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魔求道-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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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去了那里?”
杜美娘摇头笑道:“他去那里我倒不知,不过,他昨晚好像是守候着你,我想你大概睡了个很甜的觉吧?”
杜美娘与父亲的关系?父亲去了那里?因何昨晚会守候自己?这些事,颇为耐人寻味。
饶他聪明绝世,此刻也为之弄得大惑不解,很多事,不知先部这女人那件好呢?
他想了一下,抱拳问道:“杜前辈怎样与家父相识?”
杜美娘倏地娇面上起了阵幽怨神色,轻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事儿得打从十九年前说起,那时我与家父自黑龙江入关,道经长白山,巧遇仇家追杀,多亏令尊相救,逃得一命,入关之后,家父弃了贩参买卖,来到此地,隐居了十几年,前些年,无意之间,我们父女在此遇你爹,得知了很多江湖秘闻,也知道了你爹正苦苦的找你。
他每年必从此人武当后山,到三清殿暗中探望一番,每至武当,他必从此经过,也必小停数日,不想今早他一来,我方为他高兴,你们父子团圆,他又拉腿走啦!唉!男人!就是这么奇怪!”
柳世杰哦了一声,接着紧问一声道:“杜前辈,我爹会去那里?”
杜美娘歉然的摇头道:“去那里我不大清楚,晨间我起来散步,突然发现他在此守候你,我方大讶,他已向我招手,我走来一看,大吃一惊,发现你真是他当年的化身,我高兴得向他道贺,但他促声告诉我,有另外一件要事去办,嘱我好好的照顾你,直到你醒来,他说完之后,未容我相部拔腿就走啦。”
柳世杰低声自语道:“真怪!我怎会睡得这么死?”
杜美娘淡然一笑道:“不是你睡得太熟,实是你爹太爱护你,大概你昨天太累,你爹……如我猜得不错,他一定点了你的睡穴。”
柳世杰激动得昂头望了杜美娘一眼,促声问道:“他老人家打那条路走去!”
杜美娘一指小山岗的苍松道:“他走得匆忙,临上了岗顶,还回头告诉我小心照顾你。”
亲情似海,柳世杰流下两滴热泪,转头望着网顶的那些老松,低泣了一声,猛的抖嗓大叫了声:“苍天!”
一呼方罢,转头向杜美娘投了感激的一瞥,颤声道:“前辈,大德容留后谢,柳世杰就此别过!”
声落一拱手,点足飞路,纵向小岗。
杜美娘娇喝了声:“柳少侠!”
他回眸向痴立湖畔的杜美娘望去,身身停在半岗坡上。
杜美娘爱怜横溢的道:“你肚子还没有填饱,孩子!我弄点东西给你吃了再走!万一……你爹回来呢!”
柳世杰摇摇头道:“谢谢您老人家的美意,我爹吗……”
他想到此处,猛的一顿足,他是聪明之人,想到父亲这一去,必是另有他故,至少,在微不足道时间内不会返回此地,再说,此刻细心一想,笃笃定定的看出,昨晚怕追那人,必是父亲。一时之间,只是猜想不透何以昨晚父亲不愿见自己,如说停会儿回来,那种希望太也渺茫了,昨晚都不愿相见,停会儿怎会回来?
想到此处,猛的低头朝岗下问道:“杜前辈尊居何处?”
杜美娘随手一指右侧红梅影中的一角绿瓦道:“那地方……。”
柳世杰随她纤手指处望去,不等她话完,说了一声:“再见!”
声落旋腿,三脚两步纵上山岗,极目处,松林如海,万山峻挺,翠岭含烟。
他向两侧一望,向有一道峡谷,正是去武当前山方向,向左山崖奇陡,转向一另一道峡谷,正是父亲昨晚走去的那条路。
柳世杰站在山岗上犹豫俄顷,突然作了个决定,拔腿循着父亲昨晚去的那条路赶去。
眨眨眼,就转过山坳,触眼一片平芜的青桑。一眼望不到尽头,他低叫了声怪,暗忖道:“万亩青桑,此处何地?”
