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盛宠之鬼眼萌妻 作者:等白(潇湘vip2015-04-13完结)-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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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样的温柔,纤弱又强韧,直至这最后的一笔无声的爱恋随着清风流转缓缓消逝在空中,一片寂静之中,望上前方虚无静默良久夜清衡终是回过头来,四目相对,小良微微偏头,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悲伤,却又是释然,这一场“死苦”纠葛,终是在这样的气氛中,随风,而散。
尔后,从那密境一般的地底空间走出来,一路上小良都沉默不语,经过的一路上,四周竟是没有再遇上一个侍童,直到回到地面,他们并没有即刻离开,而是绕去了别庄里另一处非常隐蔽的院落,在那里的厢房里找到了一个端坐在床上打坐,却是浑身瘦骨嶙峋如同尸骸的老人。
原来这别庄的“天机老人”却有其人,便是当年在天界因为一时贪欲获罪被贬的神君,只因当年一己之私,他下界之时逼迫着两位侍童一道下凡成为了堕神,却是因为当初的自私选择给他之后的人生带来了无尽苦难。人界千年的时光里,终有一日他被心怀怨念的童男童女找到了可乘之机扳倒囚禁,尔后更是被投入到了轮回往复的“病苦”业障之中,受尽了折磨!
那病床之上的老者已是一身顽疾没有了半点活人的样子,此时此刻夺取他的灵魄更像是送他一份解脱。远远的,小良站在厢房门外,看着夜清衡扬手幻化出一柄细剑,干脆利落的扎入了老者的心房。
那利刃拔出之时都没有带出什么血迹,干枯的老人在灵魄抽出之后终于向后一歪到在了床上,只是那四肢常年僵硬,已是恢复不到原本正常的状态。
短短的,就在她假装昏迷的两个小时时间里,整个别庄内的侍童都消失了,“天机老人”便是那“病苦”的宿主这一点也被查清,甚至便是连他的下落都已被调查的一清二楚,只等最后解决。尔后,在完美处理好这一切之后他赶回了她身边,恰好适时收拾了那对童男童女破了“死苦”,期间没有耽误一点时间没有出上一丝差错,两个小时之内便顺利解决两苦,还显得那样轻松自然,这便是真正的夜清衡所拥有的实力。
下一刻,收刀入鞘他转身望来,还是那一双青黑如玉的墨瞳,入眼的那一刻,却是让小良倏然感觉到了陌生。
这一夜,云海八苦之中“四苦”告破,这也许便是八苦存在以来面临的最高效突破。
彼时,城外十里,云海深处一片宽广河滩,凝神注视着前方水雾袅绕的漆黑河面,下一刻佘青扬手放飞了指尖青鸢。
聚灵之地,澄净神力之中却是隐隐夹杂着至深的欲念,这一处看似平静的河滩,实则水面之下却是波涛暗涌浊气肆意,说实话除了在自家主子暴走的时候,佘青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般强大而黑暗的浊气灵团,让她得以确定,就在这处水面之下,隐藏着主子要寻找的“八苦”之一,而这一苦的宿主并不如同传言之中那样赢弱,该是个庞大而极度危险的敌人!
☆、024 大结局 白蛇清姬
夜晚的城主府,凌华仙子离世,侍女死的死逃的逃,整个城主府已是完全没有了先前馥郁奢华的感觉,各大院落里门窗紧闭烛火湮熄,透出的苍凉便像是连天际的流云都感受到了一般,云絮在风中飘散,显露出天边那一轮弯弯的新月,新月如勾洒下清冷幽光,明亮了片瓦,却是将四周衬托得愈发黑暗。
房门紧闭的厢房之内,彻夜未眠的青岚坐在床头打坐,体内的钢针限制了他大部分的行动,以至于结界设下之后竟是无人再来看守他这个头号“敌人”。身前的圆盘之上,八棱芒星已是黑了一半,短短两日便是破了这八苦劫难中的四个,这便是灵鸢的实力么?下一刻,受伤那日,那双居高临下冷冷俯看上他的蓝黑眼眸再次浮现脑海,他的计策一次次落空,她离回归越来越近,她和那魔君的感情,毫无嫌隙!好,这样真好,便是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子都能全然接受么?青岚在心中冷笑,他倒要看看这份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考验看似不坚不催的感情,到底能够坚定到何时!
