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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红叶诗-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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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姑目光一凝,道:“你想干什么,想报仇?”

  韦慕岚道:“一掌之赐,要不是贤父女搭救,险些要了我的命,这一掌岂能白挨,这仇自是要报!”

  凤姑一摇头,道:“不行,你不能杀他……”

  韦慕岚诧异地道:“我不能杀他,姑娘,为什么?”

  凤姑猛悟又失言了,神情一震,忙道:“为什么?这还用问,你打得过他吗?你要能打得过他,就不会被他一掌印在后心上去,你知道,那是要害,那是命门重穴所在!”

  韦慕岚释然了,当即说道:“多谢姑娘关怀……”

  凤姑娇靥一红,“呸”地—声道:“谁关怀你,你可别胡说八道!”

  韦慕岚自问是言出无心,也是很寻常、很自然的客套,却没想到姑娘她听者有意,招来她这么一句,微一怔,脸上一热,暗暗苦笑没说话。

  凤姑,她也沉默着。

  一时,这间小屋里陷入了—片令人不安的沉寂中。

  韦慕岚很是不安,也有点沉不住气,但是更不安,更沉不住气,而且头—个开口说话的是凤姑,她说道:“嗳,你怎么不说话呀!”

  韦慕岚道:“我!噢,我说,我说……”

  说是说他说,可是他好半天才想出下文,在这时候能想出下文,令得韦慕岚心头—松,有如获至宝之感。

  他忙道:“姑娘是本地人?”

  凤姑微一摇头,道:“不,我们原是河北人,这几年一直寄居生外面,我从懂事就跟着我爹出来了,至今还没回过家,家里什么样我差不多都忘了,你呢?”

  韦慕岚道:“我!该算是江南吧!”

  凤姑道:“该算是江南?你这个人怎么……连自己是哪儿的人都没个肯定……”

  韦慕岚忙道:“姑娘别误会,实在说,我究竟是什么地方的人,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并不是说话没个肯定!”

  凤姑呆了一呆,诧声说道:“怎么?你连自己是哪儿的人都不知道?”

  韦慕岚悲凄强笑,道:“我不象姑娘,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没爹没娘,甚至于连自己的生身父母长得什么样也没有一点印象,我是由我的义父抚养长大的,他老人家养我、育我直到长成……”

  凤姑美目深注,包含了很多的同情,轻:“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是……那你剛才说江南是……”

  韦慕岚道,“我的义父是江南人!”

  凤姑道:“那你这个姓……”

  韦慕岚道:“也是随我义父的姓!”

  凤姑点了点头,突然她—声冷笑:“你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我比你也强不到哪儿去,我只有爹没有娘,也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儿,也是我爹自小把我带大的……”

  韦慕岚道:“想必是令堂去世太早……”

  凤姑冷冷一笑,笑得很轻微,道:“也许是吧!”

  也许是吧,这话……

  韦慕岚呆了一呆,想问,可是凤姑又开了口,接着说道:“按说,我有个慈祥的老父,该比你强,可是要按都是没娘的孩子来说,你该比我强!”

  韦慕岚更糊涂、更诧异了,当然,凤姑的这句话他不懂,他诧异地望了望凤姑,又想问。

  蓦地,清癯老者话声从门外响起:“凤姑,你在跟谁说话呀,莫非他……”

  凤姑忙站了起来,喜孜孜地叫道:“爹,您快来,他醒了!”

  门外一声轻“哦”,门帘掀动,清癯老者满脸惊喜地快步走了进来,望着韦慕岚头一句话便道:“年轻人,你醒了?”

  韦慕岚自然知道眼前是谁,一边点头答应,一边支撑着就要起来,凤姑眼尖,忙叫道:

  “嗳,你这个人怎么又……”

  清癯老者抢前一步按住了韦慕岚,道:“别动,别动,年轻人,你暂时还动不得!”

  韦慕岚不安地道:“只是老人家当面,我怎好……”

  凤姑抢着说道:“你又不是个好好的人,还跟谁客气嘛?哪来那么多礼,我爹才不会计较这些呢!”

  清癯老者笑道:“年轻人,我想说的话,小女已经代我说了!”

  韦慕岚道:“蒙老人家跟姑娘搭救,这活命之恩同重生再造……”

  凤姑柳眉一皱,但她没说话。

  清癯老者摇头说道:“年轻人,不知小女对你说了没有,我通吱黄,擅医术,世代行医,济世救人是我的本分,也是我的天职……”

  韦慕岚微一点头道:“这个刚才何姑娘对我说过了,我早就想拜见,只是何姑娘说老人家歇息了,所以我未敢惊动……”

  清癯老者含笑说道:“别客气,年轻人?我不能见危不拯,见死不救,换换你是我,我是你,你也是一样会伸个手,在我来说,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其实,救你的该是你自己,是你自己那身精湛而深厚的内功,年纪轻轻的,很是难得!”

  韦慕岚赧笑说道:“老人家夸奖也忒过了,浅薄所学,倒让老人家见笑了,重生再造大恩,我不敢轻易言谢……”

  凤姑眉锋又是一皱,道:“这个人真是,怎么又来了!”

  清癯老者笑道:“说得是,年轻人人品、所学,当世罕见,奈何俗了些!”

  韦慕岚窘迫而笑,没说话。

  凤姑妩媚笑道:“爹这个俗字用得好!”

  清癯老者横了她一眼,然后转望韦慕岚道:“年轻人,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醒过来,我不瞒你,你危险得很,要是天亮之前醒不过来,那就没救了!”

  韦慕岚双眉微扬,点头说道:“刚才听何姑娘说,我中的这掌力太以歹毒霸道,全仗老人家绝高精湛的医术,保住了我这条性命!”

