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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理测验-第3章

小说: 心理测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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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艾昆2005…11…11 21:41 回复此发言   
 

 
6 乱步文集——心理测验  
 
  以杀害老妪事件为例,智力浅弱者对“花盆”一词也许会无意中回答“钱”。因为从花盆盆底偷“钱”给他的印象最深。这样就等于他供认了自己的罪状。但是,智力稍深的人,即使脑中浮现出“钱”字,他也会控制住自己,作出诸如“陶器”之类的回答。  

  对付这种伪装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一轮单调测验后,稍隔一段时间再重复一次。自然作出的回答则前后很少有差异。故意做出的回答则十有八九后次与前一次不同。如“花盆”一词,第一次答“陶瓷器”,第二次可能会答“土”。  

  另一种方法是,用一种仪器精确地记录从发问到回答所用的时间,根据时间的快慢,如尽管对“拉窗”回答“门”的时间为一秒,而对“花盆”回答“陶瓷器”的时间却是三秒,这是因为脑中最先出现的对“花盆”的联想之抑制占用了时间,被测验者则成为可疑。时间的延迟不仅出现在这一单词上,而且会影响以后的无意义单词的反应速度。  

  另外,还可以将犯罪当时的情况详细说给被测验者听,让他背诵。真正的罪犯,背诵时会在细微之处不自觉地顺嘴说出与听说内容相悖的真实情况。  

  对于这种测验,当然需要采取与上一种测验相同的“练习”,但更要紧的是,用露屋的话说,就是要单纯,不玩弄无聊的技巧。对“花盆”,索性坦然地回答“钱”、“松树”更为安全。因为对露屋来说,即使他不是罪犯,也会自然根据审判员的调查和其它途径,在某种程度上知道犯罪事实,而且花盆底部藏钱这一事实最近必然会给自己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作这样的联想不是极其自然吗?另外,在让他背诵现场实况时,使用这个手段也相当安全。问题在于需要时间,这仍然需要“练习”。花盆出现时要能毫不犹豫地回答出“钱”、“松树”,事先需要完成此类练习。这种“练习”又使他花费数日时间。至此,准备完全就绪。  

  露屋算定另有一事对他有利。即便接触到未预料到的讯问,或者进一步说,对预料到的讯问作出了不利的反应,那也没有什么可怕。因为被测验的不止我一人。那个神经过敏的斋藤勇,心里也没做过亏心事,面对各种讯问,他能平心静气吗?恐怕至少要做出与我相似的反应吧。  

  随着思考的推进,露屋渐渐安下心来,不由得直想哼支歌曲,他现在反而急着等待笠森审判员的传讯了。5  

  笠森审判员怎样进行心理测验,神经质的斋藤对此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惠屋又是怎样镇静地对付测验,在此不多赘述,让我们直接进入结果。  

  心理测验后的第二天,笠森审判员在自家书斋里,审视测验结果的文件,歪着头苦想,忽然传进明智小五郎的名片。  

  读过《D被杀人案》的读者,多少知道这位明智小五郎。从那以后,在一系列的疑难犯罪案中,他表现出非凡的才能,博得专家及一般民众的一致赞赏。由于案件关系,他与笠森的关系也较亲密。  

  随着女佣的引导,小五郎微笑的面孔出现在审判员的书斋里。本故事发生在《D坡杀人案》后数年,他已不是从前那个书生像了。  

  “嘿,这次真让我为难啊。”  

  审判员转向来客,神情忧郁。  

  “是那件杀害老妪案吗?怎么样,心理测验结果?”  

  小五郎边瞅着审判员的桌上边说。案发以来他时常与笠森审判员会面,详细询问案情。  

  “结果是清楚的,不过,”审判员说,“无论如何不能令我满意。昨天进行了脉搏试验和联想诊断,露屋几乎没什么反应。当然脉搏有许多可疑之处,但与斋藤相比,少得几乎不算回事。  

  联想试验中也是如此,看看对‘花盆’刺激语的反应时间就清楚了,露屋的回答比其它无意义的词还快,斋藤呢?竟用了6秒钟。”  

  “唉,这还不非常明了吗?”审判员边等待着小五郎看完记录,边说:“从这张表可以看出,斋藤玩了许多花招。最明显的是反应时间迟缓,不仅是关键的单词,而且对紧接在其后的第二个词也有影响。还有,对‘钱’答‘铁’,对‘盗’答‘马’,联想非常勉强。对‘花盆’的联想时间最长,大概是为了区别‘钱’和‘松’两个联想而占用了时间,相反,露屋非常自然。‘花盆’对‘松’、‘油纸’对‘藏’,‘犯罪’对‘杀人’,假如露屋是罪犯,他就必须尽力掩藏联想,而他却心平气和地在短时间内答出。如果他是杀人犯,而又做出这种反应,那他必定是相当的低能儿。可是,实际上他是x大学的学生,并且相当有才华啊……”  
 
 
  
 作者:艾昆2005…11…11 21:41 回复此发言   
 

 
7 乱步文集——心理测验  
 
  “我看,不能这样解释。”  

  小五郎若有所思地说。但审判员丝毫没有注意到小五郎这有意味的表情,他继续说:  

  “由此看来,露屋已无怀疑之处,但我还是不能确信斋藤是罪犯,虽然测验结果清楚无误。即使预审判他有罪,这也并不是最后的判决,以后可以推翻,预审可以到此为止。但你知道,我是不服输的,公审时,我的观点如果被彻底推翻,我会发火的。所以,我有些困惑啊。”  

