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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剑玄录-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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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丈外。
  简怀萱急叫道:“大哥,大哥……”
  芮玮听到她的呼唤却不回首去看一眼,他迄今仍误会简怀萱、呼哈娜参加玉面神婆与欧
阳龙年的阴谋,心想不相信我没有私藏玄龟集,反相信玉面神婆的主张,那你们跟着她好
歹,有她照顾,你们也不会吃亏。
  但芮玮真正不愿回首的原因,因他要斩断与她两人间的情份,心想青儿与我关系如此,
尔后再不能与另外的女子发生感情。
  可是他又想起高莫野,也想到刘育芷,更想起林琼菊,林琼菊还好,只要简召舞对她好
是段美满的姻缘,然而高莫野呢?刘育芷呢?
  高莫野终生不能把她忘记,那怎么办呢?
  简召舞要是娶林琼菊为妻,那刘育芷怎生是好,这个于己有恩的驯狮女,也令他迄今不
能忘怀啊!
  小舟渐渐远去,航线是回归中原,大船却与小舟背道而驶,他们不回中原,要到那里去?
  敢情欧阳龙年在玉面神婆口中得知,怪鱼产在葫芦岛,那他们是要到葫芦岛去了?
  叶青航线熟悉,一月不到驰归中原。
  匆匆半年飞逝,这半年内芮玮带着叶青四下寻找父亲的仇人,由南至北,步行数千里之
地,但是他父亲的仇人太多,无法一—寻访。
  因当年围攻他父亲的仇人为数百余,各门各派皆有参加,芮玮找到他们不能仅因围攻之
恨就杀死他们,挫败他们后,也就罢了,由他所访的仇人当中得知真正杀他父亲的仇人是黑
堡堡主林三寒。
  这点芮玮已在预料中,心想父亲被百余人杀伤后无法再力战拼命,林三寒乘机打了父亲
一掌致命之伤,所以父亲突围后,临死前说出林三寒之名。
  要报父仇唯有林三寒一人该杀,迄今芮玮不知林三寒要杀害父亲的原因,余众因与父亲
结仇,齐来围攻尚有话说,但林三寒与父亲往日无仇,那他为何要参加围攻之列,而且成了
一名主凶?
  芮玮屡次要想再访山西黑堡找林三寒结算这笔总帐,可是一当想到林琼菊,山西之行迟
迟未去,因他知道再度与林三寒会面时,他是非杀他不可了。
 标题 
古龙《剑玄录》
第六十章 母之罪
  这半年内他也顺便寻找高莫野的踪迹,半年来走遍大江南北,黄河两岸,高莫野的行踪
杏如黄鹤,好似她已离去了这个世界。
  找到后来芮玮灰心了,心想这一生只有未杀林三寒替父报仇,一等这件事完结,预备绝
迹江湖。突然他有个怪念头,暗忖莫非高莫野有意绝迹江湖,是故令得自己找她不到?
  暂时他抛下再找高莫野的念头,山西之行不可不去,虽然林琼菊是他女儿,这父仇也要
非报不可。
  然而他虽有山西之行的想法,却有一事阻止他再跋涉江湖了,因为叶青腹内的孩子已经
九个月,眼看十月就要临盆。
  目前安置叶青安稳的生下孩于是首要之务,于是他想起要有个家了,成立一个家并不简
单,现在他身上穷得三餐不继,那能再成家,不由想起栖霞山的那个家,夏诗在那里,有她
照顾,叶青不是太好了。
  当下决定行止,五天后来到栖霞山,夏诗看到他来,高兴得合不拢嘴,笑吟吟的,把叶
青当着女主人般照顾。
  芮玮曾留给夏诗不少珠宝,就是在这里过一辈子也用不完,快两年不见,夏诗的身体长
的甚为康健,步履间十分轻盈,想她两年
  内精研留下的简药官秘笈,武功定然大增。
  夏诗要以婢女的身份服侍芮玮,芮玮不愿答应,倒是叶青的力劝,芮玮答应收她为妾,
免得她再称婢女。
  芮玮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是个私生子,回到栖霞山第五天举办婚事,他同时间与叶青、夏
诗成婚,这件事叶青一定要这样办,芮玮不得有违,他现在对叶青呵护得无以复加,唯恐她
稍一生气,坏了胎气。
  成婚那天贺客不多,席开三桌,都是些左邻右舍,成婚不到十天,孩子诞生,是个男
孩,长的白白胖胖,芮玮给他取名芮纪野,这名字显然怀念高莫野的意思。
  纪野弥月那天,芮玮请了更多的左邻右舍,开了十桌,比他成婚时热闹多了,在这天他
还命名住的庭院称为怀庐,他在怀念谁,显然也是高莫野。
  大家正在欢宴的时间,仆人匆匆走进,递上一只尺余见方的锦盒,说送礼的人没有留下
一句话,快马离去。
  芮玮左边坐着叶青,右边坐着夏诗,正所谓娇妻爱妻心中不无得意,闻说有人送礼,而
且没有留话,大感奇怪,心想自己等于隐
  居此处,有谁知道?
