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魔求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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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运起绝世禅功,抵掌壁上,试着徐徐的推动,他将真力加到极限,石壁仍是纹丝不动,有若石壁是与山连成整体。
柳剑雄轻叹了一声,心中暗骂古桧的阴毒。
老站着岂是法儿?他试探着举步朝右沿石壁通道走去。
走不五丈,蓦的足下轻动了一下,他疾的缩脚,别看足尖才轻轻的探地点了一下,又是阵“轧轧”之声震耳,他猛退了两步,双掌护住头胸部位,朗目凝神,朝前后迅若紫电的瞥了一眼。
指顾之间,前后路径已为石壁封阻,相反的,左右两块石壁洞开,依然现出来一条纵长通道。
这条通道,一如适才那条横向的,长可七八丈,宽也仍是五尺。
他试着运起禅功,举掌将前后两端石壁推了一下,真像崎蜒撼树,石壁像生了根一样。
他试着探步向左侧走去,依样葫芦,不几步,脚下一动,点着一块稀松的石块,通道方向顿改。
忽纵倏横,通道变来变去,走不尽的通道,也永远走不到头。
变了好几次,柳剑雄灵机一动,看准了是一块较深黑色的石块作怪,这一次他留上了心,到这块石板前面时,他停下来相度了一下,一步飞越过去。脚落五尺之外,举步朝通道尽头走去。
几丈距离,眨眼即到,令人失望得很,尽头处石壁当道,将去路阻住,这么看来,真还除了踏那块松动的二尺宽的石板,真的这条通道是死路一条,别无出路了。
柳剑雄智力超人,猛然想及“九曲”二字含义来,原来人被困在这石洞中后,就只有在这几道忽横忽竖的不通道内摸索,永远出不去。
他想通之后,不再乱动,停下来凝神一思,自言自语的道:“我不要再兜圈子转,想个法儿看看可找得到出路?”
一念兴起,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又探步朝前走去。须臾之间,那块黑石板已在身前尺余处。
柳剑雄停下来,回头看了一下,又细量度了一下高可及丈的洞顶,猛的双脚运劲向后一个倒纵,两掌劈出一股罡风,朝石板上点去。
人已跃落身后两丈之外,“嚓”的一声,身前一块石壁将洞壁封死。
他松了口气,心忖念道:“这下该出了那条秃头鬼石道了!”念落,回头向身后一看,糟透了,立身之处,景物已变,非是另半截通道,竟然是一间两丈见方的石室。
柳剑雄蹙了下剑眉,举步顺着墙壁摸去,四壁光秃秃,滑不留手,活生生的是座石牢。
他沉叹了口气,猛的剑眉一扬,运起金刚弹指,将四壁石洞敲了几下,他不由沉声低叹了口气,摇了下头。
四壁有若天生,毫无镂空之声。
他不由己的仰首沉叹了口气,仰首口环四望。
蓦的眼前一亮,眼到处,头顶石室中央处,有一枚制钱大的石印颜色略深,与众不同,要非是像他这种修习了绝世禅功之人,如是一般武林高手,别说室内漆黑,便是灯亮火把子,也无法看清那块小迹印。
这一发现,他心中一阵颠倒,试了几次,均不敢贸然伸手去探那块小石印。他此刻已知古桧心肠歹毒十分,万一触手处是各种消息埋伏的机括,那不是要招来一次无妄之灾。
不探探怎行?岂能坐困石室,唯一的希望,也只此一线。
他伸手抄出背上青虹剑,暗室之中,青虹暴长,光度甚亮,那块钱大印迹原来是块小钢环,镶嵌在顶壁之上。
他默运禅功,将周身要穴封闭,右手抱剑,准备应变,左手食指一伸,一缕指风,透空点向小钢环上。
周身血脉如怒潮澎湃,心弦震动声音,自个儿可闻,指风甫一触及钢环,侧面轻响了一下,一阵腥风冲鼻,柳剑雄疾的一错步,横越五尺,转身侧目,向腥风之处望去。
触目处,吓得他胆裂魂飞,“嘶”的一声,一条粗如水桶的大黑蟒,在隔壁石室中盘了四尺高一堆。
一颗斗大蛇头,昂起五尺来高,尺长双叉红信,一伸一吐,两眼灼灼,死盯着柳剑雄。
敢情他这一点钢环,将通向巨蟒的石壁打将开来,两室相连,宽得多了。
恰在此时,柳剑雄怀中也“嘶”的响了一声,他灵机一动,伸手猛拍了下怀中玉盒,雪龙蠕动了两下,像条银箭似的,立时飘向地上,昂头吐信,一动不动的牢盯着那条黑蟒。
腥风入鼻,柳剑雄顿感头晕目眩,几度欲呕,疾的探手入怀,摸出雄精冰魄珠,纳入口内。
雪龙是万蛇之王,但黑蟒亦是庞然大物,威风慑人,可惜雪龙内丹一失,功力大退,即便如此,黑蟒看起来也非常骇怕雪龙。
柳剑雄定了下神,心中暗念着,像这种奇大无朋的蟒王,不知古桧如何弄来?
