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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幼学记事(戏梦 番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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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乌压压的人海里我只出了丹丹哥,一个脸熟的侍卫哥哥,还有平舟爹爹…… 
本来我很坚强的,真的,真的很坚强的。虽然那个大个子一直挟著我好紧,好难受,我都忍著没吐也没哭。 
可是一看到爹爹。我就克制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那边爹爹听到我哭,脸色更沈,可是却没说话。丹丹哥倒是纵马向前,扬鞭提声:“放下我弟弟,我留你们一个全尸!” 
哇咧,哥哥,你这个……这个口号未免喊得太不高明了。 
你看啊,你弟弟我现在沦爲可怜的肉票,你要想我安全,应该赶紧许人家一点有诱惑力的条件啊,比如,我许你们很多很多钱(这个我有,我寝宫里好多亮闪闪的东西,侍女姐姐们常说那些东西粉值钱),很多很多甜甜的糖和香喷喷的肉(那些都是我想吃可是爹爹们说我太小不能吃的东西,害人家一直粉哀怨地看著哥哥们吃……),当大官(这个应该没问题,有次行云爹爹说辉月爹爹就是个卖官帽的,完全可以简称他叫帽子店老板……)……你现在这种与其说是条件不如说是威胁的口号,人家要是聪明肯定不会放我的啦。 
还有还有,他们有三四个人,你说错了数位哦,不应该立留一个全尸,原来哥哥这麽大了还不会数数的,你应该立我就留你们四个全尸才对哦。 
你看我多聪明,才长了两颗牙,就会辨别一个和四个,单数和复数的不同了呢! 
我比丹丹哥聪明。 
後来……後来我哭累了,又太饿,就晕过去了。 
再後来……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回到丹丹哥怀里了。 
他骑著马抱著我。 
哥哥还是第一次抱我呢。 
以前总是见不著他的人影儿。 
哥哥的下巴很漂亮……从这个角度看,我只能看见他的颈项和下巴。 
没走回家的时候,飞天爹爹行云爹爹和笙笙哥也赶来了,每个人都把我狠狠抱了一遍…… 
真是…… 
真是…… 
真是太…… 
太饿了…… 
我从早上喝完一次粥就什麽都米有吃过了啊……拜托我要吃饭! 
那次有惊无险的绑架就这麽过去了。 
後来我听哥哥说,坏人想用我去做药。 
我是药材麽? 
我认得药材啊,药材都是乾草啦烂树叶子什麽的。 
我这麽香香软软的一个小宝宝,怎麽会是药材啊! 
得出结论,那些绑匪的显然是犯了常识不足的低级错误。 

那次绑架事件之後,我身边的人更多了。 
还有,哥哥们也总爱在我身边来来去去了。 
以前一天顶多见到一回,还是在吃饭的时候。现在一上午我见了丹丹哥两回,笙笙哥四回。 
我慢慢长大了,这些成长的证明,可以从侍女姐姐们哇,啊,啦,耶这些惊叹声中找到。 
“哇,三公子可以会爬了啊,大家快来看啦,真的真的会爬了耶!” 
“哇,三公子已经长了八颗牙齿啊,大家快来看啦,真的真的有八颗了耶!” 
“哇,三公子可以走了啊,大家快来……” 
“哇,三公子……” 
总结完毕,我的成长经历就是哇啊啦耶四个字组成。 
等到我长到丹丹哥的腰那麽高,也就是笙笙哥的最末一根肋骨的高度,而且喊四个爹爹绝不会弄错人,也弄清楚了虽然有四个爹爹,但是我们兄弟三个都是飞天爹爹的身体中分裂诞育出来的,我是平舟爹爹和飞天爹爹一起诞育的宝宝,丹丹哥是行云爹爹的小宝贝,笙笙哥当然就是辉月爹爹的孩子。这时候,人生中发生了对我来说,最最大的一个变化。 
辉月爹爹说要我们去读书。 
飞天爹爹表情不大好看,一手拉著丹丹哥一手拉著笙笙哥,怀里还挂著我。 
“辉月,他们三个还小……再说,读书在帝都也可读,不用去那麽远的地方……” 
不是很清楚他们在说什麽。 
读书啊?我也常读的。丹丹哥和笙笙哥都会教我,我还会写自己的名字呢。第一次写好了我拿去给爹爹们看,行云爹爹眉开眼笑,先夸我聪明上进,然後很和气地问:“静静宝贝,你这是写的什麽字啊?” 