  打开锦盒里面是只玉雕成的狮子,雕工维妙维肖,就好像一只
  真的狮子,内附一笺,写道:“纪野侄弥月之庆。”
  再无别字,谁送的没有写,叶青与夏诗都感奇怪,心想这玉石
  狮子价值不菲,既然送这么贵重的礼,为何不留下款?
  但她们相信送礼的人并无歹意,唯有芮玮心里有数,他知道送礼的人是驯狮女刘育芷。
  看到这只玉狮,不由想起天池府,天池府的情景一幕幕涌上脑
  际,刘育芷的音容,更是宛在眼前。
  心想刘育芷早就知道定居此地了,否则她不会预先做好此狮,而赶在纪野弥月时送来。
  正想得出神,夏诗笑道:“还有两天是中秋,姐姐,你会不会做月饼呀?”
  叶青笑道:“我只会吃,连饭也不会做,还会做月饼吗?”
  夏诗道:“姐姐不会我倒会做,往昔在天池府的日子,每当中秋,我们就忙着做各种馅
儿的月饼,像水糖芝麻核桃仁,枣泥乌豆沙,双黄抱月,伍仁葵子,白莲杏月……”
  叶青笑道:“有那么多馅儿吗?”
  夏诗:多呢!—时也说不清楚,赶明儿开始做起来给姐姐看。”
  叶青心情更是愉悦地笑道:“每种馅儿做起来,那要做好多月饼,咱们全家只有四人,
做给谁吃呀?”
  夏诗指着正在大吃大喝的宾客,笑道:“再请他们一顿好了。”
  叶青笑道:“先问咱们的夫君喜欢吃什么馅,多做点给他吃才是正经。”说着向芮玮望
去,只见他呆呆出神,叶青又道:“喂,你喜欢吃什么馅儿呀?”
  芮玮仿佛没有听到叶青的问话,仍在出神地想着心事,夏诗扯了他一把,说道:玮哥,
姐姐在问你话呢。”
  芮玮这才惊过神来,楞楞地道:问什么?”
  叶青噗哧笑道:我问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月饼?”
  芮玮—怔,顿了—下,才道:月饼?我不吃月饼,哦,不!不是我不吃月饼,中秋那天我
没时间吃月饼。”
  夏诗奇道:“吃月饼也没时间?”
  芮玮叹道:“中秋那天我不能在家里过,我要去一个地方会一个人,要隔几天才能回
来,而且预备明天动身。”
  叶青有点不高兴地说道:“中秋节日家家在家团圆,你却要出外会人,会什么人呀,难
道不会就不成吗?”
  芮玮道:“非会不可,著失去这次中秋的机会,就要再等明年的中秋才有机会去会
她。”
  夏诗道:他是谁,莫非是送玉狮的人么?”
