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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昙花梦-第90章

小说: 昙花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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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大战结束了,由于德国是战败国,军民死亡惨重,许多人家破人亡,这个德国人始终没
有回来。
  “这个洋行过去大部分经营各种颜料,仓库里的颜料堆积如山。当时因为没有总经理的
命令,不敢出售,一直等着。想不到战后,由于德国的颜料长期没有进口了,市场价值直线
上升,我姨夫发了一笔大财,成为富翁,此后专卖颜料。
  “事隔二十二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过去他已经吃过战争的甜头,所以他的政治
嗅觉特别灵敏,在战前两年,他就开始暗中收购德产的颜料,战争一爆发,他又利市千倍,
成了垄断资本家,被称为颜料大王。
  “他生平疏财好色,家中已经有了六位姨太太,还嫌不足,贪求无厌。年纪虽老,但是
钞票有的是。人家开玩笑说,他如‘韩信掌兵,多多益善。’不过我怕的就是他疏财,你要
知道,财可通神,财能动心,因此我实在担心快要到手的姻缘,被他从中一插手,抢去了。”
唐通说到快到手的姻缘时,沾沾自喜,执杯一干,顾盼自豪。
  柳素贞趁机问道:“听说这个女的善于利用,巧于闪避,唐先生,你对这一点有什么体
会?”
  “柳小姐,你说得对,的确是事实,不过……”
  杨玉琼不等他说下去,马上截断他的话问:“听说她把你当作‘撑竿’,有没有这回
事?”说着提起酒壶为他敬酒。
  唐通酌了一口酒,美滋滋地说;“对!我知道她是利用我,但是我非常愿意被她利用。
只要她知道人家讥笑我,说我是她的‘撑竿’,这就是我的胜利!她好像一位撑竿跳运动员,
利用撑竿跳越不同高度,虽然不断地摔掉它,不过,当她要跳的时候,非把‘撑竿’握紧不
可。因为这根撑竿就是她的事业,久而久之,她就会爱‘竿’如命,不忍释手。说明白一点,
这就是彼此互相利用,不过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也脱不了互相利用。吃小亏,占大便宜,这
就是我的人生哲学,也就是我的恋爱观。我不忌讳别人说我是她的撑竿,而且要做一根忠实
于她的撑竿!这样,我和她的婚事才会成功!”
  程科长抓住唐通讲的其中一句话,认真严肃地对他说:“她的事业是盗窃,你作为她忠
实的撑竿,怪不得上海警局断定你是主犯,认为抓住你,就不怕她逃了。这桩事希望你要理
智一点,不要落入她的圈套,受她利用,做她替罪羔羊,她走了,你受罪。万一被报馆知道,
新闻记者一采访,将会风闻全国:‘上海七克拉钻戒大窃案主犯唐通落网,妙手空空儿代珪
卿被兔脱’,到那时你的亲朋戚友全都知道,你将身败名裂,此后在社会上你的脸面何存!
这方面你有没有考虑到呢?”