柳剑雄一看黑蟒嘶啸连声,怖人心魄,怕两蛇相斗之下,雪龙吃亏,暗中将禅功运集左手五指,准备随时助雪龙一臂。
两蟒对峙了半盏热茶工夫,黑蟒也是不耐,猛的蛇头一动,登时一条大黑匹练向雪龙电射而来。
雪龙猛张口,迎着黑蟒之头,“嘶”的吐了口淡雾。
黑蟒似乎甚怕这口淡雾,猛的一般腰,斗大颗狰狞蟒头缩入蛇阵之内了。
室中方圆不过七八丈,黑蟒虽是甚觉慑怕雪龙所吐之淡雾,但因石室太小,淡雾吐出来后,雪龙不敢分神收雾,只管双眼怒视着黑蟒。
淡雾虽对黑蟒无太大影响,柳剑雄可就有点感到奇寒刺骨,打了个冷战,心中暗惊雪龙功力真个不凡。
柳剑雄生怕雪龙再喷上一口,自己真要受不了,立时剑眉一蹙,筹思降伏黑蟒之法。
猛然间,想及口中所含神珠,登时吐放掌心之内,运气暂将周身脉穴封住,抖手一溜红光,神珠有如疾矢,朝黑蟒头顶飞去。
“夺”的一声,神珠被黑蟒头盖骨弹起三尺,滚落蛇阵前面。
一颗斗大的威猛蟒头,立时下垂,蛇阵一松,立时瘫软的伏地不动。
黑蟒降伏,他暗惊神珠真是天地间的至宝,但问题来了,蟒虽降伏,但如何处置它,又颇费思考。
慢慢的扫目向黑蟒所在的石室中看去,触目心惊,白骨遭黑蟒膏吻之人,不知凡几,猛的一念升起,暗念:“这种恶虫,如不除去,长白派今后仍不知还要用它害多少人命?”
一念才起,登时仗剑欲待横步过去斩蟒。
他身形未动,雪龙似知主人心意,小尾一弹,身如银箭,一口朝黑蟒七寸要害处咬下。
蛇性虽长,但雪龙一口劲道隐挟奇寒淡雾,黑蟒如何受的了?
