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少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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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然而我伸出手去折下了一根树枝。
最小那个姑娘听到了数值的断裂声,她回过头来,可这时我已经藏身在一棵树后。于是她继续往前走,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们遇到了一条河。沿岸有12个年轻人东方人,在昏暗的光线里他们看上去就像强盗:黑发梳了个背溜,脸庞光滑。在他们漂亮的无尾礼服下边,我看到他们都挂着枪。我呆在后边的树林里。我想这也许是白奴交易,不过那些姑娘走得很安宁,和护卫们有说有笑。于是我呆在树林里,考虑了一会。每个人划一条小舟把一个姑娘送过河去。我嘛,等了一小会后也去弄了一条小舟,开始把自己也渡过去尽可能安静地划。河水黑沉沉的,还有股水流,似乎它知道我要去哪。我完全不信任这河水。我接近了最后那条船,最小那姑娘在上面,我划桨溅起水花,沾湿了她的脸庞我猜的,因为我看到她和那男人说:有人在那边。
或许是短吻鳄,他说。我发誓,他看起来就是商业区那间新餐馆里给我端上橘子鸡的那个服务生。我离得太近了,我发誓他们肯定看到我了,可似乎又没有。又或者他们只是出于礼貌罢了。
我们都上到了对岸,眼前是一间夜总会:阳台上挂着纸灯,灯火辉煌。男人们和女人们站在阳台上,里边有支乐队正在演奏。这是那种能让你轻轻踏脚的音乐。它击穿了我,开始在我头脑里叩击起来。到现在,我想那些姑娘肯定已经看见我了,可她们没往我这边看。她们似乎无视我了。“好了,她们在这儿。”一个女人说道。“你们好,姑娘们。”她个子高高的,漂亮得就像电影明星,不过她看起来一副严厉的样子,就好像她可能扮演的是反角一样。她穿着一种丝绸裙子,上边有龙的图案,但她可不是东方人。
“现在,我们开始吧,”她说。夜总会的门上边是一块招牌:与漂亮姑娘们共舞。他们进去了。我等了片刻,也进去了。
我与最大的那个共舞,与最小的那个共舞。当然,她们装作不认识我,可她们认为我跳得很棒。我们身姿晃动,舞步飞旋,我们急速前冲,跳起查尔斯顿舞。这姑娘为我张开双腿,两手却垂下成X字形状;然后她两膝又收回并拢,双臂大张欲飞,像是想抓住我;接着她两手交叠置回膝盖之上。我托着她的腋下将她举到空中,裙裾飞扬。她立于空中,若脚踏舞场的实地;我把她放回地下,她舞动如同身在空中。她状若漂浮,脚步不停踢踏,火花从她的鞋子飞溅出来,从我的鞋子飞溅出来,从每个人的鞋子飞溅出来。我和许许多多姑娘共舞,她们都像招牌上所写的那样漂亮甚至那些不算真的漂亮的。当乐队开始显出疲态之时。我悄悄溜出了门,往回横渡过小河,穿过森林,爬上通道,回到了姑娘们的卧室里。
我又跑进了壁橱,用某件衣物擦了擦脸。汗滴不断掉落。不久姑娘们也回来了,虽然有些一瘸一拐,可脸上都挂着笑容。她们坐到床上,脱掉了鞋子。果然,她们鞋子都完全穿坏了。我的也好不到哪去。
我在她们的惨叫、悲鸣、尖叫、叱骂、呼号、诅咒声中走出了壁橱,打开了卧室的门让她们的父亲进来。他已经等了一整晚,这会他萎靡了,眼睛下都出了黑圈。你跟到她们了?他说。
是的。我说。
你跟紧了吗?他说,没有看向她们。
是的。我说。我把树枝递给他。不久之后,我认识了最大那个姑娘,我们结婚了。我们每晚都出去跳舞,可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夜总会。
名字分为两种
