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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黑色警局 作者:[美]南希.泰勒.罗森堡 译者:臧天婴、周虹-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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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变的。在旧金山时我快累垮了,这个地方不适合我这样的单身女人。你说我应该搬到这儿来吗?”
  “你当真?”特雷西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样就太好了。但是你的工作和你的朋友怎么办呢?”
  “我会交新朋友。”卡里说。“而且加入另一家公司毫无问题。如果你妈妈和我共担负担,她就会有钱让乔上全托班并且付清你父亲在医院的欠账。”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房子不够大。”女孩说。“四个人可住不下,卡里。”
  “我们能住下的。”卡里笑眯眯地告诉她。“现在你妈妈只是租房子住,如果我们凑凑我们的积蓄,也许我们可以买一幢足够我们住的大房子。”
  特雷西憧憬着卡里描述的前景,但她不想让她的希望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你为什么这么做?”
  “在我的一生中犯下了许多错误。”卡里回答。“当我离开家时你的母亲还没有你现在这么大。我抛下了她,特雷西。让她一个人和我们的母亲在一起是不恰当的。我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母亲她酗酒已经成为极其糟糕的问题。我只想着我自己。”她转动着曲柄,启动了汽车,把它开到路中间。“让我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你永远不要逃避问题。你也许认为你避开了它,但是除非你面对它并且解决了它,这个问题会像幽灵一样始终萦绕在你的身边。”
  特雷西扑向她亲吻着她的脸颊。“我爱你。”她说。“我认为如果你和我们一起住会妙不可言的。”
  因为雷切尔是一名警官,她被安置在监狱侧面一间单人房间内接受保护性的监管。登记手续完毕已经过了6点,晚饭已经停止供应。“我去看看能否在厨房为你找到一份三明治。”女看守对她说。
  “那太好了。”雷切尔说着一屁股坐在光秃秃的床边上。“我不怎么饿。”
  文图拉监狱建于80年代初期。它开始接纳犯人时,是当时美国为数不多的用计算机管理的新型高技术监狱之一。一间间普通牢房有规律地排列着,大大的房间陈设着几张不锈钢桌子和一台电视机。白天犯人们可以在各自牢房内自由出入,也可以到活动室去。尽管男监已经有些破损的迹象,女监的状况仍然很好。监狱内甚至设有一间增氧健身室,每周数次有教练前来讲课。
  雷切尔坍倒地薄薄的床垫上,随手拖过床单盖在身上。她将粗陋的枕头窝成一团,把它垫在头下面,塑料床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她侧过身看见了走廊里的警棒立刻蜷缩起身体,倒吸一口监狱里特有的污浊的空气。
  上午8点开始探监。过了一会儿,雷切尔被领到那间探视室,面对玻璃墙坐下。她拿起话筒和女儿讲话。“你自己来的吗?卡里在哪儿?”
  “她在为你的案子工作。”特雷西说。“我是搭朋友的车来这儿的。”
  “什么朋友?”雷切尔迷惑不解地问。“你总是说你搭车,特雷西,但是你从未告诉我你哪一个朋友有驾驶执照。”
  “我遇到了一个男孩子。”她羞怯地说。“他叫马特,而且他真的人不错。他就是那天早晨从希拉家接我回家的人。”
  “你认识这个男孩有多久?”雷切尔问道,她奇怪为什么以前从未听特雷西提起过。
  “一个月左右。”特雷西告诉她。“我是在我们家连拱廊那儿遇到他的。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或者别的什么。”
  “警察又找你谈话没有?”
