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鸣)短篇5-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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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比鸣人更加强硬的拒绝，令鸣人不由一把拧住黑发少年的领口。
“你说什么？！”
“再说几遍都可以。我绝对不会跟你再回村子了。”
绝决的语调，陌生的表情，令难以致信的神情和震撼在湛蓝宝石里迅速蔓延，抓住领口的手有一瞬间的松动，但在下一刻抓得更紧。
“为什么？！”
当听到这句问话，佐助黑色的瞳孔忽然淤积成块——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为了染满全族鲜血的盟誓，为了追逐那噩梦源泉的背影，为了获得亲手斩断他的力量，为了……离开你……
离开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完全的……将自己陷入黑暗。
抓住鸣人的手腕，只是稍微的用劲，便轻而易举的掰开了他紧握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
佐助忍不住的微笑，笑容惨淡略含戏谑：
“明白了吗……？”
“和你在一起……和你们这群木叶同伴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未，获得这样强的力量……”
“你……不要小看我！”
怒喝一声后，暴风雨般的袭击随之迎面而来，但是……
太慢了。
你的实力不致如此啊，鸣人。
你应该更强更美的。就像……就像头顶上的那轮日光。任何事物也无法阻挡你的坚强和美丽。
“还不够，你的力量……还有憎恨。”
这是哥哥告诉佐助的——“变强”的挚理。
哪怕要为此而变得残忍……
杀死他吧！杀死你最心爱的人！！
猛地一个倒踢将他打落山崖，佐助故意冷眼看着鸣人湿淋淋的自深潭冒出头来，心里却是掠过一阵隐痛。
但……
下一瞬间，他将自己麻醉。
“来场真正的较量吧。上次被卡卡西和小樱打扰了，这一次，不会再重蹈覆辙……”
“佐助，你来真的啊……”
濡湿的金发湿哒哒的贴在前额，这让鸣人本显稚嫩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的孩子气。
“……为什么？”
为什么……
又是同样的问题。
佐助心头忽然涌起一股不耐。
“我需要力量和仇恨……现在，非常需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追上他……”
是的。他。唯一的哥哥。全族泯灭后，独存的亲人。
佐助记起在再次重逢的那个小旅店内，自己被这个曾经最憧憬同时也是最想杀死的人压在水泥墙上时，胸口翻腾不止的仇恨、愤怒、痛苦，还有……
绝望。
他说：我对你没兴趣。
他说：我要的是漩涡鸣人。
他说：你还是那么弱。
太弱了。太弱了。。。
整整等待了五年，整整努力了五年。但是，当真正再一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佐助才发现那双朱红色的眼里，原来根本没有自己身影的存在。
微不足道的一只小蚂蚁，不高兴的时候随时可以踩死，连刻意杀害的动机都不存在。
莫名的怪物开始在佐助的体内蠢动、骚乱，挥舞着白森森的爪子叫嚣——
你究竟都在干些什么？！
莫非你忘记了自己作为复仇者的身份？！
还是……
你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和那道金色光芒般的人共同拥有未来？！
我以为……
我原来真地以为，可以跟你携手共同拥有未来……
但是我忘了。
我原本是没有未来的。
