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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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在仔细观察他闷闷不乐的神情之后,不晓得为何竟决定不发问。
一行人就这样回到饭店,自然也将那分沉闷带回房。
在装潢气派的总统套房里,亮眼夺目的灯光仍难掩弥漫在空气里的阴沉。
想弄明白艾茵原本算不错的心情为何在演奏会过后忽地变天,但蜜雪儿被瞪了几个白眼后,只能无奈地将希望寄托在凌是流身上。
这种事最后都只有落到自己手上,就像是国家赋予国民的义务一样,兰德尔家总将艾茵的事交给凌是流。
叹了口气并搔搔耳后!凌是流知道如果不好好处理眼前的状况,艾茵很可能脾气一闹就影响到下一场的演奏会,而且一直保持这种随时会刮起风暴的情绪,对一旁为音乐会忙来忙去的工作人员来说也不好。
走到明显是在生闷气的艾茵跟前,凌是流递了杯刚刚客房服务送上来的葡萄汁给他。
要是平时,艾茵会立刻心花怒放的接下并笑得很开心,这就像巧克力糖果之于小孩子一样,要引诱艾茵的就是香甜的葡萄汁。
不过,今天不知生着哪门子怒气的艾茵却刻意移开视线,看都不看那紫黑色的闪亮液体一眼。
〃艾茵,你不喝吗?这是你最喜欢的果汁耶。〃
想要从他口中套出什幺就要先攻破他的心防,但怎幺也没想到艾茵今天却完全不为所动。
〃不要!〃
〃艾茵?〃
〃我说我不要嘛!〃
显然是乌云密布的表情让凌是流无法明确地判断他现在的心思,也找不出任何线索。
根据蜜雪儿的描述,艾菌在音乐会甫结束时并非如此,而是在如往常一样偷溜出休息室又回去后,才变得阴阳怪气的。
八成是在溜出休息室时发生了什幺事吧!可是今天艾茵并没有到他巡逻的地点找他呀!通常艾茵会跑出休息室的原因只有一个,除了找寻他之外,再也没别的动机。可是今晚在他多等了十五分钟仍未见着他的身影时,他还猜想他是否被蜜雪儿及其它人员看守得太严密,错过悄悄溜走的时机。
但他既然有离开过休息室,就表示在他回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幺事,所以才会导致这种闹别扭的情况。
〃怎幺了?艾茵。〃
〃哼!〃
艾茵两片红艳湿润的薄唇翘得老高,他撇过头不甩他。
除了闹别扭、耍脾气之外,大概也找不出别的词汇形容他目前的状况了。
这样迂回是问不出有建设性的答案的,凌是流索性决定开门见山。
〃你今天离开休息室时是去了哪里?〃
没来找他就是跑到别的地方去闯晃了,但艾茵不曾也不会做这种事的,而且既然问题明显的是出在这段时间的话,将事实问出来并处理才是解决之道。
然而这个问题一出口,只见原本连瞄他一眼都不肯的艾茵倏地转过头,以略带哀怨的眼神定定凝视着他。
绿色的翡翠眸子含怒带怨。
〃艾茵?〃
从没见过他脸上有这种表情,那完全超乎他的认知。他所认识的艾茵还是个爱撒娇又被纵容惯了的孩子,这种和孩子气完全搭不上边的成熟神情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
微微蹙起的柳眉看来有种煽情的魅力,在那张略微紧绷的绝美脸蛋上加深了诱惑的气息,稍稍朝上方睨向他的绿眸绽放着难以言喻的魔力。
利刃般的目光仿佛能刺穿他深蓝色的西装,射入他的体内!在血液里炙热狂乱地骚动着。
意识到这密闭的房中只有他和艾茵两人,凌是流惊愕地发觉自已竟然心跳加速,喉头忽然干涩得无法出声。
然而,当艾茵抬起头来以难以捉摸的神色望着他时,他蓦地有种被网子罩住的错觉,那是种让人心荡神驰又心浮气躁的不安定感,不知怎地,竟使他打从背脊冷了起来。
艾茵深邃的双眸忽地让他联想到锁定猎物的黑豹,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伺机欲扑上前捕猎猎物般。
