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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372-走开,我有情流感-第5章

小说: 5372-走开,我有情流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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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跟子牙一样,为了守侯他,我可以吃任何的苦。    
    冷水渗透进每个毛孔,每个毛孔剧烈地收缩着。我咬着嘴唇,不允许自己发出声音。我张开手臂,让冷水充分流经我的每寸皮肤。我要记住这感觉,忍耐着的寒冷和凄凉。    
    是的,凄凉。兰若说的对,我是凄凉的。可是兰若,我不害怕凄凉。我把身体裸露在冷水里,我没有恐惧和畏缩过。    
    子牙撞开了门,拿了大毛巾包住我不断战栗的身体。瘦小的身体,苍白的身体,虚无的身体,空乏的身体。他隔着毛巾抱我:“你傻不傻?傻不傻呀?”    
    “子牙……”我的牙齿“咯咯”作响,“你做的……你做得到……我……我一定也要做到。我不怕……冷,我要跟你……去北方。”    
    “你真是个孩子。”    
    “不是的……我……是你的妻子。”    
    他抱起我,抱起一只小猴子或者小婴儿那样。他的表情是可爱的,生怕他抓不住我似的。    
    我们再次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除却了对方,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内心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改变现状。去北方,确切地说,我们要去北京。    
    北京,北京,北京。我梦见了北京,它是红色的,红彤彤的,火辣辣的。它不寒冷,火炉一样炽热。我出了很多的汗,我说:“子牙,你说谎,北京很热……火山爆发了……”    
    清晨,子牙拼命叫醒我:“橙子,快起来,我送你去医院。你的身体滚烫得像个火炉!”    
    “北京是火炉……我不是……”    
    从此,子牙再不敢让我沾染一点冷水,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    
    我们不能生病,身体经不起折腾,钱包也经不起折腾。贫穷的子牙和子夜,潜藏在暗夜里的两只困顿的野兽,我们要健康地活着。每天,都要睁得开眼睛,拿得动写字的那支笔。还要,还要有足够的力气来拥抱彼此。


《走开,我有情流感》第一部分双重的自我(三)

    关于身份的问题,我要求母亲给我一个交代。我幻想着自己亲生父亲的模样,他该是温柔的人吧。那么,他是不是也在P城生活着呢?他是不是悄悄在我身边藏匿着,而我没发觉呢?    
    母亲没交代,什么也没交代。对于自己年幼的女儿,她有足够的威慑力要求我闭嘴。    
    她掐掉了我幻想的线索,她干脆说:“他死了。你的父亲死了。现在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你要当他是你的父亲。就如同我把他当成丈夫一样。否则,我们只能是孤儿寡母。你要做没父亲的孩子吗?你不觉得那样很悲惨吗?我需要丈夫,你需要父亲。至于别的,一点也不重要。橙子,到你懂得这些道理的时候,你也就长大了。”    
    我12岁,刚刚确定了自己私生女的身份。母亲的话于我就是乱线一团,千头万绪我不知从哪里开解。我去找兰若,至少我要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他是怎么死的,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话。    
    兰若一语道破:“你的亲生父亲叫查士德,谦谦君子,两袖清风。你母亲那般的性格,迟早会找机会让你们父女重逢。你安心等着吧,我的小可怜……”    
    13岁,我升了初中,遇到了班主任查士德。    
    他站在讲台上,藏青色的西装映衬着他白净的皮肤。阳光班驳地透过窗帘洒射在他手上,他捏着一根粉笔,刚劲有力地黑板上写他的名字。第一个是“查”,我没在意。第二个是“士”,我发出了一声惊叫。    
    他和新同学们一样都把目光转向我,他的眼光代替了他的话语。我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是在对我说:“是的,橙子,我是你的父亲,亲生父亲。别怕别怕,这个秘密只有很少人知道。”    
    我红着脸,他转身继续把名字写完。    
    血缘这个东西很神奇,我很相信他就是我的父亲。他是知道我的,他肯定在关注着我的成长。查士德!查士德!查士德!我在本子上写过很多遍他的名字。在我安心等待他出现的日子里。    
    他下了讲台,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停留了3秒钟。仅仅3秒,仅仅是3秒。我和他相隔着一只手掌的距离,用血缘来感应对方的存在。    
    我的名字应该叫“查橙子”而不是“林橙子”。母亲应该是“查夫人”而不是“林夫人”。我们一家人应该住在学校的教师宿舍里,我和母亲应该是教师家属。所有同学都必须对我另眼相看,我的父亲是他们的老师。    
    我的老师是我的父亲。    
    我接受了这个现实,愉快而迅速。    
    如兰若所说,这一定是母亲刻意的安排。我去那所中学上课的第一天,她给我穿上了我最好看的衣服,帮我扎好头发。她亲手给我端了牛奶,看我把它喝完。她的眼睛里闪着亮光,仔细地看着我的脸。她忽然说:“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呀,橙子。”    
    一定要听老师的话,你的老师是你的父亲——显然,她吞咽下了这句话。她太聪明了,聪明的女人总是有秘密。    
    放学路上,我雀跃不已,沿途哼唱着歌曲。我的父亲,不,我是说姓林的那位父亲。姓林的那位父亲坐在单位派给他的车子里,他开了车门,身体仍然安稳地靠在座位上:“橙子,上车!”    
    我没抵抗过他,一次也没有过。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觉得自己很不光彩。我望见了马路对面骑着自行车的查士德,他怔怔地看着我将要上的黑色小汽车。我想叫他过来,两位父亲可以进行一次合理的较量。或者什么较量也不需要,我也会跟了查士德走的。如果汽车里父亲不肯放我走,查士德可以去告官啊。不行不行,汽车里坐着的这个父亲不就是官吗?    
    我失望了,因为查士德跨上自行车,一阵风一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林秉坤,汽车里威严的男人。他以父亲的身份,以我母亲的丈夫的身份,他毫不客气地拉住我的手。    
    我和林秉坤没那么亲密过,从小到大。    
    他佯装出的亲切多么吓人,阎王爷假扮成圣诞老人一般。他问我:“新学校可好?教你的都是些什么老师呀?橙子,其实这所学校很一般嘛。对不对,小王?你发表下看法嘛。”他的司机小王坚决有力地附和着:“很一般,很一般,非常之一般。”    
    “特别是师资力量,据说相当薄弱。这里的老师都没什么水平,哎……没水平嘛。橙子,爸爸要送你去最好的学校读书哦,都联系好了,在L城,一所贵族学校。你怎么不笑,你应该高兴才对。橙子,你哭什么?你哭什么!啊,你别给我哭!小王,你帮我哄哄橙子!”    
    我哭了。断了线的珠子从眼里掉出,滚落在的林秉坤真皮坐垫上。他松开我的手,重新恢复皱眉撇嘴的样子。小王拼命安慰我,我没听清他说的是些什么,就这样,我一路哭回家。    
    然后,林和母亲开始吵架,隐约中我听到了“查士德”这个名字,这是他们以往的争吵中没有的内容。一定是母亲的刻意安排暴露了,所以林秉坤发怒了。    
    战争以母亲的“割腕自杀未遂”结束,她不肯去医院,父亲叫了当医生的小姑来抢救母亲。母亲的脸上半分痛楚也无,她一直笑着,很明显,她胜利了。她的自我摧残,换来了我和查士德的相逢,父女相逢。自然,还有相处。    
    我需要带着母亲去投奔查士德,这是我当时唯一的念想。


