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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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展天真睡颜的脸蛋,美丽不可方物,彷佛是个没有性别的天使降临似的,是那麽令人感到惊叹。
突兀地,美人皱紧眉翻过身,现出一身破坏这副美好画面的痕迹,在那副平坦的胸膛上,布满著令人触目惊心的咬痕及吻痕,青青紫紫,甚或红肿破皮的,看了直教人不忍。
好渴啊···喉咙像是火在烧一样,又乾又烫。
「水···」乾裂嘶哑的气音虚弱地传来,几乎是立即的,一道清凉的液体马上缓缓流进来,滋润了疼痛的喉咙。
就像是迫不急待似的,翟冰心用力地吸吮著,但很快的,那道清凉又不见了,就在他要发出抗议的声音时,清水又滑了进来,就这样如此反覆的,直到翟冰心的生理需求被解决,他才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可还没来的及觉得舒畅,一个温热的物体随即覆了上来,带著种说不出什麽感情的狂热袭击了他。
「嗯···唔···」翟冰心难受地挣扎起来,却无法如愿,他的下颚被固定住,就连举起要推开来人的两只手也被抓到头顶箝制,不得动弹。
到底是谁!一股被侵略的自我保护使他升起气愤的感觉,猛地睁开眼,入眼的竟是一双在他记忆中,一向温柔而又宽容的黑潭,但此时,那其中不但融合了受伤及担忧的情绪,还有种危险的情感在里面,教翟冰心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就在翟冰心困惑於对方莫名其妙的举动时,被卷入对方口腔中的软舌倏地被狠狠咬了一口,痛得他的五官皱在一起,然而又不被放开,只是一意地被吮吻、挑弄,不但滑过整个口腔内部,每个细微的地方都被仔仔细细地舔过,还直入到舌咽部分,刮搔著柔嫩敏感的肌肤,企图引起他的情欲,那种手法翟冰心再明白不过了。
好不容易转开了头,顾不得滑落的唾液沾湿了沿路而下的面颊和颈项,翟冰心声音异常沙哑地斥责对方。
「唐秋人···你在发什麽疯?」气喘吁吁地瞪著他,翟冰心因过度使力的喉咙又微微灼痛起来。
只见唐秋人深邃的眼神失了平时的意气风发,幽幽地看著面容泛红的脸蛋,那种怒气的火焰,只使翟冰心看上去更显得出另一种豔丽风情而已,为什麽,世上要有翟冰心这种人呢?又为什麽,他会被他所吸引?
「你和〝总世″的风浩天有什麽关系?」为什麽不再以风尘身份和人进行交易的翟冰心会再次和他人···陪睡?而且弄得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被送回住处?
二天,自翟冰心前去〝总世″谈生意开始,他便毫无讯息地失踪了两天,期间,虽然接到了确认详细内容的电话,但那个人儿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就连手机也没人回应。而在两天後,当他精疲力尽地回到翟冰心的住处时,却发现屋子的改变和失踪的人竟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睡著,而床旁留了一张纸条,意思是要他好好让翟冰心休息,别打扰他。
那不是翟冰心一手教人赞赏的漂亮字迹,而是一种属於男人的,有劲而又豪放的字迹,至於空气中,则残留著一股独特的古龙水味。那味道,唐秋人不认得,也不可能是从不搽任何香水的翟冰心的,那肯定是一个男人,一个他所不认得的人的。
望著床上安眠的人儿和手上的纸条怔忡著,突然,一个想法自他的脑中一闪即逝,教他一个举手,掀开了色彩沉稳而又美丽的蓝色被单,被单下,是一丝不挂的裸体,在本是白皙无暇的皮肤上,布满著大小不一的青紫和红痕,间中还有著啮咬的吻痕在上面,就连···最私密的地方也不放过,教人不看便知在这具身子上曾发生过什麽事,那看了令人倏然窜升的欲火和···妒火。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难道是〝总世″的什麽人对他···但又没有证据,本想先摇醒翟冰心来问的,但不看到他满脸的疲累和脆弱,他···又不忍了,只好等他醒来再说。
忍住喉间的咳意,翟冰心冷冷地转过头,「先放开我。」
再度想起被风浩天软禁的那两天,教翟冰心不知是该哭还是该大笑,为自己的不由自主掉泪,又为自己的情不自禁感到可笑。
在那两天中,他彻彻底底地被剥夺了尊严和矜持,被强迫回想起那段他视如蛇蝎的回忆,在他发誓绝不轻易原谅的那个男人身下,他一次又一次地达到高潮,一次又一次地到达羞耻的境界,在红豔的口中,吐出一句又一句淫浪叫喊,唯有求饶,他绝不说出口,不管风浩天怎样折磨他,怎样教他失去理智,他也绝不开口求他。
真是可悲的坚持。
「冰心···」翟冰心不同以往的冰冷让唐秋人明白,他和他,终究走到了尽头,就算没有,也已经无法独自占有他了。
* * * * * * * * * * * * * * *
仍有著倦意的眼闭了闭,再睁眼,翟冰心卸下心防地看向始终关心他,无限包容的唐秋人,只可惜,这麽一个好男人,他是注定要辜负他的。
「秋人,我一直爱著一个人。」悔恨般地,翟冰心叹息地说出口。
对於承认爱上一个人,他对不觉得难以开口,只是,他慎选对象,而唐秋人,他虽然不会选择他,但他信任他。
唐秋人僵著一张脸。
他何其残忍,竟在他的面前明言,他不相信翟冰心会没发现,他爱上了他。他的冰雪聪明,可是许多人都自叹弗如的啊!
