,妈说。我不听她的。妈回来就跟爸叨唠:娟娟这孩子那个讲究像谁呢?我一星期洗一次,你两星期还不洗一次,被头上都是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