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主义-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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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的确定性而从事 认识活动的这种认识,那么,在提出某些主张时的自我约束 是非常需要的。既不怀疑地委弃一切事物,也不独断地抓住 某些事物预作结论,而是保持研究者的态度,只基于某种方 式、理由以及关联于它的观点和方法而接受知识,原是很不 容易的。这种心理态度,只有藉着永远活动的理智良心才可 以获得。由于这种过程的结果,确切的有效性确似存在,而 能以清晰的判断把握它,似乎是人的景大特权。但是这种科 学知识总是特殊化的,没有包括“存有”的全体,只含有一 个特殊的论题。它对生命似乎没有提供目的,对推动人类的 主要问题似乎没有解答,甚至对其自身的重要性的意义也不 能提供一个有力的识见。由于人将他所能证明的知识和他所 赖以生活的信念相混淆,所以他陷于一个困扰的境地。
如果作为确切而普遍有效之知识的科学,所能做的是这 样的少,不能解决人类的主要问题,不能解决人类永久的问 题,那么科学为什么存在呢?
第一,人类有一种不可压抑的冲动,就是要认知可知的 事物,要客观的观察事实,要知道对我们所发生的许多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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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精神病来做个例子,这种病是怎样与其致病的原由一同显 示出来,或者说,这种病如何能与精神的创造力相联结。但 是我们对知识的原始追求力量,在期望笼统的追求全体知识 时消失了,而在研究可正确加以认识的东西时,则增加了。
第二,科学已有非常伟大的成果,尤其是过去一百多年 以来,我们整个世界的情况是受科学及其技术成果所决定的: 所有人类的内在态度决定于其知识的方式和内容。只要我们 能够掌握科学,我们就能掌握世界的命运,但这里有一个基 本问题:虽然有人类的地方,就有唯理主义和理智活动,为 什么科学只会出现于西方世界,而科学的成果又将前此的世 界带入紊乱状态,并迫使人类去服从它,否则就只有走上灭 亡之途呢?只有透过科学并面对科学,我们才能获得对历史 境遇的强烈意识,我们才能真正的生活于我们这个时代的精 神境遇。
第三,为要了解在一切科学中,其本身并非确切知识但 能推动并指导科学的究竟是什么,我们必须研究科学。那些 关于无限的观念,对重要者的选择标准,对各种科学知识的 通盘了解,所有这些都不是科学的识见,但要对这些达到清 晰的了解,则唯有透过对科学的追求。要想达到对世界全体 和实在的认识,只有透过科学,我们才能使自己不会为一种 狭窄而独断的世界观所囿。
由于体验到科学的必要性和强大力量,使我终身认为下 述的需要对所有哲学思维都是正确的:所有的科学都必须是 自由的,这样,也许可以避免科学的迷信,也就是说,避免 虚假的绝对主义和假冒的知识,以这样自由的方式来维护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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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我们才可以接受那些科学以外但只有透过科学才能显明 的东西。虽然我们应该透彻地研讨一种科学,然而,我们也 应该接触所有其他的科学,我们之所以要这样做,其目的不 是累积百科全书式的知识,而是认识各种基本的可能事物,知 识原理以及各种方法。最后的目标是要求得一种研究方法,这 种研究方法来自于对“存有”之普遍意识的基础上,同时表 出并照明“存有”。
尤其重要的是,科学应该作为哲学的工具,哲学不应该 被视为与科学平行而只作为另一种科学,因为,纵使哲学是 相连于科学,而没有科学,哲学也决不会产生,可是,哲学 是完全不同于科学的。哲学是我们透过内在活动而藉以认识 “存有”本身的一种思想,或者,更确切地说,哲学是一种思 想,这种思想为超升到超越性铺路而念念不忘超越性,并且 在最高境界时完成超升本身而作为整个人类的一种思想活 动。
2.人与人间的交通如何可能?当我开始思想的时候,我 不知道我心中哪一种动机较为强烈:对知识的原始渴求?还 是人与人相交通的迫切需要?知识只有透过连接人与人的线 索时才会获得它的完全意义;但是,与他人获得一致的迫切 希望是不易满足的,我曾震惊于人与人间了解的缺乏,每当 调解人与人和好时,人们总是不能把早已过去的事情一扫而 光,这使我感到无能为力。早在我年轻以及稍后时期,我曾 一再的对人们的不易接近和不听道理,他们的不尊重事实,他 们妨碍相互讨论的冷漠,他们拒人于千里之外且在紧要时候 断送一切亲密接触机会的敌意态度以及他们旁若无人、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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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留的暴露其性情的无耻所困恼。当欣然的承诺出现时,我 是不能满意的,因为它不是基于真正的识见,而是听从劝告, 它是友谊合作的结果,而不是两个自我的会合。诚然,我知 道友谊的光辉 (在共同研究的时候,在家庭或乡间的友善气 氛中),但是,在友谊之后,接着而来的是陌生的时期,好象 人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一样。在我年轻的时代,孤独的意识 不断地在我心中滋长,但是,我觉得,没有东西比孤独更为 有害,尤其是社交中的孤独,这种孤独因有社交上的各种友 谊,所以表面上看起来好象不存在似的。我觉得没有比与他 人交通更为迫切的需要。只要有一个人能够成功的实现了从 未圆满的交通活动,那么,一切都成了。乐意与任何碰到的 人交通而每当不能交通时就感到忧虑,便是这种成功的标准。 不是仅仅语言上的交接,也不是友好与和气,而是对全体的 显示之不断迫切需要,才能到达人与人间的交通之道。