已然崩坏的内心,带来的是最污秽不堪的*和执念,同为堕神,爱恋不得痴狂成魔,青岚的黑化程度远远大于阿零,若不是飞升那一日他还有用,也许早就被拿去填了那“求不得”之苦让阿零能更进一步!这一头,青岚在漆黑厢房之内发出低沉冷笑,那笑声怨毒叫人毛骨悚然,另一边,隔着层层围墙院落同样独自呆在阴暗房间内的夜雪似乎都感觉到了那阵阵寒意,坐在床头她抱紧身子蜷缩在角落,一双眸子透出慌乱,看着亦是有些神智不清。
从人界到了鬼域,再跟来这八苦云海,便是从那一日她去揭穿了昼零的身份之后就一直过着囚禁的生活,虽然没有被杀死,却是都永远活在战战兢兢之中没了自由!这样的感觉,从到了这八苦云海,直至彻底了解了一切真相之后,变得变本加厉让她愈发惊恐起来。
她便是那最傻最可怜的人,以为自己发现了惊天秘密,结果却是被摆了一道而不自知,大殿下他原来早就知道了昼零的身份,不仅知道,他还接受了,他心心念念想要她成神!如今回想当初她的举动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傻,正是因为夜福他们谁也没有透露给她情况把她当外人一样防备,她才会因为信息不足做了这样可笑的事,彻底在大殿下心中失去了地位!
尔后,必定是清衡殿下顾念她万年护魂有功所以留下了她一命,只是留下的她再也过不会以前的日子,不敢在肖想大殿下,她甚至不敢出现在他和那个昼零面前,好不容易当她重新振作起来想要好好服侍清衡殿下找回一席之地的时候,却是发觉不知何时清衡殿下身边竟是多了一个叫小良的丫头,而清衡殿下对她明显不一样,远远超出了一般主子对侍从该有的关心和照顾!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小良会常常出现在清衡殿下身边做着本该由她做的事?为什么,为什么清衡殿下一直乐呵呵的接受一切,开始对她视而不见?她不是那昼零的侍女么,为什么不一心一意的侍奉自己主子要来抢她的位子?不久之后夜雪就反应了过来,那小良一定是听从了昼零的示意才来的,她来的目的就是要挤掉她架空她,让她在清衡殿下这里找不到容身之处,这样不出多久清衡殿下就一定会不再需要她,她这是暗地里想要把她铲除,好狠毒的女人!
夜雪心中此刻已是满是怨念,蜷缩在床头,咔嚓,咔嚓,她用力咬着拇指的指甲,便是那指甲被啃去一半血肉模糊了都不自知!这样一个清冷的夜里,一座血洗的庄园,两个疯魔的变态,这一夜的寂静更像是风雨欲来之前的死寂,仆仆,空中传来翅膀闪动的声响,穿越云海飞回的青鸢收拢翅膀轻巧落上被月光染白的瓦片,一声轻响,厢房内室帷帐之内,阿零缓缓睁开眼来。
“睡不着?”下一刻耳边便是响起一声轻问,阿零偏了偏头,伸手下去把揽在腰间有些沉的手臂挪了挪:“什么时候了?”
“刚过了午夜。”
阿零皱了皱眉:“小良他们还没有回来?”
