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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女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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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姬田的朋友杉木说,姬田不是浪荡公子型的人,恋爱对象肯定是一个。杉木是姬田公司的同事,我上月末到他那儿去过。请他帮助调查表上的几个时间,姬田是否在公司等事。可前几天我才发现,七月到八月的六天中都是星期日。因此除去这几天,十二次当中有三天已了解得非常清楚。剩下的那九次也基本查明,他是在表上记的时间之前,因公事外出的。而且,比表上记的时间晚两个小时才回公司,或是住宅。杉木断定姬田恋爱对象是一个,因为他不是随便玩弄女人的色情郎。”
  “谜一样的女人哪!如果这几次都是一个女人,那也许是化装赴约的。实在是很麻烦的约会,但非这么做不可的女人,你心里有数吗?”小五郎耐人寻味地问道。
  “没有,一点也没有线索。”
  蓑浦刑警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拙笨地回答说。
  “你进行实地的细致调查,可以说是第一流的侦探。但却没有想象力。”
  “不,我禁止自己的想象和直感。凭单纯的想象,若考虑失误就可能出乎意外地走上弯路。在现实的侦查范围内,准确无误地步步推进,慢慢地缩小范围,这才是上策的捷径。”
  “这是你的可贵之处,不过现实主义也有限度。完全禁止想象怎么能够进行搜查呢?实地搜查的出发点本身就是想象。把姬田日记上的符号K啦O啦这些字母,判断为旅店的名称编写不就是想象力吗?那么,你完全想象不出与姬田约会的女人吗?”
  “是的,”蓑浦耿直地答道。他有时简直顽固得不可救药。“哈哈哈,如此顽固。那么就听听我的看法吧,你也是为此而来的嘛。从你得到这张表的时候,我就想到这是一个非常秘密的约会时间。约会时间白天里居多,很有特征。我联想到瞄准白天丈夫不在家的机会。在我知道的范围内,这样的人只有大河原夫人。当然,我不是断定,我认为把她作为目标是正确的。大河原家的秘书庄司武彦到我这来的时候,我让他调查了表上的日期和时间,大河原夫妻是否在家。“庄司武彦经过一周的调查,结果是:大河原方面,看守大门的少年每天都认真地为主人记日记,因此,了解到了大河原每天的外出和回家时间。两个时间表一对照,发现在表上的时间里,大河原都不在家。出去的时间比表上记的时间还要早,晚上他回来的时间都很晚。大多是参加公司的董事会,谁的招待会等等。都是作为董事长的公事周旋。“大河原夫人方面,因为没有为她记这样日记的人,所以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最了解情况的是夫人身边的女佣,可由于时间太久,那些天夫人究竟在不在家她也记不清了。但大致还是了解了一些情况。在主人不在家时,夫人有到银座等地方买东西的习惯。她很赶时髦,经常到各个专门铺店与老板娘、经理等谈论服装的潮流。剧院和音乐厅也都有夫人的朋友,她一个月总要外出几次。她与赤报矢野目美容院的矢野目叶子,在结婚前就是好朋友,现在也常到她那儿去。这个表上的日期和时间,符合她这些外出中的某一次的情况,也是有的。但这也就意味着还没有找出和姬田约会的女人不是大河原夫人的否定材料。”
  蓑浦刑警仍是一副不解的样子。他说道:
  “我根本没有考虑到大河原夫人。小客店女招待看到的和姬田约会的女人,是个穿着一般和服的,样子很寒酸的女人。长得似乎不很漂亮。在我的大脑里怎么也不能把她和美貌的大河原夫人联系到一起。”
  “人在万般无奈之下,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都能干得出来。尤其是出身于名门贵族的人,更容易做出这种事情。进行那种复杂的化装,是绝对不能让丈夫和周围的人知道的。在一旦被发现就要身败名裂的情况下,沉洞子情爱之中的女人是什么苦都能忍受的。而且,聪明的女人一定会考虑避开常识性的认识,选择那些难以令人置信的简陋旅店,化装成与自己毫无共同之处的难看样子,等等。”
  “这么说她是看准丈夫外出,就急忙赶到外面幽会的啦。可化装不被人发现,可能吗?不用说,在家里是不行的。但在外面就更难了。化装的时间和地点呢?我认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是很困难,但不是不可能。这样的事能不能做到,还要看大河原夫人的性格情况。我想去见一次大河原,听听他意见。也顺便见一见他的夫人,只要和她谈一会儿,也就会了解到她的性格。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直对爱好侦探小说和魔术的大河原很感兴趣。
  “另外,我还有一事是情庄司武彦帮的忙。那就是姬田在鱼见崎落崖的那天,大河原一家人的情况。这是在最近的事,所以了解得很清楚。有关这一情况不知你是否也做了调查。”
  “当然做了调查。”蓑浦刑警像是就等着这句话似的,在手指上吐了点唾沫,翻开了日记本,说道。“大河原夫妻。庄司武彦、轿车司机都在热海,去掉他们家里还剩下十个人。其中有:管家黑岩老人,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奶妈种田富婆婆,看门的少年,两个贴身女佣,一个厨房的做饭女,两个做杂活的女佣,看庭院的老人,司机的妻子。他们当中有一半人整天都待在家里了,另一半人出去过二、三个小时。五点以后不在家的人很少,只有黑岩老人,种田富婆婆和夫人身边的女佣。女佣人回根岸的家里去了,她有很充分的证据。黑岩老人在大河原家附近的另一处房子里单住着,那天早晨,他离家去看望住在小田原的老朋友,晚上很晚才回来。我请小田原的警察到他的那个老朋友那儿核对过了。他们一起在饭店吃了饭,就下围棋打发了一天。小田原和热海近在咫尺,这个证据我不再深入调查一次是不会相信的。
  “夫人的奶娘种田富从白天到晚上都不在家,一个人看歌舞伎表演去了。她有个很偶然的证明人,在傍晚五点的时候,在歌舞伎茶座的走廊上,她意外地碰到了村越,两人打过招呼。我分别对二人进行了核实,时间的确是在五点左右,这样,两个人都有了可靠的证据。村越是大河原任董事长的珊制药公司的青年职员,也常出入大河原家,是姬田的朋友。以上就是大河原家全部成员的情况。”
  “等一下,你还漏掉了一个人,司机。事件发生时,大河原夫妇、庄司武彦在别墅里,已有了证明。可司机那时去哪儿了呢?”