在哲学上具有决定性的困难刺激,乃是对人与人间交通 的缺乏,我自己如何责难自己的问题。这种缺乏是毫无问题 的事实,但错误不只在他人一边,我自己也象他们一样,也 是人,因此,阻碍人与人间交通的来由,存在于我身上,正 如存在于他的身上一样。我们所赖以自我熏陶的内在活动必 须去照明我的自我隐蔽、专断和固执,更使我奋向一个永远 不能完成的启示。正是由于我自己的失败,哲学的识见才成 为可能。我们只能认识在我们自身中的邪恶,我们自己完全 不能是的东西,我们也就不必了解。
哲学的心景起于对人与人间缺乏交通的那种经验。专注 于丝毫不导致人与人相互交通的纯粹对象,我觉得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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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地潜心于自然—— 在风暴中以及在物体的形态和要素方 面接近自然时,这种宇宙的深刻的经验,这种心灵力量的来 源—— 如果成为逃避他人的手段时,似将有害于他人,如果 引诱自己走向隐进于自然之道时,也将有害于自己。孤独于 自然中确能成为“自我存在”的一个不可思议的根源。但是, 无论哪一个孤独于自然中的人,都是易于衰竭他的“自我存 在”,最后且将失去它。所以,如果不回到人类社会,无助于 这个社会而发挥其背景和语言的功用时,那么,接近我们周 遭的美丽自然是值得怀疑的。因此,在我们的哲学活动中,关 于一切思想、一切经验和一切题材,便发生了一个问题,即 “它们对于人与人间的交通有何意义?”他们倾向于促进人与 人间的交通呢?还是阻碍人与人间的交通?它们是引诱人走 向孤独呢?还是引导人走向彼此交通?
这个问题,引出了一个基本的哲学问题,即人与人间的 交通如何可能?哪一类的交通方式可以完成?这些不同方式 之间的彼此关系如何?在什么意义下,孤独能够成为人与人 之间交通的唯一根源,关于这些问题的答案,在 《我的哲 学》的第二卷中,我以心理学的方法,加以具体的说明,至 于这些答案的原则将在我的《逻辑》中加以讨论。
我的哲学活动的课题是:个人不能依靠其本身而成为人 的,“自我存在”只有与另一个“自我存在”相交通时才是实 在的。当我孤独时,我便陷入阴沉的孤立状态—— 只有在与 他人相处时,“我”才能在相互发现的活动中被显示出来,如 果别人也是自由的时候,我自己的自由才能存在。被孤立或 自我孤立的“存有”还只是潜在的状态,或消失于虚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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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明白的情况下以及未经允许的范围内,一切使人疏于接 触的制度,为了共同存在起见,确为必须的,但是,超过这 个限度,它们便是有害的了,因为,它们以虚妄的自安掩盖 了人之存在的表现方面的真理。
3.何谓真理?科学的限度以及人与人间互相交通的迫切 需要两者指向一个真理,这个真理比理智所有者为多。
科学的有效正确性只是真理的一小部分。这种正确性,在 其普遍的有效性方面,并没有完全把我们结合为真正的人类 —— 而只为理智的动物。它结合我们于所理解的对象上,于 特殊的事物上,而非于全体之上。也许在科学研究的过程中, 由于这个过程中所认识的观念以及出现于这个过程中存在冲 动,人们能够成为其真正的朋友。但科学知识的正确性只是 没有差别的结合一切理智的动物,宛如可以替换的项目而不 是在本质上,作为人类。
对理智而言,与正确的东西相比较,所有其他的东西只 能算是感情、主观性、本能而已。在这个分类中,除理智的 光辉世界以外,只有非理性的,在非理性的世界中,好的与 坏的是混在一起的。借思想以追求真正真理的冲动是由于对 仅仅正确的东西有所不满而来。但前面所说的分类却麻痹了 这个冲动;它使人游移于理智的独断主义与生命的雀跃之间。 我们的心灵便在一切不同的经验方面都变得贪乏了。于是,真 理便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代之而起的只是各种不同的意 见,而这些意见只是依凭想象上的合理形式。所以真理是无 限地“多”于科学上的正确性的。
人与人间的交通也指出这一个“多”,人与人间的交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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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到各种形式的真理之途径,因此,理智只有在讨论中才能 得到明了。就作为生存者,精神存在而论,人如何或能够如 何处于彼此相通的地位—— 这是使一切其他真理得以呈现 者。在科学领域内出现的真理和这种人与人相互交通活动中 出现的真理是一样的。现在的问题是,这里所谓的真理,到 底是哪一种真理。
为了使它与我们接触外物时那客观的、决定的及特殊的 方式相区别,我们称这种真理的根源为Encompassing。这个 概念决不是常见的,也决不是自明的,我们可以从哲学上领 会它,但不能客观地认识它。
这一点决定了我们是否能够成就哲学思维,或者说,我 们是否又回到一个必须从事“跃向超越的思想”之活动的境 域。如果象感情、本能、心情、冲动、热情这些引起心理学 上之分析的字眼,被认为是真理之根源的话,那么,我们只 是指出我们生命的基础,不过,这个基础仍是处在黑暗之中, 使我们落入假想上可理解的心理学范围之内,而实际上,任