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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10中国通史第六卷-中古时代-隋唐时期(下册)-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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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
  元和元年(806)宪宗即位,李吉甫任考功郎中,知制诰。不久为翰林学士、中书舍人。剑南西川节度使刘辟叛变,宪宗主张讨伐,李吉甫“密赞其谋”,献计献策,宪宗予以采纳。元和二年(807)李吉甫升任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镇海节度使李锜拒不执行朝廷命令,李吉甫多次给宪宗出谋划策,讨伐李锜,也取得了胜利。为了防止藩镇势力的扩大。李吉甫在一年多的时间内,调换了三十六镇节度使。由于李吉甫为政有功,受封赞皇县侯,徙赵国公。
  元和三年(808)九月,李吉甫辞宰相职,以检校兵部尚书、兼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淮南节度使,在任三年,于高邮县修筑了平津堰。元和六年(811)正月,李吉甫复为宰相,授金紫光禄大夫、集贤殿大学士、监修国史、上柱国。建议省并州县,裁减冗员,宪宗采纳。结果精减冗官八百员,吏一千四百员。元和九年(814)冬,李吉甫暴病死,终年五十七岁。其论著有《六代略》30 卷,《元和郡县图志》①54 卷,《国计簿》10 卷,《百司举要》1 卷。此外还有《十道图》10 卷;《删水经》10 卷,《古今地名》3 卷。今仅存《元和郡县图志》残本,缺19、20、23、24、35、36 六卷,卷18 也不全,有的缺个别县。如卷1 京兆府缺昭应县;卷9 蔡州缺汝南县;卷33 绵州缺罗江县等②。其余著作全都失传。
  《元和郡县图志》的学术价值《元和郡县图志》是唐代地理巨著,也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地理总志。书成于元和八年(813),次年又作了补充。全书首起京兆府,末尽陇右道,共四十七镇。每镇篇首有图,故称《元和郡国图》或《元和郡县图志》。南宋时,图已亡佚,故称《元和郡县志》。李吉甫勤奋好学,学识渊博,精通史地,人称“唐宰相之善读书者,吉甫为第一人矣”③。他认识到地理对于治① 《新唐书》卷一四六《李栖筠传》。
  ① 此书名称有多种,《旧唐书·李吉甫传》作《元和郡国图》,李吉甫写的《元和郡县图志·自序》作《元和郡县图志》,南宋称《元和郡县志》,1983 年中华书局校点本称《元和郡县图志》。卷数也不一,《旧唐书·李吉甫传》作54 卷,《旧唐书·宪宗纪》作30 卷,《元和郡县图志·自序》作42 卷,《直斋书录解题》作40 卷。
  ② 王文楚、邹逸麟:《我国现存最早一部地理总志——〈元和郡县志*理》创刊号,1981 年。③ 孙星衍:《〈元和郡县图志*理国家有极为重要的作用,关系到兴衰安危。为了维护国家统一、巩固皇权,李吉甫一改过去地理学家厚古薄今,传疑失实,莫切根要的毛病,而以厚今薄古,实事求是,讲求实用的原则来编著《元和郡县图志》。全书以四十七个方镇为纲,叙述全国政区的建置沿革、山川险易、人口物产,以备唐宪宗制驭各方藩镇之用。
