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看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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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茂才冷声说:“哼!就是你这把枪,才闯出祸来,使陈老板被那丫头制住,让彭羽逃走的。我不怀疑你们是串通好了,配合玩这花样已经是客气的啦!”
白莎丽又气又急地说:“你简直在胡思乱想……”
朱茂才嘿然冷笑一声,径直向陈久发说:“老板,彭羽他是绝对跑不了的,只要把这丫头留在赌场,我敢打赌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回来救她。现在我决定要这女人带我去找‘午夜情人’,干脆把她弄回来,不怕她不就范,您看如何?”
陈久发向郑杰一指说:“这小子不能留下,先干了再说!”
白莎丽急说:“你们不让我亲自下手,那么你们无论用什么手段对付我,也别想我带你们去找‘午夜情人’!”
“你要亲自下手把这小子干掉!”陈久发问。
白莎丽冷冷地回答:“姓彭的已经跑掉了,他不敢把你们怎样,可是对我却是个威胁,随时都得提防他的报复。现在要不把这小子干掉,让他再跑了怎么办?”
陈久发冷声说:“我倒有个主意,你既怕这小子跑掉,我们可以先把他两条腿打断,让他跑不了。等你带我们去找到了‘午夜情人’,再把彭羽抓回来,仍然照原来说的,交由你亲自在这里处置,这总不能说我陈某人言而无信了吧!”
白莎丽眼看已不能按原定计划而行,只好随机应变地说:“这倒也是个办法,但打断他的腿也得由我下手!”
朱茂才嘿然冷笑说:“对不起,这把枪不能再交在你手里了,万一你也学这丫头来那么一手,我们可折腾不起。现在我也有个主意,用你的这把枪把这小子的腿打断,使他跑不了,但命却暂时留住。等我们找过‘午夜情人’,大概彭羽也抓回来了,那时候再由你亲自处置,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白莎丽冷声说:“现在我等于落在了你们手里,还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不过,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能找到‘午夜情人’,这点你们必须明白!”
“我们当然明白,”陈久发说:“所以我才向你保证,绝对遵守诺言呀!”
白莎丽故作不屑地说:“可是你们出尔反尔,反复无常的作风,实在令人不敢恭维!现在你们为了要我带路去找‘午夜情人’,一切当然都没问题,但我怎么知道,等我一离开这里之后,你们是否会先下手干掉这小子呢?”
陈久发断然说:“绝不会,我保证把他的命暂时留住,等你回来亲自下手!”
白莎丽故意说:“那何不让我现在下手?”
朱茂才哈哈一笑说:“我们可不至于这么笨,让你现在下了手,大仇已报,目的达到了之后,那就是你神气啦!”
白莎丽悻然说:“你们既对我不信任,我又怎能相信你们!”
“那么依你的意思呢?”陈久发问。
白莎丽正色说:“原则照你们的,但办法得照我的,那就为了怕这小子跑掉,不妨先打断他两条腿。可是我对你们实在不敢信任,所以得把他带着,一起去找‘午夜情人’,然后回来再跟姓彭的一起处置!”
她这要求并不过分,同时把郑杰的两条腿打断了,难道他还能再跑掉?
因此陈久发毫不犹豫地同意,当即吩咐朱茂才:“老朱,你动手吧!”
朱茂才露出一脸的奸笑走到了郑杰的面前,吩咐几名大汉合力制住了他,然后以枪口对准了他的小腿。因为只要腿骨一被击断,那么两条腿就报废了,由此可见这家伙的狠毒!
整个大厅里顿时寂静无声起来,每个人均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残忍的酷刑……
朱茂才突然连扣板机,骤下毒手,对准郑杰的两条小腿连射几枪!
只听得郑杰惨叫一声:“哇!……”头一低,当场昏了过去。
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枪击之处,郑杰的裤脚管上已是血淋淋的!
于是,陈久发下令把他抬了出去,由朱茂才以枪逼着白莎丽,并且带了洪老九和几名打手,立即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陈久发又再轻声叮嘱朱茂才一番,然后才亲自指挥那些手下,把昏迷的林家玉抬到后面小房间去关起来,派人严加防范和戒备,认为彭羽为了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冒险回赌场来救她的。
朱茂才这回可神气了,一切都得听他的,不过白莎丽却坚持把昏迷的郑杰,载放她开来的车上。
这点朱茂才没有反对的必要,只好吩咐跟去的打手们,把郑杰抬上车,放在了车后的行李箱里,并且要白莎丽锁上箱盖。
然后,由白莎丽仍然亲自驾驶,朱茂才则坐在她身旁,以枪监视着她,并且后座也坐了三名打手。
其余的人便另外乘一部轿车,紧紧跟随在后面。
于是,这两部车子离开了“大鸿运赌场”,风驰电掣地驶向了郊外……
朱茂才已打定主意,准备见了“午夜情人”,就来个先礼后兵,无论她同不同意,反正得把她强行带回赌场再说。
只要到了赌场里,在威逼利诱之下,还怕她不乖乖地就范?
至于白莎丽,现在她已被制住,再狡猾也无计可施。郑杰是更用不着担心,他的两条腿已被击断,就是三头六臂也无可奈何了。而朱茂才此刻所担心的,却是怕抓不到彭羽,这小子玩起命来是不顾一切的。万一向他算帐,倒实在令人不得不提心吊胆,所以他必须外带几个人手,随时戒备以防不测。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各自保持沉默,终于来到了郊外。
朱茂才忽然忍不住问:“在什么地方?”
白莎丽回答说:“我也说不出地点,反正已经不远了,到了地方你就知道!”
“她会在吗?”