我……我……人家写的自己的名字啦! 
有点失望,行云爹爹原来识字这麽少,连我的静字都不认识。 
然後平舟爹爹回家来了。我又拿去给他看。要不就说平舟爹爹是我亲生爹爹呢,说话就是比行云爹爹直接多了:“静静,下次别拿哥哥们的笔墨纸砚来玩,要画画爹爹给你预备顔料画笔。” 
我根本连解释也不想解释了。 
平舟爹爹原来眼神儿不好,这哪里是画啊,这明明是我的静字,静字! 
到了飞天爹爹这里,我奶声奶气地说:“爹爹,你看我写的字,我会写自己名字了!” 
自己先把主题申明,不信他还能给我拐个大弯说不认识或是说我画画。 
可是我显然严重失误,飞天爹爹剑术漂亮会做好吃的饭菜,可是……可是,他拿著那张纸看了半天,说:“静静好聪明呀!这个字写得真端正真漂亮!” 
我满脸黑线,无力的提醒:“爹,你拿倒了。” 
他咳了一声,然後不好意思的搔头:“静静,这种古版的正字,爹认识得不多。下次你写现在大家通用的新版字吧。 
我更无力了,一边把纸拉回来卷个卷儿,一边说:“我写的是新版字……” 
最後到了辉月爹爹那里…… 
我总算大开眼界大长见识……怪不得辉月爹爹总坐在上首第一个位子呢,就是比其他三个爹爹水平高多了:“静静这个字写得很似模似样了。静,嗯,当初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希望你沈静聪明,平平安安。静静不要让爹爹失望知道吗?” 
我开心地回给辉月爹爹一大口口水洗脸。 
他笑著抱我,转头敛了笑容喊:“丹丹,过来。 
要说家里最有权威的就是辉月爹爹了,就是,就是……嗯,我不会形容。反正就是,他笑眯眯的看你一眼,你就涌起那种要下跪的冲动。他要是面无表情看你一眼,你一定马上想到要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 
笙笙哥形容他亲爹这种气质叫不怒而威。 
丹丹哥磨磨矶矶过来了,辉月爹爹一笑:“丹丹,上次你把这个静字写错,我让你多抄几遍,你抄了没有?” 
丹丹哥小声说:“抄,抄了啊。” 
辉月爹爹笑得更加温柔:“那爲什麽你现在教弟弟的还是错的写法?” 
哇咧! 
原来不是我写得差,是哥哥他本来就教的不对啊! 
害人家今天一天小小的自尊心受损了N回!要不是到了辉月爹爹这里,我还没法洗清冤屈了我! 
丹丹哥不说话,头低得都贴到了胸口。笙笙哥在一边收拾他的宝贝书籍,微微一笑说:“大哥是抄了一百遍,可是我随意看了一眼,大哥那一百遍好像都是拿那张写错的字照抄的。” 
…… 
那天之後没过多久,辉月爹爹就说要我们出去读书。 
本来,本来是只让丹丹哥去,可是笙笙哥说也要去。 
我就觉得不开心了,爲什麽哥哥们都去不让我去? 