侦探少女不得不试着去不信任某些人。比如,眨眼不多的人。不会烦躁的人,舞跳得太好的人,太胖或太瘦的人,哭泣后不用擤鼻子的人,有着某种野蛮和肆无忌惮倾向名字的人。有时他们会走上犯罪之路。除非他们的父母更深思远虑。这些人有类似这样的名字:伯纳黛特,西尔维斯特,阿拉贝拉,阿普库罗普斯,塞达斯,歌特鲁德,戈麦斯,塞维尔,薛西斯,弗洛拉。他们涂着不祥的口红,密谋毁灭世界,骑上猎犬,拿射箭代替保龄球。他们偷走遗产,带着不合适的假牙,藏起遗嘱,在商店里偷窃,策划谋杀,在大家下班后,到拥挤的酒吧里脱掉衣服,在桌子上跳舞。
另一方面,也不相信有这些名字的人:乔治或玛克辛或桑德拉或布拉德利。叫这些名字的人明显把什么东西藏了起来。瘸腿的男人,畸形的男人,或有太多牙齿的男人。不用牙线的人,吝啬的人或付小费太过大方的人。去过盥洗室不洗手的人。过分索求的人。世界是个危险的地方,充斥了互不信任的人们。这就是为什么我呆在这棵树上的原因。我不会下去的,就算是她来叫我。
侦探少女正在寻找母亲
侦探少女找了他母亲很久了。她并没期待会很容易找到。毕竟,他母亲也是一个变装大师。如果侦探少女来找我们的时候我们认不出她,那她怎么能认出她母亲来呢?
她有时在别人的梦境里看到她。看看这女人梦见金鱼的样子,她母亲说。然后侦探少女鉴定了金鱼,它透露出了某些东西。或许是一颗破碎的心,或许是关于金钱的什么东西,或是这女人将要到来的假期,将要赢取的乐透奖。
有时侦探少女认为自己失去了母亲的线索。或许她想要知道的不是什么假期、破碎的心、乐透、丢失的遗嘱或任何这类东西。也许她母亲只是想告诉她怎样到达自己所在之处。与此同时,侦探少女从他人的梦中收集线索。我们向她请求,请她帮我们找回走失的宠物,告诉我们自家的那位是否忠诚,告诉我们谁才是自己真正的朋友,让她在我们入睡时照料着世界。
今早大约3点,侦探少女打开窗子看向我。她看起来和我一样,都没睡多久。“你还在那树上吗?”
我们为何惧怕侦探少女
她让我们想起了母亲。她享用我们的梦。她知道我们做了些什么,我们渴望什么。她知道我们能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她在寻找着什么。我们害怕她正寻找着我们自己。我们害怕她没有寻找我们自己。如果侦探少女不能找到我们,那谁能呢?
侦探少女问了几个问题
“我想我以前听过这故事。”侦探少女对胖男人说。
“这是个老故事了。”
男人悲伤的凝视着她,她也回敬过去。“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不晓得。”他说。“我妻子在好几个月前消失了。我的意思是,她走了,她死了。我的意思是我找不到她了。不过我想或许有人能够找到那间夜店,她也许就在那儿。可我已经老了,她父亲的房子在30年前就被化为灰烬。我甚至连那间中餐馆都找不到。”
“就算我找到了那间夜店,”侦探少女说。“假如她死了,那么她不会在那里;假如她在那里,她也不一定想要回来。”
“我猜我也知道这些,小娘们。”他说。“但是,像这样谈论她我与她的邂逅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你一无所知。她也许会在那里。你绝不会知道这些东西。”
他递给她一张他妻子的照片。
“你夫人的名字是?”侦探少女说。
“我一直在试着回想起来。”他说。
近来银行金库里出现了一些东西。
走丢的宠物。玛丽?赛勒斯特号的船员和乘客。更多的袜子。几箱圣诞树装饰品。一出莎士比亚的戏剧关于灾星恋人的。结尾不好。结婚戒指。白化种短吻鳄。几吨7年级的家庭作业。弹道飞弹。一只玻璃拖鞋。一些非洲探险者。一群喜马拉雅登山者。孩子们脸看起来像是牛奶盒子上那些。科尔里奇剩下的那首诗。还有占卜饼。
更多的侦探少女的秘密来源
一些人说她是传教士的女儿,由狼抚养大,她是阿纳斯塔西娅公主,罗曼诺夫家的最后血脉。一些人说她实际上是个男人。一些人说她来自另一个星球,而终有一天,当她找到所要找的东西以后,她就会回家去。
如果你问他们,她在找的是什么,他们会耸耸肩,说:“问侦探少女自己啊。”
一些人说她已经2000岁了。
一些人说她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她实际上是少女侦探军的一个秘密社团。或者可能是FBI的一个分支。
侦探少女爱着谁?