  “这实在太有趣了。”小五郎手持记录开始谈到,“看来露屋和斋藤都很爱看书学习啊,两人对书一词都回答《丸善》。更有意思的是,露屋的回答总是物质的,理智的,斋藤则完全是温和的,抒情的,如‘女人’、‘服装’、‘花’、‘偶人’、‘风景’、‘妹妹’之类的回答,总让人感到他是个生性懦弱多愁善感的男人。另外,斋藤一定有病在身,你看看,对‘讨厌’答‘病’、对‘病’答‘肺病’,这说明他一直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得了肺病。”  

  “这也是一种看法,联想诊断这玩艺儿,只要去想,就会得出各种有趣的判断。”  

  “可是,”小五郎调整了一下语调说,“你在说心理测验的弱点。戴·基洛思曾经批评心理测验的倡导者明斯达贝希说,虽然这种方法是为代替拷问而想出来的,但其结果仍然与拷问相同,陷无罪者为有罪,逸有罪者于法外。明斯达贝希似乎在哪本书上写过,心理测验真正的效能,仅在于发现嫌疑者对某场所某个事物是否有记性,把它用于其它场合就有些危险,对你谈这个也许是班门弄斧,但我觉得这是十分重要的,你说呢?”  

  “如果考虑坏的情况,也许是这样。当然这理论我也知道。”  

  审判员有些神色不悦地说。  

  “但是,是否可以说,这种坏的情况近在眼前呢?假定一个神经非常过敏的无犯罪事实的男人受到了犯罪的嫌疑,他在犯罪现场被抓获,并且非常了解犯罪事实。这时,面对心理测验,他能静下心来吗?啊!要对我测验了,怎么回答,才能不被怀疑呢?他自然会兴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心理测验,必然导致戴·基洛思所说的‘陷无罪者为有罪’。”  

  “你在说斋藤吧?我也模模糊糊有这种感觉,我刚才不是说过,我还有些困惑吗?”  

  审判员脸色更加难看。  

  “如果就这样定斋藤无犯罪事实(当然偷钱之罪是免除不了的),究竟是谁杀死了老太婆呢?”审判员中途接过小五郎的话,粗暴地问,“你有其它的罪犯目标吗?”“有”小五郎微笑着说,“从这次联想测验的结果看,我认为罪犯就是露屋,但还不能确切地断定。他现在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样,能否不露痕迹地把他叫来?若能把他叫来,我一定查明真相给你看看。”  

  “你这样说,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吗?”  

  审判员十分惊异地问。  

  小五郎毫无得意之色,详细叙述了自己的想法。这想法使审判员佩服得五体投地。小五郎的建议得到采纳,一个佣人向露屋的宿舍走去。  

  “您的朋友斋藤很快就要判定有罪了。为此,我有话要对您说,希望您能劳足到我的私室来一趟。”  

  这是传话的言词。露屋刚从学校回来,听到这话急忙赶来。就连他也对这喜讯十分兴奋。过分的高兴,使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里面有可怕的圈套。  

     

6  


  笠森审判官在说明了判决斋藤有罪的理由后,补充说:  

  “当初怀疑你,真对不起。今天请你到这儿来,我想在致歉的同时,顺便好好谈一谈。”  

  随后叫人为露屋沏了林红茶,神态极其宽舒地开始了闲谈。小五郎也进来插话。审判员介绍说,他是他的熟人,是位律师。死去的老妪的遗产继承人委托地催收银款。虽然一半是撒谎,但亲属会议决定由老娘乡下的侄子来继承遗产倒也是事实。  

  他们三人从斋藤的传闻开始,山南海北地谈了许多。彻底安心的露屋,更是高谈阔论。  

  谈话间,不知不觉暮色临近。露屋猛然注意到天色已晚,一边起身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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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乱步文集——心理测验  
 
  “我该回去了,别的没什么事了吧?”  

  “噢,我竟忘得一干二净,”小五郎快活地说,“唉呀,这事也没什么,今天正好顺便……你是不是知道那个杀人的房间里立着一个对折的贴金屏风,那上面被碰破了点皮,这引起个小麻烦。因为屏风不是那老太太的,是放贷的抵押品,物主说,是在杀人时碰坏的,必须赔偿。老太太的侄子,也和老太太一样是个吝啬鬼,说也许这伤原来就有,怎么也不答应赔。这事实在无聊,我也没办法。当然这屏风像是件相当有价值的物品。你经常出入她家,也许你也知道那个屏风吧?你记不记得以前有没有伤?怎么,你没有特别注意屏风?实际上我已经问过斋藤,他太紧张记不清了。而且,女佣已回乡下,即便去信询问也不会有结果,真让我为难啊……!”  

  屏风确实是抵押品,但其它的谈话纯属编造。开始,露屋听到屏风心中一惊,但听到后来什么事也没有,遂安下心来。  

  “害怕什么呢?案子不是已经决定过了吗?”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该如何回答,最后还是决定与以前一样照事物的原样讲最为安全。  

  “审判员先生很清楚,我只到那房间去过一次,那是在案件的两天前,也就是说是上个月的三号。”他嘻嘻地笑着说。这种说话方法使他乐不可支。“但是,我还记得那个屏风,我看到时确实没有什么伤。”  

  “是吗?没有错吗?在那个小野小町的脸的部位,有一点点伤。”  

  “对、对,我想起来了,”路屋装着像刚刚想起似的说,“那上面画的六歌仙,我还记得小野小町。但是,如果那上面有伤,我不会看不见的。因为色彩鲜艳,小野小町脸上有伤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那么,给你添麻烦了,你能不能作证?屏风的物主是个贪欲深的家伙,不好应付啊。”  

  “哎,可以可以,我随时听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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