  “没有。”特雷西说。“但是别担心,妈,我已经办妥了每一个环节。”马特在外面车里等她。她答应她探望过母亲之后就和他性交。她要确信在她告诉警察枪击事件发生的那天早晨他让她搭车回家之前,这个男孩会为她的母亲提供不在犯罪现场的证词。
  “你必须告诉他们真实情况。”她母亲说。“答应我你不撒谎。”
  “为什么?”特雷西说。“卡里认为我干得很棒。她说像我这么大的女孩想到像我这么干是极为罕见的。”
  “我禁止你撒谎。”雷切尔说。“你才十四岁。作伪证就是犯罪。请你不要按卡里说的去做。如果你这么做了,你会为此付出一生。”
  “我是为你才这么做的,妈。”她说。“如果我不告诉他们你和我在一起,他们会送你去监狱。”
  “忘掉这件事。”雷切尔说。“等你一离开这里,我就打电话给米勒警长并且告诉他事情真相。格兰特·卡明斯被人枪杀时我一个人在家。这事结束了,特雷西。没有什么可商量的。”
  特雷西灰心丧气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你要上电视说那些关于警察局的事情?”她说。“我在学校经常见到吸毒的人,但我不直接告诉校长。每个人都知道告发会发生什么。如果我告发了一个吸毒者,他就可能回来并且枪杀了我。”她瞪着母亲说道。“你要我那样做吗?妈?这不和你所做的事是一样的吗?如果我不报告我知道的坏事,这样做我就成了一个坏人?”
  “让我解释给你听。”雷切尔说。“如果你决定为了你自身的安全你要佩戴枪支,而警察却会为此逮捕你,控告你,给你定罪。是不是这样?”
  “我想是。”她说。
  “当你超速驾驶时,”雷切尔继续说道,“警察能够拦住你给你罚单吗?”
  “如果我有驾驶执照。”特雷西说道,她想不到她母亲的意图是引向哪里。
  雷切尔接着说:“警官有权铐住你,剥夺你的自由,对你提出刑事指控。你还不明白?特雷西?一名警察拥有的权力是与他的责任密切相关的。并且他的责任比普通市民大得多。”她深吸一口气说。“当一名警察违法或者失职时,对社会就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我明白了。”特雷西说道。“我知道有人应该揭发那些警察的卑鄙行为。我仅仅不明白为什么必须是我的母亲站出来揭发。”
  雷切尔决定改变话题。“乔怎么样?”
  “他想念你。”她女儿说。“他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告诉他你在度假。我不知道他是否相信我的话。我不能肯定他是否知道度假的意思因为我们从未外出度过假。”
  雷切尔透过玻璃观察着她。“拉拉队选拔怎么样了?”
  特雷西的脸上露出了喜色。“我选上了,妈。但是你还没有听到更好的清息。卡里打算搬来和我们住一起。星期五上午开庭之后,她会飞去旧金山取她的行李并且把公寓卖掉。”
  “你和乔应该和她一起呆在旧金山。”雷切尔说道,听到这条消息她很惊讶。“为什么她要放弃她的工作?”
  “卡里住腻了旧金山。”特雷西告诉她。“她会在这里重找工作。她说如果我们住在一起我们能得到一座大房子。她不想让我转学,因为我成了拉拉队员。”
  雷切尔看见女儿的眼睛兴奋得闪闪发光。她把手心贴着玻璃墙说道:“我很抱歉让你经受这些痛苦和磨难。我一直惦念着乔。你是对的,心肝儿。你父亲倒下的时候我怀孕是不合乎情理的。这是你父亲和我做的一件自私的事情。我们没有考虑未来,照看乔的责任可能会落到你的肩上。我想给你父亲一个儿子。我认为如果我们一起分享一个新生命降临人世的幸福,他的死亡可能似乎不那么可怕。”
  提到父亲的死亡,特雷西压低了嗓门。“怎么可以把一个婴儿的出生和爸爸的死联在一块儿?”