生命的轨迹早已刻画完毕，我的所有物，应该只有那个充斥着血腥味的、埋藏在深深暗夜中的过去。那双赤红色、居高临下的藐视我的眼睛。那个将我连同双亲的尸体一起毫不在意的遗留在脑后的冷酷背影……
所以，拥有梦想的你是那么耀眼。尽管我对你的梦想常嗤之以鼻。
可我真正想告诉你的是——你就像道阳光，几乎快把我的视网膜给灼伤。
你是我生命中一件预料之外的奢侈品——让我看见梦想隐约的彩虹，叫我沉浸在美好纯真的欢笑，令我几乎忘却自己身上沉重的血之枷锁……
可那海市蜃楼的幻象终还是散去。
在哥哥身影出现的刹那。
在他用月读，十次，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的让我看到那幕丧心病狂的场面时……
我知道，我的奢华之旅已然结束。
我和你的争斗，正式拉开帷幕……
战斗在持续——
佐助跟鸣人都在战斗中不断进化着，以普通人所无法预测的速度和能力。
抛开心头杂念，全身心的投入战斗后的鸣人，就像个身着金色铠甲所向披靡的斗神般。
冲刺、挥爪、前扑、后抓……巨量的查克拉使得身边的空气也变成一个个小小的气流漩涡在四周盘旋流淌着。因九尾影响而加深的颊上的纹路，其所呈现出妖媚的紫色，令鸣人在目眩的光辉中平添一股魔性的诱惑。
而这诱惑在已动用“状态二”的佐助眼里，依然不减魅力。
“要来了，最后的一击！”
奋力嘶吼着，各自以最终残余的查克拉，运起彼此平生的绝技。
千鸟在空中发出“吱喳”的恼人叫声，螺旋丸在掌心凝聚成小型的狂怒风暴。
然后。
跃起。
互击。
然而，就在即将碰撞的那瞬间，完全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佐助居然要命的分了神——
忍者绝对不能犯的错误，他犯了。还是在身死攸关的决斗。
令他分神的不是其他事物，甚至不是鸣人这个人。
而是……
鸣人的睫毛……
微细的睫毛，有如最细的笔描绘出来的金丝。
柔软。纤细。脆弱。
在千鸟和螺旋丸所引发的飓风里，无助的，楚楚可怜地颤抖着。
佐助的内心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那仿佛黄昏后刚从沉睡棺材里起身的吸血鬼渴望吸取新鲜血液一样强烈的渴望，瞬间袭满佐助的全身。
千鸟在空中发出垂死般暗哑的嘶鸣，亮蓝色的光辉在指尖逐渐消失，察觉到佐助异样的鸣人不可思议的皱起了挺拔的眉，而下一秒，一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了他身上——
佐助偏头避过螺旋丸的核心，吻上了鸣人的睫毛……
力量迅速地在鸣人的掌间消失。
原本足以令到山崩地裂瀑布倒流、壮丽而惨烈的景象，仅仅因为一个蝶翼般的轻吻，烟消云散。
擦过螺旋丸的边缘所造成的伤口开始不断的渗血，但比起碰触的甘甜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贪婪地吸吮着那纤细的睫毛，接着是那管倔强高挺的鼻梁，最后再对着那瓣散发着热度的柔软嘴唇，毫无廉耻的进一步索取……
不知道是过于惊吓还是别的什么，在佐助进行仿佛是膜拜一样的亲吻的整个过程里，他怀中的身躯都绷直到无法动弹。只是在其背脊碰触到柔软的草皮上时，才开始轻微的发出微妙的颤抖。
这让佐助想起两人初吻的时候，鸣人怒不可歇的表情下，掩盖着的，同样微妙的颤抖——
鸣人，你还真是个傻瓜。
但随即又想起那时的自己虽然做出了一脸的嫌恶，其实也不过同样是想掩盖住那抑制不住的颤抖罢了——
呵呵，原来是有两个傻瓜……
“混蛋，你在干什么？！”
在结束那个好像长达一个世纪之久的长吻结束后，鸣人终于清醒过来似的，忍无可忍的吼道。
“吻你。”
简洁到鸣人想一脚踹过去的回答。
不过脚上的偷袭没有得逞，因为鸣人的整个身体都被叫宇智波的家伙死死压在了身下。
“让我抱吧……鸣人……”
无耻！变态！！
鸣人想这么骂，可是话到嘴边却被眼前那双认真异常的眸子所折服。
这么认真凝视自己的眼神，他从未见过。不，也许他见过，只不过总在他转头想要专注回应之时，对方却早已先行移开目光。