白莎丽故意说:“这我可没有把握,不过大家既替她起的外号是‘午夜情人’,足见她是昼伏夜出的夜猫子。我相信她白天是很少会出去招摇过市的,大概会躲在家里睡大觉吧!”
朱茂才不厌其烦地又问:“万一她出去了呢?”
“那我也没办法,”白莎丽说:“那我们只好大家在那里等啦!”
朱茂才再要问,车已折向路旁的一条岔路,驶出不远,终于到了一座旧别墅的大门前,车子停住了。
“到了!”白莎丽说:“不过这可不是打架,也不是去绑票,我们不能一起进去呀!”
朱茂才点点头,立即吩咐打手们下了车,在别墅周围散布开来,只带了两名大汉,紧紧跟着白莎丽进去。
这座别墅很小,而且相当旧,看上去似乎已无人居住。当然,“午夜情人”要利用这里藏身,确实是个很理想的地方,难怪始终没有人能发现她的行踪了。
白莎丽带着朱茂才和两名大汉,推开那半掩的铁栅门,进入里面的小花园,穿过鹅卵石铺的小径,再走上两三级石阶,便上了平台。
于是她轻声说:“现在是我带你们来的,你可得答应我,只可以跟她好好商量,不许动武呀!”
“那当然!”朱茂才表示同意。
白莎丽这才轻手一转门钮,门并未上锁,轻轻一推便应手而开。
走进去一看,只见这旧别墅的里面倒挺干净的,客厅里的家俱虽已相当陈旧,但并不是想像中那样的满处尘土,蛛网遍布的景象。
客厅的左边有两个房间,门都关着,右边则是楼梯,朱茂才见状不禁急问:“她在哪个房间?”
白莎丽朝楼梯一指说:“在楼上!”
“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别人在这里吗?”
白莎丽回答说:“当然只有她一个人呀!”
朱茂才立即吩咐两名打手留在楼下,以枪逼着白莎丽走在前面,他则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走上了楼去。
楼上一共四个房间分列两旁,中间是走道通到阳台,白莎丽带着朱茂才,走到近阳台的右边一个房间门口,站住了说:“如果她没出去,就是还高卧未起呢!”
朱茂才一上楼就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但也许是兴奋过度,因为他立刻就要见到那神秘的女人了!
“进去看看吧!”他轻声说。
白莎丽轻轻推开房门,探头向里一张,回过头来笑了笑说:“你的运气不错,她没出去!”
朱茂才精神一振,立即以枪顶在白莎丽背后,轻推了一下,逼着她走进房间。
进房一看,第一眼就看见床上躺着个半裸的年轻女郎,身上只盖着床毛巾被,由于是侧卧,窗帘又拉得密密的,以致光线很暗,无法看到她的脸。但她的这付睡态,却是又香又甜,有人进了房间,她竟浑然未觉,仍然在做她的好梦!
这真是名副其实的“午夜情人”,一到了白天,她就像蝙蝠似地躲起来了。
“把她叫醒!”朱茂才已迫不及待。
白莎丽故意说:“对不起,她的脾气大得很,我可不敢叫醒她,要叫你自己叫吧!”
朱茂才老实不客气地走了过去,这才看到她的脸,果然就是那“午夜情人”!
他立即重重地咳了一声,打算使床上熟睡中的女人惊醒。
谁知咳了一声不行,再大声一咳,仍然不见她被惊醒,难道这女人竟睡得……
念犹未了,突听一声嘿然冷笑,使朱茂才猛吃一惊。急向房间门口看去,那里已站了个西装革履,蓄着撇小胡子的中年绅士,竟然就是白振飞!
朱茂才非常机警,反应也相当快,他一看这情形,已心知中了白莎丽的诡计。立即一个闪身,闪到了他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推向自己身前作为掩护,同时以枪抵在了她的腰际。
制住了白莎丽,他才有恃无恐地喝问:“你是什么人?”
白振飞并未亮出武器,神色自若地笑笑说:“在下是她们两个人的监护人,老兄不会觉得我不该在这里吧?”
朱茂才不禁向白莎丽怒问:“你不是说这里没有人吗,怎么又跑出来个监护人?”
白莎丽振振有词地说:“本来这里除了‘午夜情人’和我之外,是没有别人的,我怎么知道离开这里以后,他会跑了来呀!”
白振飞已进了房,正要向他们逼近,朱茂才立即喝阻:“站住!你再向前走一步,可别怪我……”
没等他说完,白莎丽已故意惊声说:“他手里有枪,就是我的那一把!”显然她是在向白振飞暗示着什么。
白振飞微觉一怔,但随即就会意出来,不由地哈哈大笑说:“我倒不相信老兄真敢开枪!”说着又向前走了两步。
朱茂才惊怒交加地说:“你不信再向前一步!”
白振飞毫在乎,居然当真向他们走去。
朱茂才见吓不往这家伙,情急之下,突然把枪口对着逼近过来的白振飞就连扣板机。“砰砰”两响,子弹射在了他身上,只见他的胸前顿时爆开两朵血花,使那浅色上装染红了一片。
但是,白振飞中了枪非但没有倒下,反而发出了一阵狂笑,居然一直向朱茂才逼了过去!
这一来可把朱茂才吓呆了,也把他弄得莫名其妙起来,难道对方穿着防弹衣的?可是怎么会见血?……
于是他又连扣板机,照准了白振飞的腹部射击,因为一般防弹衣只能保护上身,腹部以下则无法兼顾。
然而,这两枪射去,白振飞的腹部虽也开了两朵血花,人却仍然没有倒下!
朱茂才终于恍然大悟,心知这把枪的子弹大有问题,必然是弹头上出了花样。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忙不迭举起手枪来,就要向对方猛掷。可是白振飞一个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