“嗯。”昼焰行轻应一声,伸手帮自家小夫人掖了掖被角,“有清衡守着,不用担心。”
初春的天气,白日里阳光温暖,到了晚上便是夜风清冷,屋内的炉火里燃着小堆煤炭,阿零的脸热得有些红,她轻轻翻了个身:“你刻意把小良派在了清衡身边。”
嗯,昼焰行神色淡淡:“小良是个好姑娘。”
阿零不说话,青黑的墨瞳里蓝光幽幽,有些不置可否,昼焰行轻轻扬起嘴角,伸手捏上了她的小鼻子:“好了,不要担心,清衡的个性不会欺负了小良的,更何况小良也不是个不懂事的丫头,两人在一起不是很好么,小良做事认真,想来清衡也能再认真一些。”
认真么,对什么的认真,对人,还是对感情?
他便是这么观察入微了,还把形势人物都分析了个透彻,特地选上了小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她的侍女推了出去,到底是她操心不够还是他居心叵测?下一刻阿零轻轻垂了垂眼:“小良是认真,就是怕过于认真了,话我先说清楚,若是小良在清衡那里受了什么委屈我可不饶你。”
那一句,冷冷带着嗔意,话落阿零一个翻身就面向了墙去,留下的背影决绝得特别可爱。温暖烛火中,昼焰行微愣一秒,下一刻金瞳微闪无声笑起来。
笑着,搂上去:“好,不饶我。”
——
这一边,一室旖旎腻歪不够的两人又在甜甜蜜蜜,另一头,凉风习习的街头从城南走到城东,精疲力尽的另外两人终是回到了漆黑一片的城主府。
朱红色的大门外灯笼都是暗的,静谧中透着一丝诡异,小良在门口站了一刻,抬脚就往里走,她直觉有事发生,却是知道必定是好事,这个世上能敌对得了主上和殿下两人的人怕是还没有,想来那城主定是“八苦”之一,已经被主上他们解决了。
想到这里小良不再迟疑,径直就上了石阶到了大门口,那个背影看着有些冷漠,或者说,像是要逃离。
一路回来她已经很累了,此刻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这样的疲惫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是因为心累了人才那么难受。只是她并不想被夜清衡看出来她的异样,因为他的隐瞒他的变化所以她心里有些接受不了么,她并没有在主子之一的人面前展露这种情绪的打算。
那一步上前,便像是一步就拉开了距离,短短的三阶石阶之下,夜清衡站在原处没有动,清冷月光淡淡洒落,他的眸光澄净微冷,一袭白衣立于月下那样子青隽出尘恍然若仙,那张容颜实在是好看的,墨瞳清淡,少了几分锐气多了些许漠然,伸手触上门环的那一刻小良缓缓止住的动作,她感觉到他没有跟上来,甚至想象得出此时此刻静静站在她身后沉默无声的他的模样,而正是这样,她才犹豫着不能转过身去。
奇异的情谊,从他们认识到如今也不过短短月余,在还未知道彼此名字的时候就有了第一次的交心相谈,在短短的相处时日里关系融洽却又隐隐暧昧…只不过这样的暧昧到底像是她多心了,若是她会喜欢上他是合情合理,那么他会在意上她,却是那样匪夷所思。
这样的情绪,在得知了对方真正的性情之后波动到了极致,冷情淡漠如他,工于心计如他,平凡迟钝得像她这样的姑娘在他面前说什么做什么也许都像是跳梁小丑一般的不够看;在她说出她来照顾他的时候,他是怎么看她的,在她说出她来保护他的时候,他又是怎么想她的,他听着这样的话,不反驳也不表露,什么都不让她知道,他在她面前从来不是自己真正的样子,她又何苦再给自己找些难堪来受?…
这样的情绪许是十分消极的,只是见过听过太多的悲剧,自己也伤过受过打击,其实这样性情的人她就应该敬而远之的不是么,想到这里小良终是不再迟疑轻轻推开了大门,却是下一刻,听得身后传来清淡男声。
“你后悔了。”
这一次,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这一次小良终于听清了,是因为冷么,她的指尖有些微颤,他真的很聪明,也许她心底不该有的朦朦胧胧的便是她自己都不能确定的感情他早已察觉,便是说了这样的话,他真的很会洞察人心,知道什么时候该说怎样的话,能给她最大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