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名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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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可以踢除,但是当我走进病房的时候,我的这种解说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
多余。贾兴说我不是个好鸟,也许就源于此。我似乎失去了对别人指责理由。我想
到自己对那个护士述说爱的情形就惭愧。
我并不讨厌我的妻子,因为她是一个弱者,在她需要呵护的时候,她也需要爱,
但是任何理智的男人,总不会一如既往地爱一个麻木的女人。我要每天从家里走进
医院,放弃自己的事情不做,就是为了面对表情痴呆的女人。在为她打点滴和理疗
的却是一个美丽的护士。那护士令人倾心一点也不惊讶,因为我并不是象人们所说
的那样,在生活中感情丰富,敏感而脆弱,除了妻子,心里压根儿没有别的女人的
位置。对护士的好感,自然而然,一点也不做作。然而陆信大夫说我患了病,他让
人为我注射麻醉剂。我倒耻笑陆信的麻木,连妻子阿珍也不断呼唤着另外一个男人
的名字,他还那么大惊小怪,脸色呆板的象个真正的学者。然而他却象人们说的是
一个正常的人,我们却成了神经病患者。这才令人不可思议。
一年前,我出发归来,妻子撒泼地向我哭诉她的哀怨。我难忘那个风雨交加的
夏夜,那晚上我们没有接吻,没有爱的问候,没有做爱,我浑身落汤鸡似的走进家
门,迎来的是她的冷面孔和恶毒的言词和连讽带刺的话语。
“你这个天杀的…………”
“出了什么事?!”
“你自己做得好事你还不装不知道!你瞒得了今天,还能瞒得了明天……”
从哭泣声中,我断定有人为我种下了痛苦的种子,在我出发时节,不管我如何
相劝,她也不相信:我的真诚和坦白。这种猜疑的结果,导致了她的精神分裂。我
饮恨无中生有的痛苦,有时候觉得,于其被别人玷污清白,还不如随波逐流地建个
爱巢。然而一种道德的先行谴责着我的良知。我终究没有这样做,也终究陪伴一边
辱骂我的病妻子,一边压抑着自己的爱和恨。
在误解的时候,辩解是最为痛苦的事,然而不辩解和辩解又会起什么作用?!
人性的颠覆,爱的叛离,只能用心来明晰自己,辩解是另一种痛苦重叠在痛苦之中。
那一夜,风雨融合了爱与恨,也溶合了误解与冤屈,家庭为此付出了幸福和快
乐。
我为女病区里的阿珍耽着心。不管怎么说陆大夫总是个不错的人,他忠实于自
己的妻子。然而红杏出墙的阿珍对这种男人的伤害是无以复加的,陆大夫不动声色,
仍然认真地履行他的职责。我明白男人的报复心总在阴暗的一角,也许就在陆大夫
的不动声色中,阿珍会为她轻率的爱的表白付出惨痛的代价。
B 病区的女性们深恶痛绝阿珍的丈夫陆信,她们把这种隔离的治疗归因于陆信
的误诊,她们是清白的,是正常的,然而她们被送进医院的怨恨加责于阿珍。她几
乎被撕打的昏死过去,头发乱乱的,嘴角被撕裂了口子……,直到阿珍被人推出病
区很远,我还能听到魏殊在声色俱厉地叫着:“你们这些该杀的东西,还我清白,
让我出去!”
似乎她们和我一样,并不惧怕病的发作,就象是生活中偶尔的一次错误。而是
恐惧被隔离在病房里,这种以精神折磨对抗情感发泄的手段令人痛心到了极点。他
们还有充分的理由说我们是病人!多么可笑的定论啊。
“她真的疯了!她疯了!”贾兴听到魏殊的叫声心里震颤着,他不停地说着,
那份担忧每个人听了都为之落泪。
我拍拍他的肩,用这种简单的方式安慰他,刚才撕打起来的冲动,也令刘顺心
里不安。他非常懊悔,低着头,表示出无助的眼神,在朦胧的傍晚,红晕似的夕阳
照着他红褐色的脸上,显得深红褐如旧红铜。
“贾科,其实,我和魏殊并没有什么,请你相信她是清白的,……”刘顺象是
自言自语地辩解说。“我只不过喜欢她而已,也只是背地里喜欢,我们从来就没有
什么关系,不,我说的是单独相处,女人和男人的那种单独相处,我从来就没有,
也没有这个想法,请你相信,我只是喜欢而已,要知道喜欢一个女人并不是很大的
错误,我们喜欢名星,或者模特,这很正常似的,她们是偶像,你就当成偶像喜欢
的时候,你就不会感到负疚和后悔,对魏殊就是这样……”
“别说了,”贾兴不宵的语气,表明他的厌恶。“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说刘顺啊,我何曾亏待过你,我提你当副科,看你象个兄
弟,可――你不该……”
“我是真心话,我并没有伤害你。”刘顺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想解释清楚一
些,“我只不过是有点喜欢她,并没有那个想法,如果那样我还是个人么?!我的
品性你是了解的,我尊重你,也尊重魏殊。”
“你住嘴!”贾兴仰天大叫道,“……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为什么
突然间会这样,失去了理智,我乍就这么混呢!……魏殊,我真的很爱你!……”
我看着贾兴痛苦的样子,心里也酸酸的,想到刚才我们曾经疯狂地折磨自己的
情形,我心里特别扭。贾兴的话说出了我们共同的心声,就是这时,我开始耽心起
我的妻子,她在病房里的没有谁照料,她的病情是否好转了?