  唐通悠然自得地玩弄着那只白如玉、薄如纸、明如镜的景德镇白瓷高柄酒杯,似乎在欣
赏它的精美艺术,其实在他的眼前正浮现着花锦芳的倩影,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他说:
“要想求得一位绝代佳人作为自已终身配偶,不付出重大的代价是不可能的,盘古开天地到
如今,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升斗小民。为求绝色,有的把江山断送了,有的搞得倾家荡产,
有的连生命都不要了。他们都不是傻瓜,因为情之所至,甘为之死。所以说要想成就这段好
姻缘,不冒大风险也是不行的。只要她能够安然脱险,我唐某就是牺牲一切,也在所不计。
只要她知道我在为她受难就好了,疾风知劲草,经寒换梅香,不经过一番折腾,不能表现我
唐某的为人。不这样怎能坚定她爱我之心。
  “我对她的爱,可以说是刻骨铭心,不劫不磨,不论她到什么地步,我都会等她。她今
生二十三岁,就是三十三岁,五十三岁。变成了老太婆,我还是要她,就是死了变成白骨,
我还是要她。如果她变成白骨埋在土里,那里的泥土也是芬香的,白居易的诗写道:‘艳骨
已成兰麝土’,确有此事,古人‘千金市骨’,他买的只是马骨,我买的是艳骨,有何不值
得?这就是我的人生观,也是我对她钟情的表态。”
  这时周国站在旁边侍候,程科长以目暗示,机灵的小鬼,马上领会其意,悄悄地开动暖
气调节表,把温度从二十六度增到二十八度。房间里的温度突然升高,程科长首先把西装领
带解开,请唐通也宽衣解带,这对唐通酒已半酣,他的身体受到里外温度的夹攻,巴不得把
衬衫的领口敞开。程科长笑对他说:“唐先生,看来你这个婚姻已经有了十拿九稳的把握,
否则你不会冒这样大的风险,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
  唐通得意地笑道:“说实话,我唐某不是傻瓜,没有十分把握,也不会去冒这场风险。”
  程科长正色告诫说:“唐先生,你毕竟是一个做生意的人,没有走过江湖,不知社会的
阴暗面,鬼影幢幢,包存祸心。人心险诈啊!这个女贼艺高胆大,心狠手辣,高瞻远瞩,目
空一切。我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像你这样的老实人,她不会看得上你。到目前为止,我断定
你不是她意中人,她纯粹是玩弄你,利用你。我说了这些话。不是挑拨,也不是吓唬你,我
不拿出真凭实据,你还是执迷不悟!”
  “请科长拿出真凭实据给我一着,好吗?”唐通心里很不高兴,说时一边嘴角微微牵引
向上。
  程科长手指唐通,以命令的口吻对他说:“唐先生,请你把领口开大一点!”
  唐通并不防这一着,坦然地敞开领口,里面现出两条项链:一条是黄金的,一条是白金
的。
  在场的柳素贞、杨玉琼莫名其妙。
  程科长请唐通把两条项链借给他一看。
  唐通解下项链,提在手上,他神气十足,得意洋洋地说:“我以为科长要着什么,原来
是要看这两条宝贝!不瞒你说,这两条项链来路非同小可。一条是我甘当‘撑竿’的代价,
还有一条也是吃小亏而得到的大便宜,实在得之不易啊!人家把我唐某当傻瓜,不是我今晚
喝了一点酒,夸下海口,我是大智若愚。她想利用我,我就给她利用,这是我以退为进的战
术,暗里再来一个迂回包抄,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我的。这两条项链的主人,堪称‘人间双
绝’,难能可贵的是,都是由她们亲手挂在我的项上。我唐某物色数年,终于达到了目的,
总算不负此生啊!”后通说着,把两条项链双手递给程科长。
  程科长接过项链,先把黄金的那一条端详一番,不断摇头叹息,愤愤不平地说:“唐先
生,你不要得意过早,单就这条项链,足以证明你已经上当受骗了!这个女人手段实在太辣,
认为你老实可欺,始终都在戏弄你,毫无一点眷念之情。见到不平之事,我不能够袖手旁观,
这是我的天职!”程科长手提项链,那杏仁式的金坠子好像钟摆一样在后通面前不断摆动,
唐通似乎觉用微笑的花镜芳也在眼前晃动。
  唐通不同意程科长的说法,他自信地说:“我不相信我已经受骗,我诚心地待她,她不
会欺我的!”
  “这也难怪你不相信,因为你迷恋过深,不给你证据,你绝不会信服的。好,你等着看
吧!”程科长转过头,叫周凌设法找根绣花针来。其实,这绣花针早已备好了,周凌故意到
外面拖延一段时间,把针送上来。
  程科长对唐通说:“这个金坠子你曾开过吗?”
