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生秘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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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就是为了平息士兵哗变,被曹操借去了吗?自己会不会落到这个下场,他有些害怕了。但现在是骑在老虎背上,进退维
谷,只能硬着头皮干到底,没有别的路好选择了。
康生没有刹车,他略施小计,变换了一下花样,“这一次我党在整风中审查干部,并准备审查一切人员。”他反复
琢磨中央的这一提法大有文章可做。
“对!给它来个移花接木,”他暗暗算计着:“这样做不但不违背中央的精神,反而有先见之明,中央决定之前就
按照中央的精神做了,看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绝路逢生了。”他兴奋地自言自语:“死店活人开。你们有政策,我有对策。反审干运动改为广大群众的防奸运
动。两字这差,大家都来动手抓‘特务’、‘汉奸’、‘叛徒’了。”“差之毫百,失之千里。这么一改,便成为审干
二防奸二抓特务。他成了先知先觉者,又胜人一筹了。”
一九四三年十月八日,康生批转《绥德全县控诉国民党特务罪行群众大会经过》的材料中说,反特大会开了十天,
有两千六百人参加了大会。在大会上自动坦白者二百八十八,被揭发者一百九十余人。在这之前,即九月二十二日,《
解放日报》在报导这个大会情况时说:有的学校半数学生是特务!
然而,就在这份材料上,毛泽东批道:“一个不杀,大部不捉,是此次反特斗争必须坚持的政策。”
这时,康生所制造的恶果,几乎不可收拾了,只好由中央来替他擦屁股。
开始对康生定的案子进行甄别了。事实证明: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冤假错案,中共中央为这些受冤屈的人平反,予
以释放和恢复名誉。
一九四四年冬日的一天,延安大礼堂里坐满3 人,都在焦急地静候福音。中共中央领导人来了。毛泽东心情沉重地
对大家说:“这次运动中出现的问题,主要责任应该由我来承担。”他郑重地向受冤屈的人鞠躬,赔礼道歉。
此刻,康生坐在主席台上故作镇静,表面上纹丝不露。但他心里却翻江倒海般很不是滋味。他倒不是为这次“抢救”
运动给党、给干部、给民众造成的严重后果而内疚。不,他从来没有天良发现过。他的处事哲学是从曹操那里学来的,
宁肯我负天下人,决不让天下人负我。现在他想的是总结教训:自己一向是见了泥水,先叫别人去趟,自己拣干道走的。
这一回,却是自己趟了泥水,虽人走了干道,越想越觉失策。在大庭广众之下,别人用高姿态,几句话便把人心拉了过
去。人家拔了萝卜,自己却扮演了一个填坑的角色。原来以为“抢救”运动中创造的奇迹,是十拿九稳了,谁料到落了
这么一个结果。政治和赌博一样,瞬息万变。眼看是赢家了,一转眼又输个精光。熟悉历史的康生,十分崇拜刘邦。刘
邦同项羽争天下,下多次成为项羽手下的败将,后来九里山一战成功。连诸葛亮也有失误的时候。《空城计》里,演的
是他用人不当,错用了马谡,失了街亭,几乎当了司马懿的俘虏。一时失策有什么了不起。
眼下,需要的是镇静,沉住气,按兵不动,守住阵地。
一九四四年底,到平反甄别结束的时候,还有王实味等一百多人,关在延安保安处的窑洞里。这都是康生亲自“鉴
定”的“特务”、“汉奸”、“叛徒”、“托派”。不与审理、平反。到了一九四七年三月,胡宗南侵占延安时,这一
百多个犯人,随着部队撤离延安到黄河边,在康生的命令下秘密处决了。
康生的记忆力是惊人的,凡是被他点过名的,哪怕事隔几十年或调到天涯海角,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一有机会便加
以“关照”。曾经被他封为第一个“抢救”典型的张××,在一九六八年就得到了“特别关照”。当时正是“十年内乱”
期间,康生在北京接见甘肃的群众代表时说:“你们省的张××历史上有严重问题,应该抓住不放。”把康生的话当作
“圣旨”的造反派,岂敢怠慢,手持康生的上方宝剑,立即把张××作为“大特务”,开除公职,开除党籍,投入监狱。
直到康生死去,“四人帮”垮台了,张××才又一次重见天日。
在康生坐镇指挥下进行的“抢救”运动中,一些人含冤而死;一些人背站沉重的历史包袱,压得喘不过气来,直到
三十五年之后才恢复了历史的真实面目。
第七章晋绥土改中的“左”倾错误
一九四七年一月三十一日,中共中央派康生、陈伯达率土改考察团,到西北考察并帮助解决土地问题。
二月中旬,康生、陈伯达抵达晋绥协边区首府兴县。下旬,分两路分赴临县、静乐。康生在临县听取了县委的汇报
后,选定五区郝家城为土改试点村。
三月二日,康生率土改工作团进村了,成员有: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康生及其随行的曹轶欧、李伯钊、毛岸英;谷
羽、凌云、义虎;晋绥分局张稼夫、周颐;吕梁地区党委魏怀礼、任玉;三地委秦力生;临县县委樊不屈、杨乃选、李
宗林;临县五区郭荣胜;郝家坡行政村严朝臣等。此外,还有太岳区党委派来实习的郑海等人。
郝家坡行政村位于临县北部、湫水河上游,包括郝家坡、徐家沟、张朝里、铁芦沟、李家湾、郝家圪塄、袁家梁、
高家、张家、小圆则十个自然村,计有六百一十六户,二个五百七十七人。郝家坡自然村有一百二十四户,其中地主三