  《元和郡县图志》虽然以疆域政区为主体,但涉及的范围很广,可从五个方面来看它的科学价值:1。疆域政区方面:《元和郡县图志》反映了唐朝当时的疆域范围。写作此书时,陇右虽然已经被吐蕃占领,但他站在唐朝的立场上,仍将陇右列入记述范围,表示不忘故土。贞观元年(627),依名山大川的自然形势,将全国划分为十道。开元二十一年(733),又分关内置京畿道,分河南置都畿道,分山南为东、西二道,分江南为东、西和黔中三道,共15 道。每道置采访使,有固定治所,实为监察区域。安史之乱以后,藩镇割据,各霸一方,方镇成了实际上的地方一级行政区。《元和郡县图志》为了体现当时实际情况,以十道作为大区,道以下列出除两京州县以外的四十七镇作为一级政区来划分府州,这样既体现了唐初以来的传统区划,又符合当时实际情况。在记述政区沿革时,除了唐代的沿革外,还追溯周秦以来各代的沿革,特别是东晋南北朝的政区沿革,历史地理资料相当重要。道以下为府、州,分别叙述其治所、等级、户额、领乡、垦田、沿革、府(州)境、八到、贡赋、管县等项内容。府、州之下为县,重点叙述其山川河流、形势险要、农田水利、物产矿藏等。关于府、州、县等级,唐开元时曾规定天下除京都及都督、都护府以外,各州均有等级。划分等级的依据是地理位置、辖境、人口、经济发展状况等。等级名称也不一样,近畿的华、同等四州称四辅。处于冲要地区的州,分别为雄、望、紧。又有上、中、下三等。以人口而论,超过四万户的州为上州,二万五千户为中州,不满二万户为下州。县的等级秩序是赤、畿、望、紧、上、中、下七等。关于府州与上都长安、东都洛阳以及相邻府州的距离,即八到的记述,是李吉甫的创造,为以后地方志所效法。
  2。自然地理方面。《元和郡县图志》按县分别记述大小河流五百五十余条,湖泽陂池一百三十多个。从这些材料中不仅可以看出唐代河流湖泊分布的基本状况,而且可以据以与《水经注》的资料相比较,看出三百年内河流湖泊变迁的情况,是研究自然地理的珍贵资料。书中还非常重视记述那些形势险要的兵家必争之地。如记述关中地区“自汉至今,常为王者奥区”,“地势便利,其以下兵于诸侯,辟犹居高屋之上建瓴水也”①。襄阳则“北接宛、洛,跨对樊、沔,为荆、郢之北门,代为重镇”。“襄阳去江陵陆道五百里,势同辅车,无襄阳则江陵受敌”②。
  3。经济地理方面,《元和郡县图志》在每州之下记有“贡赋”,分别开列开元时期和元和时期的贡与赋。唐代贡品多为各地的土特产和手工业产品。如北方的雕翎、麝香,岭南的孔雀尾、龙须席、白瓷等。赋则多为绵、绢、麻、布等。从征收贡赋的物品中,可以看出唐代各地的生产状况。从开元、元和两个时代贡赋的变化中,可以看出唐代生产品种的变化和生产部门的变化。
  ① 《元和郡县图志》卷一。
  ② 《元和郡县图志》卷二二。
  关于矿藏的开采,《元和郡县图志》记载颇为详细。初步统计共有矿产二十六种,产地三百二十六处。其中盐井一百九十处,盐池三十七处,铁二十二处、铜十六处、金十六处、银九处、锡六处,其余不足五处的有石油、石墨、玉、紫石英、丹砂、铅、雄黄、雌黄、云母、化石、天然气、滑石等。此外,《元和郡县图志》还有“垦田”一项,据考证,各府州原来都有垦田数目。但现今传本所记二百六十六个府州中,仅江南道润州有垦田数六千七百二十七顷,其余均缺佚。
  4。人口地理方面。《元和郡县图志》分别开列开元和元和两个时代的户口数,既反映了唐代户口的分布,也反映了安史之乱前后人口分布的变化。以卷五至卷九所载河南道十八个府、州的户额看,其中只有濠州略有增加,即开元为二万零五百五十二户,元和为二万零七百零二户,仅增加一百五十户。其余十七州,户额均大幅度减少。其中汴、宋、亳、许、陈、徐六州,元和时户额不到开元时的十分之一,而申州仅为三十四分之一。户口剧烈下降,反映了安史之乱对中原地区的破坏极为严重。而卷二十五至卷二十八,江南道二十六州的情况是:润、常、杭、湖等二十一州人口有所下降;苏、鄂、洪、饶、吉五州人口均有较大幅度的增长,其中鄂州增长一倍,饶州增长了两倍。说明南方有些地区的经济有所发展①。当然,也应该看到,《元和郡县图志》对户口的记载不完备,大部分府州有开元和元和两个时代的户口数目。可是其中有六十一个州只有开元户数,十二个州仅有元和户数,一个州是贞观户数。它虽然有此缺点,但不影响全书的科学价值。
