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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结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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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她的那一段日子,可以用浑浑噩噩、生不如死来形容。
  
  他疯狂地寻找织宁,不惜财力、不计时间,用尽他所有的人脉疯狂地寻找,就算上天下地,他也要找到她。
  
  他不相信她会变心,他认为她一定有什么苦衷。
  
  很快地,手下透过关系查到他要的数据,他得知织宁已经搭机前往美国的西雅图了,但,自从入境西雅图后,不管他耗费多大的精力,却无法更进一步地找出她的下落。
  
  她没有出境纪录,美国境内各州也找不到她的落脚讯息。没有旅馆的入住资料,也没有任何信用卡的消费纪录,她就像是由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还是坚持要继续寻找,甚至亲自飞到西雅图好几次,找遍了美西的所有城市,从西雅图往下寻找,找遍波特兰、旧金山、洛杉矶,一直到南端的圣地亚哥,甚至找到墨西哥去。
  
  美西找不到,他又不死心地找到美东,甚至往上找,进入加拿大。
  
  可是,没有。
  
  铁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蓝织宁消失了。
  
  杰修知道她不会突然人间蒸发,因此在一次又一次的期待落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他终于不得不面对一个最残酷,也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她不是失踪了,这么大规模的寻找,不管她身在何处,一定可以知道他在找她。但,她却选择躲藏起来。
  
  织宁在躲他?千方百计地在躲他?为什么?
  
  难道……难道那短笺上写的是真的?真的是她的心情?她爱上别人了?
  
  一开始,杰修压根儿不相信织宁会因为外界的压力而离开他,他相信她定是有什么苦衷。可随着岁月慢慢流逝,他的心情也由焦虑、烦躁、失望,慢慢转为冷冽、麻痹。
  
  他的眼眸仿佛结了一层冰,黑瞳里没有半点光亮。他快把自己逼疯了,还是无法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织宁怎么舍得抛下他?虽然还没有正式去法院登记,但他们已经交换了结婚戒指,他们是夫妻呀!他们还虔诚地在月老庙前求来红线,发过誓言的!
  
  这一生无论贫贱富贵,我们都患难与共,不离不弃,永不分离……她忘了那些誓言吗?两人七年的感情又算什么?
  
  ……我选择了逃避。因为我不想把女人最灿烂的青春全部赌在你身上,我好累,想走一条比较平静项遂的道路……你可以说我变心了,我不否认。毕竟,人的心与感情随时会变,曾经深爱你的人,很有可能在明天说改变了初衷,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永恒”这一回事,不是吗?
  
  她把戒指还给他……她以为把戒指还他,就可以潇洒地一走了之,就可以一拍两散,两人就可以当作没这回事,没有爱得死去活来,没有以灵魂来爱恋对方,可以走得云淡风轻,非常潇洒吗?
  
  她是故意躲他的,因为她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困扰、很累,而她已经厌倦了。她要去走一条“比较平静顺遂的道路”。
  
  她要扔下他,忘记两人一起发过的誓言,忘记这两千五百多个日子的相知相惜,忘记只属于两人的秘密,忘记只属于两人的谴卷柔情、喜悦与欢笑,忘记两人一起编织过的美好梦想?
  
  她不要了。
  
  当他努力地跟父母沟通,想要让家人认同她这个儿媳妇,并且疯狂地投入工作,想拿出顶尖的成绩来向家人证明织宁是个贤内助,拚命地打点一切,舍不得她吃半点苦,舍不得她听了什么闲言闲语时,她却潇洒从容地脱下戒指,转身就离去。
  
  她退缩了,毫不留恋地抛下一切,甚至……甚至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那,他的忙碌究竟是为了谁?为了什么?
  
  织宁真的爱过他吗?爱过他吗?倘若以前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他可以非常骄傲,毫不犹豫地回答一当然!她是最懂我、最爱我的女人,我们就像是两个相契的半圆,缺一不可。
  
  可三年来,每个冷清孤寂的夜里都逼他看清真相,看洁他一直不肯面对,却又无比清晰而残酷的真相。
  
  也许,她真的是累了,只是想选择一条比较平静顺遂的道路。也许,她并没有他所想象的爱他,没有爱得那么深。
  
  也许……她根本没有爱过他。
  
  根本没有……否则,她怎么会走得这么狠心、这么绝情?
  
  明知他疯狂地寻找着她,她却可以不给他半点音讯。
  
  他常常在半夜惊醒,醒来后一身都是冷汗。
  
  凄然地望着床头柜,望着曾经摆放过那枚戒指的地方,他的心脏仿佛再度被人以锐器狠狠敲击一遍似的。他不知道自己这颗心还能承受多少伤痛、磨?也不知道心脏是否还在跳动?会不会……真的裂出血来?
  
  他由一开始的焦虑、惶乱不安,到慢慢学会心死。学会不再对任何人、任何事物有期待。
  
  当然,他更不再相信爱。
  
  可他依旧坚持要继续寻找蓝织宁,无论如何,她欠他一个解释。
  
  就算他的心已变得严寒冰冽,他仍执意要一个答案,要听她亲口告诉他——是的,她变心了!
  
  她后悔认识他,她不再爱他!
  
