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歌谣-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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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开门吗?
不只今天,什么时候都不开。
罗娜一边透过铁栅的间隙向里面探望一面对我说。
什么时候都不开?那里面还有人吗?
有啊,只是这个正门从来不开,里面住的人,除了主管和两个管事之外平日里是不可以出门的。
那这三个人呢?怎么进出?
后面还有一道小门,他们都是走哪儿的。
哦,还真奇怪,带我过去。
走到楼角,搬开一台脚踏车,才可以看清楚那条阴细的小路。如果不是有人带路,从正面看来,这不过是一间废弃已久的普通福利院而已。绕过侧面来到这大楼的背后,果然有一个小门。此处便与前面的大门截然不同,门的左右两角个有一个监视器,门边还有一个密码输入器,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像这样一个数字字母全都有的密码输入器呢,由此可见着可福慈善人机构并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福利社。
怎么没有门铃啊?
没有的,这里不接待外人。
那你知道密码吗?
不知道,除了那三个人以外,就桑普管家知道密码。
不接待外人,那这里的日常生活费用从何而来。为什么桑普知道密码呢,看来这里和莱布德斯家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我突然想起昨天泽多和我说的话,便又问罗娜道:
彼特和琳恩不也曾在这里做过义工吗?
是的,本家人来这里做义工的人不少。
那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每次都打电话吧,我也不太知道。
我走到门口,用双手遮住阳光向里面张望,可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这玻璃的反光效果还真是天衣无缝啊。我又用手敲了敲,声音很闷,根本就穿不进去,想必这玻璃的厚度,别说用石头砸不破,恐怕就连子弹也别想伤及分毫。
原以为来了这里,至少可以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可不成想,连门槛都踩不到就要打道回府了。
走吧,罗娜,你带我去市中心转一转吧。
嗯!
刚走了来两步,罗娜突然又站住了,低下头,皱起眉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
先生,我就只有两镑钱,来的时候一人一镑买票用光了,现在怎么回去啊。
呵呵,没关系,我有钱,走吧。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也正好看看这张银行卡到底能不能用,我随便找了一个提款机,输入自己的生日,果然帐户里有五万镑的现金。五万英镑,普通人够花三年的,泽多给我准备了这么多的钱,看来这里面还要发生很多事情,再有,恐怕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可以从苏格兰场逃出来。
我看了看时间,距出发还不到一个小时,现在回去恐怕不行。还是按照原计划,让罗娜陪着我去市中心逛一逛消磨一下时间。我取了些钱,寻思还是坐公车的好,反正也没心情观光,只是要消耗时间而已。
走吧,等车去。
先生,提款机里最小面值的也是十镑钱,上公车不找钱的啊。
没关系……
我本想说不找就不找了,但眼下还是谨慎一点的好,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泽多给了我一笔钱的事情。于是便改口说:
我们先去吃个饭,不就有零钱了,反正我一天没吃饭了,早就饿了。
啊?先生请我吃饭啊,呵呵,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请我吃过饭呢。
我们随便找了一家小餐馆坐了下来,罗娜还是有些腼腆,不敢自己叫东西,我便要了两份全日制的早餐。英国的早餐味道还不错,且都是全日制的,我在伦敦的时候,就经常吃这个。
现在并非餐时,整个店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客人,所以不消一刻便端了上来。
这苏格兰的早餐与英格兰大同小异,内容差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白面包,换成了土豆饼,而且多了一块黑黑的东西。我从小就不喜欢吃黑色的东西,本不打算去动这块黑黑的东西,但忙的时候不知道,这一闲下来了,才感觉到肚子饿得发慌。我切下一小块,放在嘴里尝了尝,味道很好吃。于是便将整块吃光。
这是什么东西,在英格兰没见过,怎么这么好吃?
这个啊,这个叫哈士奇,是苏格兰的特产,别的地方吃不到的。
为什么本家古堡的早餐没有这个?
哦,之前有的,一个月前吧,夫人不知为什么患了过敏,就不吃了。
这东西会过敏?
它是用羊的内脏做成的,夫人患病之后,就说不喜欢吃羊肉了,也不许家里再做。
哦,人是不能总吃一样东西的,不然就会这样,中国人叫做吃伤了。
原来是这样,那喝水会不会?
呵呵,傻丫头,快吃吧。
下午的时候,罗娜陪我参观了爱丁堡的城堡。这城堡算是苏格兰的象征性建筑,高耸于死火山之顶,听罗娜说,从十一世纪起,这城堡做了二百年的苏格兰皇室居所。悠悠千年历史,多少战火洗礼,多少血雨风霜,建筑的轮廓虽已被风蚀的不再鲜明,但其雄伟庄严的气质却无法被磨灭分毫。苏格兰的历史,几乎可以说是战争连连,而这座城堡正是苏格兰民族的精神所在,说它是用千万战死士兵的灵魂砌盖而成的,并不过分。楼台上已不能再使用的铁炮,却依然在诉说着苏格兰人刚毅的性格。
先生觉得怎么样?
很有气魄,很值得敬佩。
复雷戈管家也是这么说的。
复雷戈?对,他是地道的苏格兰人,应当引以为傲。
是啊,复雷戈管家每个月都会来一次。
每个月?
