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诗-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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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慕岚心头一跳,道:“你答应帮她什么忙?”
谢小馨看了他一眼道:“你还不明白么?”
韦慕岚脸一红,道:“小馨,我跟你都……”
谢小馨道:“所以说我不打算再去见她了。”
韦慕岚道:“你要我把真象告诉她?”
谢小馨道:“不该吗?”
韦慕岚沉默了,旋即点头说道:“好吧,小馨,到时候我为你跑一趟就是。”
谢小馨道:“我先谢谢你。”
韦慕岚道:“不必跟我客气,小馨。”
谢小馨目光转动,投向殿外夜色中,道:“我也读过白居易的《长恨歌》,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看时,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韦慕岚悲苦笑道:“你我也在夜半无人时在这长生殿私语……”
谢小馨道:“且在这长生殿互期来生及生生世世。”
韦慕岚道:“今生却是此恨绵绵无绝期。”
谢小馨道:“有了一个凤姐姐终生为伴,你不该再有恨了。”
韦慕岚道:“小馨,你知道,我……”
谢小馨道:“从今你心里只该有—个风姐姐,而不该再作任何他想,请为凤姐姐着想,别委屈了她。”
韦慕岚低下了头,道:“谢谢你,小馨。”
谢小馨道:“往后有空时,我希望你跟凤姐姐能到关外去玩。”
韦慕岚摇头说道:“小馨,你知道,我不会去的。”
谢小馨道:“别这么耿耿难释,也别这么小气。”
韦慕岚道:“这无关小气,要说能释得了,那是自欺欺人。”
谢小馨默然不语,半晌始道:“你预备找个什么地方去研习紫贝叶上武学?”
韦慕岚摇头说道:“我现在还没有决定。”
谢小馨道:“最好快一点,白玉堂在返回开封,发现妻女俱已离去时,他会很震怒,也一定会大搜天下,你应该趁他分心之时,把握机会去研习紫贝叶上的武学。”
韦慕岚点头说道:“谢谢你,我会的……”
顿了顿,接道:“怕只怕白玉堂会误会何伯,迁怒于何伯。”
谢小馨道:“当然,这是免不了的,所以我要你赶快研习紫贝叶上武学,在他大搜天下有所获之前阻拦他。”
韦慕岚瞿然动容,道:“小馨,我再谢谢你……”
谢小馨道:“干什么跟我客气……”
在未碰见谢小馨之前,韦慕岚直恨这骊山上的时光过得太慢,但在遇见谢小馨之后的如今,他却觉得这骊山上的时光过得太快。
相对断肠,有说不尽的话,但有时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时间,就在这情景下悄悄地溜过。
蓦地,东方天边泛起了鱼肚色。
谢小馨娇靥上的神色难以言喻,望著东方天边,她轻轻说道:“天亮了,我该走了……”
韦慕岚身形一震,低下了头。
谢小馨自东方天边收回目光,轻柔地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韦慕岚缓缓地抬起了头,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谢小馨一双美目时,霎时间他脸上毫无表情,—片痴呆,谢小馨缓缓说道:“中原恩爱绝,关外日月长,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人有悲欢离合,这在所难免,也自古皆然,别以我为念,倘此情长久,来生终会相見,但振作图强,铲奸除恶,我在关外静候佳音,为我保重,知道吗?”
韦慕岚点了点头。
谢小馨笑了,伸出玉手抚上韦慕岚削面颊,飞快地送上两片香唇,当两唇相接时,她娇躯—颤,头一低,转身出了长生殿……
半晌过后,韦慕岚倏然清醒,他抬手摸上面颊,然后由面颊移到了双唇之上。
垂下目光,地上微湿两滴。
他机伶一颤,急忙叫道:“小馨!”
长生殿深处起了回音,但眼前空空荡荡。
他眦目大叫—声:“小馨!”
闪身扑出了长生殿。
曙光已起,骊山山麓上露珠千颗,粒粒晶莹,五彩缤纷,却不见谢小馨的踪影。
他长身而起,直上骊山的最高处,极目四望,仍没看见镌刻在他心灵深处的熟悉倩影。
他颤呼小馨,潸然泪下……
他那孤寂凄凉的颀长身影,呆呆地站在骊山之巅,良久,良久,不知道他还要站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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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龙争虎斗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大城镇里的夜,永远是热闹的,也永远是迷人的。
潼关,地处要冲,来往客商云集,它的热闹与繁华,自是不在话下。
在潼关东大街一家酒肆里紧靠角落的一副座头上,坐着一个脸色苍白,两眼微红,孤寂落寞,风神秀绝,俊美无俦的黑衣客,他,是韦慕岚。
韦慕岚自斟自饮,两眼失神,神色始终呆痴。
这家酒肆里,座上八成,在座的酒客品流极杂,形形色色,士农工商,各种人都有。
这么多酒客之中,最扎眼的只有四个,这四个共据一席,衣着同,服饰同,就连脸上那阴森冷漠的表情也一样。
这四个,是胖瘦高矮不等的四个黄衣汉子,年纪都在三十到四十之间,太阳穴鼓起,眼神犀利逼人,—望可知是武林中内外双修的一流好手。
人家都在喝酒谈笑,这四个黄衣汉寸:却在嘀咕着,正北那个长眉细目瘦小黄衣汉子,犀利森冷的目光不时地瞅着韦慕岚,这时候他微一摇头,冷笑说道:“我看这小子八成儿有什么心事,要不怎么老是这张脸。”
他身旁那白净脸黄衣汉子冷冷说道:“关你什么事,你出来是瞧人的吗?”