  所以,一批手下负责在世界各地寻找织宁,有任何消息就会在第一时间呈报给他。
  
  巨大情变让他宛如死过一回,仿佛他已置身在荆棘遍地的地狱。他由原先的温文儒雅变得沉默寡言、冷峻无情,他的眼神不再有任何温度,总是犀利无情地看着一切,不管与任何人都保持最遥远的距离。
  
  没有任何人可以影响他的情绪。更无法接近他的心,他把自己严密地保护在层层冰山底下。
  
  他的事业非常成功,“御鼎集团”在台湾、香港甚至中国大陆,都有大规模的投资,在华人世界拥有无可取代的尊贵地位,执金融界之牛耳,影响力之大,连两岸三地的政府也要礼让三分。
  
  可是,巩杰修的心是空的,空荡荡一片。
  
  最近他刚完成一个很大的并购案,击败虎视耽耽的新加坡和日本等大财团,顺利拿下香港“宝盛银行”的经营权,打了漂亮的一仗,把“御鼎集团”的版图藉由香港这个跳板更成功地延伸到中国大陆内地。
  
  全世界的钱财都流向中国大陆。“御鼎集团”能够抢先一步进驻,并迅速在各大省分布局,前途不可限量,未来的获利更是难以估计。
  
  他的手下个个欣喜若狂,狂开香槟庆祝,可是巩杰修却感觉不到任何喜悦。他困惑地摸摸胸膛,是热的,他的心也还在跳动;喝喝香槟,是甜的,他的味觉也没问题。那么,为何他感受不到半丝欣喜?
  
  为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开怀大笑,也失去喜怒哀乐这些最基本的感受力了?他很少发怒,更忘记上一次微笑是什么时候?
  
  有个该死的女人离开了,她抛下他后,也一并带走了他的喜怒哀乐,带走他微笑的能力……该死,她欠他太多太多了!
  
  阅眸多了丝冷峻,他强迫自己收敛心思,把那抹飘忽的身影驱逐出脑门。正打算看看腕表,一旁的秘书已经恭敬地提醒他。
  
  “总裁,登机时间快到了。”才从伦敦飞回来,他们马上又要搭机前往上海,主持摩天大楼的欧用典礼。
  
  “好。”
  
  巩杰修让秘书替他整理好所有的数据,然后提起公文包,率先走出贵宾室,迈向登机门。
  
  长长的走廊连接到不同号码的登机门,巩杰修知道自己的登机门还有一段距离,他步履沈稳地往前走,目光不经意地往旁一瞥——一瞬间,他只觉得有一双魔魅大手划破空气,揪住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几乎停摆了,大脑也一片空白。
  
  是她!
  
  那个消失了整整三年的身影,那抹常常盘桓在梦中的倩影,那个教他又爱又恨,又想杀了她的女人!
  
  她还是那么清灵脱俗,优雅动人,穿着米白色的洋装,围着粉色系的披肩,头发比以前更长了,柔顺地披在脑后,脸上漾着甜美的笑靥,偎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身边。
  
  男人的大手搂住她的肩膀,还替她拉紧披肩,另一手接过她的登机证,顺手递给登机口的地勤人员,两人有说有笑地步向机舱,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非常亲密。
  
  胸口传来尖锐的嫉妒,巩杰修脸色铁青。
  
  那男人是谁?为何如此亲密地搂着她?
  
  他是她的男人吗?这三年来,她都跟他在一起吗?
  
  或者该说,三年前,她就是为了那个混蛋才抛弃他、远走高飞的吗?
  
  巩杰修呼吸紧绷地望着这一切,大脑还没回过神来,双手却已甩开公文包,双脚也自有意识地往前狂奔。
  
  “蓝织宁!”他怒吼着。
  
  “蓝织宁!站住,你不准走!站住!”
  
  他突来的举动不但吓坏了一旁的秘书,登机口前的地勤人员也紧张地一左一右拉住他。
  
  “先生,你想要做什么?你要登机吗?登机证呢?”
  
  “放开我!”眼看那两人已经转弯步入另一道门,消失在他的视线内,杰修狂乱地嘶吼着。
  
  “蓝织宁,回头看我!不准走,你站住——”
  
  他绝对不能让她再度消失,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又由人间蒸发,他有好多好多的问题要问她!
  
  最重要的是,他必须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证明自己没有疯,他的眼睛没有出现幻觉,她是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他眼前,她是那个曾与他交换生生世世誓言的女人!
  
  两名地勤人员跟他扭成一团,在附近巡逻的两名机场警卫见状也狂奔而至,人高马大的警卫以蛮力制伏住他,怒喝着。
  
  “不准动。”
  
  一名警卫和两名地勤人员连手以警棍狠狠地压住巩杰修,另一名警卫则以无线电呼叫。
  
  “十二号登机门口有状况,请求支持!重复一次,十二号登机门口有状况,请求支持!”
  
  尽管被四个人合力压倒在地,巩杰修依旧昂首怒吼着。
  
  “蓝织宁,你出来!你不准跟他走,出来——”
  
  他等了三年,整整三年,一千多个失魂落魄的日子,好不容易她终于出现了,他绝对不放她走。
  
  他愤怒地咆哮、拚命挣扎,饶是四个大男人都快压不住他了。但很快地,大批警力纷纷赶过来。自从美国911悲剧发生之后,这几年各大机场都非常注重飞安问题,不管出现任何可疑人物,都会谨慎处理。
  
  更多警卫合力制伏抓狂的巩杰修,要把他带到警卫室,眼看情况即将失控,吓坏了的秘书终于回过神来。
  
  “对不起、对不起,请你们放开我的老板。这是巩先生的名片,他不是危险分子,我要立刻联络我们在香港的律师!”
  
  巩杰修跟香港几位政商权贵都交情匪浅,秘书知道这件事一定可以圆满地摆平。只不过,他真的不懂,平日冷漠似冰的总裁为何会突然抓狂,而且完全不顾后果?
  
  那个被他一直呼喊着的女孩,一定是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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