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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活出你自己-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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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22 22:5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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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克里希那穆提传》(PuPul Jayakar著,胡因梦译)
 
       通神学会50周年庆还没有举行以前,贝赞特夫人曾试着解除克和主要会员之间的紧张关系。她把这位年轻的“世界导师”请到屋里来,赖德拜特、吉拿拉迦达沙、阿伦戴尔以及卫奇伍德都已在场。她问克愿不愿意接受甄选出来的十二门徒,克回答说他只愿意接受贝赞特夫人。

       50周年庆之后,接着便是世界明星大会,克在一株古老的菩提树下演说,阳光洒在它的枝叶和盘绕的树根上,使它显得出奇地茂密。克的演讲进行到一半,突然从第三人称转成第一人称,全场为之哗然。他说:“他来到这个世上是为了那些怀着渴望的人——”就在这个地方他突然转成:“我来到这个世上则是为了那些祈求快乐和同情的人。我来是为了改造而不是摧毁。”很多现场的听众都感觉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强而有力,而且音质也不一样了。事后贝赞特夫人宣布:“这个事件清楚地揭示化身已经成功。”

       2月,克从阿迪亚尔赶赴瓦拉那西,他将在卡马恰学校为孩子们演说,结果因为食物中毒而发高烧,只好返回阿迪亚尔。医生建议他最好休息一阵子,于是他北上赴欧塔卡孟。他在那儿写了这段札记:
  
       我最近一直在做一项实验,我想弄清楚为什么我能从自己的身体抽离。这项实验已经进行两三天,也许一个礼拜了,我发现有时我能很轻易地脱离自己的身体,站在旁边看着它。有一次我站在床边,而我的身体却躺在床上,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从那天以后,我开始有一份清楚的抽离感,虽然我的身体有它自己的渴求和欲望,但不论怎样它都无法影响真正的我了。
 
       1926年的春天,贝赞特夫人陪同克回英国,克里希那吉对身边的一些朋友表示,他很认真地考虑剃度出家。

       7月克又赶赴欧门,虽然贝赞特夫人在场,“炉边演说”的人却是克。克当时展现出一份和宇宙合一的狂喜,他说的话已经和传统的神智学完全不同,这使得在场的卫奇伍德非常不安。他悄悄对贝赞特夫人说,透过克演讲的并不是弥勒尊者,而是一个极为厉害的邪灵。事后贝赞特夫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克,他显得十分震惊,他告诉她,如果她相信这种说诃,他就永远不再开口。于是贝赞特夫人只好三缄其口。第二天晚上克告诉与会的人员:“去年冬天我在印度的山丘散步,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我的老师、我的爱、我的理想,自从看到那个影像之后,我似乎在每一棵树、每一座山、每一块小石头和每一只小虫的身上都看到他,这份了悟从此一直伴随着我。”与万物合一的感受,成为他当时演讲的主题。

       在最后一次演说中,克这么说:“过去的两星期中,我有了惊人的改变,无论是内在或外在,包括我的脸、我的双手、我的身体,甚至我整个人都变了。要想有新鲜的气息,就必须不断地改变,不断地历经内心的混乱和磨炼。”有关1926年的欧门大会,艾斯特·布莱特写了下面这段感言:

       大家围着柴堆坐成一圈,贝赞特夫人坐在他的身边。她对他充满着关爱和仰慕,虽然不能永远了解他的心,但是她深信时间将证明他绝对是“新时代”的先驱。他们穿过与会的男男女女走到柴堆旁,满头银发的老人和面貌姣好而善体人意的克里希那吉,共同点燃了营火,大家在火光中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有一次大伙儿坐在一起讨论某个难题,他的好友拉嘉戈帕尔突然对他说:“但是你确实是我们的老师啊!”克里希那吉肃静了一下才说:“我不过为你们点燃了一盏灯罢了。”
 
       ●
       从1926年的8月到1927年的4月,安妮·贝赞特和克里希那穆提都在欧亥,这可能是他们相处最长的一段时间。安妮·贝赞特感觉得出克需要她的陪伴,因此取消了在印度的各种活动。他们一起种树,她同时更忙着办理购置上地的手续?后来就在这块山谷中建立了快乐谷基金会。因为有机会和他紧密相处,她才发觉他早已超越了通神学会的传统教诲。

       贝赞特夫人看到的是一个崭新的克里希那穆提,她发现早期的预言是错误的,克并没有把他的身体完全让给弥勒尊者的片段意识使用,相反地,克的意识和弥勒尊者的意识却合而为一了。在10月12日写给阿伦戴尔的一封信中,她确认了这一点:“克一直都在改变,但是他看起来不像把身体完全让给了尊者,似乎更像两种意识的融合。”

       迹象越来越明显,克既没有受到赖德拜特的影响,也没有被大战时英国的那段苦日子所困,更没有被贵族式的礼遇腐化。克的心智一直保持在空性中,不被干扰地观察周遭的一切。

       经过长时间的孕育,克终于摆脱了通神学会加诸他身上的那些肤浅的仪式和阶级观念,一点疤痕也没有留下。如欲探索或去除人类意识的结构,深入思想和情感的核心,从层层的知识障碍中挣脱,最后焕然一新地觉知所有,就必须具备爆发性的能量才能办得到,因此他一直都过着节制和禁欲的生活,他曾经说过:“这一切都是为了储存能量。”

       他的觉性越来越明澈,他的话语也益发地简捷有力。2月9日他写了一封信给赖德拜特:

    我已经非常清楚我的命运和我的任务。我也很清楚我已经和尊者的意识合而为一,他的能量终有一天会完全把我灌满。我感觉,同时我也知道我杯中的水快满了,而且很快就要溢出杯外。我必须耐心地等候,我渴望,同时也坚信我会使每一个人得到快乐。
 
       贝赞特夫人离开美国之前,向美联社发布了一项宣言:
       “‘圣灵’再度降临在一个人身上,他就是克里希那穆提。到目前为止,他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认识他的人都可以提出见证。‘世界导师’终于再度出现。”

       1927年在欧门举行的世界明星大会上,克的开场白已经完全和通神学会的教诲背道而驰。6月30日那天他说:“多少世以来,当然也包括我这一生,尤其是前几个月,我一直努力想得到解脱,并且从我的朋友、我的经书、我的学会之中解脱出来。你们也必须争取同样的解脱,你们的心必须持续下断地在混乱中改革。”克当时正处于突变中,再也没有任何老师或权威能令他满足了。

       他一直不停地质问自己:“世界导师”这个形体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他小的时候时常告诉他的听众,他看得到吹笛子的施利·克里希那:进了通神学会以后,在赖德拜特的影响之下,他又时常见到指导灵库特忽米和弥勒尊者;在欧亥当拙火觉醒时,他于狂喜之中甚至见到佛陀。

       “我的爱”指的就是克里希那、指导灵和佛陀,当然还有更深一层的涵意,“我的爱就是一望无际的天空、花朵和每个人。克里希那穆提存在于每一个众生的身上。他因为心中那巨大无比的悲心而与万物合一了。”

       吉拿拉迦达沙很快便来到欧门营区,他立刻质问克里希那穆提所误的话,因为克非常明显地拒绝了所有的权威,包括对于指导灵这类牢不可破的信仰在内。6月23日他回答了吉拿拉迦达沙的质问,“我和‘我的爱’已经融为一体,我已经见到完整的实相,对我而言这就是解脱。”接着他又说:“克里希那穆提的自我已经被火焰吞没,将来不论自我的火花继续存留在火焰中,或是被挤出这火焰之外,那都不重要了。”

       1928年的夏天,克里希那穆提在荷兰的尔德避暑,他向身边的友人表示,他可能解散贝赞特夫人为他设立的世界明星社。

       从8月2日到12日,世界各地来了三千多名会员聚集在欧门营区,等着聆听克里希那穆提的教诲。他明白地告诉所有的听众,必须解除心中的权威,尤其是对“世界导师”的盲目崇拜,每一个人都应该靠自己的光来照亮自己。后来他跟一名路透社的记者说:“无论是佛陀或基督,从来没有强调过自己的神圣,因为门徒的崇拜,才把他们的老师神格化了。”出乎这名记者的意料之外,克里希那穆提稀松平常地开始转而谈论打高尔夫球的事。

       克和通神学会关系破裂的谣言立刻宣扬开了。安妮·贝赞特当时没有参加欧门的会议,当地听到克的说词之后立刻重病,甚至有人说她吃惊地昏倒在地,一时不省人事。在这之前她已长期卧病,她的心智渐渐在退化,记忆力也丧失了。当时有人告诉她,克公开拒绝接受通神学会要他扮演的弥赛亚的角色。

       回到印度,她的神智逐渐清醒,她立刻关闭了通神学会的秘授部门,宣称“世界导师”已经重现,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再传法。1928年的12月30日,她给克写了下面这封信:
 
       我亲爱的儿子:
    我已经叫瓦尔玛捎信给所有秘授部门的秘书。我相信我们的学生应该暂时放下旧有的教诲,专心听你的指导,因此我才暂时把秘授部门关闭。我很抱歉不能来接你,因为行程无法改变。
                                                  心全意爱你的母亲
  
       几个月之后,贝赞特夫人在会员的压力之下,不得已又重新开放了秘授部门。她告诉克里希那穆提,她宁愿辞去通神学会主席的职位,伴随在他身边听他传法,但是克拒绝让她这么做。

       1929年的8月3日,在贝赞特夫人和三千个会员的面前,克里希那穆提斩钉截铁地宣布解除世界明星社。他当时对会员的演说,几乎是从他弟弟死后觉醒的般若智慧的总结,也代表了他终身不移的立场:

      “我主张真理是无路可循的。你不能透过任何宗教或法门而达到它。我绝对坚持这个观点。既然真理是无限的,没有任何束缚而又无路可循,当然也就不需要人为组织了。没有任何组织有权利强迫人们专走特定的一条路。如果你了解了这点,你就会发现信仰根本无法组织化。信仰纯属个人之事,你不能也不应该使它组织化,如果你这么做,真理就变成了僵死的教条,同时也变成那些懦弱的人和暂时无法得到满足的人的玩物。真理无法屈就于人,人必须透过努力来亲近它。高山无法自动移到你的脚前,你必须不畏艰险地穿过山谷,攀过悬崖峭壁,才能到达山顶。我不愿意属于任何宗教组织,请你们务必谅解这点。再一次地,我坚持主张没有任何宗教组织能引领人们见到真理,如果为了这个目的而成立人为组织,必定造成人们的依赖、软弱和束缚,既阻碍他们的成长,也使他们残缺不全。个人的特色一被抹杀,便无法见到那无限的真理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身为社长却又解散它的原因。我这么做完全是自动自发的,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影响。
       “‘世界导师’重现这件事没什么了不得,所以我不需要任何追随者。一旦追随某个人,你就不再追随真理,我不管你们有没有听懂我的话,我既然要在世上完成一件事,就要毫不动摇地贯彻到底。我真正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使人类得到解脱。我要把他们从所有的牢笼和恐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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