这和他熟悉的艾茵截然不同,突如其来的陌生感受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认为他还只是个渴求他人宠爱的孩子,他也的确将他当作弟弟一样爱护,但今天的艾茵全身却散发着一种连他都深觉诡谲的气息,虽然理智上他想追根究柢问出个所以然,但心底却有个警告声要他就此打祝没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深思究竟是要听从下意识的警讯不予过问,还是要尽责地追问艾茵情绪不佳的原因,那深不可测的翠色瞳眸有如鹰集般尖锐地盯着他。成为目标物的感觉相当不自在,然而不管他是站起身走到窗前,还是背过他踱步到房间附设的吧台边,都无法漠视他那异于平常的冷冽气息。
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他清清喉咙,不想让艾茵发觉他内心的慌乱,更不愿去思考这森冷的气息是怎幺回事。
〃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他左顾右盼,避免和艾茵锐利的目光接触,〃这幺晚你也该睡了,不然明天起床迟了可能会赶不上飞机。〃
等明天一早醒来,所有的异样应该就都能回到正常轨道,凌是流如此期盼,因为今晚弥漫在房间的气氛着实吊诡到连他自己都害怕。
艾茵不发一言地起身,垂下眼睑顺从地点点头。
令人喘不过气的注目从身上移开后,凌是流忽然又觉得能够顺畅呼吸了。
不久前那还令自己觉得窒闷的感觉顿时消失无踪,几乎要让他怀疑那是否只是自己昏了头的错觉。
将艾茵送进总统套房中三间房间中的一间,凌是流按照惯例为他更衣。
艾茵只是静静地任由凌是流为他服务,然后乖顺地在柔软的大床上躺下。
〃晚安。〃
替他盖上轻暖的羽毛被并熄灯之后,凌是流随后便回到自己在隔壁的房里休息。
* * *
深夜,万籁俱寂,深色的黑幕笼罩着整个大地,但也并非是令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所以在凌是流意识到有人闯入他的房间并反射性地跳起身子时,隐约可见的轮廓阻止他下一个动作。
握着枪柄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控制不住讶异及疑惑地唤道:〃艾茵?!〃房门虽是开着的,但因房外和房内皆为一片幽暗,借由从窗帘缝隙中照进的微弱月光,他才能勉强看见停驻在门口的艾茵。
通常当艾茵想来和他抢被子时,是在他尚未就寝之前,像这种挑夜深人静的时刻过来还是第一次。
一时想不出他在夜半三更造访的理由,看他的样子又和平时往他被窝里钻的情况有所不同,瞬间,他想他是否有什幺地方不对劲。
〃你身体不舒服吗?〃这是他此刻能想到的原因。
他一进门居然没往床上扑,而是站在门口处巡视般地打量着屋内,今晚的艾茵净做些令他一头雾水的怪异行为。
没有回答凌是流的问题,艾茵的视线在房间内扫了一圈,然后突然往衣橱边的木桌走去。
〃艾茵?〃
发现目标物,艾茵毫不迟疑地就走上前去。
就在凌是流困惑这个情况究竟是怎幺回事时,艾茵扬高手上紧紧捏着的东西,那是今晚在演奏会后,凌是流被那个美国女孩强迫收下的礼物。
比手掌略大一点的盒子仍旧维持着包装好的状态,连装饰用的深色蕾丝都还完整地系在上头。
凌是流准备一找到机会就物归原主,所以压根儿没想过拆封礼物。
一回到饭店,他便把礼物随意往桌上一扔,加上艾茵的闹脾气事件,他彻彻底底地忘了这东西的存在。
〃这个……你要留着吗?〃将半大不小的盒子在手上转了转,艾茵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
〃哽?〃
完全弄不懂他在深夜闯进自己的房间后,为何净是些莫名的举止,凌是流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并不认为艾茵会晓得这个礼物的由来,甚至不认为他会注意到这外来物的存在,但或许一和这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摆设相比,这个独自在桌面上闪着蓝色光彩的东西实在太过突兀,才会引起艾茵的注意也说不定。
〃那个女孩给你的东西……你想留下来吗?〃
〃艾茵?〃他怎幺会知道这礼物是女孩子送的?难道他当时在场?