〝要想用这个方式存活下去,就非得逼自己什麽都事先察觉不可。″这是在GAY BAR,翟冰心用著一张忽明忽暗的神情,无比轻忽的告诉他的。
至今,他仍记在心里。
对那张明显埋怨的脸,翟冰心苦笑,「你在怪我吧?可我,是真的只能对你讲。」
只能对他讲?「你这是什麽意思?」
「我只信任你的意思。」全身的酸痛不客气地敲击著他的神经,翟冰心还是挣扎著靠坐起,这时他才发现,风浩天不但依言放他回家,还改变了他的家,真是有够霸道。
见翟冰心吃力地想起身,唐秋人想也不想地上前扶住他,帮他靠坐在床头,事後发现自己的反射举动,还懊恼不已,尤其在看见翟冰心似笑非笑的眼神。
「谢谢。」
讶异地抬眸看向翟冰心,唐秋人的心奇异地平静下来,压下了不满、怨恨、怒气、不平···等等的负面情绪,看著那张不曾出现过的诚恳面孔,唐秋人怜惜的心情顿起,这时的他明白,不管翟冰心是如何作为,他还是喜欢他,不管心中如何气忿,他还是抛不下他。
自觉对唐秋人有所愧疚,因为唐秋人是第一个被允许放上在心上的人。
就算声音仍然沙哑,翟冰心还是开口说话,语气带著以前所没有的软弱,「我知道你的感情,也知道你对我有多好,可是我,还是不能爱你,我的心,早就遗失了。」
为什麽对他坦白?这不像他。
「你要跟我分手?」不能怪他怀疑。
缓缓摇了摇头,「我只是要告诉你,如果这样你还要留在我的身边,还愿意跟我来往的话,那我们···才能把事情谈清楚。」
唐秋人沉默,他在思考,就在他还爱著翟冰心的状态下,他能心无芥蒂地待在他的身旁吗?还能心平气和的和他见面吗?如果不能,那他离得开他吗?有办法舍弃已投下的感情吗?
翟冰心也不催他,转头望向窗外,看著一片蓝天白云发愣,今天,就今天,允许他停下防备,和唐秋人谈谈,也让他休息休息吧!因为他实在太累了,见到风浩天的震惊和与他发生关系的不堪,再加上不知他为何如此做的迷思,都教他疲惫不堪。
他需要时间回复精神。
还在犹豫中的唐秋人,心中是一片天人交战,有谁知道,一向风流多情的黄金贵族,竟是一个这麽痴情的人。
不知该如何抉择,又烦恼目前和翟冰心的距离不知该如何界定,看向陷入沉思中的翟冰心,唐秋人也在一瞬间发怔。
微微的光笼罩著那一张教男人迷惑、教女人欣羡的精致脸蛋,透露出来的忧郁和哀愁,竟教人不禁被深深吸,再加上浑身散发出来的荏弱,竟教唐秋人差点以为,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翟冰心,而是一个误入人间的天使。
甩甩头,唐秋人在心中嘲笑自己突发其想的想法,都什麽时候了,他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反正不管怎麽想、怎麽反驳自己的想念,他是绝对放不下翟冰心的。
似是对自己投了降,唐秋人叹气地开口:「你说吧,你想跟我谈什麽事情?」
「你···」微带讶异地转回头,翟冰心不知道唐秋人的心胸竟宽大到这个样子,他···到底是温柔,还是慈悲呢?
无奈地笑笑,「算我栽在你手上了吧,既然放不下对你的感情,那待在你的身边也可以吧!」
不可否认心中的感动,翟冰心略带涩然地点点头,就在他想开口时,唐秋人又再度道:「可是,你得先告诉我,谁是仲海,而风浩天和你到底是什麽关系?」
仲海?翟冰心惊讶到不顾自己仍然酸痛的身子,而坐正地看著唐秋人。
「你,你怎麽知道〝仲海″这个名字的?」
孽缘[7]
面对翟冰心近乎质问的口气及态度,教唐秋人只得一阵苦笑。
「忘了吗?在你第一次和我作爱而昏倒时,你口中喊的就是这个名字。」不可否认心中的不情愿,但唐秋人还是老实地告诉翟冰心。
翟冰心愣了愣,然後喃喃低语:「那是他的偏名。」
「什麽?」唐秋人没听清楚。
抬起漾著迷惘眼神的眸子,翟冰心轻轻一叹道:「那是风浩天的偏名,在日本时,我都是这样叫他的。」
这下,唐秋人真是被搞迷糊了,「日本?」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翟冰心不是从小在台湾土生土长的吗?什麽时候去过日本了?
似是知道唐秋人的迷思似的,翟冰心主动解答:「我是个日本人,在十年前,我来到了台湾,也变更掉所有的相关资料,让自己变成一个道道地地的台湾人,更下定决心绝不碰和以前有关的一切,以免被人识出端倪。」
那他的那份调查报告不就只是一堆废纸?不,最起码,他自来到台湾以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包括那段荒唐岁月和堕落生活。
「那风浩天···」不就是他在日本的爱人?
「他日文名叫神风浩天,在日本,只有十分亲近的人才知道他的小名─仲海,如果没改变的话,加上我,应该只有五个人知道他的这个小名。」忽然淡然一笑,「现在再加上你,应该有六个人了。」
但唐秋人可笑不出来。「那你又为什麽会离开他,离开日本?」
没有个充足到不行的理由,怎麽可能会放弃自己成长的地方,甚至过著那种放浪的生活?
「你别问,好吗?」难掩凄苦的表情阻断了唐秋人想再追问的话,「我和他之间···一言难尽。」
像是受到什麽刺激般地,唐秋人的脸变得僵硬,那未出口的感觉,竟是如此留著无尽的依恋,他离开那个人十年了,这中间也有过不少人,包括自己,都没有办法使他忘记吗?那让他觉得不甘心。
「你还爱著他。」苦涩的话悻悻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