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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红叶诗-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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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姑道:“不管怎么说,你认识她两个在先,何家不是世俗人家,我也不算是个世俗女儿家,只要人能容我,我就能容人,我所以在这时候问问你,是希望你给我几句话,好让我心里有个准备,别等到了时候……”

  韦慕岚道:“凤妹妹,我认为我到了该说话的时候了……”

  凤姑道:“那么,你说吧。”

  韦幕岚双眉微扬,道:“我只有一句话,凤妹妹你顾虑太多,想得太多。”

  凤姑道:“我已经说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要勉强你选择,而只是要你事先告诉我一声,别瞒着我……”

  韦幕岚道:“我知道,凤妹妹,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要告诉你,那一个是荡女淫娃,一个是仇人之女,绝不可能!”

  凤姑道:“你把最后一句再说一遍。”

  韦慕岚毅然说道:“绝不可能!”

  凤姑一点头,道:“好了,够了,你记住,你心里只有我一个。”

  韦慕岚道:“凤妹妹,永远只有你一个,假如再有第二个我……”

  凤姑微一摇头,道:“别说了,我相信你!”

  韦慕岚没再说下去,凤姑也没说话,这屋里突然陷入了一片沉寂静默中,在这当儿,能令人隐隐感到那销魂的离情别绪……

  倏地,凤姑开了口,她的头仍低着:“你这一走,预备往哪儿去?”

  韦慕岚神色为之—黯,道:“自然是先取回紫贝叶去。”

  凤姑点了点头,道:“这是重要的事,不先取回紫贝叶,无法练紫贝叶上的武学,不会紫贝叶上的武学,就没法子奈白玉堂那贼,可是你只有一片,那另一片……”

  韦慕岚道:“也许谢姨把它藏在身边。”

  凤姑道:“但愿如此,可是万一谢姨没把它藏在身边……”

  韦慕岚道:“那只好慢慢地找了。”

  凤姑道:“也只有这样了,拿到了那片紫贝叶之后呢?”

  韦慕岚道:“凤妹妹,只要能拿到两片紫贝叶,我马上会回来,可是万一那另一片一时找不到,我只有……”

  凤姑点头说道:“我明白,事不宜迟,越快越好,我不耽误你了,你走吧!”

  说着,她先站了起来。她都站了起来,韦慕岚怎么好再坐着,也只好怀着满腔的离情别愁跟着站了起来。

  他站了起来,凤姑说了话:“你走吧,我不送你了,我得收拾东西……”

  转身走向了床头,那儿有一堆乱衣裳,她背着身开始一件件地叠,一件件地收拾。

  她是在收东西,叠衣裳?她在心颤,手颤,珠泪扑簌簌,成串儿地往下淌。

  韦慕岚不是糊涂人,他没往跟前去,站在那儿颤声说了一句:“凤妹妹,我走了!”

  凤姑没回头,只听她含泪说了一句:“嗯,你走吧,自己保重,别让人担心。”

  韦慕岚没再多说,咬牙横心,扭头出门而去。

  房里的凤姑,手停了,突然,她捂上了脸,好半天,好半天之后,一只温暖的手拍上她的香肩:“傻孩子,别这样,别为现在,但为将来,知道吗?眼前小别是短暂的,将来相聚是长远的,你们两个能这样我很高兴,我很高兴……“他走远了,我看得清楚,但眼里也噙着泪,难怪,他本是个难得的奇才,将来的成就怕要青出于蓝犹在你韦叔之上,只是你的韦叔……不说了,把泪擦擦,做饭去,难道你打算让你的老爹饿肚子不成,快去,快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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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真  相
 