户,富农三户,中农四十九户,贫农六十九户;全村有土地3310。5亩,其中山地2510。5亩,平地435 亩,水地365 亩。
土改工作团进村后半个月,开了七次支部会,数次村民小组会,访问了全村所有的贫雇农。
通过调查发现,经过多年减租减息,地主赖以剥削的地租和高利贷收入受到极大的限制,同时,公粮政策的贯彻执
行,也大大削弱了封建经济。全村地、富人数年下降,经济持续低落;中农人数则不断增加,阶层扩大;贫雇农生活也
都呈现上升趋势。地、富土地大量以出典、出卖、回赎等形式转移。特别是贯彻“五四指示”后,封建经济受到更为沉
重的打击,完全无地户近乎没有。郝家坡最大的地主刘浩生,全家8 口人,原有水地160 多亩,山地100 亩,平地30亩,
人均36。25 亩。土改工作团进村时,刘浩生只有山地13亩,水地50亩,人均近8 亩。而像李恩雄这样的雇农,全家6 口
人,已有水地6 亩,平地12亩,山地17亩,人均近6 亩。
按照“五四指示”分析上述情况,工作团大部分同志认为,郝家坡属于老区,土地问题已基本得到解决,只要进行
合理调剂,“中间不动,两头扯平”就可以了。康生却认为:从上述调查看“地主阶级确是大大削弱了,土地大量转移
了……说老区土地问题解决了,是有理由的。但是否定已无问题,那还不能这样说。”“老区的地主近于破落,和新区
不同。他在土地占有上者,好像不是个地主了。这些人如果要从经济上看,那就是犯了个绝大错误。”一方面“是否还
应该向他们再拿地或向他们要底财,这就是一个问题”。另一方面“我们不但要从经济上把他(地主)打垮,而且要从
政治上打垮他。”
毛泽东曾指出:“土地改革的目的是消灭封建剥削制度,即消灭地主之为阶级,而不是消灭地主个人。”土地改革
是一场农村所有制关系的伟大革命,即“没收地主的土地,分配给无地少地的农民,实行中山先生,‘耕者有其田’的
口号,扫除农村中的封建关系,把土地变为农村的私产。”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任务规定了土地改革的任务,而土地改革
的任务是否完成,或是否基本完成,只能从各阶级的经济关系去看,只能以扫除封建剥削的生产关系为标准,康生却指
出:对于地主阶级,不仅要看经济,而且还要看政治。从经济上看土地问题解决了,从政治上看则还没有解决。于是,
郝家坡的土地改革,就在康生的所谓政治标准的促使下,拉开了序幕。
一九四七年三月的一天夜晚。在郝家坡沟口的学校里,康生正在主持召开工作团全体会议,讲座查阶级划成份的问
题。
土地改革最关键的一环,就准确划定阶级万分。一九四六年,中央“五四指示”下达后,为顺利完成由减租减息向
土地改革的转变,晋绥分局派出段云、梁膺庸、丛一平等同志组成工作级,调查农村阶级关系和土地占有情况,进而总
结编印了《怎样划分农村阶级万分》。这个小册子根据中央指示精神,以大量的实例,具体阐述并明确规定了农村阶级
成份的划分原则和方法,对农村基层干部正确掌握党的政策,帮助很大。
但在康生召开的这次会上,却为此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康生:“我请同志们注意一个问题,我们今天所面对的地主,已不再是过去那些土地主了。他们狡猾的很,许多人
看上去是中农,其实是地主。”
魏怀礼:“有的过去是地主,可现在已经什么也没有。还有的祖父是地主,而到他手上已成了贫农,这种情况怎么
办呢?”
樊不屈:“其实毛主席一九三三年写的《怎样分析农村阶级》,对划分成份问题讲得就很清楚。”
张稼夫:“是的,分局去年搞的《怎样划分农村阶级成份》的小册子讲得也很具体,很仔细。”
康生:“如果按那个小册子划分,那我们就会犯错误的。小册子只强调了剥削关系,以一般的条件来定,那是搬教
条。小册子以为下面提高了成份,把中农提为地主了,其实下面的情况不是那样子。不是左了,而是右了。”
张稼夫:“右了?不会的。我这里有这个小册子,康生同志,您可以看看。”张稼夫说着把小册子递给康生。
康生甩掉手中的纸烟,把小子哗啦哗啦翻一下,而后往地下一扔,说:“要按这个东西来,晋绥就会找不到地主的,
就不要搞土改了。这东西在重庆或许还可以用,在晋绥不是能用的。”
张稼夫“呼”地站起来,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抽起闷烟来。
康生:“同志们,土地改革是一场伟大的革命,是一个重大的转折。在这种时候,往往有些同志会掉队。从大革命
到土地革命有人掉队,从土地革命到抗日有人掉队,而从抗日到土改也会有人掉队的。划成份的问题,我们主要的根据
群众的意见来定,不能让群众服从咱们的意见。”康生点燃了一支烟,接着说:“过去印了好多小册子,这个册子,那
个册子,究竟能顶多少事?不从农民出发,不从实际出发,而是从上级出发,从教条出发,那不仅不能起好的作用,只
能糊模视听,使人们犯错误。”
康生不仅否定了晋绥分局印发的《怎样划分农村阶级成份》的小册子,还否定了过去一些“小册子”。早在土地革
命战争时期,我党就制定过《怎样分析阶级》和《中华苏维埃关于土地斗争中一些问题的决定》。康生提出过去印的《
小册子》,究竟能顶多少重,是因为他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他认为:“划成份的问题,确实是问题,弄不好要出毛病。
新民主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