  “她有约在先,不到结婚的时候不许随便乱开,但是,就是想开也开不了。”唐通据实
相告。
  “她送你多久了?”
  “半个月多了?”
  程科长听到,喜形于色,把绣花针逆着“永结同心”四字按点插进去,插到“永”字一
点时,突然啪嗒一声,金坠的盖子开了。程科长马上把金坠子送到唐通的面前,笑着说:
“你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唐通伸脖子一看,吃惊地喊起来:“咦,相片呢?”当日他与花锦芳合拍的照片镶在里
面,而今却无影无踪了。
  程科长笑答:“色已空也。”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你受骗了,你又不相信。这个杏仁坠子,它会变魔术的。本来它可以关闭自如,
但镶上相片后,一关,就打不开了。这张相片在里面只能维持三天,过了时间,影子就消失
了,剩下一张白纸。”
  “你怎么知道里面的秘密?”唐通还存有侥幸心理,有点怀疑程科长蛊惑他。
  程科长哈哈大笑:“我可是在你眼底下打开它,一打开,就立即送到你面前。喏,相纸
还在。唐先生,你不要太痴情了,常言道,多情反被无情误。你问我怎么知道里面的秘密?
江湖上的骗子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我的职业就是专门对付这些人的。他们的骗术形形色色,
变幻无穷,像她这一套把戏,江湖上叫做‘闭门存春色’,是骗术中“六跳’之一。其实这
也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因为你是门外汉,认为很稀奇,所以才骗得过。古语说:‘瞒施主
有余,骗贫僧不得’。好比我对商业上的秘诀一窍不通一样。道理雷同。”
  程科长的答复近情合理,唐通的一切希望破灭了,这打击非同小可,他好像泄气的皮球
瘫软了。佳肴美酒都味同嚼蜡,他站起来,退席,抓起黄金项链,蹒跚两步。颓然倒在沙发
上。他左手按在前额,紧闭双目,弱汗淋漓,受侮辱,受欺骗的忿恨,失恋的痛苦,摧心彻
骨。
  顽固的堡垒巳经突破了缺口,杨、柳两人深感佩服,暗自欢呼。
  酒席撤走了。大家都坐到沙发上。
  杨玉琼以同情的口吻,安慰唐通说:“唐先生,你不要难过,世间上的女人多得很,像
你这样的家世,金屋哪怕缺阿娇呢?”
  柳素贞接着说:“唐先生,你说你有人间双绝,那还有一绝呢!”
  柳素贞的话引得唐通死灰复燃,他的精神马上振作起来,他睁开双眼,看到程科长坐在
他对面的沙发椅上,低着头,不断抚弄那条白金项链,看着十字架链坠出神。
  程科长发觉唐通在注意他的动作,便沉静地抬起头来,对他说:“像这条白金项链,那
就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了。”
  看到白金项链,听到程科长对它的鉴定,唐通触起旧情,内疚于衷,十分懊丧。想到李
小姐对他的多情、期待,而自己为了代小姐却欺骗了她。良心的谴责,使他更感后悔。他接
过白金项链,不禁发了一声长叹:“哎,我太对不起她了!”
  程科长故意问:“这怎么说?”
  他歉意地答道:“这条白金项链的主人姓李,也是我心目中的意中人,其实这位小姐的
丰姿与代珪卿不相上下。我所说的人间双绝,就是指她两人。此人现在还在南京,后天上午
到香港去,她特地为我买了一张飞机票,要我跟她一起去。因为我跟代珪卿有约在先,比她
前一天走,所以无法奉陪,我只好对她撒谎,说我商务繁忙,还要在京逗留几天。她说,她
决定后天在机场专候我的来临,否则她宁可把机票作废。这是她对我爱的考验,但我一直在
犹豫中。”
  “那你决定明天跟代珪卿一起走罗!”
  程科长的这句话像是枪口对准唐通的胸膛,他呆住了,自悔失言,半晌说不出话来。
  程科长轻松地笑了,他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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