  韦慕岚他一口气走出了半里多,再回头时,他想看见的已经被一片树林挡住了,就是没那片树林,他泪眼模糊怕也看不真切。

  他呆呆地站在那儿半天,突然坐了下来,换上凤姑亲手在两天一夜之间赶做的,代表着无限深情的那双鞋,然后站起来走了,直奔开封。

  天黑的时候,他来到了开封城外,他本来是要进城的,可是有件事使他站在道旁犹豫了。

  那是因为刚有两个武林人打扮的汉子,步履匆匆地由他身边而过,他听见其中一个带着激动淫笑地说道:“不能快点么,老陈,你他娘的真该怪你爹娘没给你多生两条腿,你要知道,这种福一辈子也难轮上一回,迟了那既嫩又美的小娘子就要闭帐关门了。”

  这不是指的温娃娜吗?她还在开封附近?什么事使她一直在这儿逗留不去?为什么她还干这种无耻勾当?难道她真是天生的荡妇淫娃?韦慕岚又升起气恨,他不想跟去看,本来嘛,关他什么事,再说他也跟凤姑说过,那绝不可能。

  可是,在他心里的另一种意念很强烈。

  于是,他犹豫再三,终于转了身……

  韦慕岚远远地跟在那两个汉子身后。

  他两个白跟韦慕岚擦身而过后,就离开了正对城门的官道折向了东,往东去,到底是往陈留。还是庄开封去?不,他两个既不是往陈留,也不是往开封走,只知道他两个东拐西弯,越走天越黑,越走地越荒凉。走着,走着,前面旷野中现出—点灯光。

  灯光那儿,黑黝黝的—堆,似乎是农宅民房,可是韦慕岚眼;力超人,他看得清楚,那是他所熟悉而且还进去过,甚至于在里面躺过的帐篷。

  看见了这座帐篷,他心里的怒火突然往上一冲,象是被谁耻辱了一般,就在这时候,前面两个汉子象—下打足了气,突然拔腿狂奔,一个跑得比一个快,生似怕落后人—步。

  韦慕岚忘记了何九如交待他的话,近期内最好别妄动真气,他冷哼一声提气腾身电一般地扑了过去。

  他看见了,他看见温娃娜穿着那使得玲珑胴体若隐若现的蝉羽般轻纱衣裳,极尽挑逗勾引之能事地把两个汉子拉进了帐篷。同时,那点灯光倏然熄灭了。

  这时候,韦慕岚已然扑到,陡然沉喝道:“你既然喜欢,让我也来试试!”

  他疯狂一般地冲了进去,进了帐篷,他出手点倒了那两个已然疯狂了的汉子,然后颤声说道:“让我先看看你,也让你看看我!”

  他探怀取出火折子打亮了火,火光一闪,他看见了,但他也怔住了,眼前,地上,那厚厚的毛毡上,赤裸裸地躺着一个女子,那两个汉子就静静地爬在她身边!可是,她不是温娃娜,她有—身诱人的肌肤,有—副诱人的身材,却有着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她,他见过,正是跟温娃娜在一起的那位……

  “哎呀,是你呀,小冤家,我还当是谁呢,吓死我了,正好,我正愁找不着你呢,看见你呀,他们就都臭了,来吧,小冤家,把火熄了!”

  她腾身跃起,扑向了韦慕岚。

  就在这时候,一声颤抖娇叱自帐外响起:“你……你撕碎了我的心,我瞎了眼了……”

  “嘶”地一声,一柄利剑破帐而入,直刺韦慕岚。

  韦慕岚一惊躲闪,火熄了,眼前一片黑暗,陡听一声惊叫,他连忙扑出帐外,他又一怔,天,温娃娜正站在帐外月色下,身上还是那一袭轻纱,只是娇靥上的神色木然,媚荡之色已尽扫,她真象位女神。

  就在他这一怔神间,身后空刃破风,一柄利剑又自递到,他旋身出手,一把夺过那柄剑,凝神—看,他脱口呼道:“是你……”

  眼前,站着一位白衣少女,她的衣衫白,她的脸更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高挑着柳眉,圆睁着美日,模样儿怕人,她,竟然会是那位总管千金秋海若!显然,她是被韦慕岚劈手夺剑那一手惊住了,而这时她又被韦慕岚那脱口而出的一声轻呼惊醒了,她咬牙说道:

  “不错,是我,你很感意外,是不?”