  “也在别墅里。那天是大河原自己驱车去的高尔夫球场,司机闲着没事,一个人到外边玩去了。事件发生时,他已经回来了。而且,和看别墅的老人夫妻及其女儿在一起闲谈来着。热海警察署的刑警分别寻问了四个人,口供一致。这不会错的。”
  “那么,姬田在东京的朋友关系,请你再把调查的情况谈谈。”
  “做这个调查花费了很长时间,可结果却极其简单。所有的人都有案发时不在现场的证据。走访了姬田的双亲,又看了他的日记,得知他的朋友有十一人。这十一个人在那一天里,都没有离开过东京。往返热海至少需要五六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不在,而不被人发现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在姬田的周围嫌疑犯皆无了。”
  小五郎用手搔着蓬乱的卷发,嘴角浮现着不可思议的笑容。自言自语似地说道。
  “难道这就是靠脚功夫的侦探的悲剧吗?我转了一个月,辛劳的结果只有这些。可这没什么,工作才刚刚开始。今后,无论是多么细微之处,只要发现线索就全力以赴。从缝隙中插针,探寻里面的奥秘。缝隙尽管小的不被人注意,但里边也许是个很大的洞穴呀。”
  “你好像发现了那缝隙。”
  小五郎由微笑转为了开怀大笑。
  “是的,发现了。现在着手插针的就是村越君。老实说,我是听了先生的一番话才意识到的。
  “我从庄司君那里听说过,姬田和村越为争得大河原的宠爱而反目为代的事。不是也曾听您说过,他们在院子里吵起来了吗?可是,为争得公司的董事长或社长的宠爱,是不会杀人的。~定有其它动机。说起动机,姬田死前曾提起过秘密结祉。可是,无论如何调查都没有发现象样的线索。姬田和秘密结社有关系啦或是招来结社怨恨啦这样的迹象,也丝毫没有啊。听了方才先生的话,脑海里淳现出了以大河原夫人为中心的三角恋爱关系。我怀疑姬田和村越是为争得夫人的宠爱,才怀有强烈的敌意的。而且,发展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但是,还有一个矛盾。从表上标的约会次数来看,七月最频繁,以后各月逐渐少。特别是从九月中旬到案件发生的十一月初,只约会过一次。姬田的朋友杉木说姬田从九月末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安,像是恋爱进展的不顺利的样子。如果树起是他的情敌,姬田这方就是败家。可争风吃醋的败家却被精敌杀掉,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小五郎的脸上现出异样的笑意;
  “这正是案件的有趣之处。这种矛盾不称其为矛盾的时候,也就真相大白了。我们不知道姬田是否把所有的幽会日期都记在了日记上,而且,他朋友对他的观察也未必都正确。因此,有必要对与他反目为仇的村越进行调查。尽管村越有证据证明他事件那一天在东京,但你不认为这个证据可能有漏洞吗?”
  “是啊,我认为这里边也许有漏洞。我忽然想起种田富老婆婆的视力很不好。在大河原家她经常认错人,受到大家的嘲笑。着歌舞伎表演,为能大致看到舞台,总是戴一副度数很高的花镜。在走廊上与她对面谈话人的脸她是分辨不清的。
  “在走廊上遇到村越的时候,种田富说是村越先打的招呼。由此我想,会不会是村越伪造的证据呢?他预先知道种田富老婆婆那天要到歌舞佐茶座看演出,就委托了朋友中很像自己的男人。那个男人事先一定见到过老婆婆。他让那个男人代替自己去了歌舞伎茶座,并告诉他在走廊上见到种田富老婆婆就打招呼。那个男人以村越的身份和她谈一两句话,她是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的。那个人也许还要稍微变一下装,声音也必须与村越大致相似才行。这样一个人物,在村越的周围不能说没有啊。
  “我所调查过的姬田的朋友,都被很多人见到过,有很充分的证言,像村越这样有疑点的还一个也没有。从这一点来看,也有必要对村越进行一番深入的调查。”
  “有意思,这种想法很有意思。我认为可以采用跟踪战术,每天从早到晚一刻不离地跟踪观察村越。如果他是凶手,也许比预料的更早露出手脚。”
  “跟踪我是内行,这家伙变得有趣了。我像个图谋敲诈的坏人似的,对他紧追不舍,我是很喜欢跟踪的。我再去找种田富老婆婆核实一下,然后就开始行动。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今天我就回去了。
  蓑浦刑警高兴地说着,站起身来告辞了。
  脸蛋像红苹果似的可爱少年小林,送走了刑警回到会客室。小五郎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说:
  “你怎么认为呢?”
  “先生考虑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呀。”
  “不一走吧。”
  “如果跟踪就能解决的案件,先生是不会如此感兴趣的。”
  两人亲密得如同父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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