於是跑去缠辉月爹爹,要死要活的一定也要和哥哥们一起去。 
其他爹爹倒是都没说什麽,我亲爹爹平舟爹爹也没异议。 
就是飞天爹爹抱著我们说舍不得。 
後来,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反正飞天爹爹反对也没有起到用处,我们还是一起出发了。 
平舟爹爹替我们打理了行李。那些漂亮的闪亮的衣料和袍子都没有装进去,倒是弄了好些青的白的黑的布的裤褂,丹丹哥头上系的金丝的发带换成了布带,笙笙哥那些缀著明珠的鞋子也一双都没有带出来。 
坐的马车也不是偶尔全家一起出游的那种大马大车。 
小小的一辆布篷车,拉车的马瘦不拉叽的。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哥哥们抱著我坐车。笙笙哥就比较安静,丹丹哥就好象屁股上生了弹簧(这是飞天爹爹的说法),老是晃来晃去,时不时掀开车帘子向外看。 
笙笙哥看了一会儿书,给我剥橙子吃。 
好在橙子还是家里常吃的那种,金玉其外,香余满口,要是也换上又酸又小的来,我可不干。 
“静静乖,这次出去,不可能告诉别人,我们爹爹是谁。就是我们兄弟三个,也互相不要叫在家里的名字。也不要告诉别人家住哪里,家里什麽样。” 
我眨眨眼,看著哥哥,不大明白什麽意思。 
爹爹说骗人是不好的,不可以骗人。爲什麽笙笙哥要我骗人家呢。 
笙笙哥笑起来真象辉月爹爹,只不过没有那麽吓人。 
“静静不要瞎想。我们家世比较不一般,如果告诉了书院的先生和一起学习的朋友,他们会因爲害怕爹爹们而不敢和我们如常相处的。不是要你骗人,只是不要说就好了。” 
我点点头。 
丹丹哥乾脆跑出去跟车夫一起驾车去了。 
“二哥,我们要去哪里?” 
笙笙哥朝我笑笑,又喂给我一瓣桔子:“去当年辉月爹爹也念过书的地方。” 
那个地方叫九戒书院。 
我们走了好远的路,翻了数不清的山,还过了好多好多的桥。下次如果再听到行云爹爹说“我过得桥比你们走的路还多”这句话,我一定要问问清他到底过了多少桥,说不定我这一次过的桥就赶上了他呢。 
每过一天我就在车壁上画一道线,等到笙笙哥说到了的时候,我数了数,一共三十一道线。 
到了一座山下,石阶好长好长,车子不能上去。丹丹哥和笙笙哥一人拉著我一只手,三个人开始爬山。我们出来就跟著一个车夫一个侍从,车夫要看车,侍从背著我们数不多的行李在後面走。 
丹丹体力很好,走了半天,他大气也不喘。笙笙哥脸有点红,额头上也有汗。我的脚好酸了,可是哥哥们不停下,我也不好意思说要休息。 
倒是那个侍从问:“还有一顿饭的时辰才到,公子们歇一歇喝口水吧。” 
丹丹哥看看我们,说道:“好,那就休息一会儿。” 
休息的时候,笙笙哥从怀里摸出两颗药丸来,自己留一颗,一颗给了丹丹哥。 
丹丹哥对著那药左看右看,皱著眉头吃了下去。笙笙哥笑笑,把他那颗也吃了。 
我觉得有些不平,爲什麽哥哥都吃不给我吃啊。 
偏心。 
再喝口水预备上路的时候,我无意一擡头,哇啊一声叫出来! 
丹丹哥哥……怎麽,怎麽变得这麽黑,这麽……不起眼了。 
猛回头再看笙笙哥,他变得面黄肌瘦,看起来就像是十七八天没吃饭似的那麽萎软无力。 
“哥哥……哥哥,你们生病了麽?”我吓得捂著嘴直淌泪,一手拉著一个不知道该先顾谁。 
笙笙哥急忙弯下腰来,抱著我小声说:“哥哥没生病,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哥哥长得象爹爹们,吃了秘制的易容丸。静静不怕,不要哭。” 
我好不容易止住眼泪,丹丹哥一脸不耐烦:“好啦,快走吧,天都要黑了。” 
抹抹眼泪,我们三个继续手拉手向上爬山。 
转了好多弯子,看到一座很大的石头牌坊,上面有端端正正的四个大字。我慢慢念産:“九……书……” 
中间跳过的两个字,不是我不会念,是因爲那些字剥蚀得太厉害,已经模糊不清了。 
不过想当然了,走了这麽半天只可能到达一个九戒书院了。 
书院的大门又高又厚,刷成全黑的顔色,看著象一张怪兽的大口要把我们三个都吞进去似的。我拉拉哥哥袖子,停下了脚。 
丹丹哥揉揉我的头发,把袖子抽了出来。 
那个背著包袱的侍从上去叩门,铁环叩出咯咯的响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山羊胡子穿青短衣的人来应门,慢慢的问:“客人从哪里来?” 
侍从很恭敬的弯下腰:“我们是湾西来的,有魏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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