  韦慕岚道:“事实如此,姑娘怎会到这儿……”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秋海若厉声说道:“我出来是为找你,是怕你伤重死在路上,半途听说这儿有……所以我跟来看看,不想你不但活得好好的,竟还跑到这儿来跟这不要脸的荡妇淫贱女人鬼混,早知道这样我就让你死,说什么也不会出来找你,我瞎了眼,我该怪那一掌没打重些…”韦慕岚想要解释,但转念一想我何必解释,没那个必要,她是白玉堂的女儿,凭什么要向她解释,再说她那番话也勾起了他的仇恨怒火,当即脸一沉,冷冷说道:

  “这是我的事,你似乎无权干涉……”

  “好啊,你……”秋海若娇躯暴颤,道:“到了这时候你还说这种话,你有良心没有?

  你还算人吗?你,你,你,我杀了你!”

  她银牙一挫,疯狂一般地扑了过去,韦慕岚一挥长剑,扬声大喝:“站住,你爹伤了我,将来有一天我会找你爹要回来,别让我现在从你身上索取,你再敢进一步,我虽不忍,这掌中利剑可没有眼!”

  秋海若被韦慕岚这一声大喝震得呆了一呆,旋即她道:“你……你还敢……”韦慕岚冷然说道:“我怕什么,有朝一日我会找你爹索还这一掌之债,姑娘,你看错了人,用错了情,现在回头还不算迟,跟我们这些肮脏草民站在一处那会辱及你总管千金、宦门闺阁的身分,你快快请吧。”

  秋海若娇躯一晃,险些晕倒,但是她极力支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去。她柔肠寸断,心碎片片,娇躯一阵暴颤,带着一声能撕裂人心的悲呼,转身狂奔而去。

  韦慕岚垂下了掌中长剑,在这一刹那,他有些失神,也有些黯然,更有点愧疚不安,他呆呆地望着秋海若那惹人怜爱的纤小人影消失在旷野另—端的茫茫夜色里,然后,他缓缓转过了身,他,呆了一呆。

  眼前哪里还有温娃娜的人影?敢情就在这片刻工夫中温娃娜已悄无声息地走了。

  不,他要找她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引入进帐的是她,真正赤裸献身的却是另—人,这是为什么,是怎么回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他纵目四下寻搜,可是,夜色茫茫,别说温娃娜,就是那面目奇丑的女子和那两个汉子也不见了人影。

  他失望地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那柄剑,一时间意念齐涌,五味俱陈,呆立了半晌他突然长身而起,飞射而去。

  如今,他对温娃娜有了另一种看法,也就因为有了这另一种看法,使他对温娃娜产生了歉意,尽管他目前还没办法肯定他这另一种看法对不对,是否正确。

  天快亮时,他到了开封,到了谢家废宅。

  站在那荒凉的废宅里,面对着周围野草丛生的青坟,他对长眠在青坟下的谢兰馨暗暗一阵默悼。

  随即,他蹲下身在他当日埋那片紫贝叶的地方动手挖掘,土陵扒开了,可是土里有碎石有草根,就是没有那片他明明埋在这儿的紫贝叶。

  它哪里去了?他的心猛然—阵跳动,手加快了,他不相信它會不翼而飞,绝不相信,—

  直往里挖。

  然而,毕竟冷酷的事实摆在眼前,没有,就是没有那片紫贝叶,它当真地不翼而飞了,看,他都挖到墓的中间了。

  想起了挖到墓的中间,韦慕岚的心猛然又是一跳,他目光一凝,怪了,墓里怎么没有棺木?要说事隔多年,棺木已经腐朽了,它也该有一两块朽木啊,如今别说朽木了,就连木头丝儿也没有。

  人是莫沧江埋的,这是莫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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