《走开,我有情流感》第一部分腐烂的玫瑰(一)

    你写风花雪月,朝思暮想和春心萌动——可是你没有爱情。    
    她姓的是梅。    
    幽雅的梅,高贵的梅。    
    她双名“娉婷”。    
    芙蓉面,冰雪肌,生来娉婷年已笄。袅袅倚门余。梅花半含蕊,似开还闭。    
    她天生就应该是姿态美好,轻盈温柔的女子。    
    然而她是一朵闷骚而孤独的梅,她的娉婷是她的原罪。    
    梅娉婷是我的母亲,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我说的“岁月的痕迹”和皱纹无关,是指那种沧桑感。她没有沧桑感,她的眼里多半是天真好奇的神色。听说她生下我后,第一次从护士手中接过我,她居然吓了一大跳。这个皱皱巴巴的小婴儿,真的是她梅娉婷的孩子吗?    
    她拒绝母乳喂养,她害怕自己身材走样。    
    梅娉婷是某所著名大学中文系出来的才女,她写的东西唯美生动。唯美的如同她的长相,生动的如同她的神采。她写风花雪月,朝思暮想和春心萌动——可是她没有爱情。    
    美丽的才女,她并无爱情。    
    兰若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母亲就是读了太多书了,读傻了也读痴了。”    
    梅娉婷喜欢读书,这是我从她身上继承下来的唯一优点。我没能遗传并发扬她的美丽,也没能继承并发挥她的才气。我好比她捏的一个奇形怪状的泥人,看了我不顺眼的人,轻易就能把我摔烂。    
    我像的是查士德,从我见到他并了解他之后,我坚信了这点。我们父女俩皆眉色浓重,而且长的是连心眉。仔细看,两条眉毛是连在一起的,在鼻子正上方纠结缠乱。我们一生气或者一发怒,连心眉就特别明显,像一条挣扎着的被围困在水沟里的弯曲的龙。而我们的性格懦弱得如同小虫,谁都能捏死我们。    
    家里有很多闲书,林秉坤是这样概括的——小说就是闲书,只有闲人才会去看。闲人是最无用的,最可耻的。他扬言要烧了家里的闲书,好几次整理出来放在院子中间。他撇着嘴看着梅娉婷:“我要烧了,马上要点火了!”    
    梅娉婷指着那堆书,圆睁杏眼:“你烧吧,你把‘四大名著’也烧了去……”    
    “你瞎说,闲书里没有‘四大名著’。”    
    “你知道什么是‘四大名著’?”梅才女对丈夫另眼相看起来。    
    “不就是《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马列主义》……还有……还有……”    
    才女恼怒了,嘲笑讥讽着自己的丈夫:“还有一本叫做《资本论》的,你怎么忘记了?”    
    “对的,对的,还有《资本论》。”    
    梅娉婷坐在那堆闲书上,一字一句地说道:“要么,连我和书一起烧;要么,你把这些书搬回原位。”    
    林秉坤继续撇嘴,但老实了很多。他知道妻子是较真的女人,她说往东就不会往西,她说去跳楼就不会去投河。她生命里第一次妥协,也是唯一的一次,就是答应了和他结婚。他该是多么地感谢上帝,她是他的妻子。尽管,她再没妥协过他。相反,连他抽烟的习惯也被她剥夺,连他的女儿也是个野种……    
    这样把书搬来搬去的游戏,是他们之间最有意思的事情了。至少在我看来,他们颇有点过家家的味道。    
    我和梅娉婷一样爱看书,捧着书的她娴静得如同一个古代仕女。不同的是,捧着书的我,贪婪得如同饿狼扑羊。    
    2    
    我在自己家里。“自己家”,这个概念是指属于我的一个家,和父母无关。“自己家”里有我和子牙,这就足够。    
    我们有书架和书桌,各种各样的闲书。相比母亲,我是如此幸运,我有个爱读闲书并写着闲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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