很想找个人问上一声,但在这荒山穷谷之中,别说普通山居人家,连樵子都看不到一人。
他方讶然间,青桑远处突然冒起一缕青烟,烟雾绕空,直冲霄汉。猛的他收中一支,自语道:“有烟就有人家!”
仔细一看,那缕青烟,约在十里之外。
正当他冥想之时,烟影渐淡,大有消失之热,他剑眉一蹙,暗叫声:“不好!去晚了!那人已走!”
急急忙忙,对正那处烟雾淡影拔脚赶去。
清晨朝露仍浓,他怕清露沾湿鞋子,只好将轻功展到极限,穿桑绕林,向残烟处扑去。
顿饭工夫,他赶到早先看得见那处青烟弥空之处,在周围找了一阵,发现一堆烧尽了的残灰,细一察看,原来是堆枯桑叶,现场再未发现有其他东西。
柳世杰十分失望,抬头朝桑叶间的青空一望,冷叹了一声。
一低头,蓦的一株老桑近根处的合抱躯干上,新皮剥落,霍然是几行用金刚指力挥刻的字迹。
入目心跳,柳世杰俊脸色变,那些字是这样写的:“你外祖之伤无虑,你二叔势危,速北上增援!”
下款未书姓氏,只书了“父字”。
有此发现,倒令他疑难起来,第一,这字是否系父亲所留?按字意判断,毫无疑问的是父亲的口气。但怪在父亲为何不愿见面?第二,牟昆甫于昨晚离去,二叔缘何会有危险,是否此字果真系父亲留示?
他对柳剑雄的笔力字迹,向未见过,是以有此疑念。
他是聪明人,稍为细想,父亲在此现身,旁人绝不可能摸到这种僻静的地方来放野火,而能逃出父亲的视线。
思潮稍为翻动了一下,他昂然念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念定之后,飞身向南,一口气跑了五十来里。
回头一望,武当山已在身后,玄都峰高耸云霄。轻喟一声,疾步猛赶。
第二天,他已来到襄阳府,渡过汉水,由鄂北人豫。
行了一些天,这日来到鲁山。
鲁山在河南中部,算得上是个大地方,他到地时候,还未及入城,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匆忙之间,随便的找了一家客店,住了下来,一切弄舒齐之后,天已二更,沿途风尘跋涉,他正准备做番调息之后登床就寝。
突然后窗之上,“笃笃”两声,其音轻柔,若非像他这种耳聪目灵之人,极难听得出来。
话得回头说,这人不声不响的摸到后窗下,逃过柳世杰的耳目,可见此人功力高不可测,深邃似海。
柳世杰一把挽定红穗古剑,跃到窗下,沉声问道:“是谁?”
一声沉雄低应道:“是我!古桧。”
柳世杰惊愣一下,慌声叫道:“古大侠!”
嘴里说着话,人已上前伸手一拉,扯开窗扉,轻道了声:“请!”
请字一落,猛的窜进来一条人影。
柳世杰将灯燃亮,朗目细瞧,古桧一身劲装短打,背插柄冷气森森的丧门剑。
柳世杰双手一揖,促声问道:“古大侠夤夜下顾,不知有何急事?”
古桧一脸忧戚的唉声一叹,双手一揖,一副丧气相,怒声道:“虎落平阳受犬欺,当年我姓古的敢曾叱咤风云,跺跺脚,半个天震动,不想!唉!这次不但名声扫地,恐将见不得人!”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柳世杰猛的想起件事,扬声问道:“古大侠!方家两位!”娘不是与你走在一道吗?”
古桧愧然的将头猛点,倏又气愤愤的“唔”了一声,半晌不语。
柳世杰心中大震,疾声相问道:“古大侠!难道方家两位姑娘……”
话到此,猛的一停,他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往下说。
古桧猛的双眼一亮,抬眼望向窗外,低沉着声音道:“老弟!此番丢人丢定啦!”