  “死亡是生命周期的一部分。”雷切尔告诉她。“出生、成长、死亡。我们都害怕死亡因为它标志着未知。死亡是一个自然发展的过程,纵然它有时不以自然的方式出现。在许多场合,出生和死亡相似。也许如果我们相信会获得新生,我们会以庆祝新生的方式来庆幸死亡。”
  “我宁愿生不愿去死。”特雷西的眼睛迸发出愤怒的火花。“此外,发生在爸爸身上的事情真让人难以相信。我在场,不记得了?”
  “每一个人终究会死亡。”她母亲说。“没有一个人能逃避死亡,特雷西。所不同的仅仅是你在地球上生活时间的长短,以及你打算在你有限的生命里努力得到什么。”
  “无论什么。”特雷西皱着眉说。
  雷切尔多年以前就意识到要和她的女儿进行这样的谈话。蜂音器响了,预示着探访时间快要结束了。扬声器提醒她们还有五分钟时间。雷切尔慌了。当一个母亲与孩子分别时她想做每一件事情。她想起了特雷西出生的那一天,她第一次抱着她做出的承诺。她违背了多少个承诺?她曾经发誓她永远不会让她的孩子蒙受耻辱,永远不伤害她,永远不抛弃她。她应该教她女儿自尊自爱,和她进行长时间讨论,竭尽所能地以身作则。现在她却身陷囹圄,周围全是罪犯。
  她违背了每一条诺言。
  雷切尔想起她自己的母亲。她们俩有什么不同?弗朗西丝不也曾经有过崇高的抱负?她想起她的母亲每一年复活节都带她们去教堂,给她们买下漂亮的衣服。当她领着女儿们走进圣殿时,人们低声地议论着,瞪着眼睛看着她们。弗朗西丝接受了人们的奚落,因为她希望她的女儿有一份正常的生活。在她被诱拐之前,家里总是充满了笑声和音乐。
  她意识到卡里是对的。她的母亲不一直是个魔鬼。
  雷切尔看见看守在向她示意。“我爱你。”她说。“我为你成为拉拉队员而自豪。每一次比赛我都去,我答应你,宝贝。挺过了这事,我们就明白我们能够经受任何事情。”
  “我也爱你。”特雷西回答。当她的母亲起身离去时,她在玻璃上画了一颗心。
  “怎么样?”当特雷西拉开车门时马特问道。
  “还行。”她说着便上了车系上了安全带。“我们去哪儿做那事?现在我家里没有人,但是我的隔壁邻居会看见我们。现在最后一件事就是为了我的母亲去弄清楚它。她告诉我她会打电话给警察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即我什么时间到家,但是我不认为她真的会这么干。”
  马特的眼睛兴奋得发亮。“距我家不远处有一间废弃的小屋。我的几个朋友曾经带女朋友去那儿。他们说那儿有点恐怖,但我们不必担心有人去看见我们。”
  当马特发动汽车出发的时候特雷西蜷缩在窗口。汽车开进了一片灰暗的林地并且停了下来。她看见一间类似工具室的简陋小屋,和它那用纸板钉成的窗户,柏油布盖成的屋顶。“也许我们应该就在车内干。”她边说边解开罩衣的纽扣。“可能那儿有老鼠。”马特从头上脱下了T恤衫。“对于我来说哪儿都行。”
  “我发誓,”特雷西说着严厉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按你答应的去做,对不?如果你食言,我会告诉警察你强奸我。”
  “我不会食言。”他说完就先在她身旁躺下。
  “你带了橡胶套吗?”
  “当然。”马特说着拍拍牛仔裤口袋。他凑近她亲吻她。他不是先吻她的嘴唇而是碰碰她的鼻子。“你长了只肉头鼻子。”他边说边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有点儿冷?”过了一会儿他明白她在哭泣。“该死的。”他那只健全的手猛拍着方向盘。“我知道这事是会发生的。”
  “那好吧。”特雷西撩起衣摆擦着鼻子说。“这事与你的手毫无关系,马特。我是为我的母亲难受。”她停顿了一下,知道这话言过其实。“我总是说除了结婚我不会性交。我想这是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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