瘦小黄衣汉子一摇头道:“你不该看不出,这小子不是等闲人。”
白净脸黄衣汉子道:“我早就看出来了,是咱们这个圈儿面的,怎么样,你没见过吗?”
瘦小黄衣汉子道:“在咱们这个圈儿里,象这种人品,我可真是头一回见着,别嘴硬,以往你见过这么俊的人物吗?”
白净脸黄衣汉子冷笑说道:“俊又如何,绣花枕头多的是。”
瘦小黄衣汉子一摇头,道:“老三.你走眼了,这小子绝不是绣花枕头,我敢说他手下—定是既硬又扎……”
白净脸黄衣汉子双眉一扬,道:“要不要打个赌?”
瘦小黄衣汉子一点头,道:“行,要是走眼的是我,从此不跟你抬杠。”
白净脸黄衣汉子眼一眯,森冷阴鸷逼人,道:“你看看。”
他伸中指在酒杯里沾了—下,曲指刚要弹。
那坐在正东,有着一张惨白马脸的瘦高黄衣汉子突然说道:“把手放下来,要知道咱们不是出来惹事的。”
白净脸黄衣汉子垂下了手,道:“逼他玩玩有什么要紧。”
瘦高黄衣汉子冰冷说道:“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白净脸黄衣汉子忙道:“好,好,好,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这时候,那坐在瘦高黄衣汉子身旁,有张圆胖脸,有副五短身材的一个黄衣汉子倏然冷笑,道:“不试的好,说不定扎手。”
白净脸黄衣汉子脸色一变,眉腾凶煞,但旋即又敛去凶态,半句话没说,抓起酒杯,一仰而干。
不知道韦慕岚听见了没有,他那张桌子距四个黄衣汉子那张桌子不远,中间只隔两张桌子,他该听得见,但是他没一点反应。
适时,酒肆门口走进个关外打扮,穿皮袄,戴皮帽,登皮靴的魁伟粗壮大汉,他进门便找位置,一眼看见了角落里的韦慕岚,怔了一怔,扭头就走。
这,把迎上来要招呼的伙计瞧愣了。
没多久,那粗壮大汉又出现在酒肆门口,第一眼便望向韦慕岚,神情一松,迈步走了进去。 伙计忙迎了上去,哈腰赔笑,刚要张嘴。
粗壮大汉一抬手,碰得他踉跄倒退好几步,因为这粗壮大汉长像跟中原人不同,所以他连吭都没敢吭—声。
粗壮大汉到了韦慕岚座头前,往那儿一站,道:“喂,我们少主请你出去一下。”
韦慕岚没听见。
粗壮大汉浓眉一耸,抬手要拍韦慕岚肩头,可是手伸出一半他又缩了回去,沉声说道:
“喂,你听见了吗?”
韦慕岚一震而醒,抬眼一看,不由—怔,道:“你是……”
粗壮大汉道:“见过,是吗?”
韦慕岚道:“是的,见过,没想到在这儿碰见阁下,幸会。”
粗壮大汉道:“别客气,走吧。”
韦慕岚讶然说道:“上哪儿去?”
粗壮大汉道:“出去你就知道了。”
韦慕岚道:“阁下是来……”
粗壮大汉道:“奉我们少主之命,特来相请。”
韦慕岚道:“你们少主在什么地方?”
粗壮大汉道:“跟我走就是了,在龙潭虎穴里,你敢去吗?”
韦慕岚双眉—扬,倏又敛去威态,抬手叫来了伙计,会过酒资,站起来说道:“阁下,请前行带路。”
粗壮大汉扭头就走。韦慕岚迈步跟了出去。
瘦小黄衣汉子适时阴阴一笑道:“有热闹看了,要跟去吗?”
白净脸黄衣汉子想说话,但一眼触及那瘦高黄衣汉子的冷漠神色,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圆胖脸黄衣汉子轻咳一声道:“这种事我认为咱们该去看个究竟……”
瘦高黄衣汉子突然推杯站了起来。
韦慕岚跟在那粗壮大汉身后,出了酒肆往东走,越走越静,越走越偏僻,走着走着,韦慕岚看见前面街口夜色中站着三个人,一前二后,后面两个抱着胳膊,打扮跟粗壮大汉一样,是关外那一族里的。
前面那手握马鞭,英武逼人,正是那位少酋长,也就是谢小馨那同父异母的哥哥。
转眼间走近,粗壮大汉上前一礼,道:“少主,他到了。”
英武年轻人马鞭一摆,粗壮大汉立即退往一旁。
韦慕岚一抱拳,道:“酋长阁下,关外甫拜别,不想又在这儿碰见了阁下,幸会,阁下召我来有什么见教?”
英武年轻人淡然笑道:“别客气,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到中原来。”
韦慕岚道:“想必阁下动了游兴,来中原玩玩。”
英武年轻人道:“我没那么好的兴致,关外好玩的地方多的是。”
韦慕岚道:“那么阁下是来……”
英武年轻人道:“你少跟我装糊涂。”
韦慕岚道:“阁下这话……”
英武年轻人道:“你真不知道吗?”
韦慕岚道:“我怎么会知道阁下为什么到中原来?”
英武年轻人道:“那么我告诉你,我是来找我妹妹的。”
韦慕岚轻“哦”一声道:“原来阁下是……”
英武年轻人接着说道:“我怕她被阴险恶诈的中原人骗了,也怕她跟着奸猾虚伪的中原人学坏了,带回去一身恶习……”
韦慕岚双眉微扬,道:“阁下;令妹不是三岁孩童,哪个地方也都有好坏人之分。”
英武年轻人双目一睁,旋即淡淡说道:“我妹妹年岁不算小,但她涉世不深,也有着关外人的淳厚,再说她也是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