柳世杰促声接问道:“难道他们有什么危险?”
古桧沉声道:“只恨那天在孟津渡与老弟错过,唉!女孩子们就是这么刁蛮,这两个丫头误会了,你与今妹相见,方韵华误认讼妹是你……”话到此,他尴尬的一笑,又接说道:“两个丫头气得跺脚一走。
柳世杰慌声接道:“我二婶难道没有追上你们三位?”
古桧摇摇头道:“渡过黄河,我们就岔了道,令婶可能追了另一条路。”
柳世杰一声细叹,苦笑了一下。
古桧又往下接说道:“我们在豫中打了几个转,几天前在鲁山,一天午后,两个丫头说要上街买点东西,谁知一去不返。”
柳世杰朗目圆睁,感光闪射,惊问道:“方家两位姑娘为人不但聪慧绝顶,一身武功也自不俗,因何会……”
他愕然的停身细想一下,缓缓的接说道:“莫非他们另外有事,离开了鲁山?”
古桧极是自信地道:“他们绝不会不辞而别。”
柳世杰追问一句道:“这左近可有什么厉害人物?”
古桧摇头道:“除了河洛帮有几个小喽罗外,别的什么也没有。”
柳世杰不解的道:“这倒是耐人寻味,他们到底上了什么地方去了?”
古桧咬紧牙,肯定的道:“不是有了危险,就是南下襄阳去找你。”
柳世杰蹙紧剑眉,沉忖了好一刻,猛的扬脸道:“是了!”
古桧一把抓牢他,急差别道:“你有什么发现?”
柳世杰摇头道:“发现谈不上,我候他们是往北去了!”
古桧补问一句道:“何以见得?”
柳世杰道:“若说南下,定必与我相遇,如说去了那里,定必知照大侠一声,依晚辈浅见,她们必是听到什么重要消息,被人引向北面去了!那时候,可能是事态紧迫,来不及禀告古大侠!”
古桧蹙眉点点头道:“你说的话不无道理,是谁?谁有了危险,引得他们不顾我而去?除非……你非……”
他吞吞吐吐的,憋得柳世杰心中有点发急,追问道:“除非什么?”
古桧哂然一笑道:“除非他们得知你的消息,才会这般心急。”
一言说得柳世杰俊面红透,羞怯怯的道:“古大侠请不要说笑,此事令人难猜,老前辈这么一说,那倒有点眉目了!”
古桧急问道:“难不成你想起了些什么?”
柳世杰沉神缓答道:“如晚辈猜得不错,两姑娘必是北上啦!”
古桧是何等机灵之人,猛地一顿足道:“是了!这两个丫头出街之时,必是被人踩实线,然后有意无意的透出些有关你的消息,这两个丫头定必是坠入彀中,才会刻不容缓的追去!”
柳世杰只管剑眉连耸,不作一声,古桧接说道:“老弟!说句不吉利的丧气话,两个丫头听到的消息,还是关于你危险这一方面的消息。”
柳世杰猛的捶桌子,扬眉道:“全对啦!古大侠猜得一点不错,只不知引他之人是些什么角色?”
古桧猛的大叫道:“老弟,走!快点!去迟了这两个丫头准要吃苦头。”
在白燕谷,老婆婆传他“三环剑法”之时,已当面将方韵华及方燕华托付给他,这时一想两女少不更事,毫无历练,万一出了差错,人虽不是自己带出来的,但自己此刻已经知道了这事,将来如何向老婆婆交待?
一想到此处,全身寒毛直竖,一把抓起包袱,丢下一锭银子,双双跃出窗外,朝北门奔去。
且说武当后山那个幽境,翠湖依旧,沙鸥翱翔,掠水低飞,可是柳世杰走了不到半天工夫,柳剑雄一峰疲累的走下山岗,抬眼满面焦灼的向早先爱子睡卧的那块大石,猛的剑眉一闪,心头大震了一下。
尽管他惊得不止,但他仍着一线希望,相信爱子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