  芮玮摇头道:“不是,我要会的人,可能是我母亲……。
  叶青惊道:“母亲?!”她从来没听芮玮提过母亲,却忽然要在中秋去会她,这事来得太
奇怪了。
  芮玮轻叹道:“其实也不一定是我母亲,先父说娘早已去世,他不会骗我,可是由种种
迹象看来她又太像自己的母亲,唉,唯有中
  秋那天去问个明白,我要问她个清楚,以前认不认识先父,倘若认
  识,十成倒有八成是我娘了。”
  去年中秋芮玮飘流海上,没来得及赶上,今年中秋他心中决定
  去天池府一次,会那每年中秋至天池府墓地的黑衣女。
  夏诗见其中有点隐密的意思,她一向体贴菏纬,说道:“但望相
  公会的那人是婆婆,也好接来同住。”
  听到这话,芮玮不由眼眶湿润,低低地说道:“我心里希望她是.
  我娘,但……但最好还是不是……”
  叶青听她话里自相矛盾,张嘴想问其中情由,只见夏诗摇头示
  意,心想大哥的心中对件事,一定有难言之隐,何必再问他,惹他
  伤心,当下对夏诗点头,不再问了。
  这天宴后入第二天芮玮只身离开怀庐,去时仅交代数天返回,未
  言明要去何处。
  叶青抱着纪野与夏诗相送十里,要知他们成婚以来没有分离过
  一刻,这一分离要几天功夫,难免依依不舍。
  芮玮当天在燕子矾住宿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快马直奔金陵天池
  府。
  但到当晚才施基地段财周探问天池府现况,不知简召舞在不
  在天池府,心想林琼菊跟他一起,简召舞在,林琼菊—定也在。
  他心中甚想看看林琼菊近来如何,她发现简召舞和是自己还会
  和他相好吗?
  来到万寿居前,这时一更刚过,时光尚早,万寿居内却已灯火
  俱寂,芮玮心想这里本是简老夫人、简召舞之弟简召稽以及简怀萱
  的居处,简老夫人,简怀萱踞庄玉面神婆身
  边,如今会是谁住在里面?
  万寿居虽在眼前也不及进去探望,当下迅速踏人左侧森林,进
  入天池府的禁地。
  禁地内的机关埋伏并未改变,但离芮玮上次进入已有三年之久,
  十八个埋伏一一闯进,很费了一段时间。
  中秋月光分明,踏着月光渐渐进入墓地,只听四下静悄悄的毫无—点声息,没有生人的
迹象,难道今年黑衣女还没来,或者来了而已经走了?
  芮玮眼光四下探射,墓地内的景物未改变,蓦然发觉有一处稍稍不对,墓的两侧本立着
三块高碑,不知怎地少了一块墓碑,那块墓碑立在左边第二个位置,是简召舞父亲简春其的
墓碑。
  心想简春其的墓碑到那里去了?恐有意外缓缓走近,只见那块墓碑下的基石碎裂,不似
人工的拆除,倒像被一位内家功夫不弱的人拔去。
  芮玮想起上次黑衣女来时是对着简春其的墓碑喃喃低诉,敢情是她拔去的,她为何在拔
去这块墓碑?
  显然黑衣女子对简春其的墓碑十分敬慕,是故每年中秋巴巴赶来祭扫一番,她不可能拔
去墓碑,拔去死者的墓碑,对死者大大不敬,以黑衣女的行为看来,决不会做出这种不合常
理的行径。
  芮玮心想—定另有他因,当下低头细察,只见一丈前有滩血迹,不仅大惊,寻着皿迹走
去,走到墓后顿见一幕情景,令他目瞪口呆。
  只见一位长袍人仰睡在草地上,附近草地皿迹数滩,毫无疑问是那长袍人吐出的,他吐
出这么多血,可能已经死了,在这静寂的气氛下,芮玮没有听到他呼出一点声音。
  可怪的是那长袍人抱着—块大石碑睡在草地上那块大石裂成个数块,一块遮在长袍人的
脸上,以致芮玮看中见长袍人的面容。
  这块大石芮玮认出就是简春其的墓碑,不由好生奇怪,心想这人与简春其有何冤仇,不
但把他墓碑拔去,而且运用内功震裂成块?
  走到长袍人身侧,他不忽见长袍人如此惨死在地上,将他身上的碑石一块块拿下,长袍
人虽然好象死了,双手仍死自紧紧抱着墓碑,那样子恨不得把墓碑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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