黑蟒在地下颤了几下,也就一动都不动了。
柳剑雄心中一宽,过去捡起神珠,纳入口内。
恰在此时,蓦的一阵虎啸,似是狂怒呼吼,接着起了一声尖锐的妇女呼叫声。柳剑雄听得心中猛动,这声音,偏又这么熟稔。
俊脸立时变色,一种不祥的念头,他暗中默祷道:“苍天!但愿这吼声不是我二哥。”
虽说他有了这种愿求,但又觉得自私得可鄙,不管是什么人,遭了虎吻,总是件惨绝人寰之事,登时运目四顾,黑蟒所在的石室之中,仍是四壁光滑,但靠最外一块石壁间,似乎多了几个通气小孔,敢情虎吼人呼之声,就是从那小孔传来。
顶壁上一如这间斗室,装着一只小钢环。
此时虎吼之声更急,人啸之声亦已嘶哑。
他疾的运指向钢环上点去,登时两声“轧轧”响后,靠虎吼处之石壁洞开,天光耀眼,柳剑雄一步飞越,纵人虎牢之内,五指一挥,将两头猛虎扫了两个跟头倒卧地上之后,一动都不动了。
虎爪一松,一个满身血透,秀发披肩的绝色美女,气息奄奄的倒在地下。
柳剑雄俊目细看,不由心中一惨,滚落两行英雄泪,脱口大呼一声:“姊姊!”弯腰一把抄起血迹斑斑的女子,紧搂入怀内。
第六章 侠情痴魂
那女人有气无力的睁开那双失神夺魄的媚眼,看清了搂抱她的,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想思债难偿的意中人,不由泛起一个甜丝丝的笑,鼓起了最大劲,两只血淋淋的玉臂一圈,死牢牢的搂紧了柳剑雄的脖子,凄迷着颇富磁性的媚人声调道:“弟弟,总算姊姊见到你啦!唉!姐姐该死,晚来了一步,害你受惊了。”话落,滚落两颗情泪。
柳剑雄一收英雄泪,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替她理了鬓边乱了的发丝,说道:“谢谢姊姊关怀,小弟总算脱出牢笼,伤姊姊的两只大虫已被小弟打死了。”
这人非他,正是阴魂不散,痴缠苦恋的玉面妖狐陶玉兰。自去年辽阳城表演了那一手,被玉凤撞破好戏,柳剑雄决绝而去,一年来她简直伤透了心,天南地北,闯遍大江南北,关内关外,始终我不到心上人。她怎知那时候柳剑雄正在野参坪参样呢?
她一回到通州,就被古桧与陶三姑二人将她软禁了起来,此次随着长白派撤退,来到关外。
适才古桧离开九曲别府,告诉陶三姑已将柳剑雄幽禁别府之中,恰被玉兰窃听到,才偷偷的来打救他。
九曲别府,玄机奥妙,陶玉兰不明枢纽所在,只知被困之人,唯一出路,就只有虎牢一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陶玉兰甘愿冒虎吻之险,豁出性命,势必将意中人救下,可见情之一字,真可惊天地动鬼神。
虎牢外是些寸许粗铁条结成的栏栅,有一道的门可通,门上半尺铁锁早被陶玉兰削落。柳剑雄抱着陶玉兰血淋淋的娇躯,跨出虎牢,迎面吹来一阵山风,他吸了口气,低头看了一下前胸鲜血淋淋的陶玉兰,心中一阵惨然。
陶玉兰对柳剑雄在长消有救命之恩,且又情深似海,他本是顶天立地的奇男子,寸恩必报,陶玉兰为虎所伤,纯是为了来救自己,此刻看到这副惨相,也不知该如何救她。
他怔怔的望着她,猛然峰下一阵金的交鸣与暴喝声,顺着山风送了过来,喝声未歇,又是一声娇叱传来。这两声喝叱,怪道又是这般可熟,分明是两位拜见的声音。他猛的一惊,暗念道:“怀中之人要救,山下恶斗的人,也要接应……”
他低头又复凝照了怀中气若游丝的陶玉兰一眼,立时运指在她胸前一比,猿臂伸缩间,已连点了她胸前的几处要穴,将血止住。
胸前血肉模糊,被虎爪伤得不轻。
他凄然一声长啸,任由得她搂紧他的脖子,纵步如飞,辨了下方向,纵下小峰,越过九曲书院。宛如一头盘空大鸟,朝堡中广场中飞去。
眨眼之间,他已来到斗场。
古承修白发萧萧,一旁负手傲笑,正意兴遄飞的看十几个长白高手围攻少林双僧、刘银龙、柳锦虹、狂道朱纯飞与玉凤等七人。
人还在十丈外,柳剑雄运目细视,惟独不见父亲与师伯妙清,对方高手之中,还少了铁背苍龙古桧。
柳剑雄登时心中狂惊,暗骂了古桧一声“该死”,在他的臆断中,师伯与父亲,必定又是被古桧诓进九曲别府之中去了。
他想着古承修祖孙二人的阴毒,不由气往上撞,再看清古承修那阵得意至极的神色,不由怒哼了一声,一声清叱,人已飘至古承修身前三丈,右手揽抱陶玉兰,左手一式“手挥五弦”。
“噗通”一声,陶玉兰不及跃避,登时栽倒尘埃。
他怒哼了一声,反手连挥了两下,“噗通”连声,长白派高手相继栽倒六七个。
他一脚踏着古承修,向斗场中狂怒的暴喝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