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不详-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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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声器的手机,还有对于马克和南西来说格外骇人的是藏在他左臂底下帆布暗袋
里的一支短管猎枪。巴克告诉他们之后,贝拉一副陷入极度深思的表情,“我就
觉得他老在那儿扭来扭去的,”她说,“下回我得坐在他脑袋上,不让他醒过来。”
法斯的钥匙、他在大宅的现身、加上南西报告说薇拉声称他是她的儿子,种
种证据都显示法斯很可能已经在仙丝戴大宅自由出入有一阵子了。由于他拒绝说
话,有关他在大宅都做了些什么的问题只好暂时搁置。警方要求詹姆士在明早警
察来进行房子的搜索工作之前,先将住宅彻底检查一遍。一个小组奉派去小屋检
查。
马克把孟罗拉到一旁,问他在法斯的巴士上搜到了什么东西。他特别感兴趣
的是那天下午法斯从上校书桌拿走的一份南西的档案。里面有私密资料,他说,
上校与史密斯上尉都不希望资料公开。孟罗摇头。没找到这样的档案,他说。他
倒过来详细询问马克有关恐吓电话的事情,解释说魏尔顿太太、巴特列太太两人
他都访谈过了。
“她们两个都说,所有情报是从上校的女儿那里来的,安克登先生,她跟这
个男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马克坦白地说。
孟罗若有所思地看看他,“变声器分明暗示有这个可能,巴特列太太说是十
月份李奥介绍她认识伊莉莎白的时候,她才听说关于乱伦的事情,但是对黑武士
的留言,她否认知情。我相信她,那么法斯的角色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马克又说,“我跟你一样,也是最近才听说这一切,警官。
圣诞节前夕深夜上校才告诉我关于电话的事情,自此我一直希望弄个明白。当然
这些指控都不是事实,但是我们直到今天晚上才知道伊莉莎白被认为是那个提供
情报的人。”
“你有没有跟她谈过?”
马克摇头,“过去两小时我都在试着联系她。”他瞥向薇拉所在的客厅,
“上校把留言全录在录音带上,其中包括只有家庭成员才会知道的细节,理所当
然的结论是,上校的一个或两个孩子牵涉在内——所以他才没报警一当然另一个
知道家族秘密的人就是薇拉。”
“据史密斯上尉说,道森太太说她将洛耶法斯太太锁在寒冷的户外,是听从
儿子的指示,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天晓得,”马克喟叹一声,“她疯得厉害。”
薇拉完全帮不上忙。她对关于法斯的问题没法理解而且十分恐惧。她可怜兮
兮地缩作一团坐在客厅,自顾自呜呜咽咽。詹姆士问她鲍勃在哪里,建议警察该
设法联络他,但那似乎只让她发作得更严重。迄今为止,詹姆士还没有看到被拘
押在卧室里的法斯,不过他可以毫不犹疑地断言薇拉从来没有生过孩子。他记得
爱莎有次说起她曾经流产,那可怜的女人因此伤心欲绝。不幸的是,身为男人,
他没有多加留心。
至于南西,她重复了大部分薇拉说过的话——她在爱莎的死亡里所扮演的角
色、她怎样说残杀亨利的另有其人、她对自己和伍菲之间关系的明显混淆。“我
想她说的话没有一句靠得住,”她告诉孟罗,“她把相同的几句话翻来覆去地念
叨着,像背经文似的,很难说有没有哪句是真。”
“什么样的句子?”
“被人漫不经心地对待……干这……干那……没有人关心她。”南西耸耸肩,
“在孩子的问题上她很混淆,她说伍菲更小的时候她教过他规矩,而他有棕色鬈
发,但不可能,孩子长大后金色的头发颜色会变得深一些,可是深色的头发不会
变成淡金色,我想她把他跟另一个小孩搞混了。”
“什么另一个孩子??
“我不知道,或许是村子里别的小孩,”她摇摇头,“我想这未必重要,她
脑子里满是破洞,她从别的地方记住了一个深色头发的小孩,然后让自己相信那
就是伍菲。”
“或者是别人要她相信的。”
“那肯定不难。她会向任何对她表示同情的人大吐苦水,她似乎觉得整个世
界都跟她作对——”她做了个世故的表情,“当然她的宝贝儿子除外。”
老妇人所说的关乎她身世的那一部分,她却保持缄默。她告诉自己,那是因
为她想保护伍菲,可惜不是真的。小孩同意跟随贝拉到厨房,南西大可畅所欲言。
相反的,她却守口如瓶,宁可趋吉避凶。薇拉可能是她祖母的这一重阴影似乎不
复存在,但她没有信心她可以完全把法斯排除在外。在她内心深处颤栗着一种挥
之不去的不祥预感,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薇拉说的是真话。她为了曾经来到这个
地方而诅咒自己。
因此当詹姆士关切地问候她的情况时,她的回答简慢而尖锐。她很好,她告
诉他。事实上她甚至觉得她的手臂根本没断,所以她准备开车回波维顿,在那里
接受检查。她宁可不要每个人都跑来问长问短的,让她安静一些。詹姆士无精打
采地退了下去,但是跟七个姊妹一起长大的马克有他的直觉,于是跑到厨房跟伍
菲私下谈了一谈。有贝拉从旁帮腔,再把空白处自行补足——“她说她不想让法
斯当她爸爸,或让那很凶的女人当她祖母”……“我和她都觉得我们的爸爸该是
另一个人”——马克猜到问题出在哪里。他也诅咒自己为何要开启一段南西从来
不想知道的血缘史。
那份失踪档案引起了孟罗的兴趣。他派遣巴克回去法斯的巴士。
“那律师说是很厚的一份,那么他究竟藏在哪里?再去看一下,看你能不能
发现我错过了的东西。”他把法斯的钥匙交给他,“那个威尔士人的巴士堵住了
出口,所以巴士没法挪走,不过要是你发动它,可以亮上里面的灯,或许有帮助。”
“我该找什么?”