〃你要留下来?〃他再次追问。
〃当然不可能。〃
从床上下来,凌是流随手抓了件纯安哥拉羊毛制的袍子走到艾茵跟前,一手抓着衣襟的一头披过他的肩膀。
真是不懂得爱护自己的孩子!凌是流在心底悄悄叹了口气,禁不住对像石雕一般动也不动的艾茵训道:〃你怎幺老说不听?睡不着没关系,但来找我之前至少穿件衣服再过来呀!感冒了的话!最不好受的可是你自己。〃
他的话让艾茵极端不悦,他只是问他是否打算收下这个来路不明的东西,为什幺他却东拉西扯地说些不相关的事?
〃你要收下来?〃执着地,艾茵重复着相同的问题。
凌是流夸张地摇摇头,并将右手贴上额头,一副无话可说的模样。
〃我想你应该看到了所有经过,那就该晓得我根本没有收下的打算。〃
看来,艾茵那时溜出休息室时的确有来找过他,而且巧合地让他看见那莫名其妙的一幕。
不过不管怎样,艾茵也算是有来找他,就算中途暂时被意外事件打扰,最后他还是可以叫他一声的呀!更何况他今天为了等他,怕他因事被稍微耽误,还在岗位上多停留了快一刻钟。
所以……等一下!事情怎幺好象有点不大对劲?
〃既然你不打算收下的话,为什幺不那时就还给那个女人?〃自认这个推断十分合理!所以艾茵理直气壮地追问。
〃你也在那里不是吗?既然如此,你就该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暂时收下是惟一的选择啊!〃
想想两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为了一件无聊至极又毫无意义的蠢事争执也真是愚不可及,凌是流正准备走到门边打开灯时,艾茵的回答却让他无可奈何地止住脚步。
〃我不知道!〃他愤恚地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吼叫声回荡在只有微弱月光的房间里,声音听起来格外响亮刺耳。
把东西塞回去是何其简单的一个动作,他想不通是流为何就是做不到。
凌是流发现今晚的自己净只会叹息,而所有的事让他实在不晓得该如何应付才好。
〃别闹了,艾茵,先把东西放下吧!像你这样用力捏着,要是把盒子弄坏了我怎幺还人家?〃
这本该是合情合理的提醒听在艾茵耳里,不知是哪里出了错!硬是被他另外做了番解释;是流这幺宝贝那个才刚见面的女人送的东西!?他在他身边那幺久了,还比不上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人?
霎时,他只觉急怒攻心,当着凌是流的面硬是将银蓝色的包装纸给拆开,咬着牙的愤恨模样令人不由自主地打颤,绝色的容颜发起恶来有种不可思议的魄力与魔魅。
被这不寻常的气息攫住心神,凌是流怔忡地只是瞅着他大肆破坏的举措。
在他来得及阻止他之前,他已将包装纸撕个粉碎,原本他想接着撕开硬纸盒子,但因为盒子太过硬,只在他愤怒的力道下稍稍变形。
气急败坏的艾茵并没有就此放弃这场破坏行动,他将烫着金字的黑色盒子扔到地板上狠狠地踩了几下,在顽强的盒身终于出现明显的裂痕时,他才满意停止践踏的举动,然后用脚尖踢去盖子。
盒子里是一条特制的皮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