嗯,每个月都来献花圈,刚才不是路过了一个纪念碑么,就在那里。
听罗娜这么一说,看来这复雷戈管家的爱国之心,确实不是一般公民能做到的。
走下城堡,便是王子大道,是爱丁堡的繁华商业街所在。其中不乏一些专门出售特产的商铺,我本想进去替妻子朋友选购一些纪念品,可又一想,按现在的情况,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到中国。一时间感概万千,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先生怎么了?还在为泽多先生担心吗?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是一起来的,关系自然要好一些。
好聪明的小姑娘啊,我越发喜爱她了。
那你说,泽多是凶手吗?
我认为不是,泽多先生和辛蒂姐一样,都是很好的人。
你和泽多很熟悉吗?
并不熟,但有一次我生病了,正巧就是老爷卧床的时候,所有的家用医生都在照顾老爷。只有泽多先生跑过来照顾了我一夜。还为我吃药。他对我这么一个不认识的女佣都这么好,所以一定不是凶手。
我听了她的话,点点头,慢慢地说: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啊。不过眼下所有证据都对他不利。
虽然我记起喜爱这个小姑娘,但话已经不能再说下去了。于是便故意转移话题:
罗娜,你们平时出门都穿女佣装吗?
不是,出门之后穿什么,本家是不管的,只要不过分就好。但是衣服时是要自己买的,我今天第一天工作,还没领过薪水,所以,就只有这一种衣服。
平时没有零用钱吗?
没有,吃穿都是主人家出资的,我们平时又没有机会出来,所以没有零用钱。
那,你的那两镑钱呢?
哦,是我捡的,嘻嘻。
那你就只有两镑钱,还帮我买车票用了,不心疼吗?
不心疼,先生是好人。不过,你不要告诉复雷戈管家我捡到钱不上缴啊。
放心吧。
不管别的原因,就算是为了不让这可爱善良的罗娜伤心,我也要竭力去证明泽多是清白的。
走吧,我去给你选两套衣服。
不用了先生,你都请我吃饭了,还带我去玩古堡。我不能再收衣服了。
那你还帮我买车票了呢,再说这古堡事你带我去的,没有你,我也听不到那么多的历史故事,别推了,走吧,不然我不喜欢你了。
这句话好像很管用,罗娜不再说话了,乖乖地跟着我一家一家地转。从东到西逛下来,我买了一个高像素的数码相机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又替她挑了五六套衣服,十七岁的小姑娘,本来就是最美丽的年岁,加上罗娜天生丽质,每一套衣服穿上都很漂亮。再看罗娜,虽然之前再三推辞,但从试上第一套开始,就一直在笑。看看她天真的表情,再想起昨夜桑普老先生的慈祥,一星期前彼特好客的笑容。本来是多么和乐的一个大家族,闹到今天的地步,到底是为了什么?
六点钟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我听罗娜说,本家古堡并不会让警察在那里过夜,警场的人去拍下照片,取好样本证据便会离开。算算我们已经出来五个多小时了,想必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走了。
我还是选择了坐公车回程,也许是白天走的路多了,罗娜累得躺在我的腿上睡着了。我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象,爱丁堡的夜色还是那样的令人迷恋,可我的心境却比昨天更加沉重。
回到古堡的时候,警场的人早已走了,听罗娜告诉我,肖本娜小姐晚饭吃得很早,现在快七点的光景应该是早已用过了。我告诉罗娜将东西放好,顺便再询问一下复雷戈管家的情况。
我到了三楼没有直接回房间,因为想要到议事厅看看情况,可是无论怎么用力推,那沉重的铁门就是纹丝不动。没办法也只好放弃,经过餐厅的时候,看见肖本娜小姐果然不在里面,我向管事的女佣要了两人分量的晚餐,自己端回房间了。
退下外套,我首先去检查了保险箱,夹在缝隙里的头发还在那里,打开看时,发现鸢尾花箱和宝石项链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松了一口气,我去洗了洗脸,出来时,罗娜正好回来。
怎么样?
听负责的姐姐说,复雷戈管家睡到现在还没醒过,医生下午又来过,给他注射了营养液。
父亲死了,伤心难过也是难免的。
话虽如此,但如果他不醒来,我总不能去他房间偷监控室的钥匙吧。
其实,复雷戈管家和桑普管家的关系可能并不是先生想象的那么好。
哦?
他们表面上还不错,但有几次我去找辛蒂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他们在吵架。
吵什么?
好像是什么历史政治方面的问题吧,我听不清,而且这种时候辛蒂姐都是马上把我拉到别的地方去。
历史政治,看来并不是什么吵架,每个人对这些方面都有自己的看法,我年轻的时候,也时常和父亲在讨论历史事件的时候产生分歧。至于吵架么,倒是很少见了。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至于和父亲吵起来么?不过从复雷戈每个月都去献花圈的这一点上来看,他应该是个政治观点很强烈的人,那么吵架的事情也就不稀奇了。想想桑普老先生的处世智慧如此的高深,身为儿子,如果能听尊教诲将会受益无穷。这复雷戈也算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算了,去洗洗脸,我们吃饭吧。
啊?我在这里吃啊?
对啊,不是说不用和我客气了吗?
不是,本家规定下人吃的东西和主人家是不一样的,更不能同桌用餐了,要是被人家看到,我就完蛋了。
哦,没事儿,你去把房门关上,不就完了。
先生你真好!
我不想让罗娜卷入这些事件当中太深,吃饭的时候便没有和她说类似的事情。而正当我们有说有笑,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惊恐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