第十章
夕阳直照在墙壁上,我们背后一片红光,斑驳陆离,象心中的图象,我们的心
情就象这种颜色和斑驳的样子,你读上去有梵高的画那样的抽象,然而却零乱的可
以,甚至找不到一 象样的线索,来理理我的思绪。夕阳西下,我们有些想归家的
想法,多少夜晚总让人想起家的温馨,不管你白天有多忙,或者多么繁重的劳动,
或者悠闲,俟到傍晚,一个念头就象小虫子爬上心头,那就是回家。很多人对家的
描述也非常细致,这是一种普遍的心理,甚至包括我这种家庭不和谐的人。事实上
我们并不是不和谐,而缘于她的疑心太重。如果没疑心,我想我们一定非常的幸福,
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男人不会把爱或者呵护放在婚,他有义务保持一种含蓄的责任,
在细节的地方的表达,给女人一个惊喜,让女人感到,她背后有一种暗暗的力量保
护着她,这非常重要,而不是让她看见,讨好她,让她开怀大笑,这是过日子。
陆大夫在作着最后一点努力,他让我们每个人再抽一次血。护士来回走动,鞋
跟声很轻。我把右胳膊伸出去到窗口上,窗口非常粗糙。她们把针扎下去,然后流
出红血的流质。我一点也惊讶,这东西会从我身上流出来。护士的脸很严肃的样子,
做得一丝不苟。
“哎呀!”一个人叫了一声。我们齐转过脸去,但没看见是谁,是隔壁房间的,
那个人肯定怕针,怕血的颜色,才叫出声来,我们这么猜测着。也许是因为护士扎
错了针,这点的可能性很小,因为不是打针,即便扎错。也只是皮下取血,不会这
么疼,是那个人夸张了。一些骄性的容易夸张自己的痛苦,在适当的时候,他们会
大叫一声引来许多人的注目,也许这种夸张会减轻他们的痛苦。一个小孩子往往表
现的这么脆弱,他们的承受心理决定着他们的遭遇这种痛苦的时候,用哭声表达。
是接受,还是无法承受痛苦之重,没谁能够知道答案。
这时,我们发现了最后一个进来的人,他被人扭进了病房,显然麻醉剂还没起
作用,他叫着,嘴里嘟噜着不干不净的话,下流的难以入耳,他高高的个子,看上
去,象个建筑工人,或者是打工仔,语音里有外地的成份,含糊地骂着,很粗野。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粗野的人。陆大夫好象一点也不生气,他笑看着那人被关进病房,
非常满足似地。我明白他又一次扮演了救世主的角色。
贾兴看了,爆燥地叫着,“放开他,你们这些王八蛋!放开我们,我们要回家。”
他想发一发心中的闷火,我们理解他,他叫得我们心里特舒服,就象我们的喊声似
的那么悦耳。声音里边没愤怒,好象无奈的令人不可思。
病区复沉寂下来时,夕阳已经沉了底似地,黑暗就袭上来,夕阳和黑暗总脚跟
脚,他们象孪生兄弟,手牵手。我们面对颜色的交替,心情很复杂,直觉告诉我们,
这时会成为我们生存下来的环境,我们要呆在这里的,不仅我的妻子,还有我。
“你这样,我姐怎么办了。”贾兴说。
“你不用耽心,她会没事的。”我因此想起了妻子,已经呆在这里很长时了,
我有时真不晓得人是怎么样一种动物,你放他的哪里,她总会适应下来,适应那里
的气味,颜色和湿度,起居时间也发生着变化,人更象一个变色的石头,坚硬而不
失其适应环境的习性。她刚来医院时,也哭喊了好几天,我告诉她一点,你的脑子
有疾病,需要耐心地治疗,她信我的话,点点头。然而后来她不能习惯,因为这里
的气味,她说“我讨厌来漱水的味”这话时,眼神布满恶心的感觉。
然而,我需要她住下来,我是怕惹麻烦。我想干一些男人自己的事业,而不象
她说的那样卑鄙,下流。
“你应该原谅她,她受过刺激,对你伤害我们认为是自然的,也亏你这么耐心
……”贾兴说得沉重。
他理解我真是万幸,上帝,谁会理解我的,我曾经有过离婚的念头,不止一次,
晚上或者早晨那种坏念头就浮上大脑皮层。我的情绪很差,她也一样,瞪着眼问我,
昨天哪里去了,九点以后在哪里,和哪个女人一起吃的饭,还下舞池……我暗暗叫
苦,心想,让你永远呆在医院里,呆在病房里,你也许就不晓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但也有风度,至少男人是这样。
我和他是第一次谈论妻子的病。我激动极了,心里有一种什么话想说的冲动。
我需要人理解,就想交流,但是没有人听明白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有苦难言。
“她要是没疑 好了,她毁在疑心上,谁也不信,却谁的话都听,对我们不利,
她也信。你知道,男人在外是为了家庭……”
“她脾气不太好,从很小的进修,我不断生气打架,每到吃亏时,她就气得不
吃饭也跑到厨房里小船洗碗,或者抱一大抱衣服到星湖里洗主,以后来,我们为让
她洗衣服,就故意气她,还挺有效,她一气,洗涮的就没我们的份了。一边洗着,
还一边抹泪。”
我深深地明白暗生气是女人的特长,至少在我们家是如此。
有些话涌说出来,也许是说出来就没有了味道,也许是根本就说出不出来,只
能在生活中感受。女人和男人相处的很多细节不是由语言表达的而是默契,手语,
眼神,多一句是多,少一句也是少,生活就是这么刻板。所谓浪漫情怀,大概与生
活无缘,是小说或者电视故事所营造的气氛,令人们乐不思蜀,令那些浪漫的人想
入非非。这与生活没有可比之处,只是人们的梦想而已。
我们病房属于A 病区,用陆大夫的话说,是男病区。A 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