  5。体例方面,《元和郡县图志》继承和发展了汉魏以来地理志、图记、图经的优良体例传统,对各项地理内容作了翔实的记载。又在府州下增加府境、州境、八到、贡赋等项内容,这是以往地理志、地理总志所没有的,是李吉甫的独创。这个创新为后来的地理志、地理总志所效法。如新、旧唐书《地理志》、《宋史·地理志》设有“贡赋”;《太平寰宇记》、《元丰九域志》和元、明、清《一统志》都设有“四至八到”、“土产”、“土贡”等项。《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说它是历代地方志中“体例最善”的作品,实不为过。可见《元和郡县图志》是一部划时代的地理著作,在体例上为后世树立了典范,影响深远。另外,《元和郡县图志》引用的书籍和碑记多达一百多种,这些文献大多数已失传,仅仅因为《元和郡县图志》的引用才留下一点片断。这也是李吉甫的一个贡献,不可忽视。
  ① 何珍如:《李吉甫的〈元和郡县图志*第四十二章李训郑注第一节李训李训和郑注都是晚唐“甘露之变”中的重要人物。
  李训(?—835)字子垂,初名仲言,后入侍唐文宗为《周易》博士兼翰林侍讲学士,故改名为训。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人,为肃宗时宰相李揆的族孙。长得“仪状秀伟,倜傥尚气”,还“颇工文辞,有口辩,多权数”。穆宗长庆三年(823),进士及第,始补为太学助教,又辟为河阳节度府幕僚。敬宗宝历元年(825),李训的从父李逢吉为相,与另一相李程不合。当时,石州刺史武昭罢为袁王府长史,怨恨执政。李程同族人李仍叔诡称李程曾欲授武昭官职,中遭李逢吉阻止。武昭信以为真,对左金吾兵曹茅彙说要谋刺李逢吉,此事被人告发,逮捕入狱。时为河阳掌书记的李训,胁迫茅彙诬陷李程与武昭合谋,结果事情败露,武昭被杖杀,李训也被流放于象州(今广西象州东北)。
  太和元年(827),文宗即位,大赦天下。李训遇赦北归。后遭母丧,居住在东都洛阳。时郑注得到大宦官王守澄的宠遇。李训叹息说:“当世操权力者皆龊龊,吾闻注好士,有中助,可与共事。”太和七年他备厚礼进入京师,去见郑注,两人一见如故。郑注引荐于王守澄,又以李训善讲《周易》推荐入宫。文宗将召见李训,时李训正为母服丧,难入禁中,就换了一套民服,号王山人,两次入含元殿,回答了文宗提出的问题。文宗见他仪表堂堂,善于辩论,又多权数,十分高兴,“以为奇士,待遇日隆”。
  太和八年八月,李训除服以后,文宗欲授任为谏官,宰相李德裕认为他是小人,先为流人,不可做近侍。文宗说:“人谁无过,俟其悛改。”①因此不顾宰臣的反对,授其为四门助教。同年十月,李德裕被出为山南西道节度使,李训则拜为翰林侍讲学士。
  唐文宗嫉恶宦官飞扬跋扈,继为祸患,见元和末年杀害宪宗的凶徒尚未受到惩治,虽表面上对宦官示以恩宠,内心却不堪忍受,“思欲芟落本根,以雪仇耻,九重深处,难与将相明言”。早在太和五年,曾与侍讲学士宋申锡谋除宦官,由于“谋之不臧,几成反噬,自是巷伯尤横”。但是文宗并不甘心,仍在暗中物色人选。一次文宗读《春秋》,至“阍弑吴子余祭”时,问翰林侍讲学士许康佐:“阍何人耶?”康佐惧怕宦官权势,不敢回答;后来又知文宗欲内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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