你是认真的么，佐助？这一次，是认真的？
“如果……你抱了我……就肯跟我回去木叶吗？”
迟疑的、半是吞吐的说完这句话，鸣人在内心感叹，这个时候自己的某条脑神经果然是搭错线了。
而预想里断然的拒绝或者深思的默认都没有来临，越过一阵难耐的沉默后，低沉的嗓音含着欲望拂在耳廓边缘：
“……也许……”
谎言，显而易见的谎言。
连迟钝若鸣人者，也明白这是不可相信的托词。
佐助，你这个不干脆的混蛋！！
“放开我……！”
平时大到常叫小樱直拳猛击的嗓门，此刻的声音却异常的暗哑失色。
闭上眼帘，鸣人不想再看那张让他绞痛难当的脸孔，任由阻隔一切的黑暗开始降临。
不过，很快，黑幕又开始窃窃私语。名为寂静的玻璃杯，从杯缘溢出沉默的水滴。
滴沥……
拉出一条线，滴落了。
一滴。二滴。
如同在水面扩散开来的波纹般，略微震动着黑幕。轻轻地。浅浅地。
似乎有某种声音在吞噬着，静谧遭到摇晃后，那被磨亮的余韵。
佐助。
是你在哭吗？
“怦通……”
只能感到来自他的鼓动，微微跳跃着。
在胸口。
在视线边缘。在鼻息前端。
叫人无法逃避的悸动。
然后，紧缚住双臂和身体的力道，竟然真的听话的消失了。
“看看我……看看我吧……鸣人……”
蛊惑的轻喃又在耳边萦绕，像无助的孩子哀求良久。
最终，当鸣人经受不住而睁开眼的时候，一个个强烈炽热的吻如暴雨中的雨点接连落下。
怪物。
应该跟自己一样都几乎没有查克拉了，为何还能表现得如此生猛？
“混蛋！”
“是的，我是混蛋！我要离开之前在你身上刻下只属于我的烙印！”
“你……你敢！住手……啊——！！”
在被灼热贯穿的瞬间，鸣人脑海里划过一群白色水鸟飞越天空的画面，然后白雾迅速的上腾，遮盖住了他的所有思绪……
“为……什么……”
这一次回答的只有足以窒息的拥抱。
…………
“很恨我吧，鸣人？被男人侵犯很不甘心吧？”
别样温柔地放下昏厥过去的鸣人，佐助的唇边浮起苦涩而残酷的笑意：
“鸣人，失去对哥哥的执念终会令我死不瞑目，所以我必须到大蛇丸那里去……永远离开木叶，离开你……”
“可是若因此，你忘了我，我会活不下去的……”
“所以，我要在你心上划下一道永不磨灭的耻辱烙印……让你…永远不能忘记我……”
站起来，佐助最后以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他唯一的光芒。
然而就在隐身入茂林那无边无尽的阴暗的刹那，他的脑中，不期然响起了一个烙印似的声音——
如果这就是你的回答，同样我也会说到做到——终有一天，要带你回去！
佐助的肩头颤了颤，但其脚步仍未停留。
迅速得仿佛黄昏后那紧紧尾随着的，迫不及待的，黑夜。
宇智波鼬坐在山坡上，黄昏时间带来的清爽的凉风吹拂着他柔软的乌发，荡漾起一层迷人的微小波浪。
一只黑翅的蝴蝶在他的身侧翩翩起舞，而下一瞬间却出现在了鼬的手心。
“你喜欢蝴蝶？”
鬼鲛在一旁随口的问道。
而鼬则出乎意料的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世间的生物，也只剩黑羽的蝴蝶和蔚蓝色天空不讨人厌而已。”
“天空不是生物。”
难得有可以矫正鼬的错误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这句话鬼鲛基本上是脱口而出。
而鼬只是冷漠地看着蝴蝶在掌心疯狂地跳动最后的死亡之舞，对鬼鲛的话置若罔闻。
“我最喜欢的天空和我最疼爱的蝴蝶，是对多么完美的搭档啊……”
一边感叹着，鼬一边缓缓地合拢手掌。
“可是，无论它们如何亲近，蝴蝶永远不能飞到最高处亲吻天空，而天空也不能降落到肮脏的地面触摸蝴蝶——这就是宿命！”
当鼬的手掌再次打开时，被囚禁在内的黑蝴蝶已然化为尘沫。完全松开手指后，美丽的黑翅立刻断成数片闪着幽蓝光辉的羽皮从指缝间穿过，散落于风。
是的，宿命。这也正如宇智波一族的黑暗宿命——
一味如蝴蝶沉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