记得那个男孩吗,佛雷德,还是耐特?反正差不多是这么一个。他与侦探少女相爱,即使她比他小,即使他从来没有哪怕是一次,将她从坏人手里救出来,或者当他那么做时,她只是会让他“保持善良就好”。他是个好男孩,很有幽默感,不过他老是做着变成一条金毛猎犬的梦。侦探少女知道这个,当然了,用的是她读取我们所有人的梦的那种手法。她是怎么和一个梦到自己是一条金毛猎犬的男孩相处的呢?
每个人都见过这些头条:“侦探少女甩掉了州长”“我把侦探少女和老公抓奸在床”“结婚20年,一位身为4个孩子的父亲被曝光是侦探少女”
我自己曾经是侦探少女的情人,我们共度了愉快的3个月。我们每周四晚相会在一间避暑小屋里,那是一个朋友的房子,坐落在一个小湖边。她自我介绍说自己是“石榴怦怦”。我被她弄糊涂了,她的一双长腿如此苍白,看起来就好像两道月光。我爱她11号的小脚,她那总有股柚子味的黑发。我们做爱时,她把嚼过的口香糖粘在床头板上。她的内裤上绣着一周里的每一天。
像我所说的那样,我们总在星期四相会,不过按照她内裤的说法,我们还在星期六、星期三、星期一、星期二相会。记忆中还有一次在星期五。那个星期五,或更确切地说是那个星期四,她在自己右乳房下边刺了个落地摆钟的文身。我舔了舔它,偷偷地它却没有出现。前一个星期四(按照内裤的说法是星期一)它位于她的左乳房下方。我想我开始有些怀疑了尽管我什么也没说,她也什么都没说。
下个星期四,文身又回来了。它谨慎地塞在她的左乳下面,不过已经太晚了。结束后我进入了睡眠,梦到了佛兰克内陆海鲜馆的女侍,星期一晚上休假的那个,牙齿间有缝屁股上有雀斑的那个。我梦见她和我在湖心的一条小船上,船的底部有个洞。我正把什么往那里面塞阻止水涌进来就在这时我惊觉到有另外一个女人在看着我们。一个年长些的女人:高个子,表情严肃。她站在水面上,仿佛那里是一个舞台。“你认为她发现不了吗?” 她说。女侍推开我,把她的内裤拉了上去。小船在摇晃。女侍的内裤上绣着一个词:
发薪日。
我醒了,侦探少女正坐在我床边:全身赤裸,湿淋淋的。淋浴喷头还开着。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就好像是吃了一顿大餐却反胃的样子。
“我可以解释。”我说。她耸耸肩,站了起来,全裸地走出了房间。我下次看到她是两年以后了,她正假扮成东京商业中心一间律师事务所里的一个女白领,用长长的、花瓣般粉红的指甲在桌上敲着莫尔斯电码。那或许是一份报销账单,又或是一首肮脏的5行打油诗。她向我眨眨眼,我再次完全地坠入了爱河。
但是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侍了。
侦探少女吃的是什么。
侦探少女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或许侦探少女已经接下了胖男人的案子。或许她仅仅是累了。或是好奇。
整个城市,整个世界的人们都入睡了。我坐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