“某种暗格。一定有一个,马丁,否则我们早就找到那份档案了。”
马克拿着手机来到花园里。“我答应你,”他远离了屋子里的人所能听到的
范围,告诉李奥,“接下来的五分钟跟我开诚布公,我会说服你爸爸把你放回遗
嘱里,感兴趣吗?”
“说不定,”对方很觉有趣地说,“跟那外孙女儿有关系吗?”
“你只要回答问题就行了,”马克冷峻地说,“你认不认识一个名叫法斯·
伊浮的男人?”
“不认识。好名字……我说不定拿来用。他是什么人?他干了什么事情?”
“薇拉说是她儿子,说她帮他杀了你妈妈。可是她彻头彻尾地疯了,所以不
见得是真的。”
“我的天!”李奥听来着实意外。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听着,不可能是
真的,马克,她显然迷糊了。我知道她在阳台上看见妈妈的尸体受了很大的惊吓,
因为丧礼后我给她打过电话,为了我没跟她说话而道歉,她不断跟我说妈妈会有
多冷,她多半说服了自己是她的错。”
“她说这男人是她的儿子呢,这个又怎样?”
“胡扯。她没有儿子,爸爸知道的,我才是她的蓝眼宝贝,只要我说一句话,
要她从月亮上面跳过去都愿意。”
马克望向房子,将眉头皱成了思索的深坑。“好吧,法斯… 伊浮刚刚因为闯
进大宅被逮捕,他有个变声器,你爸爸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些指控他乱伦的话全是
由一个说话像黑武士的人说的?”
“我以为他在乱吠。”李奥酸溜溜地道。
“才不是,这小子是个变态狂,他用槌子袭击了你的外甥女,而且被逮捕时
身上藏着短管猎枪。”
“该死!她没事吧?”
听来是真心的。“断了臂骨和肋骨,不过还活着。问题是因为那个变声器,
你和莉兹都有嫌疑。巴特列太太跟警察说是你在十月份主动接触她的,让莉兹可
以向她一五一十地倾诉你爸爸的罪状,由于黑武士所说的话与巴特列太太如出一
辙,理所当然的结论是——而警察也开始这么认为——你和莉兹派这个混蛋来对
付你爸爸的。”
“太荒谬了,”李奥生了气,“理所当然的结论是,那个姓巴特列的女人是
主谋。”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分明是谎话连篇。”
“对她有什么好处?只有你和莉兹有毁掉你爸爸和莉兹孩子的动机。”
“天啊!”李奥恨恨地说,“你跟老爸一样坏,乱把人给抹黑,搞得全世界
的人都有权给他行绞刑。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也正是贝嘉在耍的伎
俩……我真是受够了。”
这已是那个晚上的第二次,马克对他的吼叫置之不理,“莉兹呢?她会不会
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卷入这种事情?”
“你少白痴了。”
“有什么白痴的?如果莉兹果真像贝嘉所说的那么不辨东南西北,她被骗子
哄骗了跟他一起共谋行事是可以想见的……尽管我想不通为什么,除非她继承财
产之后,他可以弄得到手。”他暗中祷告一声,“你说她一直没忘记她的初恋情
人,说不定他卷土重来?”
“不可能,他是个孬种,拿了钱就跑。问题的一半出在这里,要是他回来过,
她便可以认清他的真面目,而不会一直怀念这个爱尔兰情人。”
“他长得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我从法国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你妈对他熟悉到什么程度?她再看见他的话会不会认得他?”
“我不知道。”
“我以为你说过,爱莎要把他的教育揽到自己身上?”
“不是他,是那些小孩,傻瓜,他是那些小孩的爸爸,所以我妈才那么生气。
这家伙在性的方面比唐璜懂得更多,所以莉兹这一跤摔得那么重。”
“你确定吗?”
“是莉兹告诉我的。”
“那只有五成机会是真的。”马克嘲笑道。
也许李奥也同意,因为他第一次不作回应。“听着,你信不信都好,我可以
证明巴特列太太没有跟莉兹说过话……反正十月份没有。如果有的话,那应该是
在圣汤姆士医院的重病治疗部。这女人有没有跟警察讲到打点滴和监视器之类的?
她有没有讲莉兹的情况已经坏到站不起来了?”
马克很意外,“她怎么了?”
“九月底她的肝就完蛋了,自此就进出圣汤姆士,不在医院的时候就跟我住,
目前她在一家疗养院接受安宁护理,诊断很不乐观。”
马克着实吃惊,“我很遗憾。”
“是的。”
“你该告诉你爸爸。”
“为什么?”
“啊,拜托,李奥,他会难过死了。”
另一头男人的声音又带着戏谑,仿佛反讽是一种面对的方法。“这正是莉兹
最担心的,她病得已经够惨了,不用爸爸再来对着她哭哭啼啼的。”
“真正的原因呢?”
“我答应她不告诉任何人,我本来也不想告诉你,但我不会让一只肥牛造她
的谣。”
“魏尔顿太太才是胖的那个,”马克说,“为什么莉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一段长长的沉默。李奥再开口时,他的声音不太稳定,“她宁愿悄悄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