  清癯老者双眉一耸,转望凤姑。

  凤姑忙道:“爹,我只告诉他这掌力过于……”

  清癯老者双眉又一耸,摆手拦住了凤姑话头,道:“去把药端来,让他趁热喝了。”

  凤姑应了一声,低着头行了出去。

  清癯老者在凤姑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抬眼说道:“年轻人,你现在可感觉有什么不适吗?”

  韦慕岚摇了摇头,道:“背上伤处稍微有点痛,浑身也有点酸软无力,别的倒不觉有什么难受!”

  清癯老者吁了一口气,点头说道:“那就不碍事了,年轻人,我包你三天之后下床!”

  韦慕岚眉锋微微一皱,道:“多谢老人家,只是三天……”

  住口不言。

  清癯老者含笑说道:“怎么,年轻人,三天你嫌太长!”

  韦慕岚忙道:“不,老人家,我的意思是说还要在府上打扰三天……”

  ,清癯老者哈哈笑道:“年轻人,那有什么办法,为疗创养伤,就是十天半月你也得住,不过你放心,为免你多在我这儿打扰,我尽快地让你下床就是!”

  此老果然风趣,韦慕岚忍不住笑了。

  适时,凤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

  清癯老者起身接过了药,走近床边,道:“年轻人,你是够打扰的,还得我喂你!”

  韦慕岚白知勉强不得,当即说道:“有劳老人家了!”

  在清癯老者的扶持下,他—口气把—碗苦药喝了下去,喝得他直皱眉头,清癯老者站直身子笑道:“年轻人,良药苦口利于病,别皱眉,象这么大碗的苦药,今后两天内你还要喝上个三五次!”

  随手把碗递给了凤姑,坐了下去。

  凤姑接过碗,但是她没走。

  韦慕岚摇头说道:“老人家跟姑娘这份恩……”

  “年轻人!”清癯老者截口说道:“刚才是俗,如今是俗不可耐,别让我小看了你,其实我还好,你要是让我这个女儿小看了你,今后有你受了!”

  凤姑娇靥一红,道:“爹,您这是……”

  韦慕岚倏然一笑,没说话,心里头却想:刚才我已经领教过了。

  哈哈一阵笑声过后,清癯老者道:“年轻人,我姓何,人可何!”

  韦慕岚道:“老人家,我知道,刚才何姑娘已对我说了……”

  清癯老者一怔,道:“对,何姑娘,这倒好,敢情你们已通过姓名了!”

  凤姑娇靥又一红。

  韦慕岚赧然一笑,道:“老人家,我……姓蓝,叫慕天!”

  清癯老者道:“好名字,年轻人,你不是本地人……”

  凤姑忙道:“爹,他是江南人,他是个孤儿……”

  接着就把韦慕岚的身世说了—遍。

  清癯老者似乎怪她多事,望了她——眼,回头道:“年轻人,原来你有这么—段身世,幼失依怙固然是人生之大不幸,但自小受些折磨与磨练总是好的,这也无碍男儿雄心壮志,象你,年纪轻轻就能有这高成就,前途是未可限量……”

  韦慕岚道:“多谢老人家慰勉,我自当奋发图强以报!”

  清癯老者面泛赞许之色,含笑说道:“年轻人,我行医多年,阅人不在少数,在我所见过的年轻人之中,我许你是第一人!”

  韦慕岚道:“多谢老人家夸赞,其实,我各方面都肤浅得很,老人家是江湖前辈,武林名宿,以后还望不吝,多赐教益!”

  准又是好女儿多嘴,清癯老者一怔,横了爱女一眼。

  凤姑头一低,道:“爹,我对他说了!”

  清癯老者摇头笑道:“你可没把心掏给人家!”

  凤姑脸好红,一颗乌云螓首垂得更低。

  清癯老者这才恍悟自己那句话有语病,当下窘迫而又尴尬地一笑转望韦慕岚把事岔开了:

  “年轻人,我并不是特意瞒谁,实在是早已从江湖上退隐,如今只是一介村夫,不愿多让人知道我的过去,你是江湖人,该明白江湖事!”

  韦慕岚点头说道:“是的,老人家,我更明白老人家对我有大恩!”

  这话中话,弦外音,清癯老者当然懂,他含笑点头道:“我先谢谢你,年轻人!”

  韦慕岚道:“老人家这是折我!”

  清癯老者道:“年轻人,我说的是心里的话!”

  韦慕岚微微地笑了笑,没说话。

  凤姑却突然说道:“爹,我没听您话,我问过他了。

  清癯老者一怔,扬眉说道:“丫头,你……”

  摇摇头,住口不言。

  凤姑两手玩弄着辫梢,道:“他说开;认识那个人,而且说……”

  接着,她把韦慕岚刚才说的说了一遍。

  静听之余,清癯老者连连皱眉,凤姑把话说完,他立即转望韦慕岚,赔上一脸不安的笑,道:“年轻人,我身为江湖人,推己及人,所以我交待她不许多问,谁知道她心直口快……

  年轻人,你可别见怪!”

  韦慕岚大感不安,忙道:“老人家千万别这么说,别说我没有不可对人言的事!纵然有,老人家对我有大恩……”

  倏地住口不言,那是因为他自问羞愧,实际上他瞒人。

  清癯老者只当他怕再落个俗字,也未在意,当即笑了笑道:“既然她嘴快问过了,我也要问上一问,年轻人,打伤你的那个人有多大年纪,长像如何?”

  这一问问住了韦慕岚,他迟疑了一下,趁着这一刹那的迟疑,他脑中电旋,他不能把那位总管说出去,当即他道:“老人家,那个人约摸有二十多岁,长得……”

  清癯老者一怔,道:“年轻人,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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